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沒有回答,只問:“悠兒,你和思遠兩人到底…”
她搖頭,將鄭媽的想法生生截斷,“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對他沒有感覺,我不可能嫁給他。”
聞言,鄭媽非常不理解,“悠兒,思遠身世好,做事也有擔當,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你,你為什么…”
她搖頭,“媽,我心里喜歡的,我想嫁的,是另外一個。”
居另外一個?!
鄭媽大吃一驚,怎么從來都沒有聽她說過?!
“悠兒,你不是跟媽媽開玩笑吧!”
榷她認真的搖頭,“媽,他是我在法國留學時的同學,我們是在華人聚會上認識的。”
提起往事,她布滿愁思的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意,“他學識淵博,又非常英俊幽默,學校里有很多女生都追逐著他,但他卻從來不以此為傲。相反,他在學校里做出了很多成績,畢業的時候市長還親自給他頒發了一枚榮譽勛章。”
鄭媽呆呆的看著女兒那一臉的幸福表情,啞口無言。
她也是女人,只聽女兒說話的語氣和表情,就已知道她戀那個男人有多深。
可笑的是,她和丈夫居然一直都不知道,還想要將女兒和思遠配成一對。
“悠兒,”她著急的問,“那個男人現在在哪里?他是誰?”
她的問話將鄭心悠從美好的回憶中拉了出來,她呆呆的看了鄭媽一眼,忽然又凄悲的一笑。
“媽,你別問了。我也不會說。”
她起身往房間里走,“你只要知道有這么一個人就行了,不要再把我往思遠身邊推了。”
鄭媽也起身,跟著她往里面走,腦子里卻一團亂。
如果是這樣,她和丈夫的依靠思遠來解決公司困境的想法,豈不是沒有一點可能。
“悠兒呀,”她拉住女兒的手,“那張支票…”
鄭心悠傷心的趴上床,“媽,明天我會去還支票,但思遠會不會幫忙,我就不能保證了。”
鄭媽一呆,那也就只能先這么辦了,可是,“悠兒,你還好嗎?”
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像是生病了。
“媽,我沒事,”她搖頭,“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鄭媽無奈,只能先出去了。
看著門被關上,淚水也從她的眼眶滾落,她傷心的閉上了雙眼。
為什么文皓就是不放棄顧寶寶?
就像她無法忘記他一樣!
顧寶寶一手提著隨身包,一手提著一大包早餐走入了公司一樓。
這一大包就是辦公室里十來個人的早餐沒錯啦!
都怪阿爸的蔥花餅太香,上次她不過是因為忙把蔥花餅放在桌子上來不及吃,就引起了辦公室全體人員的“抗議”!
自從他們分吃了這一塊蔥花餅之后,他們的早餐就都由顧寶寶負責了。
“寶寶!”
申文皓從后趕上來,拿過她手里的早餐,“我來幫你提吧!”
他不由分說的搶過來,拿出自己那一份咬一口,接著大嘆:“顧叔叔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
顧寶寶莞爾,問道:“昨天副總…沒事吧?”
申文皓搖頭,“喝了個大醉,自個兒是誰都不認識了。還好你告訴我去接他,否則他昨晚一定醉宿街頭。”
她低頭皺眉,“他一定是…太難過了。”
他總是說自己是無情的人,無情的人又怎么會難過至此?
“申助理好胃口!”
正胡思亂想著,一個熟悉的聲音自前面傳來,她抬頭,他的身影立即將她籠罩。
“牧總早!”
申文皓雖然恭稱他,嘴上卻還不停的嚼著香噴噴的蔥花大餅,一臉的輕蔑。
“牧…牧總早。”
顧寶寶也跟著叫了一聲,卻沒想到大清早的,能在這里碰上他。
牧思遠掃了一眼申文皓手里的東西,“顧寶寶,難道你在公司上班的同時,也兼職幫家里兜售混沌嗎?”
“我…”
她趕緊搖頭想要解釋,申文皓已開口道:“牧總,請你別搞錯了,這些早餐是我剛才買來的,跟寶寶毫無關系!”
寶寶!
居然叫得這么親熱,牧思遠忍不住暗中捏緊了拳頭,真想像上次在酒吧那樣狠狠的給他一拳!
“顧寶寶!”這時,門口的保安卻沖這邊叫了一聲。
三人抬頭去看,只見一個送花小妹捧著一大束的金邊百合走過來,“請問你是顧寶寶顧小姐嗎?”
顧寶寶詫異的點點頭,賣花小妹居然將那樣一大束的花遞給了她,還說:“這是一位先生送給您的,麻煩您簽收一下。”
送給她?!
