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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趕回去，在車上暮澄的氣色比昨天好多了，言馨一陣安慰，“對了，暮澄，過幾天是你二十八歲的生日，你想要什么禮物？”
“我媳婦的記性這么好？”暮澄一臉欣喜，敲著方向盤好心情地說，“我想要的生日禮物是要你幸福，我要你一輩子幸福。”
暖流剎那間淌遍全身，言馨羞澀地說，“這個不算，我說的是實質的生日禮物。”
“實質的生日禮物……”他思考了一會兒，“那就給我兒子起名字吧，姓暮叫暮……”
臼“咦，為什么要姓暮，你不是姓謝嗎？”言馨不解起來。
“這個我以后告訴你。”他笑而不答。
到謝宅已經將近中午，只有謝母一個人等在家里，“趕緊的，去教堂，所有人都到齊了，就差你們倆。”
咎暮澄方向盤一轉，火速趕往教堂。
言馨努力控制自己不去害怕，以后跟薛紫妍照面是避免不了的，本來她想裝作若無其事，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做不到，離教堂越近人就越緊張，一顆心幾乎快跳到嗓子眼。
偌大的教堂里坐滿了親戚朋友和賓客，大多數言馨和暮澄結婚時都看到過，還有一些是部隊里的軍官，有謝承勛的上級，也有平級，也有是他的部下，整個婚禮辦得熱熱鬧鬧，與暮澄的婚禮有過之而無不及。
晚上的婚宴足足開了四百桌，謝承勛與薛紫妍是全場的焦點，薛紫妍滿臉興奮，反觀謝承勛倒有些面無表情，將近一米九的衣架子體魄輕而易舉穿出屬于他的風格與特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就這樣，無論哪種場合總是一張嚴肅的臉，也就見怪不怪。
當然最得意的要數兩家家長，坐在一起說笑個不停，尤其是薛民基和薛景天這對父子，幾里開外都能聽得到他的笑聲，畢竟是攀上了北京有權有勢的謝家，心中不勉得意之極。
大概是自己的錯覺，言馨總感覺謝承勛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莫名地覺得鼻子發酸，不知是不是也感染了暮澄的感冒，用力揉揉鼻子。
這時候見到一個高鼻梁的中年美國男人走過來，說一口標準的中文，“下午好，謝先生，你的臉色看起來十分糟糕……”
“尼科爾森先生，你什么時候到的……”暮澄站起來，不由分說把中年男人拉到遠處角落。
言馨本來想跟過去，暮澄虛弱地笑著，“親愛的，我跟我哥的一個美國朋友聊兩句，你去找我媽好嗎？就說我哥在美國的朋友過來了，她明白的。”
用這個美國朋友的話來講，暮澄此刻的臉色真的十分糟糕，言馨有點擔心，但還是聽他的話走到長輩們面前，俯下身小聲跟婆婆說，“媽，暮澄讓我告訴你，謝大哥在美國的朋友來了。”
“是嗎？”謝母本來還在跟薛母說說笑笑，聽到這里，臉色倏變，寒喧幾句，起身快速往暮澄和美國男人那里跑。
言馨自然跟著，謝母回頭朝她擺手，“你別跟著了。”
沒辦法，只得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莫名地背脊上一僵，她本能地抬起眼，又與謝承勛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他的眼睛里劃過一抹光影，夾雜著無盡的悲哀，令人有種窒息的難受。
不由自主地就想起那天被長輩們派過來游說他和薛紫妍結婚，當時他在書房里說的話，“……是不是我結婚你就會快樂？是不是……順了你的意，我的刑期就可以提前服完？”
如今仔細揣摩，意味深長，他所指的刑期是什么？有什么隱喻嗎？還是他已經知道她和薛紫妍的交易，是為了宗源才爬上他的床？
“馨兒。”暮澄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接在她在身旁的位置上坐下，“晚宴應該快開始了。”
“你哥那位美國朋友呢？”言馨不禁問。
“安排坐在那兒。”暮澄手往一旁主賓席上一指，果然中年男人坐在謝父的右手邊，兩個人正在交談著什么。
“我跟你說過的，我哥沒當兵前在美國工作，這不來了一群美國朋友和英國同學。”暮澄又指了指另一桌，那里清一色全是金發碧眼。
看不出來謝承勛那個惡棍在國外的那段時間人緣這么好。言馨挑挑眉，再看暮澄時驟然大吃一驚，只見他唇角掛著一條血溝，“暮澄，你……”
“什么？”暮澄一臉茫然，順著她的眼神，用手一摸唇角，手指上全是血，還沒等他再說話，只見鮮血如噴泉一樣從他嘴里涌出來，滿桌的人全是驚恐的聲音。
鮮血從下巴淌下來，胸前灰白色的襯衣瞬間被染紅，整個人如沐浴在血海里，言馨哆嗦得不知如何，好容易反應過來，下意識去抽面紙，同時嘴里哭喊著，“暮澄，暮澄，你這是怎么了……不要嚇我……求你不要嚇我……”
“馨兒……別……哭……你哭……我的心就……疼……”暮澄努力扯出一個笑容，卻以失敗告終，大口大口的鮮血隨著他說話的聲音從嘴里涌出來，整張俊臉全沒了血色。
言馨手中的面巾紙根本不管用，已經被血染得通紅，仍然還有大股血在噴涌而出，如決堤的洪水，于是胡亂用雙手去擦他嘴角和身上的血。
另一桌主賓席上謝家人火速奔過來，謝母哭著一把抱住暮澄，“我的兒子……暮澄，我的兒……老天，你不要這么殘忍……你要命，把我的命拿走吧……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兒子……我求求你……”
“暮澄……”言馨感覺象在做夢，她狠狠掐自己，疼，可是怎么這么象做夢。
（三更完畢！！今天的紙巾還沒用完，留著明天繼續用，淚奔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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