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姐姐有毒。
沒有人敢上前。
我的威脅力這么大嗎?我哭笑不得。
然而那騎士又發布了一次同樣的命令,語氣很威嚴,再加上士兵拿著武器驅趕,終于有幾個農夫緊張的接近我,發現我沒有反抗后,把我架了起來。
我很乖順,因為知道對方很緊張,萬一有個風吹草動,他們情緒激動,倒霉的可是我。但那兩個架著我的農夫太用力了,我的胳膊仿佛被掐斷了似的疼。于是我本能地掙扎了下,沒想到指尖突然一熱,竟有兩朵火苗突然射出,正落到兩名農夫的鞋子上。
“她是魔鬼!她是妖精!”他們嚇壞了,大叫,可那火在雨中怎么也撲不滅,。他們嚇得脫掉鞋子,遠遠的扔出去,正好落入一個注滿了雨水的沉坑,但那火苗卻仍然飄浮明滅,在漸黑的雨夜中,顯得詭異異常,說實話,連我自已也嚇壞了。
五行道法,我練的最差的就是火術,盡管我是火之巫族的傳人。可我明明因為穿越變成了普遁人,連基本道術也用不了了,卻為什么又甩出火來了?
要命的是,我的“異能”刺激了在場的所有人,唰唰唰的,士兵們亮出了刀劍,還有幾名弓箭手對淮了我,閃亮的箭頭看得人瘆得慌。照這么下去,我不是會被射成刺猾,就是得被亂刀砍死。我要真死在這兒,永遠回不去的話,還在現代的里昂會怎么樣?又有誰去救小丁?
電光火石間,我的念頭轉了好幾個彎,最后一咬牙,大聲的對那名騎士嚷嚷,“傷害我,你將獲得天降之罪。善待我,我將助你獲得榮譽。”當然,我的表情和動作都神秘而高傲,似乎藐視死亡似的。
其實我怕得很,所以臨了還加了句中文,“師祖你在附近嗎?在的話,隨時準備設置結界保住我!”他應該不會走遠,我就怕他那過于活躍的大腦又生出什么主意,令他暫時跑遠就麻煩了。
“她再祖咒我們!”師祖還沒回答我,一個農夫又尖叫了起來,只因為我說了句他們不懂的中文。
而他的反應就像拉斷大家緊繃神經的最后一絲力量,其他還好說,弓箭手們的鐵箭卻已經紛紛向我射來。媽的小爺要見上帝!我又氣又怕,看起來很鎮定,其實是嚇傻了。
驚恐中,我仿佛能看到光亮的箭尖刺破雨珠的阻擋,向我飛來。可就在我周身一米外,卻又像被什么擋住了似的,紛紛落地。
眾人皆驚,我心頭大喜,知道師祖就在附近隱身和封息,雖然他的能力大打折扣,但設個結界的力量還是綽綽有余,最好再搭配點威懾性的東西,那樣就完美了。
我才想到這兒,我身邊突然卷起一股狂風,因為夾雜著雨絲,在我身外形成了明顯的旋渦,估計視覺效果相當強烈,從那些士兵和農夫的眼神里就看得出來。就連那騎士也慌了,猶豫著拔出了長劍。
我連忙擺出悲憫之態,“愚泰的人,不要激怒我!”我和師祖就像演雙簧,配合得相當默契,“是敵人還是朋友,完全取決于你們的選擇。”
沒想到我說起這種唬人的話來,還挺像模像樣的,而且效果很好。現場再沒人敢輕舉妄動,只是互相對視著,只等那騎士一聲令下。
那騎士又猶豫了下,終于把長劍還于鞍內,隨后翻身下馬,向我一步步走來。
我揮揮手,旋風停止,看起來像友好的表示,其實是知道師祖支持不了多久了。我眼看著那騎士步步逼近,一時不知該怎么反應,索性什么也不做。事到如今,也只有賭了,看我能不能繼續唬著這群人,暫時得到喘息之機,以后再想辦法脫身。再然后才能尋找小丁和小夸,想辦法回到現代去。
“你很美麗。”他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撥開我滴著雨水、貼在額頭上的頭發,“你很美麗。”他重復著,“也許我應該讓你屬于我。”他摘下了鎖子巾。
我向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屬于你,但你不要試圖碰我。彼此尊重,你就能獲得榮譽和勝利。”我拾起下巴,一臉高傲的胡說八道。我知道這個時代,諾曼地區征戰不斷,這個人看起來像個貴族領主,我的條件應該很有誘感性。得到女巫的助力,只要他有野心就會上鉤。
“迪思.塞爾特,歡迎您成為我的巫師。”他只想了一下,就優雅地略低了低頭,再下一刻就把我整個人都攬在身邊,宣布所有權似的。
好吧,先忍了,畢竟他宣布我是他的巫師,沒說我是他的女人或者寵物,雖然他看我的眼神是純男性的,隱含著那么一股男人對女人占有的愿望。
他擁著我向前走,又把我扔到馬上,親自牽了僵繩步行,把那些驚愣的農夫和士兵都扔在身后。在仍不肯停歇的大雨中,向遠處的一座城堡走去。
迪恩.塞爾特,長得很英俊,一雙明亮的眼睛和優美的臉部輪廓。不過他的嘴唇有點薄,顯得刻薄而狠毒。他的名字,我感覺很熟悉,努力想想,突然記起他是南部諾曼的領主。八年后,身為北部領主的里昂正是征服了他的領地,親手砍掉了他的頭,這才為他的國王統一了諾曼地區。
然后……被我刺死在凱旋的路上。
現在是什么情況?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里昂對頭的地盤上,并成為了他的巫師。雖然只是暫時的,而且我也沒有什么誠意,但我心頭忽然涌上一層不安的感覺。難道,我的穿進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嗎?我本以為穿越是一場意外,是誤中副車,只要我找到小丁和小夸,想辦法再制造出時空結界,趕緊回現代去就行了。可現在看來,為什么感覺陷入一個陰謀中,而且可能改變歷史呢?
