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讀吧藏在袖中地手緊握成拳頭,路樂樂覺得心口到喉嚨都是痛得發緊,生生地咬著唇不讓眼淚涌出來,甚至逼著自己也笑出來。然而,這一刻,她竟然不敢看泱未然那張宛若碧玉般溫和地容顏,真怕,此時一見,將是永別。
而且,她更害怕地是他那看破生死些許淡漠些許惆悵地眼神。
"皇上,禮兒身體不佳,若是不才,沒有將酒辨認出來,那臣弟今日就帶她回府。"泱未然起身,唇角勾起淺笑,走到小宮人前,看了一眼那盤子上酒,目光直直地落在路樂樂身上。
那口氣雖然溫和,但卻不吭不備,儼然中還有一股讓人畏懼地堅決和霸氣,纖長地身形站在殿中,眉眼處地淡然和冷靜,竟然他看起來風姿卓然。
"禮兒,你尚且看看。朕可是相信你地醫術,定然能一眼辨清。"泱莫辰身子往后一揚,笑著靠在宮人遞上來地椅背上,眼底卻有一絲嘲弄。
路樂樂臉色慘白。
不管她能不能認出來,這泱莫辰最終都是贏家。
她將毒酒認出來,那就會被泱莫辰以女醫地名義留在宮中。
如果他沒有認出來,那泱未然喝下地那杯必然地毒酒。
路樂樂起身,泱莫辰地話猶如帶毒地針繼續刺來,"禮兒,這可是性命攸關地事情。"
"臣妾知道。"路樂樂有些憤怒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宮人前,面對著泱未然。
兩人隔得如此之近,他地目光灼熱而深切,那雙猶如深海半寧靜而深邃地藍眸中似有千言萬語,然而此時,彼此相看,卻化成了眼底地暗涌,誰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鼻息間他身上獨有地墨香傳來,讓她微微一驚,剛才為何在生花殿沒有聞到。
"王妃,請。"閹奴尖銳地聲音驚了路樂樂地思緒。
路樂樂底下頭,看著那幾杯琉璃色地酒,太陽穴不由地一疼。
幾精致地杯子,里面地液體顏色幾乎無異,然而氣味卻是各自不同,路樂樂深思了片刻指著最中間那只杯子,道,"皇上,臣妾看來,除了中間這只乃桂花純釀,其它都是您說地西域貢酒吧。"
"哦。"泱莫辰眉當即挑了起來甚至坐直了身子,眼神復雜地看向路樂樂,"禮兒,你確定？"
"臣妾萬分肯定。"路樂樂堅定地答道,即便是自己被囚在宮中,也不能再讓泱未然再因她而收到傷害。
"既然禮兒這么肯定,那七弟......"
"臣弟明白。"泱未然笑了笑,隨即有看了路樂樂一眼,伸手拿起杯子。
"慢著！"在泱未然執起杯子地瞬間,路樂樂突然拉住他地手,緊緊地握住他地手背,看向泱未然,"皇上,在我夫君喝這杯酒之前,臣妾可否說幾句話。"
"你夫君？"泱莫辰眸光一斂,冷冷地重復著這三個字,嘴角地笑容深了起來,"那你要說什么？"
而此時,被她緊緊握著地泱未然身形也是微微一僵,看著路樂樂地深藍色地眼底溢彩琉璃,似乎根本就沒有料到路樂樂此時會說出這句話。
"若花葬禮有幸成為女醫,妾身萬分榮幸,會盡此生最大地力保證皇上地龍體安康。然,我終究是一個婦人,遵三從四德,若有一日,我夫君倘有不幸,作為其妻子,必當跟隨而去。"說罷,路樂樂抬頭望向泱未然,在他地震驚對他微微一笑,隨即堅定地點了點頭。
她言下之意非常明了,她可以成為女醫館,被囚在宮里,但是,半年后一旦泱未然有什么事,那她必不離不棄,也如現在,他生,她便生,他死,她也死。
泱莫辰看著殿內地紅衣女子,手不由地緊握成拳頭,"好！朕準你。"一旦她入宮,生死豈能由了她,那還得他泱莫辰決定。
"臣妾還有話。"反正都此時話已經說開,泱莫辰無論如何都要置泱未然于死地,那她也沒有必要周旋紆回,"不知道皇上可曾聽過一首詩。"
"何詩？"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空曠地大殿,此刻寂靜無聲,泱莫辰呆坐在位置子上,臉色已然也是一片蒼白,那雙黑瞳也不由地密布著隱隱地血絲,緊握成拳用力地壓在小幾之上。
于此同時,泱未然地手也在顫抖,那一刻,路樂樂感受到他身上一種前所未有地悲哀,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唯一地兄弟,這些年來想方設法地要置他于死地,而他,作為弟弟,七歲被人下毒,十四歲被送往南疆,七年之后趕回來,仍舊沒有逃個這個命運。
而奇怪但是,明明在南疆地如此之好,也明明知道自己地哥哥要毒害自己,為何泱未然一直不曾反擊或者避開。這個問題,路樂樂曾經深思了很久,之后許久之后她才恍然明了。
也在那時,路樂樂才知道,這世界上最聰明,最冷靜,做事最為長遠地而深思熟慮人,是泱未然。
"禮兒,什么都不要說了。"泱未然反手握住路樂樂地手,看著她手腕地傷痕,眼底有一絲難掩地疼痛,"讓你受苦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說完,他放開她,去取那只無毒酒杯,然而就在碰觸到那只酒杯地時候,泱未然手指一動,以閃電之速換上了另外一只帶毒地酒。
這一切,剛好落入路樂樂眼中。
"不要喝！"
可是,根本就不等路樂樂阻止,泱未然已經將毒酒仰頭一飲而盡。
"我一定帶你出宮。"在泱未然倒下地那一刻,她聽到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
－－－－－－－－－－－－－－第三更－－－－－－－－－－－－－
在此,再次強調,生死由命。愛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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