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顧寶寶一呆,口中喃喃出聲:“阿燁...”
他怎么會在這里?
古信揚也覺得奇怪,“怎么,不是牧思遠來嗎?”
說著,他大步上前,一手扯住了顧寶寶的頭發,一手用匕首逼著她的太陽穴,沖公孫燁喝道:“滾開!”
眷公孫燁瞪著他,“你別掙扎了,警察已經來了,被你封鎖的門,馬上就要被打開,你無路可逃了!”
聞言,顧寶寶有些著急,“古信揚,你快跑吧,警察來了,就真的沒辦法了!”
“你住口!”
乃古信揚轉頭看著她,“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了你?”
話雖如此,他卻看到了她眼底,那不可偽裝的焦急。(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古信揚,你始終是樂樂的叔叔,”她說著,“樂樂現在什么都不懂,我可以哄他。但如果你因此而被抓了,樂樂長大了就會明白今天發生的一切,我不想他心里有陰影。你快走,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會說的,你放心!”
她說的在情在理,或許差一點古信揚就會動搖了。
但心頭如火的焦急讓公孫燁顯然不能理解她的用心,“寶寶,你別說了。”
他打斷了她的話,“這樣的人,你無論跟他說什么,他都不會心軟的!”
他的聲音猶如當頭棒喝,將古信揚敲醒。
現在知道這一切的人不止顧寶寶一個,他怎么能相信她的話!
“該死的!”他咒罵了一聲,刀尖頓時沒入了她太陽穴的皮膚,顧寶寶吃痛的皺起眉頭。
“滾開!”他沖公孫燁大叫,眼看著他的手腕用力,刀尖就要順著顧寶寶的臉頰滑下,公孫燁直覺自己的心也要被這樣切成兩半。
所以,他幾乎是抱著求死的心猛地往前一撲...
他的力道太大,且精準,居然撲開了古信揚,將他制伏在地。
但古信揚的刀尖也深深沒入了他的肩頭,鮮血頓時透過他的睡衣,染紅了他淺色的大衣。
“阿燁...”顧寶寶慌了。
“快走!帶樂樂走!”公孫燁大聲催促,“警察就要來了,你快跑。”
顧寶寶看看他,看看樂樂,情感告訴她應該帶著樂樂走,理智卻讓她的腳步頓住,她不能就這樣拋下公孫燁呀!
公孫燁知道她的心思,著急的大喊,“樂樂,樂樂,快和媽咪走,快點!”
古信揚的掙扎很厲害,他肩頭受了傷,力氣不敵。
樂樂聽懂了他的意思,趕緊抓過媽咪的手往外走。
顧寶寶走上前兩步,還是無法就這樣離去,轉過身她拿起那把椅子,想要將古信揚敲暈。
然而這時,古信揚已經掙脫了拿刀的那一只手,猛地又在公孫燁另外一個肩膀劃了一刀。
鮮血迸出,公孫燁吃痛,手臂便軟了力氣,古信揚用力將他推開,便來抓樂樂。
樂樂趕緊跑,顧寶寶在旁邊用椅子砸他,卻被他伸手抓住了一起,一個推搡,顧寶寶“砰”的摔倒了。
媽咪!
跑到門口的樂樂見狀,又折回來。
她著急的大叫:“樂樂跑,樂樂跑,別回來...”
來不及了,古信揚正往樂樂跑去,她大急,心中已不能思考任何,只知道不能讓樂樂被他抓住,絕不能讓樂樂被他抓住!
這個信念給了她無限的勇氣與力量,居然,她不可思議的沖在了古信揚的前面,緊緊的將樂樂護在了懷中。
而眼角的余光里,他的刀也正落下。
她無從掙扎的余地了,她只能閉上眼睛,只要不傷到樂樂,只要不傷到樂樂就好!
然后,她聽到了刀刃刺破血管的聲音,卻沒感覺到痛。
她驚訝的睜眼,愣住。
原來是阿燁,他擋了這一刀,胳膊被劃出了一刀好長的口子...
“快走!快走!”
公孫燁大吼著,想要保護她的信念的也給予了他無限的力量,手上的雙肩和胳膊能算是什么?
她的平安才是他惟愿所求。(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
于是,他受傷的手將古信揚死死的拖住,給她足夠的時間逃走。
顧寶寶含淚看了他一眼,為了樂樂,她終于不忍的轉身而去。
見她居然真的逃了,古信揚狠戾的舉起刀,“別怪我!”
話落到起,卻沒辦法再次落下,因為牧思遠猶如從天而降,忽然地就來到他身邊,扣住了他的手腕。
他駭然,他們兩個一起,他已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牧思遠將他狠狠往后一推,低聲沖公孫燁道:“警察馬上就來,你去帶她們走,我來收拾他!”
公孫燁點頭,快速跑了出去。
此時顧寶寶正抱著樂樂跑到樓梯邊,她手臂有傷,抱著樂樂不能跑快,急得滿頭大汗。
“寶寶!”
