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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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露茜應該是非常謹慎,否則不會那么快發現他和顧寶寶。
牧初寒搖頭:“我有叔叔的人幫忙,還沒有被發現!”
聞言,顧寶寶一笑。爸爸媽媽還那般為她擔心,卻不知她比誰都機靈!
話說間,不遠處閃來一道燈光。
居三人趕緊在大樹后躲好,看著一輛面包車從前面經過,停在了那房子前。
是之前追抓他們的面包車!
看來他們是跟露茜匯報情況來了!
赭現在他們人多,三人沒敢靠近,等待了大約半個小時,卻見七八個人走出來,都乘坐面包車離開了。
“這么著急去哪兒?”
顧寶寶不由地小聲說道。
很奇怪不是嗎?
如果凌燁彬被關在這里,露茜不應該多留下一些人來看著?
“剛才這里有五個人,現在走了三個,應該只剩下2個!”
牧初寒在一旁小聲計算著,牧思遠則道:“那還等什么?我們去看看!”
說著,三人便悄悄走近屋子。
門雖然是鎖住的,三人卻在側墻的窗戶邊窺見了屋內的情景。
這露茜不知是太放心這里,還是太低估他們三個,居然連窗簾也沒有拉上。
于是,他們便清楚的瞧見露茜正背對他們坐在沙發上,身邊點了一盞小燈。
這時,屋內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露茜,人帶下來了。”
聞聲,三人立即屏住了呼吸。
不用想,這個被“帶下來”的人,一定是凌燁彬無疑!
果然音落人到,凌燁彬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推入了他們的視線。
只見他的雙手被縛,像一個囚犯般被帶到了露茜的面前。
“燁彬,”露茜的聲音發冷:“你坐啊!”
凌燁彬同樣冰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撇開目光,既不坐下也不出聲。
“燁彬,”
見狀,露茜的聲音忽然放柔了些許,又道:“我們幾天沒見,你還在生我的氣?我也不是有意要把你打傷,誰叫你...”
她輕輕一嘆,像是十分發愁:“一看見那個姓牧的,就一點原則也沒有了?”
“原則?”
凌燁彬終于出聲,卻是冷笑:“不知道你口中的原則是什么?是得到我嗎?只要違背了一條原則,你是不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聞言,露茜轉頭,目光久久停留在他的臉上,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良久,她才道:“漢克森,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跟他說!”
被稱做漢克森的大漢點頭,走了出來。
聽到開門聲,牧思遠靈機一動,蹲下身子順著墻根悄悄摸到了門口。
這時,漢克森正走了出來,轉身想要將門上鎖。
說時遲那時快,牧思遠一個跳步撲上前,左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喉嚨,右手則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
在牧思遠起身的時候,顧寶寶和牧初寒就已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相較之下,牧初寒的膽子更大一些,跟上來的同時隨手將一塊大石頭抓在了手中。
這會兒手中的石頭正發揮作用,猛地的一拍下,就將大漢砸暈了。
一切都悄聲進行著,露茜此刻的心思,大半都在凌燁彬身上,自然沒有發覺。
三人將大漢抬到樹林里,再悄悄返回。
“燁彬,我再問你一次,就算是死,你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嗎?”
剛走到門口,露茜的聲音又傳來。
三人微微頓住腳步,只聽凌燁彬干脆的答道:“是!露茜,不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吧,何必再這樣苦苦逼我?”
露茜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又道:“就算阿姨死,你也不要跟我在一起嗎?”
“露茜!”
凌燁彬瞪著她:“如果你傷害了我媽媽,我這一輩子都會恨你,永遠恨你!”
“恨我?”
聞言,露茜不若旁人想象中的那么激動,反而笑起來,“恨我也好過忘記了我!”
說著,她緩緩起身,單手沖著他抬起,手上多了一把槍!
牧初寒倒吸了一口涼氣,起身便要上前,被牧思遠拖住:“她不會開槍的!”
他低聲勸說,“我們再等等看!”
剛才對于屋內人數的判斷,只是根據她的推斷,他還想等等看屋內到底有多少人!
“還等什么?”
當槍口已然對著凌燁彬,若要她再忍,她便不再是牧初寒!
“露茜,你給我住手!”
她大叫著沖進屋內,隨手抓起不知是電話還是花瓶,便朝露茜狠狠砸去!
“你在這兒別露面!”
牧思遠鄭重的吩咐了顧寶寶一聲,便也沖進了屋內。
顧寶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害怕他和初寒若都被俘虜,還剩下她可以去通風報信!
想到這一點,顧寶寶確實不敢亂動,只在原地焦急的看著。
對于牧初寒的突然出現,凌燁彬和露茜都吃了一驚。
只是,凌燁彬是驚中帶憂,而露茜則是驚中帶恨!
“好啊!”
她手中的立即掉頭,直指牧初寒:“得來全不費工夫!姓牧的,你自己送上門來,我殺了你可也沒人知道!”
“你在做夢嗎?”
話音未落,牧思遠也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露茜,”他目光凌厲的看著她,喝道:“你可知道,就憑你這樣用槍指著我們,已經夠死一百次了!”
