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咎這人,天生便是幸運的。
最開始,劍咎并不叫劍咎,他叫撿,意思是,他是他師傅撿回來的。
他跟在一個乞丐旁邊混過幾年后嗎,便被他的師傅逮到了山上。然后,跟著師傅沒幾年,老人腳一蹬,掛了,把他扔給了他師兄。
對與這個師兄,他是不服氣的。比他打不了兩歲,老師冷著一張臉,而且,居然他還要小帥那么一丁點!
這讓他如何甘心?
搗亂了幾年后,撿開始認命了。他覺得,他這個師兄啊,天生就是來克他的。他打他不過,害他不著,耍他又不動怒,這日子實在過的無趣。于是,他據頂私奔,哦不,這叫偷溜。
偷溜的日子極好玩。
撿現實易容成他師兄的那張臉,順便用上它師兄在外面闖蕩時留下的名號:劍咎——他師兄那個人,講究堂堂正正,就算有了一手易容術,在外面時,也總是以真容見世人的。哼,他就要頂著他師兄的臉,用他師兄的名字為非作歹,他要讓他師兄,走到哪被人趕到哪,哈哈哈哈哈。
樂不可支的撿,開始用劍咎的名號,到各國君侯宮中轉悠。
他先是溜進去,嗖地一聲,一個黑袍老頭便出現在他面前。
這老頭出現得太突然,劍咎還在東張西望,便發現眼前無寸處,貼著這么一張老臉。
當時,還是剛剛出去玩的傻兒嗎,表現便有那么點不老成——拖拉嚇得尖叫出聲了。
縱身向后挑出幾步,瞪著一雙眼睛,撿氣呼呼盯著老頭,暴喝道:“老頭,怎地半夜突然現身,你差點唬死我了,知也不知?”
在劍咎的暴喝中,火把嗖嗖嗖地四下燃氣,十幾個聲音同時問道:“何人來此?”
黑袍老頭沒有回頭,他清朗地回道:“無事,諸君可退。”
老頭的聲音一落,眾火把一一熄滅,不一會,又恢復了安靜。
劍咎樂了。
他縱身一跳,便跳到老頭身邊。圍著他轉了一圈后,劍咎問道:“老頭,你功夫如何?劍術如何?”
黑袍老頭盯著他,慢騰騰地說道:“你不是劍咎。”
劍咎一驚,連忙問道:“你怎地知道?“
黑袍老頭嘆了口氣,說道:“那小子,半月難得說出一句話,哪里似你,嘰嘰喳喳不停?“
劍咎嘿嘿一笑,摸了摸頭皮,說道:“他是我師兄。”
黑袍老頭點了點頭,“果然,只有黑隱一派,才有如此易容之術。”
劍咎嘴一扁,轉身就走。
黑袍老頭奇了,問道:“小子,你特意老我秦宮,便不玩一會?”
劍咎長袖一揚,郁悶地回道:“玩甚?都被你識穿了。”
跑出秦宮后,劍咎決定換回自己的那張臉,不過名字,還是用劍咎兩字。你看,這名字多好!它不但有個‘劍’字,而且還是兩個字的,哪像他以前那名字,撿,一聽就讓人知道,是個庶民出身的窮孩兒。
這一回偷溜,最終以劍咎在鄭國和宋國的宮殿中點了兩把火,被一個宗師逮住,關起來后,被他的師兄救出而終止。
那一次,他被師兄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那家伙,居然令他倒吊在樹上刻竹簡。師兄那家伙慘無人道,他刻竹簡時,下刀不得輕了,也不得重了,每一筆每一劃,要與原來的竹簡一模一樣。他只要稍稍偷懶,那家伙便把它綁縛在樹梢上,當著他的面烤整羊吃!
那種慘無人道的日子,他足足過了三年。
三年后,劍咎突然發現,自己的功夫,到了宗師級別了。
再一次,他偷溜下山了。
這次,不過半年時間,他再次被師兄逮回。也不知怎么搞的,他的功夫明明長進得很快的,可是他那師兄,確實永遠比他高上那么一層。
于是,他再次被綁在樹上刻竹簡。
第三次溜出后,劍咎發誓不被他師兄抓到。想來想去,他阿據頂暫時不惹禍,做做好事。
這號是一做,他劍咎的名字,便揚名四海了。嘿嘿,那名頭,甚至蓋過了不得不用回殷允名號的師兄。
做了半年好事后,一天夜里,他突然見到他師兄。
師兄一見到他,居然便是一頓表揚。而且,他還帶著他去見了幾個人墨家矩子,當著他們說,他是他的師弟,名字叫劍咎。
師兄那時的表情,特趾高氣昂,特吹牛,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偷學自己的。劍咎想要取笑師兄幾句,不知怎么的,他眼圈卻有點紅了。
想了想,劍咎痛下決心,決定對師兄好一點。
不知不覺中,見就發現,這個師兄,與他想象中的哥哥一模一樣,他漸漸喜歡上了與他在一起的感覺。
不過,劍咎是耐不住寂寞的,與師兄在山里過了幾個月后,他再次下山了。不過這一次,他不用偷溜,他是師兄,允許他下山。
這一次,他遇到一個新玩具,就是那個師兄找了好久的越四公主。這越四公主,一個女兒身,居然扮成了男人,孩子啊她沒有嫁成功的丈夫手下玩賢士。
這實在太好玩了。
這三年,劍咎老是圍著那好玩的婦人轉悠著。
這三年,他闖的禍不多,只有五次不到。
其中一次,他甚至覺得很冤枉。他真是不明白,這么點小事,怎么也會有人抓著不放呢?
