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現在上臺階了,小心。”
他的聲音將她拉回來,她不禁“哦”了一聲,思維有片刻的怔忪。
看著她這傻傻的模樣,紅欲滴血的小臉,莫名的寵溺從心底泛濫到了眼神。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去吻住她那甜美的唇。
可美人計從來比美男計容易達到目的的原因,是不是因為,女人面對心儀的男人時,比較容易忍住內心的沖動?
終于,在他半扶半抱的幫助下,牧初寒成功的到達了涼亭。
“我真應該早點練習走路!”
是她不管啦,必須立即找些話來說,“現在我覺得雙腿有力多了。”
他點頭,柔光望住她:“我可以每天來幫你。”
她立即搖頭:“不必啦,你工作那么忙,而我家有這么多傭人,個個都可以幫我啦。”
他沒有接她這句話,而是在她身邊坐下來,說道:“好了,現在你達到了目標,我也要兌現諾言,給你獎勵了!”
尚來不及平靜的心因為這句話,又開始了狂跳。
她羞怯到不敢看他,卻又忍不住往他臉上瞧。
或許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什么什么獎勵?”
她問著,目光無法控制的停留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有著剛毅的線條,且菱角分明,不笑的時候,分明透著令人膽怯的冷嚴。
為什么她瞧著,卻只感覺心頭一陣陣柔軟?
一旦思及他曾吻在自己唇上的感覺,她竟然覺得渾身發顫
“來,給你!”
突地,只見他的唇動了幾下,將她的思緒截斷。
只見他沖她伸出手,將一個冰涼滑潤的東西放入了她的手中。
她低頭一看,手里多了一串項鏈,吊墜是一顆水晶雕塑成的“心”,心上還刻了幾個字,寫著:天天平安。
“初寒,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平平安安,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說著,這么的好聽。
心里有些感動,有些歡喜,牧初寒抬眼看他,真誠的說:“謝謝你。”
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這顆“心”放入了口袋。
凌燁彬注意到她的脖頸上并沒有佩戴任何項鏈,便道:“我幫你戴起來好不好?”
牧初寒卻搖搖頭。
有些話其實不愿意說出口,因為怕他誤會,才說出來:“這一個禮物我覺得很珍貴,所以我要將它珍藏起來。”
凌燁彬一愣。
本該說句客套話,比如“我很榮幸”“我很高興”之類的。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覺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的側影,就很好。
真的很好。
花園大門外,黑色賓士車停靠的角度,正好看見涼亭里那兩人的身影。
牧風銘微笑的轉頭,“怎么樣?初寒若嫁給燁彬,你有沒有意見?”
牧夫人搖頭,“只要她自己喜歡就行。只是…”
她皺眉,“我總覺得這心里頭有些不安,不知道是為什么。”
牧風銘哈哈一笑,不以為意:“每個女兒出嫁,做娘的心里頭都不舒服,慢慢就好了!”
但愿如此!
牧夫人在心頭祈禱,但愿如此而已!
二十天后。
“曦兒,你澆太多水,花兒都被你給嗆死了。”
樂樂在草地躺下,一邊咬著蘋果,一邊說道。
聞言,牧筱曦馬上放下噴壺,認真的問道:“真的嗎,樂哥哥?你怎么知道?”
樂樂瞟了她一眼,“因為花兒對我說啊!”
說著,他還將手放到耳朵后面,做了一個竊聽的動作,嘴里念念有詞:“曦兒,聽,花兒都在罵你呢,說你沒事找事老是給它們澆水,真是麻煩!”
“樂哥哥!”
曦兒氣紅了小臉。
真是的,捉弄她也不會想點好玩的,居然拿這種騙小孩子的玩意。
“樂哥哥,你不會想點聰明辦法嗎?”
她憤怒的捏起小拳頭,“你當我三歲小孩嗎?”
“哦…”
樂樂故意拉長了調子,半晌才道:“我有把你當三歲小孩嗎?曦兒,你本來就是個三歲小孩嘛!”
“你…”
小公主被氣得直跺腳,再也顧不得許多,拿起噴壺便往樂樂身邊跑。
“哎呀,小公主發脾氣啦!”
樂樂跳起來,還不忘調侃一句,才拔腿往前跑。
“你給我站住!”
曦兒被氣得哇哇大叫,拼命的追著。
牧思遠一下車,看到的就是小人兒拿著噴壺,被哥哥捉弄得又哭又笑的情景。
他好笑的皺眉,卻見歡歡坐在臺階上看著,居然兩不相幫。
“歡歡,”他走上前,在兒子身邊坐下,一邊問:“你怎么不去幫幫曦兒?”
“爹地!”
歡歡下意識的朝他身邊靠了靠,“樂樂只是跟曦兒鬧著玩兒,不會傷害她的,所以不需要幫忙。”
果然,話還沒說完,曦兒小手一晃,將噴壺里的水灑到了自己身上。
她停下來,看看身上的公主裙被弄臟,不禁傷心的哭起來。
“別哭呀,曦兒!”