他可不是嚇唬她。
要認真比起勢力來,即便在倫敦,牧氏也比露茜家族大得多!
可是,露茜此人偏偏天不怕地不怕,反而冷笑:“這里是果園,等到二個月后農場主來查看果實,你們倆大概已經成為干尸了!”
“不要,露茜!”
凌燁彬知道她難保不會開槍,趕緊出聲引開她的注意力:“這不關他們的事,你不要搞錯了對象!”
“閉嘴!”
露茜惡狠狠的低吼:“我想得到的東西,沒人能搶走!”
說著,她的目光惡狠狠的瞪住牧初寒,放聲尖叫:“哪怕你是牧家的大小姐,也不可以!”
她的情緒陡然間崩潰,隨著尖叫聲落下,她的手指也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初寒,快躲!”
凌燁彬嘶吼著,卻見她非但不躲,反而飛快的沖上前。
“噗咚!”
沒有聽到槍響,而是看到兩個女人在沙發上扭打成了一團。
見狀,牧思遠趕緊上前奪過了露茜手中的槍,然后緊緊捉住了她的雙手。
“初寒!”
他大聲叫著還在露茜身上嘶咬的妹妹,“快去解開燁彬的繩索!”
這么大的動響都沒有人來“援助”露茜,他料定房子里再無其他人,這是他們逃走的最好機會!
“露茜,我從不對女人下手的,但你是個例外!”
說完,他一掌重重拍在了她的肩頸。
這里有個穴位,只要力道夠大,被擊中的人就會立即像此刻的露茜一樣,軟綿綿的暈倒在了地上。
見初寒已為凌燁彬解下了繩索,他便道:“把繩子給我!”
正好,這沙發旁邊的小桌子有個桌角。
他便將露茜的雙手捆住,綁緊在了桌角上。
“初寒,”凌燁彬一旦得到自由,立即緊緊抱住了她,“你怎么會來?”
他醒來后,就發現自己已回到倫敦并被露茜關了起來。
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當牧思遠把他“臥底”的事情放出來之后,找不到他,得不到解釋的她會變成什么樣?!
種種可能都想過了,唯獨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她!
“你...我...”
牧初寒說不出話來,淚水已經滿面。
“別哭,別哭!”
他心疼的為她拭去眼淚,“都怪我不好!”
牧思遠在一旁看著無奈又好笑:“兩位,這里可不是互訴衷腸的好地方,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對啊,”顧寶寶在門口催促:“我們快走吧!”
剛才離開的人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她擔心他們隨時會回來。
所以,盡管他們也將昏迷的漢克森鎖進了房子,逃跑的腳步亦絲毫沒有松懈。
到天快亮的時候,他們終于走出了這片寬廣的樹林,每個人都累得說不出話來。
稍作休息之后,牧思遠道:“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凌燁彬,你必須馬上回CRE去。”
他竊得標的風聲已經放出去,若遲遲不去CRE交差,整個計劃將被打亂。
凌燁彬點頭,“我這就去!”
“哥哥,燁彬,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牧初寒轉頭看著牧思遠,“露茜隨時會反撲,你有沒有派人保護燁彬?”
牧思遠點頭:“我們這就兵分兩路。我和寶寶回酒店去聯絡我的人,你們馬上去CRE!”
這個辦法聽上去不錯,但誰也沒有想到,也正是這樣的辦法,給牧初寒留下了人生最大的遺憾。
顧寶寶永遠記得這一刻。
她和牧思遠站在原地,看著初寒和凌燁彬的身影遠去,她的心頭驀地涌現一種莫名的預感。
莫名的,不清晰的,卻像一只手緊緊抓住了她的心。
后來,初寒對她說:那天他們在趕去CRE的路上,他對她說明了一切。
她才知自己沒有愛錯人,心頭的歡喜自不可言喻。
而心底更是認定,凌燁彬就是今生她要跟隨的男人。
所以,這之后她才會如此義無反顧的,日復一日尋找在那一條海岸線邊,期望終究可以找到她今生的愛人。
“媽咪,姑姑去哪兒了?”
一年多沒有見到最疼愛她的初寒姑姑,曦兒經常會問她這個問題。
顧寶寶想了想,將她抱在懷中:“寶貝,媽咪給你講個故事好嗎?”
“嗯。”
曦兒點點頭。
“王子和公主被壞人逼到了懸崖邊上,因為公主可以為壞人換來很多的金銀珠寶,所以壞人抓了王子的媽媽,逼迫王子把他心愛的公主交出來。”
曦兒瞪大了雙眼,害怕的說:“那可怎么辦才好啊?媽咪和心愛的公主一樣重要哦!”
顧寶寶一笑,摸著她的小腦袋:“是啊,王子不舍得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受到傷害,于是,他一個人跳下了懸崖。”
“那…”
曦兒傷心的說:“王子是不是就這樣死了?”
卻見媽咪搖搖頭:“每個人都認為王子已經死了,但公主卻一定不相信。她說懸崖下面是海,王子跳進了海里,一定沒有死。從此,公主便每天沿著海岸線尋找,希望終有一天可以找到王子。”
聞言,曦兒半晌不語。
再抬起頭來,稚嫩的小臉上已經掛了淚珠:“媽咪,姑姑一定可以找到凌叔叔的,對嗎?”
