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事情同小月猜測的差不多。神兵傀儡竟然真的是用修士來祭煉的。抽取修士的魂魄,再將軀體浸泡在特殊的藥水中,這種煉器方法極為歹毒,加入了魔修們的血煉之術和傀儡的煉制方法,最終煉制出神兵傀儡來。
小月聽到答案后,沉默了許久。
兔死狐悲,同為飛升修士的她又豈能無動于衷。
煉器室里只聽到火焰的聲音,見蕭小月沉著個臉,一言不發,一旁的仇淵也不敢隨便說話。
半日功夫,一顆透明的拇指大小的珠子被小月用雙指挾住,透著光看著珠子的中央,一團紅色的如霧狀的東西隨時隨地都在變化,做隨著不規則的運動。小月并沒有立刻將靈珠交給仇淵,而是凝視著這顆珠子,一臉沉思的樣子。
“你對于那兩名逃犯所知多少?”
仇淵聽到小月莫名其妙的這句話時,先是怔了一下,隨即說道:“所知甚少,只知道那二人一個是妖修一個是魔修,修為都在煉虛初期。”
“煉虛初期?這不可能,珠子里的紅霧應該是那二人的精血。從色澤來看,采集這兩滴滴精血的時間應該距現在憶有一萬年了。可從這兩滴精血所蘊含的能量來分析,當年它的主人已經是煉虛初期了。一萬年后,這兩位煉虛初期的修士到現在還會是煉虛初期嗎?你覺得可能嗎?還要告訴你一個不大好的消息,從這兩滴精血來分析,那個魔修極有可能是夜叉族,而那個妖修則可能是云豹族。”
“一萬前年就是煉虛初期?夜叉族和云豹族?蕭大師,你說的是真的?”仇淵一聽此話,臉色立刻變得蒼白起來。原以為這是一件極好完成的任務,他絞盡腦汁才說明同他親厚的七長老讓他接下這個任務。如果事情真的像蕭小月所說的那樣,人族所派遣到五郡的修士如果遇到了那二人的話,只有死路一條了。不說對方的修為,單是聽到夜叉族和云豹族后,仇淵就生出退意,可是他在七長老那里是拍著胸脯,打了包票的,不去不行。
仇淵很想不相信蕭小月的話,可是從剛才蕭小月煉制這顆靈珠時的表現就讓他知道她在煉器上的造詣并不比煉丹低,甚至還有過之。他很清楚,巫家的那名煉器大師是不可能從一滴精血當中就能分析出對方的修為及種族,甚至就連被神翼族以重金聘走的那名煉器大師也不可能辦到。可是對于小月所說的話,他就是相信,就是信服。
“隨你相不相信,我說這話只不過是想提醒一下你,至于怎么做還是要看你自己。”小月淡淡地道,將靈珠交還給仇淵。
深吸一口氣,仇淵在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一咬牙,再次向小月行禮。
“請蕭大師救我。”
“理由?”小月知道他會有此一舉,并不吃驚地問。
“從今往后,蕭大師如果想要知道什么消息,仇淵一定不打折扣的奉告。”仇淵道。
小月搖搖頭,臉色平靜地說:“這個條件你剛才已經用掉了,再者我對巫家并沒有什么企圖,所以是否有什么內幕消息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那蕭大師需要什么?”
