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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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臣東有些好笑的望著唐悠那緊閉的雙眼,顫抖的嬌軀很不自然的蜷縮成一團,細眉緊擰,纖長的睫毛微動,額際更是溢出了絲絲冷汗。
握緊成拳頭的手明顯的顯示了她的緊張與害怕,而他更感覺到她阻擋他大手的小手在顫動,柔和的燈光下,黑發散了一枕,輕咬貝齒的她楚楚可憐得惹人憐惜。
厲臣東眉頭一蹙,突然自她的身上離開,偉岸的身軀倚在床頭,伸手拿了床頭的一只煙點燃。聲音壓抑得低沉,回蕩在安靜的室內,“你回房吧。”
“呃?”唐悠驚愕的睜開眼,不敢置信自己剛才聽到的,她怕聽錯了
眷。但是又不敢再問他,她深怕他反悔,扯了扯凌亂的睡衣,唐悠悄悄撇了他一眼,披頭散發出來了,身后,厲臣東緩緩合上了眼。
他不明白,明明自己有權利占有她,卻要留情。
更不明白,為什么她會這么抗拒自己的碰觸,更讓他煩躁的是,她的身影總是會在他毫無設防的情況下占據他的心,這些天,他刻意晚回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不想面對她。
癥有那么一瞬,他又那么希望這個女人從眼前消失,因為他討厭有人侵占自己的思緒,那種感覺讓他發現自己變得不像自己。
回到房間的唐悠依然有些魂不守舍,這到底時怎么一回事?為什么那么火熱的他會突然改變主意?難道時自己姿色太差,無法入他的眼?
如果真是這樣,會讓唐悠有些小小的失望,大手,除了這個原因,唐悠無法想出任何一個理由說服自己,他這么做的原因。
是啊!比起羅雅琳這樣性感嫵媚的女人,自己平凡得不能再平凡,世界雖然天天宣揚著男女平等,但是唐悠很清楚,自己與厲臣東之間,隔著無形的間距,她與他之間講求的不是社會地位的平等,而是心靈上的平等。
這一夜,唐悠再一次步入了失眠,腦子里空蕩蕩的,什么也裝不下,因為今晚的這件事情,讓唐悠對明天的約定取消,也顯得不那么激動了。
清晨的陽光總是最明媚的,失眠的后果就是兩眼干澀,眼圈浮腫。等唐悠打扮好,下樓準備去上班時,她原以為厲臣東已經走了,卻不料只見他懶懶的坐在沙發上。看他的姿勢似乎是在專程等唐悠一樣,唐悠忍不住一愣,昨晚的事情讓她臉色禁不住俏紅了起來。她有些不自然的來到厲臣東身邊,出聲道:“厲總,還沒去上班?”
“給你半天時間,搬出我的別墅。”冷淡的聲音響在大廳,宣布著約定的結束。
唐悠睜大了眼,腦袋有些跟不上節奏了,但是為什么她感覺那么冷?她相信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不由在心底自嘲的一嘆。
原以為約定結束時自己最期望的一方,原來他也巴不得自己早點離開,也對,有誰喜歡一個陌生人在自己的房間里走進走出呢?唐悠不由有些恨起他來,既然這么想要自己搬離,為什么不早說?非要在這種時候給自己難堪?