忽然,公孫燁的聲音響起,她驚喜的轉頭,淚水馬上就滾落出來:“阿燁,你...”
說著,她驚惶的往后看,卻奇怪的沒見古信揚追出來。
“沒事了,”公孫燁抱過樂樂,拉著她繼續走,“警察已經來了,我們先走,等會再說!”
樂樂趴在他的肩頭,視線是往后的。
突地,他一呆,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走廊的拐角處。
是臭爹地!
他趕緊沖牧思遠伸出小手,小嘴兒大張著,想要叫出聲,想要告訴媽咪爹地也在這里!
但是他就是怎么也叫不出聲!
他著急的小臉皺成一團,都快要哭了,卻見爹地沖他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爹地是在告訴他沒關系嗎?
公孫燁跑得很快,馬上拐彎,他便看不到爹地了。
寶寶,樂樂,你們沒事就好!
你們一定很害怕吧,原諒我不能第一時間跑到你們身邊,因為我必須先解決這個后患!
他轉身走回倉庫,古信揚已經被他用外套綁在了椅子上。
見他進來,古信揚并不慌張,只是痛苦的冷笑:“真沒想到,我每次都要輸給你!”
牧思遠沒有出聲,他又疑惑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牧思遠淡淡一笑,往那扇被打爛的窗戶一指:“剛才我在辦公室看著這扇小窗戶,我就聽到了她的呼救聲,我沒有任何證據,但我就確定她在這里。你相信嗎?”
“我不信!”
他干笑一聲,“我就在外面的走廊上,都沒有聽到她的呼救聲,我是聽到了玻璃被打爛的聲音才進來的...”
說著,不知道他忽然想了什么,沉默片刻,他又抬起頭:“我相信,我相信。”
“你相信?”
他點頭,“曾經有個女人,跟我相隔三百公里,我聽到她叫我,她說她很痛苦,她要生了。我連夜駕車過去,她真的生了,給我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可是...”
他痛苦的皺起眉頭,恨恨的看著牧思遠:“可是你卻逼著我殺死了他,你也逼走了我的女人,我恨你,牧思遠,我恨你!”
牧思遠依舊沒有說話,他只是拿出手機,撥下了一個號碼,然后放到了古信揚的耳邊。
電話響了幾聲,忽然被接通,傳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聲音:“喂?”
古信揚愣住,說不出一個字。
那女人再“喂”了一聲,又沉默,然后道:“信揚,是你嗎?是你嗎?”
古信揚嘴唇顫抖的發出一個音節,“...是...”
那女人笑了,“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思遠說你會來南非,是今天晚上的機票對嗎?”
他的目光漸黯,“...是...”
本來是的,但現在他可能去不了了。
那女人又笑,“那你快來啊,天揚也等著你哦。”
聞言,古信揚渾身一震,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一個不像他的聲音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天揚在等著你。他現在去學校了,”那女人繼續說著,聲音也有些梗咽:“等你來了,你就可以看到他了,他長得很像你呢!”
古信揚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牧思遠卻在這時將電話收了。
他抬起頭,“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還不明白嗎?”
牧思遠眉毛一挑,“你的兒子還活著,正好好的活著,和樂樂一樣,今年五歲,跟他的媽咪生活在一起,正在南非讀幼兒園!”
“不...”
他不敢相信,他記得,明明是自己掐住了兒子的脖子,然后...
然后他就暈了過去。
醒來后,孩子的媽咪已經離開了,牧思遠告訴他,孩子的骨灰被她帶走了!
牧思遠一嘆,“如果當時我沒有把你打暈,或許你兒子就真的死了。”
他陡然明白,“這么多年,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你不是還要報仇嗎?你的仇沒報完,告訴你這些做什么?”
他想說,如果你沒有逼我害死我的兒子,我還會報仇嗎?
但是,面對著牧思遠炯然的目光,他說不出來,他真的是因為兒子才這樣針對牧思遠的嗎?
不,不是,他只是因為不甘心而已。
他不甘心自己有著牧氏的血統,卻得不到牧氏的一分錢!
“現在我把一切告訴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傷害我的女人和孩子,”牧思遠轉過身,“至于牧氏的錢,你有本事的話,以后再來搶吧!”
說完,他大步走出去了。
大樓外,隱約的傳來陣陣警笛聲。
好多警察叔叔哦!
樂樂睜著大眼睛看,還有醫生阿姨和護士姐姐
他們都不但來抱他,還給公孫叔叔和媽咪包扎傷口。
可是,他的大眼睛不時的看著大樓的出口,爹地怎么還不下樓來?
他是在樓上對付那個壞叔叔嗎?
他能不能打過那個壞叔叔啊!
他的小心兒一嘆,有點為臭爹地擔心哦!
轉過頭,他又去看媽咪,卻見媽咪也看著這些走來走去的人,媽咪也在找誰嗎?
是不是也在找爹地?
他有來嗎?他有發現她跟樂樂不見了嗎?
目光找尋了一大圈,失望的收回,他沒有來。
就算接到消息,說牧氏發生了這么一件事,他也應該沒那么快趕來吧!