顧寶寶趕緊問:“請問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
送花小妹卻搖頭,“我只負責送花,這個就不知道了吔。也許你可以打到我們店里去問一下。”
顧寶寶點頭,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低頭再看看懷中這么大一捧金邊百合,是阿燁嗎?
好像不會,他前一陣子去美國了,還沒有回來。
是…她心中砰砰狂跳,眼角的余光忍不住往牧思遠看,卻聽身邊的兩個男人忽然異口同聲的問道:“寶寶,喜歡嗎?”
她一呆,驚訝的看看兩人。
申文皓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有人送這么大一束花給你,一定是想要追你啦!所以問問你喜不喜歡?”
牧思遠冷聲一哼,“她喜不喜歡,跟你有什么關系?”
申文皓不甘示弱的反問:“請問牧總,那這又跟你有關嗎?”
兩人像是斗氣的孩子,誰也不服輸。
“跟我有沒有關系,你管得著嗎?”
“我愛管不管,你又管得著嗎?”
顧寶寶又好氣又好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
忽然,鄭心悠走到了他們面前,疑惑的問道。
剛才的氣氛頓時散去,她聽到牧思遠說:“悠兒,你來了,沒什么,我在這里等你呢!”
說完,他拉過鄭心悠的胳膊,頭也不回的往電梯走去。
原來,他是在這里等她。
顧寶寶黯然的低頭,也轉身往樓梯走去。
“寶寶!”申文皓有些心疼的追上前,跟她一起走進了樓梯間。
隨著電梯門慢慢關閉,這一切都落入了電梯內兩人的眼中。
牧思遠心里生氣她跟申文皓走得那么近,但想到她收到花時臉上泛起的紅暈,心里又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他還不知道那就是甜蜜,只知道這感覺讓他心情大好,他想她一定會猜到送花的人是誰吧!
鄭心悠想的,也正是那束花,但她的心里卻是驚訝萬分。
明明昨天她已更改了送花的地址,為什么今天顧寶寶還是收到了?
她不信文皓已經發現了這件事,也不信花店店員沒有按照更改后的地址送花。
唯一的解釋只有--這花是別人送的--。
心緒稍稍平靜,她才意識到電梯里的安靜。
電梯已經升到了二十五層,她和思遠居然誰都沒說一句話!
她奇怪的抬眼,卻瞥見他已然出神的目光和唇角那一抹帶蜜的微笑。
她惶然低頭,心中已經明白,剛才那一束花是他送的!
“叮!”
電梯門開,牧思遠回過神來,但他似乎沒意識到剛才電梯里的安靜有什么不對,而是非常自然的走出電梯,一邊問:“悠兒,你來找我有什么事?”
兩人走進總裁辦公室,鄭心悠才拿出了支票,“這是我爸讓我給你的,不好意思,只能先還一部分。”
他將支票接過來,看了半晌,忽然說:“悠兒,你有什么話,就跟我直說吧。”
他知道鄭爸公司的情況,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還出一千萬。
聞言,鄭心悠的面色不禁有些難堪,“不,不...”
她搖頭,“我沒什么話要說,支票給你了,我就先走了。”
“悠兒!”
他上前掌住她的雙肩,黑眸泛起柔光,“難道請我幫忙對你來說,就這么困難嗎?”
雖然知道她愛的人不是他,但看著她家里的公司陷入困境,看著她發愁,他還是不能袖手旁觀。
鄭心悠依舊搖頭,“不是這樣的,你知道的...那根本就是個無底洞!”
他幫忙了,有起色還好,如果沒有呢?她豈不是欠下他更大的人情?!
牧思遠沉默不語,她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如果想要真正的幫助到鄭家,僅僅用現金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
“悠兒,”他微微一笑,“你不用著急,我會想一個周到的辦法。”
見她輕輕蹙眉,他又道:“我只是想幫鄭叔叔,你不用想太多,好嗎?”
原來她的心思他都猜到。
鄭心悠微窘的低頭,重重的咬住嘴唇,還是決定把話說下去:“思遠,我很謝謝你。至于我們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看著緊張局促、臉色泛紅的她,嬌弱得令人疼惜。
他覺得自己應該上前抱抱她,以前每當她難過的時候,他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但此刻,他卻沒有這個想法。
或許是因為他已知道,自己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所以不敢唐突?
或許也是因為別的...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抗拒感。
他只能說:“悠兒,沒什么抱歉的。何況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見她眼露疑惑,他著重了一句:“真的!”
鄭心悠呆呆的搖頭,她不是疑惑這個,她...
她馬上又點點頭,心中懊惱的一嘆。
她到底在干什么?
她是在質疑什么?
她是覺得這一切不太正常嗎?
她覺得至少他應該表現一點點悲傷對嗎?但他的臉上卻找不出一絲一毫!