小小的她,已經聽明白了媽咪的故事。
王子和公主就是她的姑姑和凌叔叔。顧寶寶心中一酸,低頭親親她:“會的,一定會的。”
話說間,她自己也忍不住落淚。
那天一切本來都很順利,CRE得到凌燁彬提供的標的后,非常滿意。
離開CRE后,他先去酒店找初寒。
他想帶著她回家去見自己的媽媽,然后一起離開倫敦。
但是,他們還沒能回家,露茜就已經跟CRE告密,說標的是假的。
這一切不過是牧思遠和他設下的一個局。
然后,露茜糾集了很多人,和CRE的人一起追殺凌燁彬。
他們逃到懸崖邊,再無退路。
CRE的人抓了他的媽媽,跟他說:只要他把牧初寒交出來,他們就放了他和他的媽媽!
至于抓初寒的目的,自然是因為他們惱羞成怒,想要利用她威脅牧思遠。
凌燁彬怎愿屈服,無奈牧思遠的救兵遲遲未到,他只能想盡辦法跟他們周旋。
只是,事已至此,CRE認定他已經背叛,露茜則一心置他和初寒于死地,周旋又有何用。
突地,露茜似發了瘋一般,不顧一切的朝初寒沖去,想要將他往懸崖下推。
被凌燁彬擋住了!
但保護露茜的同時,他自己卻被推下了懸崖!
顧寶寶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當她第一個沖到那懸崖,看到的居然是凌燁彬被推下的那一瞬間…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再次回憶,她亦心有余悸!
是他們的錯!
是他們晚到了一步!
“來,曦兒!”
牧思遠不知什么時候走到了身后。
他伸手將曦兒從她懷中抱下來:“去跟哥哥玩兒,好嗎?還有...”
他特別吩咐:“這件事不要告訴馨兒姐姐,好不好?”
曦兒乖巧的點頭,慢慢的走開了。
顧寶寶撇開目光,抑制不住心底的疼痛。
“寶寶!”
他抱住她,“別再想了,發生那樣的事情,誰也不愿意啊!”
至于露茜,牧思遠早已動用所有倫敦的關系和力量,將她已故意殺人罪送入了監獄。
而CRE公司,也逐漸的在被牧氏蠶食。
顧寶寶心里難受,難道他的心底又好過嗎?
他只能,只能以這樣的方式,為初寒做些什么。
“思遠,”她問道:“初寒那邊有消息嗎?”
牧思遠不忍她失望,又不能騙她,只好沉默不語。
但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微微一嘆,站起身來:“好了,不說了。我去準備晚餐。”
說著,她便往廚房走去。
牧思遠拉住她,“寶寶,你別難過了。至少我們,還可以代替凌燁彬好好照顧馨兒。”
當初寒決定在海岸線上尋找和等待凌燁彬之后,她便將慕采馨托付給了他們。
其實她不說,他們也會照顧好馨兒的。
事情到現在,分不清對與錯,只剩下大家各自應該承擔的責任。
“嗯!”
顧寶寶點頭,沖他露出一絲微笑:“那你準備好了嗎?明天我們就要回家了!”
耽擱了一年的計劃,明天總算得以實施。
牧思遠也沖她一笑:“我一切聽夫人的吩咐!”
樓上,四個小孩擠在樂樂的房間,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仔細一聽,其實只有樂樂和曦兒在說話,歡歡和慕采馨不過偶爾出聲。
“樂哥哥,爺爺說我會有自己的房間!”
曦兒再次強調,“以后不跟媽咪睡了。”
“我才不相信,”樂樂沖她扮鬼臉,“你才四歲吔,你敢一個人睡嗎?不怕我晚上偷偷進房間來嚇唬你嗎?”
曦兒瞪了他一眼:“壞哥哥!”
然后扭頭跑到歡歡身邊,“還是歡哥哥最好!”
歡歡沖她淡淡一笑,站起身來:“我不玩兒了,寫功課去了。”
九歲的他又長高不少,加上臉上沉穩的表情,看上去像個小大人。
反觀樂樂,雖然身高沒有被比下去,但看上去還是個孩子。
“歡歡,你咋就知道寫作業呀?沒勁!”
說這話的時候,又顯露出一些與孩子不相符的痞勁。
歡歡睇了他一眼:“樂樂,那你怎么就知道打架?也挺沒勁的!”
“那是愣頭三自己要找打!”
說到這個,樂樂一躍而起,火大的說:“他老是欺負低年級的學生,我當然要讓他嘗嘗我的拳頭有多厲害!”
說著,他似想起了什么,匆匆走了出去。
歡歡再了解他不過,搖頭一嘆:“又去打架,還狡辯說別人找打!”
說完,他也去了書房,不再理會。
曦兒想了想,也跟著跑下樓,追著樂哥哥的身影跑出了花園。
歡歡樂樂的故事馬上開始,親們請多多支持某影初寒之后的故事會夾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