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月剛剛離開,一個藍色的略帶透明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小月殺死鄭爽的地方的上空,藍色的身影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就又站在了地面上。在戰斗的地方停留了片刻,往小月消失的地方看了一下,隨后又消失了。此地又恢復成一片死寂。
小月并沒有急著趕回魔道營地,因為在那個駐守點眾多的修士都是看著她同鄭爽同時離開的,可是回去時只有她一人,那么很肯定的是兩人在路上出了事。如果馬上回去,那么鄭爽的死就很難圓滿的解釋。鄭爽是魔道天魔宗的弟子,本身是天魔宗的煉器師,又是結丹期的修為,天魔宗據說對他是很重視的。如今他死掉了,想讓天魔宗不追究是不可能的。
如何圓滿的解決這事情還得好好的想想,所以小月更加不能急著回營地了。要是讓那些人懷疑到小月的話,就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呆在魔道營地里,一切都得小心,不能引起別人一丁點的懷疑。
“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
爆炸之聲好像是從附近傳來,小月身形微晃,立刻從原地消失,隱匿在一塊大石頭之后。不管情況是怎樣的,先保證自己的安全要緊。
過了一會兒,發覺沒有動靜傳出來,才放出神識前往爆炸的方向查看。
就在小月所處之地的東南方向五里處,本來到處是大石頭的地方,已經被夷為平地了。此地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碎石塊和燒焦的痕跡。就在碎石塊的最中間,地上躺著兩具尸體,一個是身穿藍色衣服的人類修士,另一個則是一只五級妖獸。妖獸已經被炸得四分五裂,而那名人類修士的尸體則全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從表面看起來應該就是一人一獸相遇所發生的戰斗,最后以兩敗俱傷收尾。
突然那具人類尸體微微動了一下,看起來好像還活著的樣子。
小月收回神識,猶豫了片刻,還是抬步往那受傷之人那里去了。先前用神識打量了一下那修士,發現那修士只是筑基后期的修為。現在他受了重傷,對她一點威脅都沒有,就算是沒受傷,也不可能有威脅。既然被她見到了,難得見到他受那么重的傷竟然沒死掉,那么救上一救倒也未嘗不可。正好可以試試剛煉制的丹藥效果如何。
五里路對于小月來說一晃就到。走到近處時,她才看清楚了那名修士的樣子。
修士很年輕,長得眉清目秀的,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修為的確是筑基后期。既然能夠修煉到筑基后期,說明修士的年紀應該不是看到的那樣。一名男修能一直保持容顏不變的功法到不多見,就連葛彬的功法雖然高級,但并不會讓容貌年輕起來。葛彬之所以只有二十幾歲,那是因為他體內魔神血的緣故。通常能保持容顏的功法,都不會是普通的功法,看來這少年的來歷應該不簡單。至少也應該是大門派的修士。
小月彎下腰來,蹲在一旁,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覺氣息雖然微弱但是還是有的。神識探進對方體內,發現里面的五臟六腑全都碎爛了,經脈大多都斷了。如果不救治及時的話,今生修仙無望了。
“今日遇到我,算你好運了。”小月喃喃的說道,同時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白色玉瓶,上面雕刻了金靈丹三字。
倒出一粒丹藥,捏開少年的嘴,將丹藥丟了進去。過了片刻,少年才悠悠醒來。
醒過來的少年雖然看到了小月,也知道是小月救了她,不過他并沒有露出欣喜之色,也沒有趕緊道謝,反而用警惕的眼神看著她,生怕小月對他有什么企圖一樣。
看到那人警惕的雙眼,小月倒是笑了笑。她救人全在于自己的意愿是否愿意,根本不在意別人是否感謝她。
“你的傷勢很嚴重,嚴重到很有可能就此成為一名凡人,幸好遇到我,將你救了下來,不過這并不代表你的身體就好了,從此之后你的修為倒退是肯定的,身體休養很長一段時間也是必須的。這樣你才有可能恢復過來。”小月首先開口,眼前的少年用警惕的目光打量她,倒是讓她放心不少。
“前輩是魔道中人?”少年開口了,不過第一句話竟然是質問她的身份。
“我是呆在魔道營地,不過卻不是魔道的人。我是正道清源派的,不幸在這期間被他們征用了。你莫非是正道中人?”沒想到少年竟然詢問她的身份,不過從他的口氣來看,少年很有可能是正道聯盟的。