想完,一種屈辱的心態浮上來,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咬牙道:“不用一上午,給我二十分鐘就好了。”說完,轉身噔噔的上樓去了。
唐悠的衣服不多,就那么幾件,上次厲臣東給唐悠買的那些衣服,全部掛在衣柜里,她一件也沒穿。一個中等的皮箱就已經裝完了她所有的東西,一邊收拾,唐悠惡狠狠的咬牙,頭一次涌起這么強烈的憎恨感,自己算什么?好像將她看成了物品一樣,要的時候隨手取來,不要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扔出去,這種感覺就像他狠狠的一個耳光扇下來。
二十分鐘之后,唐悠拖著旅行箱站在了厲臣東的面前,望著眼前這個表情淡漠的男人,她真高興,高興以后再也不要看見這張臉了。如果不是礙于場合不對,她真想大笑幾聲以示歡喜。深呼吸一口氣,唐悠努力擠了一個難看的微笑,“厲總,我先走了。”卻在轉身的以剎那,唐悠的小臉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
身后,厲臣東瞇起了眸,望著那抹嬌小的身影離去,空蕩蕩的大廳讓他蹙緊了眉。這個女人出現得突然,離去的干脆,在這相處的一段日子里,他對她的影響不多,可是記憶之中卻無端多了一張明媚純凈的笑臉,隱隱之中撼動了他沉穩的心,他今天早上特意等在大廳,是希望這個女人早點離去,但是當看到她拖著箱子步出大廳的那一瞬,心為什么竟有一種惘然若失的感覺?就像完整的心缺了一個角一樣。
煩躁的站起身,拂掉心底那滋生出來的感覺,他跟著出了大廳。
唐悠在出了大門那一瞬,壓抑的心頭仿佛舒了一口氣一般,總算她再也不用回這個地方了。住在這個房里,給她最多的不是快樂回憶,而是擔驚受怕,每日惶惶不安,戰戰兢兢,她敢發誓她沒有一天舒心過,活得簡直不像自己。
就在唐悠感慨之際,一輛黑色的車沖了出來,唐悠趕緊讓開,目光撇到駕駛位上的厲臣東,心竟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陌生的讓唐悠不敢承認。這種感覺很快被唐悠甩甩頭丟掉了,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快點找到住的房子,好安排自己今后的生活。
走在街道上的唐悠,突然有一種寂寞的感覺,以前因為住在厲臣東的別墅,她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地方去。如今,在陌生的城市里,不免有些凄涼感,每當這個時候,是人都會想起在這個城市的朋友,唐悠也不例外。她最初想到了阿雅和小菲,但是現在是星期三,她們早已在公司里上班了,接著她想到了杜天懌,可是轉念一想,她又不想麻煩他,最后干脆不想了,先打了一個電話向吳杰請半天假,然后打了一個的士,開始尋找著房子。
因為上次去過阿雅的住處,唐悠了解到那里的租金不是很貴,而且小型戶房是最適合如今的公司白領居住。最后選來選去,唐悠在阿雅隔壁一條街上選中了一間,六十平方米的窩居,但是對唐悠來說,這已經算是最好的了,離上班不是很遠,又不算偏僻,而且和阿雅還有個伴。
收拾了一會兒,已經到了中午,唐悠趕緊朝公司奔去。走在厲氏的大樓里,唐悠已經完全變了一種心態,有種釋放的感覺,不必擔心別人會看穿她做情人的身份,不必擔心在那個電梯門口遇到厲臣東,而顯得尷尬緊張,這種放松的感覺真好。
回到辦公室,發現吳杰不在,想必是開會沒有回來,唐悠一走進來便接了一個電話,開始投入到緊張的工作。
在厲氏大樓二十三層的會議室里,厲臣東一如既往的理智的作者項目決策,細心聆聽各項工作匯報,精湛的目光灼灼有神,閃著智慧的光芒,在公事面前,他一向冷靜的可怕,每次在高層匯報情況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
散去了會,安靜的會議室里,厲臣東安靜的坐著,手里有煙,墨發服帖在額際,瞇起的眸隱隱有些血絲,像是睡眠不足的人,薄唇緊抿,堅毅有力,昨晚他的確沒睡好。
結束了一天緊張的工作,唐悠回到自己剛剛收拾的小屋里,阿雅和小菲也來了,買了三桶面,三個年輕女孩邊聊邊吃,別提多快樂。這個時候的唐悠才感覺自己刻意融入她們兩個人,也可以無拘無束,開懷大笑,討論著時下年輕人最愛的服裝,化妝品和游戲。
夜深了,晚了,累了,送走小菲和阿雅,唐悠早早的洗了一個澡,躺進了被窩,合上眼。原以為自己會很快睡著的,卻發現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竟然睡意全無,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捉摸不定,卻是擾的精神失常。她開始細細的回憶著和厲臣東曾經發生的一切,從第一次見面到昨晚的分別,對唐悠來說就像是一個夢一樣,如果換作半年前的她,連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經歷這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為了父親的病能康復,她沒有后悔過,也不曾有過后悔的念頭。
在接近十二點的時候,唐悠在迷迷糊糊之中睡過去了,抱著被枕,睡的香且沉。
昏暗迷蒙的輪廊燈下,若隱若現的映射著兩具纏綿的身影,喘息聲,低吟聲不絕入耳,白皙纖細的手緊緊的環住男人寬闊的脊背,努力扭動那如蛇一般的身體。曖昧的摩擦著男人的下身,女子纖長的睫毛下,那雙如醉如癡的眼眸水波蕩漾,性感之中不失妖媚,在男人身下喘息嬌吟,小臉滿是醉人的享受。
一番激情過后,整個房間飄蕩著一種過后的淫/糜氣息,女人自身后環上男人寬闊的胸膛,曖昧的低喃了一句:“臣,在想什么呢?”