哦,那是一個秋天。
戴著斗笠,在女館品著小酒,順便看看這楚女風姿的劍咎,突然聽到里面廂房傳來一陣笑聲
那是一個男子的笑聲,他朝著一個女人重重地“吧唧”了一下后,叫道:“嬌嬌,你是我的嬌嬌。”
那女子嗔地回道:“你家嬌嬌,可是楚國堂堂八公主呢。我等女館中人,高張艷幟,怎及得上一過公主嬌貴?”
哇,里面那男人,居然是公主之夫?
劍咎的眼珠轉的歡快,他撫這下罷,快樂地想道:“要不喲啊把這小子與這女妓綁起來,掛在郢城之下?
剛想到這里,他便搖頭。這主意不好,堂堂丈夫,跑出來與女人睡,小事一樁。自己要真掛了,說不定楚君輝派人追殺他。追殺他就罷了,主要這事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
就在劍咎有點意興索然的時候,里面那男人回道:“公主嬌貴?哈哈,我那妻子,性格最是狂放,你不知,她每天晚上,睡到丑時三刻,便會跳下床來呢。哼哼,到得那時,她眼睛都沒有睜開,卻在那里扭啊跳啊,一邊跳,還一邊脫衣。脫衣也就罷了,她還每次都光著身子丫在我的身上,叫著什么‘親親,親親。’
那這男人說得郁悶,幾個女子同時笑了起來。一女子奇道:“只是親親,又何必郁悶呢?”
那男人惱了,他恨恨地說道:“然,每次我一親她,她便一口咬來。瞅瞅,我的唇,現在還破著呢。到得白日,她又不認,還老說我到女館玩了。我唇上這印,是你們咬的。咄!我惱了,便真到女館玩玩來了!”
眾女聽到這里,同時嬉笑起來。
劍咎也在笑。
他摸著下巴,笑的見眉不見眼。
那男人顯然是個老實的男人,還沒有到子時,他便離開了女館,坐上了你,馬車。
當他馬車駛入一處宅第,他來到自家殿門時,竟是沒有發現,他的身側,時不時的有一溜青煙晃過。
男人洗個澡,回到寢宮時,那八公主已經睡了。
迷糊中,她聽得身邊有人躺下,便低低地嘟囔道:“怎地這么晚才回?”
男人低低地回道:“飲酒取了。”
“恩。”
一陣鼾聲響起。
鼾聲中,一道青煙飄出。
劍咎閃到床邊,他把那男人制住,然后揪著他的衣襟提了起來。
歪著頭看了看男人,又看了看塌上的公主,劍咎很是善良地把一床被子抱在男人身上,再把他連人帶被子,用繩子綁上三四圈。
他把這個粽子,一腳踢到墻角。
好似踢得重了,墻角發出“砰”地一聲輕響。
響聲中,八公主動了動,迷迷糊糊地問道:“何也?”
劍咎摸著下巴,想著:應該怎么回答呢?
這個問題有點難,當他想好了應該怎么回答時,那公主又睡著了,再次發出細細地鼾聲。
劍咎摸著頭皮嘿嘿一笑,爬上了床榻。
他睡在了公主身側。
四仰八叉滴睡下后,劍咎朝公主看了看,暗暗想道“這婦人不甚香,沒有衛洛香。
然后,他認真地傾聽了一下,估計時間倒了子時未了。
還有約半個時辰,婦人才會起舞。
劍咎睜大眼,發現自己很興奮。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是胡說八道!
他這一等,足足等到了丑時未,婦人還是睡得香香的,鼾聲越來越響!
劍咎大怒,他站起來,朝著墻角的粽子踢了幾腳后,決定再等等。當然,他制住的這個粽子,還有兩個時辰才能清醒,現在是他怎么踢也不會有感覺到。
等著等著,劍咎居然睡著了。
然后,劍咎在一陣尖叫聲中驚醒。他一睜眼,楚國八公主便伸手指著他,尖叫道:“有賊!有賊睡我枕畔,竊我身軀!”
無意中,這八公主發明了一個詞,偷香竊玉。
公主的尖叫聲,令得侍婢和劍客們一擁而入,也令得那個睡得好不想香甜的駙馬,給驚醒了。
他這一驚醒,便發現自己被綁縛著扔到了一角,而妻子的枕邊,一個陌生的男人正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
于是,駙馬也尖叫起來。
于是,有宗師被驚動了。
面對總是們的殺意,劍咎很冤枉,他怒氣沖沖地指著那駙馬吼道:“你這小子,你明明說了你妻子睡后,喜作脫衣狂舞,怎地沒有看到?你敢騙我!”
駙馬被劍咎沖天憤怒給驚呆了,他張大嘴,呆若木雞滴看著他。
然后,劍咎轉過頭,指著公主的鼻尖吼道:“等你一晚,你衣也不脫,舞也不舞u!說我竊你,咄,你又不美,有甚好竊的?我若竊,不如竊那小兒婦人去!”
于是,公主也驚住了。她張著小嘴,傻乎乎地看著咆哮憤怒的劍咎。
一個宗師最先清醒過來。他憤怒地喝道:“劍咎,你好生無禮!”怒火中,他殺向了劍咎。
于是,劍咎開始了他三千里的逃亡之路。
當然,最后他還是逃過了,而師兄也只是小小的罰了他。
只是過了很久,劍咎都有點郁悶,都有點惱火。那個駙馬,實是欺人太甚!他怎么能無中生有,欺騙于他呢?
月底了,粉紅票沒有漲呢,擔心越姬保不住前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