見狀,樂樂也不跟她鬧著玩兒了,立即走回她身邊,“讓哥哥看看,被水淋濕了一點點而已,回家換一件就好了!”
“就是你,壞哥哥!”曦兒哭訴著。
看著她哭皺的小臉,樂樂立即投降:“好了,是哥哥壞,哥哥下次不捉弄你了,好嗎?”
“真的嗎?”
聞言,哭聲漸頓。
“真的!”
樂樂捏起衣角,胡亂的給她擦過淚水,“現在不哭了吧。”
那…就不哭了吧。
曦兒點點頭,乖乖的讓樂哥哥摟過了肩膀,一起朝別墅走來。
沒想到能在臺階上看見爹地,兩個小人兒立即跑上前來,撲入了牧思遠的懷中。
“爹地!”
“爹地!”
“你們乖啦,”牧思遠親親他們,又道:“媽咪在哪里?”
“在廚房做披薩。”
樂樂趕緊報告。
牧思遠一笑,又問:“那你們知道媽咪連續幾個電話把我叫回來,是為了什么事嗎?”
這個…
樂樂撓撓小腦袋,他就不知道了。
歡歡在一旁說道:“爹地,媽咪給你打電話之前,初寒姑姑給她來過電話。”
他的分析很到位:“我想應該是初寒姑姑有什么事情要找你吧。”
“好!”
他抱起曦兒,又招呼另外兩個小人兒:“我們走!”
“走!”
樂樂依舊沖在最前面:“找媽咪去!”
“找我干什么呀?寶貝?”
他的聲音大到顧寶寶在餐廳就聽見了。
走出客廳來一看,“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她打電話過去不過二十分鐘嘛!
牧思遠騰出一只手來摟住她,“老婆大人的命令,我怎敢違抗?”
“少來!”
她嗔了他一眼,把曦兒抱下來:“跟哥哥去吃披薩,好不好?”
曦兒點頭,又搖頭:“我要先去換衣服!”
顧寶寶一笑:“好,讓傭人阿姨幫你!”
于是,三個孩子都走開了,只剩他們兩個在客廳。
“有什么事?”
牧思遠拉著她在沙發坐下來,“是不是初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看她把孩子們都支開,應該是個非常嚴肅的話題要說吧。
顧寶寶深吸一口氣,笑起來:“初寒的腿好了,能走路了!”
“真的?”
牧思遠也很高興,又覺得奇怪:“上次我們看到她,不是還只能拄著拐杖勉強走幾步嗎?”
“那已經是十天前了,好不好?”
顧寶寶沖他吐舌頭,“說起來,這段日子多虧了凌先生經常陪著她,鼓勵她,才能好得這么快。”
“哦,”聞言,牧思遠陷入了沉思,“看來他們倆的事能成!”
顧寶寶不置可否,只道:“剛才初寒打電話來告訴了我這個好消息,接著凌先生也打電話來了。”
聞言,牧思遠奇怪的挑眉:“他在電話里說什么?”
“他說為了慶祝初寒痊愈,請我們晚上去吃飯。”
牧思遠怔了一怔,要說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因為這突然間,他覺得自己說什么話都好像有點不對。
還是顧寶寶說出了他心頭的疑惑:“他邀請我們吃飯為初寒慶祝,我搞不清他是出于什么身份這么做?”
說著,她望住牧思遠:“思遠哥哥,他們在一起了嗎?初寒跟你說過什么嗎?”
反正她這邊,初寒是一點兒消息都沒給。
只見牧思遠也是搖頭:“我這些日子都忙公司的事情,連初寒痊愈了,我不也剛才才知道嗎?”
那倒也是。
顧寶寶咬了一下唇瓣,“不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今晚上去吃飯就知道了。”
也只能這樣了!
他伸手,溫柔的撫了一下她的發絲,“別著急了,寶寶。你這樣擔心初寒,我很感激,但我不想你有煩惱。”
“思遠哥哥!”
顧寶寶一笑,趴進了他的懷中。
他順勢用手代梳,玩著她的發。
突地,眼前一閃。
那閃亮的黑發中,一根白發極其明顯,就這樣安靜的躺在他的大掌之中。
他的心被蟄了一下,有些悶痛。
“寶寶,最近是不是很累?”
“沒有啊。”
她將小臉窩在他懷中,懶懶的說著:“還不就是平常要做的事,照顧歡歡樂樂和曦兒,其余的家務都有傭人,我一點邊沒沾到。”
摟抱她的手緊了緊,他繼續柔聲問:“那最近是不是有很多煩惱?”
顧寶寶心中一怔。
他為什么這么問,是不是她過分的發泄了什么情緒?
“沒有的。”
她趕緊回答,“現在我都是牧家的少奶奶了,還能有什么煩惱?”
她不誠實!