厲臣東勾扯起唇角,修長的手曖昧的捏住那嬌柔的下顎,低沉的聲音極有興趣的低問:“你喜歡我什么?”
女人北如此一問,絕美的眼眸微微一愣,最后笑得甜美而誘惑。她纖細的手都留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目光望著那俊美的讓人目眩的面容,癡癡的笑道:“只要是你,那里我都喜歡。”說完,紅唇輕輕在完美的側臉上印下一吻,在他耳畔吐氣如蘭,“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嗎?你身上有令女人拒絕不了的魅力。”說完,纖手自男人的胸膛挑逗的劃著圈圈,手指開始不規矩的向下滑去,半路被大手捉住,厲臣東翻身下床,拿起一旁的睡衣披起。
身后,女人有些困惑的揚眉:“臣,你怎么了?”
“你可以走了。”厲臣東淡淡的出聲。
女子回頭望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有些驚訝的出聲道:“現在?”
“你應該清楚我的規則,我不喜歡留女人過夜。”
這句話更是重重的將女人的夢想擊醒,她揚了揚眉,心不甘情不愿的自床上起來,撿起地上凌亂的衣衫穿好。臨走時回眸望了一眼那冷峻的身影,咬了咬下唇,踏出了房門。她不是第一次走進這里,所以她很清楚,如果還想再步入這間房間,唯有遵守這個男人的游戲規則。
靜靜的敞開的門,厲臣東偉岸的身影步出,來到大廳里,拿出冷藏的紅酒獨自飲起來。不世之態慵懶而倚,卷長的睫毛映下一排扇影,深邃如海的眼神復雜難測,飲進嘴里的酒,怎么酒失去了平日的味道呢?他有些煩躁的皺起眉,獨自望著空蕩蕩的大廳,目光微微上迎,觸及那間緊閉的房門,有那么一瞬,他在想著,那里面有個女人,有個熟睡的女人。
手中的酒無味,他倒有些懷戀起深夜之中的那杯咖啡了,醇香的味道總是令他思緒安穩。可是,如今睡在深夜為他煮咖啡?他倒有些惱怒起那個女人了,她的離去看似沒有帶走什么,卻給他的生活帶來了浮躁,還有那該死的習慣。
杜天懌的房間,今夜來了一位嬌柔的客人,杜小珊一身性感深色晚禮服站在了杜天懌的面前,那幾乎遮不住的豐滿完全暴露在杜天懌的眼中,細膩的肌膚給她美麗的外表加分無數。
杜天懌目不斜視的望著眼前的女人,深知她的來意,眉頭一蹙,語氣很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回你的房間去。”
“不,今晚我就要睡在這里。”林小珊有些霸道的出聲,她早晚都是他的人,自從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刻起,她就已經北迷住了。她喜歡他陽光帥氣中那一絲不羈,她喜歡他看似玩世不恭,卻不經意流露出的那一抹精光,喜歡他劍眉下那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喜歡他臉上不時漾著讓人目眩的笑容,只要是他的一切,她無不喜歡,這一輩子,除了這個男人,她心中再也容不下第二個男人了。
杜天懌有些無奈的挑挑眉:“你要睡我讓給你。”說完,修長的身影站起,就要往門外走。身后林小珊的雙手驟地自身后緊緊環住他的腰,小臉貼上他的背,急切的叫道:“天懌哥,求你不要走。”
銜接的緊實的手指一個一個被扳開,杜天懌離去的腳步沒有半步猶豫,獨獨留下身后那雙怨恨的眼神,林小珊不依的跺了跺腳,小臉滿是委屈和不解,為什么她做到了這個份上,他依然不接受自己?
有些氣惱的坐進沙發,拿起桌上的紅酒開始往杯里到,此時她真想把自己灌醉,好麻痹自己的神經,努力勸慰自己,不要緊,不要緊,天懌哥只是還不夠了解自己,她就不信,憑自己的條件和容貌,絕對不會輸于任何一個女人。
倏地,倒酒的手停住了,林小珊的目光轉移到桌上的一張報紙,報紙上,杜天懌與一個清純的女子相擁跳舞,表情陶醉入神,被他擁在懷里的女人表情嬌羞可人,而更擊重林小珊心臟的是那一行斗大的標題字眼,杜氏集團總裁的神秘情人,林小珊瞠大了眼睛,一把抄起報紙,怔怔的再一次將照片欣賞清楚,心底卻在吶喊,這個女人是誰……這個女人是誰……
這個女人不是誰,正是唐悠,杜天懌因為無聊,而拿出這張報紙重新欣賞,卻不想讓林小珊看到。
林小珊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唐悠的面容,仿佛想將她狠狠的刻在腦海里,而唐悠那抹嬌羞的笑容,更是讓她發狂,林小珊一怒之下,幾乎想要撕了這張報紙,但是,剛想動作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不行,她一定要先弄清楚這個女人是誰,她在天懌哥心里到底占什么位置,林小珊開始懷疑,天懌哥對自己一再拒絕,是不是因為報上這個神秘的女人?