里昂怎么辦?我是見他,還是不見?相見,又是個什么后果?特別是我現在在他對頭人的陣營中。娘埃,我會為這一地區帶來混亂嗎心頭劇震,胡思亂想,我坐在馬上一言不發。而塞爾特表現出禮賢下士的足夠姿態,就這么一直為我牽著馬,來到城堡里。
他抱我下來,拉著踉踉蹌蹌的我,大步住城堡的最深處走去。
我要緊牙關。既來之則妥之,想不明白,就先冷靜下,看看上天安排給我什么命運。
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既然由不得我,干脆就見招拆招算了。有師祖在,我不至于吃大虧,只不知,他有沒有跟上來。
“可以請問你的芳名嗎?”站在一間豪華臥室的門口,塞爾特突然問我。
我一愣神,沒想到他把人都拉進家門了,這時才想起問姓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的相信我表現出來的力量,想借助,還是對我存著其他念頭?
“馬小乙。”我說出真名,因為在他們的語言里發音古怪,更顯得我有神秘的背景。
他念了好幾遍才基本上能讓我聽懂,然后就分派了兩個女仆給我,侍候我洗澡更衣,然后又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晚餐。
這個時代的物質發達程度比起現代那是天差池遠,但身為貴族和領主,城堡內的生活還是很不錯、很舒服的。至少有溫暖結實的大床,枕頭和被子全是羽毛的,很松軟,壁爐中熊熊的火,驅散了這場大雨帶來的寒冷和濕氣,毯子是純羊毛的,厚而舒適。面包是散發著香氣的,湯是熱的,肉是新鮮的,還有一兩個煮雞蛋可吃。
就是那兩個女仆的態度,實在讓人不爽,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在古代西方人的觀念里,女巫是魔鬼的情人,是要傳播恐怖的。現在我深刻的體會到這種謠言哼多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么可怕,可他們領主老爺一直夸我美麗好不好?美的東西就算往往最可帕,表面上也給我客氣一點行不行?
吃飽喝足后,我靜靜地坐在暖和舒適的被窩里,等塞爾特來問話。哪想到,他根本沒來,也不知是故意把我晾在這兒,還是被什么事伴住了腳,走不開。
說實話,我目前很虛弱。穿越前的大戰消耗了我的體力,穿越的過程傷害了我的身體,還抽走了我的力量,穿越后又被折騰的精疲力盡,所以我等來等去,意識就開始模糊。然而就在我半夢半醒之間時,一只冰涼的手按在了我的額頭上,嚇得我差點尖叫出口。
“師祖,你要嚇死我嗎!”我低聲吼。
“沒見過你這么沒良心的娃,自己吃香喝辣,躲在床上休息,卻不管理你師祖我有多么辛苦。”他身上還滴著水,臉色有點蒼白,但眼神卻仍然明亮清澈,閃耀著狡猾和睿智并存的光芒。
還好,那兩個女仆怕我,一旦得了我不用侍候的命令,就立即跑得遠遠的了。奇怪,塞爾特也不派人監視我,難道知道我跑不了?
“我給你留了吃的。”我指了指床頭小柜,“你可以先擦擦身,干凈衣服是沒有,但可以披個羊毛毯子烤火,然后咱們再說話。”
“我和你個丫頭片子有什么好說?”師祖氣鼓鼓的。
“別裝了。你一路跟著,最后卻消失了,肯定是打聽消息了唄。你以為你先指責我,我一內疚就不會盤問你嗎螞蟻團第一時間章節?”我毫不留情的戳穿師祖的把戲,“趁早告訴我實情,否則我絕不配合,讓你所有的愿望都落空。”
“你這孩子,怎么一點面子不給我留呢?”師祖惱羞成怒。
我冷哼,“是你先算計我的。告訴你,我絕對不會和里昂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