所以她奇怪,她疑惑,她好像還有點兒...失落!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瘋了?!
“思遠,那我就先走了。”她趕緊說,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牧思遠點頭,將剛才那一張支票遞回給她,“這個你拿回去,你告訴鄭叔,一旦有什么好辦法,我馬上跟他聯系。你讓他別著急,這種事急不來的。”
她慌忙點頭,抓著支票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九十八、九十九...”顧寶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么大一束,花了她一個中午的時間,總算數清楚了。
真的是九十九朵!
“顧寶寶,收到了花也不至于開心成這樣吧!”鄰近的同事笑她,“連午飯都不吃了?”
她面色微窘,“哪有?我正好在減肥嘛!”
同事湊上來,用含著一萬個不相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手指摸上百合的金邊,“名貴品種吔,很貴哦。顧寶寶,你是不是找了一個金主?”
另一個同事也湊上來搖頭,“我看不像。追女人不是要用玫瑰花的嗎?送百合是什么意思?”
顧寶寶但笑不語,她最喜歡的花就是百合了,這說明給她送花的人很了解她!
會不會是他?!
她的心跳得好厲害,小臉不禁通紅。
“喲喲喲...”
同事指著她笑:“臉紅了臉紅了!一定有內幕,”她用胳膊撞顧寶寶,“快說快說,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顧寶寶趕緊搖頭,“我真的也不知道啊,是匿名的!”
怕她們不相信,她還抽出卡片給她們看。
同事將卡片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才點頭:“果然沒有留名,哎,敢送花又不敢留名,還真是個膽小鬼!”
“我們可以查呀!”另一個同事則指著卡片上的花店名字,“顧寶寶,快打電話去問。”
“真的要打呀?”
雖然很想知道,但說到真的打電話,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當然要打!”同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就沖他這么有錢,你也不能放過嘍!”
顧寶寶莞爾,只能任由她拿過桌上的電話機,撥下了花店的號碼。
然而問了半天,那邊總是說什么不能透露之類的,然后就以現在店內很忙把電話給掛斷了。
“什么嘛!”同事氣呼呼的掛斷電話,想了一想,又道:“咱不打電話了!顧寶寶,今天下班后你直接去花店里問!”
“這...”
同事打斷她的為難,“這花店就在我們公司不遠的地方,你記得一定要去問,明天來我們等你的答案哦!”
說完,她們便回到自己的辦公桌開始上班了。
顧寶寶撇嘴坐下來,看著這張名片,真的,要去問嗎?
她心里猶豫著,腳步卻不聽使喚的來到了這家花店門口。
里面還真的挺多人,她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勇氣進去打聽這個。
還是走好了!
“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嗎?”這時,卻有一個花店小妹熱情的上前來問道。
她一愣,吞吐道:“我...我收到你們送來的花,我可以問問是誰送給我的嗎?”
花店小妹點頭,“你可以去收銀臺問問,如果客人沒有特別交代不能透露身份,我們就可以幫你查一下。”
真的?聞言,她雙眼一亮,抱著一絲希望走了進去。
“不好意思啊顧小姐,”花店小妹幫她查了之后,抱歉的說道:“兩位客人都特別交代,不能透露他們的身份。”
顧寶寶一愣:“你說什么?兩位?”
她點頭,“有兩位先生曾經到我們這兒給您訂了花,而且都是金邊的香水百合。”
顧寶寶疑惑的搖頭,“你可能搞錯了,今天我只收到了一束花。”
這回輪到花店小妹發愣了,難道是她們店里漏送了一束?
她趕緊低頭繼續去查,這次才找到了那張更改過的卡片。
“對不起,顧小姐,”她趕緊道歉,“是我搞錯了。之前有一位先生讓我們給您送花,但后來他又改掉了收花人的姓名和地址。真是不好意思!”
她這樣說顧寶寶就更加奇怪了,誰本來打算給她送花又改掉?
是不是他?
是不是他在中途又改變了主意?
他為什么要改變主意?
“麻煩你了,”心中的焦急讓她忍不住用了哀求的語氣,“我真的很想知道給我送花的人是誰!”
花店小妹真的很為難,顧寶寶只能繼續懇求:“這對我真的,真的很重要。我想要知道是不是我以為的那一個,這關系到...關系到我...”
她說不出話來了,眼角不自覺的濕潤。
花店小妹不忍心看她這樣,只好偷偷的看了記錄一眼,然后悄聲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絕不能說出去哦。”
顧寶寶趕緊點頭,聽她小聲道:“給你送花是一位牧先生,還有一位申先生,但他之后又把收花人改成了一位鄭小姐!”
--鄭心悠嗎?--顧寶寶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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