“回前輩,晚輩的確是正道南華宗的弟子。”少年語氣開始有些恭敬了。警惕的雙眼開始變得緩和,緊繃的身體也放松下來。
“南華宗?的確是正道聯盟的一個門派。不過你為什么害怕落在魔修的手中?要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
“前輩,雖說好死不如賴活,不過總歸都是死路一條,卻不想在死前還要受到魔修的折磨和欺辱。要知道正道的修士落在魔修的手上,能有什么好下場,尤其是像我這樣受了傷的人,說不定他們完全可能將我煉成一具行尸走肉都是可能的。還好彥文遇到的是前輩,這的確是彥文的運氣,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胡彥文臉上掛著一抹苦笑。
“其實魔道營地里對待那些正道的修士并沒有你想像中那么差的。”小月覺得這人跟自己當初一樣,將魔道想得很壞。
“但我覺得他們也不可能對正道的修士像對好些魔道的修士一樣,肯定還是會刁難和辱罵的。”胡彥文臉上苦笑的意味更大了,正道聯盟里對魔道的修士都不怎么好,魔道的修士對正道的肯定也不好。
小月看到他的表情后,在回想起這段時間呆在魔道營地所看到的事情,對他一臉激動的樣子倒是很能理解。魔道營地里并不只有她和葛彬兩人是正道的,還有好幾名結丹修士同樣是正道聯盟的修士,而筑基期的正道修士的人數也有上百名。
正道的筑基修士平日里都會受到那此魔修們的欺負,因為勢單力孤,一直都是忍氣吞聲的。被那些魔修們刁難或是嘲笑或是辱罵或是威脅的事數不勝數。安排任務的時候總是被強迫去最危險的地方,總是被派到妖獸最多的地方,每次都是九死一生的才能活下來。
而結丹修士倒是要好上許多,畢竟是高階修士,那些低階的魔修們并不敢當面嘲笑和辱罵結丹修士,而元嬰修士也不會無聊到專程去欺負那些人。只有同樣是結丹期修士的才會偶爾的嘲笑兩句,平時最多表現出來的就是態度上顯得微為差些,表情冷漠了些,眼光狠毒了些,可實質上倒并沒有誰真正對那些修士怎么樣。
在魔道營地里呆了一段時間,小月倒是深有體會。自從她進入后勤營地時,同樣被那些人排擠過,不過因為她恰如其分的展現了實力,在煉丹和煉器兩方面都表現出較為高超的技術,并得到元嬰修士的肯定后,那些不情好意的眼光才終于收斂了下來。
就在前段時間,聽說營地里正道的筑基修士全都被派往和平鎮參加圍剿妖獸的行動了,據說那個消息是非常危險的。和平鎮駐守著一名八級妖獸,還有上萬只妖獸,凡參加這次行動的人都知道此去極有可能有去無回。果然經過三天三夜的大戰,和平鎮最終沒有被攻下來,而前往參加圍剿的修士最終逃回來的不到十分之一。而能夠活下來的正道修士也只有瘳瘳幾人。
雖說正魔結盟,可是私底下正魔雙方的修士仍然小糾紛不斷,正魔對立的情況仍然很嚴重。
小月看到眼前的少年放下心來的樣子,不禁聲音柔和的說道:“放心好了,你死不了。”
聽到這話的少年慢慢的閉上雙眼,輕輕的睡了過去,而小月則坐在一旁盤著雙腿守在一旁。不知道為什么小月心里生不出丟下這個少年,獨自離開的想法,她并沒有對這名少年產生異樣的男女感情,卻反而有一種親情在她心里升了起來,好像這少年就像她弟弟一樣,是手足至親一般。
少年足足睡了兩天兩夜,而小月也坐在一旁打坐了兩天兩夜。少年睜開雙眼,看著一旁的正要打坐的小月,突然微微一笑。
“你醒了,看起來情況不錯。身體應該能夠動了。我有任務在身,不能擔擱太久。你打算去什么地方?是跟我去魔道的營地還是返回正道大營,一切都隨你的便。”小月平靜的看著少年,似乎少年的醒來在她意料中一樣。
“前輩給我服的丹藥似乎很神奇,我的傷勢已經好了許多,感覺現在能動了。以我的傷勢來看,回到正道營地是不可能的。因為太遠了,也因為我受了重,身體堅持不了那么久。而且返回的途中是危險重重,遇到妖獸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不過去魔道聯盟又實在有些危險。我也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少年皺著眉說道。
“其實你想要活下來,只有去魔道聯盟了。如果你不愿意去魔道聯盟,那么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呆在這里的某一地,等傷勢好了之后,才能動身。不過不敢保證妖獸不會再次來這里,所以你被發現的可能性將會是很大的。你身上的傷還沒好,留在這個妖獸遍地的地方,只有死路一條,從你的傷勢來看,來上幾只三四級的妖獸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更何況這里五六級的妖獸比比皆是。”小月冷靜的給他分析了一下,雖然知道眼前的少年很排斥魔修,不過想要活下去,別無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