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坐在華清池浴池內女眷門口的一條長凳上,等待著發給我們洗浴的牌子和毛巾。
這個牌子實際就是進入華清池洗澡的一個票據憑證,干凈的毛巾也是由華清池提供的。
嚴媽的手里拿著五條干凈的毛巾,孫媽的手里則抱著一堆新做的衣裳,雖說這些衣裳都是布做的,但是比起我們身上的這些舊衣服來,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趁著嚴媽和孫媽在擺弄著那些衣服的空擋,我們幾個又說開了,玉墜兒悄悄地問我道:“君言姐,你吃飽了嗎?”
“恩,吃飽了,吃了三個呢!”我小聲說道。
“真好吃,到底是大戶人家,做的混合面的饅頭都比自己家里做的好吃,這可是我這幾天以來吃的第一頓飽飯呢。”與墜兒仰臉望著天,滿足地說道。
胭脂聽到玉墜的話,不以為然地看了玉墜兒一眼,然后嚶嚶地啜泣起來。
嚴媽和孫媽聽到了胭脂的哭聲,就走了過來,嚴媽對我們說道:“哭什么,號喪似的,你們都給我聽著,一會進去以后,你們可要好好地給我洗干凈了,別把虱子帶回到了咱們的怡春院。”
“不洗,我不洗,就是不洗,什么大戶人家?分明就是窯子,我們被騙了,被那個韓大魁騙了,他把我們賣到窯子里去了,還說介紹我們到大戶人家幫傭的。騙子,他是個騙子,你們這些人都是騙子,騙子!”胭脂歇斯底里地喊道。
“胡說什么?什么窯子?我們怡春院可不是什么窯子,我們這里可是正宗的小班,以后別亂說,來,拿好,都拿好!”嚴媽一邊說,一邊將一個小木牌塞到我們每個人的手里,然后又將毛巾遞給了我們。
玉墜兒看看嚴媽,眨巴著眼睛,問道:“嚴媽,什么是小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