清晨的太陽懶懶的射進透明玻璃窗,灑向床畔熟睡的女人,漆黑柔順的發散了一枕,將她白皙秀氣的五官映得沉靜柔美,一襲淡綠吊帶睡衣,晶瑩的肌膚,纖細的手臂緊緊的抱住一個布偶,薄被下,曼妙如柳的身體若隱若現。這幾乎可以算是唐悠這半年來睡得最舒服法人一覺獵人,就連平時的生物鐘都會失效。
等她睜開眼的那瞬,瞇起的黑眸迷糊的盯著手中的鐘表,而所指的時間卻讓她幾乎彈跳起來,天哪……離上班只有二十分鐘了!唐悠匆匆爬下床,快速沖到洗水間,洗刷,洗臉,然后。來到衣柜前,隨意選了一套套裝就往身上套,頭發只是隨意的攏了攏,十分鐘后,就見唐悠提著包沖沖下樓的身影,走到樓下,趕緊攔了一輛的士,朝公司奔去。
很不幸的,也是意料中的,她遲到了十五分鐘,好在她不需要打卡,直奔辦公室,但是,遲到總不是件光榮的事情,來到了辦公室,看見吳杰迎來的目光,唐悠還是一臉俏紅,師傅不好意思,吳杰朝她微笑出聲,“起晚了?”
“是啊!”唐悠笑答,一邊開電腦,一邊查看堆積在桌上的資料。
走廊上,唐悠低著頭認真的看著一份資料,由于沒有注意前方的情況,整個人結結實實的撞上了一具堅硬的懷抱,唐悠輕啊了一聲,抬起頭之際,觸到那雙淡然的深目,唐悠神色一驚,竟然是濟臣東,她趕緊退了三步,抱歉的出聲道:“對不起,厲總。”
“你走路都是這么冒失嗎?”厲臣東瞇眸道,在十米之前,他就一直盯著她,難道她連前面有人都不知道?
“我……”唐悠微張了嘴想說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讓到一旁,出聲道:“厲總慢走。”說完,她拿著資料快速的跑到電梯門前,按了電梯走了進去,身后,厲臣東的身影卻未動,盯著那抹隱入電梯的身影,漆黑眼眸若有所思。
走進電梯里的唐悠懊惱死了,不由在心底暗罵著,真是該死,這么打一條路也會撞到人,而且,竟然好死不死撞到他,真是丟臉死了,唐悠懷著惴惴的心回到辦公室,還沒坐下,就聽見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姓杜的,唐悠今天心情好,想也不想便接聽了,“喂。”
“聽你的聲音,心情不錯嘛!”對面的杜天懌敏利的察覺出來。
“是啊!”恢復自由身,唐悠當然高興了,如果不是礙于資金緊張,她還真想找個地方獨自慶祝一番。
“我在附近辦事,辦完事陪你吃午飯。”杜天懌出聲道。
唐悠懷疑的挑起眉,打趣道,“你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有什么事情要辦?”
杜天懌語氣佯裝無辜道,“哎,還是被你看穿了,我就是來等你一起吃飯的,怎么樣?夠有誠意了吧!”
“好啊,等我下了班再說,一會兒聯系。”唐悠笑著結束電話,因為,有人進來了。
就在離厲氏不遠的一座廈樓里,杜天懌正在接見一位房地產老總,談論開發項目的事情,掛了電話,他的目光不經意瞄向不遠處那座高聳的大廈,想象著與唐悠的約定,他的心情好極了。
中午十二點,杜天懌的車準時停在厲氏門口,唐悠提著包包自人群里走出來,坐進了他的車,可能是以前有過做賊心虛的感覺,唐悠依然有些不放心的四處瞟了一眼,但是,事后想想,又發覺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如今的自己,愛坐誰的車就做誰的車,需要向誰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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