“先生你忍著點,我要用酒精洗傷口,先給你緊急止血!”
護士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轉頭一看,公孫燁傷口處的衣服已經被剪爛,那些傷口卻還在往外流血。
她看得心里發痛,感動又歉疚的流淚。
公孫燁沖她一笑,“別哭,不痛的...”
話沒說完,酒精已經潑上,他咬牙,俊臉因為疼痛和忍耐扭成了一團。
還說不疼!
顧寶寶忍不住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她什么也不能為他,只能這樣握住他的手,希望可以給他一點溫暖。
牧思遠走過來,看到就是這樣一幕。
心頭的焦急已褪去,又開始知道吃醋了,他沉下臉,將一旁的樂樂抱起來。
熟悉的氣息涌來,她轉頭看著他,不由地起身。
他的雙眼通紅,臉上冒出好多胡茬,衣服不但皺巴巴的,手上居然有...血痕。
她一愣,“你...你怎么了?”
她終于看到他了嗎?他還以為自己是透明的。
“不用你管!”他像個小孩子,沒好氣的說道。
卻不知這話觸到了她心底的疤,她渾身一顫。
是了,他根本不需要她,她也說過要忘記他,不再打擾他的。
“顧小姐,你也過來處理一下傷口吧。”
這時,護士正好來叫她,她便點點頭,轉身跟著護士走了。
樂樂伸了他一下,干嘛這么對媽咪!
臭爹地都不知道,昨天媽咪哭著的時候,都有叫他的名字嗎?
牧思遠一笑,親親他,“樂樂怕不怕?有沒有很勇敢?”
樂樂點頭,揮舞著小手臂,他有很勇敢哦!還拿了椅子打那個壞叔叔!
看著他可愛的模樣,牧思遠的眼角不由地濕潤,是古信揚還好,他還能對付,如果是別人...
他不敢繼續想,只道:“爹地好擔心樂樂,樂樂親親爹地好不好?”
樂樂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非常大方的親了親他。
然后他伸出小手指媽咪,示意爹地也去親媽咪。
牧思遠一笑,忽然一陣頭暈,他趕緊穩住腳步,可能是昨晚淋雨吹風,有些感冒了。
“牧總,”這時,秘書主任走到他身邊,“一切還順利吧!”
他點點頭,又感覺一陣眩暈,趕緊將樂樂讓她抱著,自己則往顧寶寶看去。
是的,他得聽樂樂的話,要去親一親他的小東西。
走了兩步,卻見護士讓她上救護車,準備要關門了。
他有些著急,走快兩步,眼前卻更加的眩暈,他只好停下來穩住腳步再走。
透過來來往往的警察,她好像看到他正朝這邊走來,她微微抬頭,想要看得更清楚,有兩個警察卻走上了救護車。
“顧小姐,”其中一個警察對她說:“我們跟你去醫院,了解一點情況。”
另一個警察接著說道:“昨晚上和你在一起的,應該還有你兒子啊?”
她趕緊看著他們搖搖頭,“警官,我兒子他...他不會說話的,你們...你們問我就可以了。”
話說間,車門已經被關上,司機將車子發動了。
她想再看看牧思遠,視線卻已被遮擋。
“寶寶...”
他著急的追了兩步,忽然眼前一黑,身體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牧總!”
隨著秘書主任的尖叫,大家都蜂擁上前去扶他,可是救護車已經拐彎了,顧寶寶看不到這一切了。
救護車上,公孫燁和她的傷口已經做了臨時處理,到了醫院都得去縫針。
看了看旁邊的警察,她往公孫燁靠了靠,小聲問道:“阿燁,股份優先讓渡書有什么用啊?”
公孫燁微愣,不明白她為什么問這個,但還是告訴她:“沒什么用。除非有人轉讓股份,他就可以優先購買,但價格上并沒有變化。”
想了想,他又道:“如果這個人是股東的話,就不需要什么優先讓渡書,也是可以優先獲得股份的。”
顧寶寶點頭,似有些明白古信揚為什么要她簽字了。
或許他只不過想要讓自己獲得一些屬于股東的權利吧,因為在牧氏,他之前雖然擔任副總裁,卻是唯一一個沒有股權的副總裁。
他的兒子死了,兒子的媽咪應該也離開了他,他想要得到牧氏的股份,或許只是為了證明給牧叔叔看,他也能把事情做好?!
或許是她內心的同情心作怪,她竟覺得他其實也很可憐。
如果他在因為綁架和勒索被抓...
她沉沉一嘆,她真的不想看到他這樣!
“寶寶,”一旁的公孫燁看著她,“在想什么?”
她搖搖頭,回過神來,“阿燁,你怎么會到牧氏來?還發現我在那間小倉庫里?”
他一笑,“天意!我站在頂樓他一個小天臺,居然正好碰上你砸窗戶!我就跑過去了,沒想到你真的在那兒!”
好巧!
她也感覺詫異,又問,“他說上樓的路給堵了,你怎么上來的?”
他一笑,“這個嘛,就不要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