小月想了想說道:“仇道友負責品級鑒定,同時還負責廢舊倉庫的管理,別的我也不圖,就想要倉庫里的東西。仇道友你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廢舊倉庫?蕭大師你說的是真的,只要廢舊倉庫里的東西?”仇淵有些不確定的問。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廢舊倉庫里的材料全都是被煉器師們判定為無法回收的,全都是要銷毀的。在他眼里跟廢品沒什么區別,如果能用廢品換取蕭大師的幫助,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了。
“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愿意,愿意。大師,我手上共有十個廢舊倉庫,全要嗎?”仇淵討好地問。
“全要。”小月很肯定地說。然后手中突然出現一枚食物戒指,將它遞給仇淵。
“你將倉庫里的東西材料裝進這個戒指里,每隔一段時間就給我送些過來。”
“那大師,你答應我的事……你看……”仇淵接過戒指,然后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
“這個叫做琉璃罩,不是攻擊法寶,可是用來保命效果不錯。這個叫做金剛盾,防御性法寶,能擋得住煉虛后期修士全力一擊。至于是個叫做飛鳥,是一個飛行法寶,外形像一對翅膀,祭煉后使用時會在體外形成一對靈氣翅膀,用來逃命最是合適。”
小月將三件法寶拿了出來,其中只有那個琉琉罩是她在靈界煉制的,基余兩件全都是她從前煉制的。這樣的法寶自己是一點也看不上,因為她現在所用的都差不多是靈寶一級了。
不過現在拿來給仇淵,倒是挺合適。
仇淵沒想到小月一出手就是三件法寶,當他接過來一看,三件法寶竟然全都是高級法寶,其中琉璃罩還是一件頂極的法寶。在靈界能用上頂極法寶的并不多,像他這種地位的,能用上高級法寶就很不錯了。
一想到這三樣東西的價值時,仇淵的臉竟然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心中對蕭小月是大生好感。沒想到自己原準備算計的人物,現在竟然成了唯一一個能幫助他的人。于是算計蕭小月的念頭徹底的消失了。
“你覺得如何?”
仇淵此時早已經喜笑顏開的,口中連聲說道:“多謝大師贈寶,多謝大師贈寶。”
見仇淵極是滿意的收下了東西后,小月狀作無意地問:“聽說乾坤塔里關押著不少魔界和妖界的修士。據說他們都是當年三界大戰時被俘的,難道他們現在還活著?”
“那批人是不是還活著就不清楚了,能知道此事的只有當年存活下來的種族或是現在的七大族的重要人物。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是不可能知道的。不過據我推測,當年活下來的肯定不多,無論是魔修還是妖修,其壽命都不可能活到十萬年,除非修為已經超過了合體期,否則就算是逆天借命,也不行。”
“逆天借命?”
“就是用一名修士的靈魂和精血通過生命祭壇的祭煉后,天空中就會降下一道充滿著生之力的光芒,人憑空就會多活一千年,只不過此法只能施展五次。超過五次,無論怎么練都沒有效果。”
小月哦了一聲,想起當初在下界時,那個老妖王本來壽元早已經到了,可是卻一直沒有死掉,看來就是用了類似這種方式的祭獻之術。
仇淵說完后,又討好似的接著說:“據神翼族那邊發來的訊息當中含著逃犯的圖像,那二人外表看上去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據分析,估計年齡應該不超過五千歲。兩人的長相同咱們人族都極像,所以他們混入五郡的可能性也就最大。還有一點就是那二人擅于變幻之術,所以他們派出了許多的人員追蹤。可依然讓那二人逃走。”
“你覺得可能嗎?”小月冷笑著說。
“我也覺得有些怪,能從乾坤塔里逃出來,怎么可能是煉虛初期,他的,這神翼族分明就是想讓人族修士當炮灰。”
擅長變幻之術?應該就是變形術之類的。普通的變形術一定逃不過神翼族的靈眼術及魅族的瞳術,如果那二人真的能從神翼族的魅族的地盤逃到人族這邊來,定不會是等閑之輩。小月暗忖,心中對那兩名犯逃到是感到有些好奇。
仇淵拿著靈珠離開了,第二天就送來滿滿一戒指的廢品,有材料提煉的廢品,也有煉器時失誤的廢品。也有毀掉的法寶殘片等。
接過戒指,小月又將另一枚戒指交給仇淵。待他走后,才將戒指帶進了藍色空間里,交給了阿金。
阿金這些年來在跟小月學習煉器術,小月的教導方式跟別人的教導方式不大一樣,并不注重煉器的步驟。在阿金掌握了最基本的煉器手法后,就要求他練習從廢棄的法器或是法寶里提煉出有用的東西來。
小月的煉器術還是呆在冰雪神殿的那段時間里提升得最快,那時的她沒本錢,只好靠著回收廢舊材料重新提煉后,再賣出去,才將月之店辦了起來。