“寶寶”撫著發絲的手轉而捧起她的小臉。
四目相對,他溫柔又認真的問:“你忘記了嗎?我們說過誰的心中都不能藏心里話的,有什么煩惱,你告訴我。”
她暗中微嘆。
她現在的煩惱只有兩件,第一關于初寒;
第二上次牧風銘又跟她提到的,讓他們搬回牧家去住的事情。
如果說第一件她能幫上忙的不多,那么第二件,就都要靠她了。
牧風銘那樣真誠的懇求她能說服思遠,可是她,卻遲遲無法在他面前開口。
“思遠哥哥,我只是…只是擔心初寒罷了,沒什么別的事。”
算了,能拖一時算一時吧,她不想讓他知道后又不開心。
“來啊,”說完,她便起身:“跟他們約定的時間也快到了,我們出發吧。”
兩人來到凌燁彬定下的地點,還猜測爸爸媽媽會不會也受到邀請,但到了包廂一看,只有凌燁彬和初寒兩個人。
“哥哥,嫂子!”
見他們來,牧初寒非常開心,立即起身來迎接他們。
“哎呀!”
顧寶寶高興的擁住她:“真的能走路了,初寒,恭喜你痊愈得這么快!”
“恭喜我終于可以擺脫輪椅了吧!”
牧初寒笑著,小臉兒湊到牧思遠面前:“哥哥,難道你不打算祝賀我嗎?”
牧思遠佯裝瞪了她一眼,“你最好確定你的腿已經沒事,否則我新買的那部蓮花跑車,就要放到車庫里冬眠一陣了!”
“什么?”
牧初寒驚喜的瞪大了眼睛,“哥哥,你沒開我玩笑?”
“拿去!”
牧思遠手臂一樣,一把車鑰匙穩穩的落入了她的手里。
她看了一眼,幾乎高興得跳起來。
跑車她不是買不起,而是這一部她中意了很久,沒想到居然可以由哥哥送給她,這不代表哥哥平常也很關心她的嗎?
幾人笑說了一陣,凌燁彬都在一旁聽著沒有打擾。
待他們落坐,他才起身跟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端起茶壺,親自給牧思遠和顧寶寶倒茶。
“這…”
顧寶寶嚇了一跳,連聲阻止:“凌先生,不必你親自倒茶的。”
“應該的。”
他一定堅持。
牧思遠沒出聲,但也沒喝這茶水。
顧寶寶只好錯開話題:“我們上菜吧!”
凌燁彬點頭,沖服務員使了個眼色。
待服務員出去后,他依舊沒有坐下,而神情則變得有些緊張。
他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顧寶寶暗地里往牧初寒投去了詢問的目光,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然而,牧初寒看上去也是一頭霧水。
“燁彬,”她轉頭看著他:“你坐啊,怎么了?”
凌燁彬沖她一笑:“初寒,我有些話想說。”
說完,他的目光在牧思遠和顧寶寶身上停留,不再猶豫。
“牧總,牧太太,今天請你們來,一是想要邀請兩位共同慶祝初寒痊愈,第二”
話說間,服務員敲門進來,帶來的卻不是菜,而是用推車推進來超大束的玫瑰。
這滿滿一推車的不知是有多少朵,紅色陪襯,其中一顆粉色的心,其中還有藍色玫瑰點綴其間。
玫瑰的數量與價格沒人在意,因為大家的目光都被那滿天星拼湊起來的字樣吸引。
那字寫著的是:初寒,我愛你!
原來讓他們來的第二個意思,是為他和初寒做個見證。
而一旁的牧初寒,呆呆的站著,看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初寒!”
凌燁彬握住她的手,就那樣單腿跪了下來:“今天我請牧總和牧太太來作證,也許在你可以選擇的男人中,我不是最好的那一個,但我一定會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所以,我請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話說間,他的聲音隨著身子顫抖。
或許,他是用了很多勇氣,才有了此時此刻。
顧寶寶終究是個女人,見著這場面,有些感動起來。
斜眼去睨身邊的丈夫,卻見他雙眼微瞇,眼波流轉,竟有一絲看好戲的譏嘲。
她不由地一愣,牧初寒忽然出聲了:“燁彬,你你這是在做什么,趕快起來吧。別讓我哥哥嫂子看了笑話你。”
他不起來,目光望住她:“初寒,這就是你要給我的答案嗎?”
“答案?”
聞言,牧初寒的眼里泛起一絲傷痛,“你要一個答案嗎?”
傷痛轉瞬而逝,繼而她又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完全沒有了之前每當提起他時,眼睛和唇角都會有的笑意。
這是怎么回事?
顧寶寶奇怪,初寒怎么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燁彬,本來好好的吃飯啊”
牧初寒悠悠一嘆,將手從他的大掌里抽了回來:“你為什么要破壞呢?”
“破壞?”他不解。
她也沒有解釋,只道:“如果你真要一個答案,那我的答案就是我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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