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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地獄時差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薛之雪  分類: 現代言情 | 薛之雪 | 不做豪門夢的灰姑娘 
現在對我來說,最苦的是時差問題。我的生活一直很有規律,雖然都市的夜生活很豐富,但如果沒有欣欣蔓蔓江水月硬拉我出去玩兒,晚上一般我都會在家看一會兒書,然后十點之前睡覺。現在白天夜晚突然大反大正,讓我有種如墜地獄的感覺。我想地獄也不過如此,在你想睡的時候偏不讓睡,睡不著的時候還必須躺在床上。所以我成為全組時差最難倒的釘子戶。

為了使我們盡快倒過時差,黨寒夜白天帶我們出去玩兒,還看了幾場時裝發布會。但是,在路上,我會在車上睡著,逛景點的時候,只要有機會坐下,哪怕是坐在一個石凳上,我就會立刻進入夢鄉。最厲害的是,有一次我抱著一根柱子站著睡著了,還做了夢,夢見黨寒夜和江水月穿著禮服結婚,被叫醒后,我知道這只能是一個夢了。看完表演,大家討論人家的設計時,我在旁邊睡大覺,幸好我睡覺很安穩,沒有一點動靜,如果睡覺要是打呼嚕的話,我會羞死的,特別是在黨寒夜的面前。

然后晚上我會精神的不得了,翻來覆去、睜著眼、閉著眼,綿羊數到一千萬只我頭腦還清清楚楚的可以數到兩千萬只,反正怎么都睡不著。

當睡覺成為一種煎熬,不如不睡。我等著江水月已經睡得十分安穩,就偷偷穿上衣服,提著鞋子溜出去。將房門給她鎖上,尊下去穿鞋,剛系了一只鞋帶,看到一雙穿運動鞋的腳。順著腳向上看到了修長的腿,再向上看到結實的腰、寬闊的肩膀、丑陋的臉。

“寒……寒總……”我理不直氣不壯的瑟瑟地叫道。

“你要去哪里?”他的語氣嚴厲。

我很害怕,就像犯了錯誤被老師發現的小學生,“我……我……真的睡不著。我不是有意的……”

也許是我可憐兮兮的外表讓他不忍心斥責,他和藹了一些語氣道:“你這樣子,恐怕到我們比賽完也倒不過時差來。”

我狡辯:“那就不用倒了,正好回去按中國的時間睡覺,不用再倒時差了。”

他被逗樂了:“你這丫頭很狡猾。想去哪里我帶你去?”

俺冤枉透了,兩世為人,別人從來都是用“老實”評價俺,黨寒夜是第一個把狡猾這個詞用在俺身上的。我真的有些“受寵若驚”,恐怕我的心眼再長一千倍,也夠不上狡猾這個詞。不過他說要帶我去玩兒,不用睡覺了,我喜出望外,但是問我要去哪里,我的確沒主意。

我搖搖頭:“我睡不著,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他沒多說別的,只是道:“走。”然后他前邊走了。

我緊緊跟上去,毫不猶豫,就算他是要把我賣了。

電梯停在地下停車場,他帶我走向一輛很漂亮的汽車,打開車門。

我很驚訝于他在國內開那么破的車,在國外卻開這么好的車。他似乎看出我的心事道:“這不是我的車,酒店提供的,上來吧。”

我小心地坐進去,他輕輕關上門。他上車后先幫我系上安全帶。車開出酒店,夜晚的紐約可以用火樹銀花不夜天來形容。

黨寒夜坐在我旁邊開車,路燈透過玻璃從他他棱角明晰的臉龐閃過,凄離迷蒙,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誘惑,開車的男人很帥。我想如果他沒有被毀容,一定是個帥哥。

他帶我到了一家體育館,難怪他穿運動衣,原來是要來這里鍛煉。這樣也不錯,睡不著,運動運動,累了沒準兒會睡著。

我們進了籃球館,幾個人正在打得熱烈。其中兩個黃種人,四個白人,都是男的。黨寒夜似乎與他們熟識,他帶我一起加進來打球,而不是讓我坐在旁邊看。

我雖然籃球打得不好,但以前在學校時是校隊的成員,參加過幾場不太激烈的比賽,但差不多每次都因為犯規被罰下場。

女人和男人本來就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加上這些男人都高高大大,球技還很不錯,我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女子夾在中間還想摸到球嗎?但黨寒夜籃球打得卻相當棒,特別是他跳起來投球的動作瀟灑干練,帥透了!

盡管他每次搶到球都是傳給我,但我能接住的記錄一直為零。可憐我滿頭大汗的跑來跑去,卻連球都沒摸到一下,還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小雪!”

隨著黨寒夜的聲音,他的球也傳過來。我不能再這么丟人了,必須接住一個,所以我幾乎是不要命的去搶這個球,而且我比以前也進步了,當左手指尖碰到球時,球才被搶走了,我終于摸到球了!但,還是沒搶到,把他傳來的這么一個好球給丟了。

我很歉意地看看他,他釋然地笑笑,長長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扇動了一下,讓我有一種幻美的感覺。

打了兩個小時球后,我累得幾乎要爬不起來。黨寒夜給我買了一瓶牛奶,我一口氣喝完,連謝都忘了說。

我以為他是要讓我出來活動活動,然后累了就能睡著了。但他并沒有帶直接我酒店,而是來到百老匯的一家劇院,劇院正在演一出傳統劇目《天鵝湖。我們來時已經演了一半,在黑暗的觀眾席,他牽著我的手,輕手輕腳地摸到座位。

他的手溫熱有力,我的手激動地總出汗,被他牽手的感覺,我在夢里做過無數遍,當夢境變為現實,我的心激動地要跳出來。但他顯然沒有感到我激動,只是怕在黑暗中把我丟了,才牽住我的手找座位,當座位找到,他立刻放開我。我依依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坐下,只能手留余香的嘆息著。

臺上可愛的小天鵝隨著柴可夫斯基大師性靈之作的音樂聲蹦蹦跳跳,但我這個俗人本來就對音樂懷著敬畏的心無知,面對這種高雅音樂更加迷茫。扭頭看看黨寒夜,他安詳地欣賞著。是啊,他本來就是一個導演,一個很有作為的藝術家,他的才華、品味、能力、地位甚至金錢都跟我不是一個階層的,能和這樣驚世駭俗的人物坐在一起欣賞舞劇,應該是我一生莫大的榮幸,連我們家的祖墳都該冒青煙了吧?

我繼續盯著臺上,強迫自己去欣賞、去領會、去品味舞蹈演員優美的肢體語言和大師的鴻篇巨制。但茫然依然在心頭蕩漾,我打了個哈欠,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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