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如果采用這種方式,比起按部就班的學習煉器術要快得多,同時對于煉器的理解也高得多。所以她要求阿金也如此做。
阿金和白衣在小月回到巫家本部時,就呆在藍色空間里了。平時兩人在空間里修煉,因為小月特意在空間里為二人建了專門的記間,同時那五顆靈眼之物也送給了二人。藍色空間中全都是那種神秘的仙氣,阿金和白衣兩人修為太低,根本不能吸收,只能吸收靈氣。
當然二人呆在空間里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注意那三女的動向。
在這個洞府的許多角落里,小月放將那種特殊水晶鑲嵌上,所以那三女的一舉一動都落入小月的監視中,如果有任何對她不利的行為時,她自然好先下手為強。
白衣此時正無聊的坐在一塊由巨大的水晶石上面,看著阿金正在十分努力的想要將材料熔掉。
“阿金,你學煉器有什么用?主人什么樣的法寶都能煉制,有必要學這個嗎?我說你還不如學主人的變形術,說不定練成了,就可以到外面去了。”白衣雙手托著腮,看著阿金笨拙的樣子,十分不理解他為什么非得學這個。
阿金沒理會白衣,全神貫注于手上的動作,雖然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可是主人說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不知道是不是妖修天生對于煉器和煉丹天份都較差的原因,阿金學了十幾年了,到現在也只能煉制法器,想要煉制法寶估計還要再過十幾年。
妖修比人類的生命更長久。何況阿金已經是化形中期,十幾年對他來說只不過彈指一揮間,本就踏實的他聽從主人所說,決心堅持下去。
見阿金不理他,白衣只好無聊地轉過身去,看著那塊很大的水晶上,監視著那三名侍女的動作。
小月進入水藍空間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阿金勤奮不停一直在同那個看直來很難提煉的材料較勁,而白衣則懶洋洋地躺在水晶石上,手支著頭,側著身子,閉著雙眼打盹。
小月將阿金提煉出來材料拿過來看了看,對于不滿意的撿出來讓他重新提煉。又將他新煉制的法器拿出來檢查后,覺得離自己的要求有點遠的都讓阿金重新回爐。
看到阿金有些沮喪的臉時,小月有些不忍,微笑著道:“阿金,其實你的煉器術已經比去年有了很大的提高。只不過我對你要求較高,才會要求你回爐再煉。真要論技術,你已經具有初級煉器師的水平了。”
“我明白,主人。”雖說阿金口中說著明白,可那沮喪的神情還是沒有減退。
“阿金,任何事情都不是一簇而就的,沒有扎實的基本功,又怎么能掌握材料的特性。煉器三要素:火候,材料特性、手法對每一位煉器師都是很重要的。我并不要求你死死記住煉器的程序,因為那是很沒用的。只有熟悉材料的特性后,你才能知道在什么時候需要哪種火焰,什么時候要運用哪一種手法。等你到了那一天,什么煉器配方在你眼中都是無用的東西時,你就會明白,掌握材料的特性對一名煉器師來說是多么的關鍵。”
小月有些語重心長地說,見阿金有些明白后,才轉過身看向白衣。
白衣早已經從水晶石上跳了下來,見她停下了對阿金的說教后,趕緊走上前來稟告他監視的結果。
白衣跟著小月的時候已經二百多年了,小月又如何不知道他的伎倆,等白衣說完后,小月依然問:“白衣,你想學什么?”
“主人,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學,其實有您和阿金在,我學不學都沒什么關系。”白衣見躲不過,于是老老實實地說。
“不行,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雖說我沒想過要讓你幫我,可是我希望你和阿金在靈界能有自保的能力。你們也知道魔修和妖修在靈界只有一個下場,失去自由,關進乾坤塔。白衣,你跟著我已經二百多年了,我一直都將你當成自己的弟弟來看待的,這幾年來我不停的督促你和阿金,其目的也是擔心萬一哪天我遇到什么事情,你和阿金不至于被抓進乾坤塔里。”
“主人,你不會有事的。”白衣有些慌張,他可從未想過主人會出什么事,一想到主人要是出個什么事的話,他的心不由得慌張起來,一雙大眼睛布上了一層水霧,長長的睫毛上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害怕主人出事,如果有選擇的話,他寧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主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