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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我看你王府連個侍妾都沒有,喜歡個鬼!”
“要我強調幾遍,我有愛人了,別的皇子你不纏,非得找上我,告訴你!別惹到我!否則別怪我不憐香惜玉,一腳將你踹進湖中!”
“我怕你啊!是你活該倒霉被我盯上!誰叫我只看見你一個皇子!”肋
“我拜托你了!楚大小姐,別再跟著我了!”……
兩人的聲線越來越近,然,云莫楓卻仿佛未聽到似的,柔和又哀涼的目光癡癡望著燈火闌珊處,腦子里不斷徘徊在那抹消失已去的倩影,砰然跳動的心,翻釀著五味雜陳,似苦,似悲,似涼,似喜……
--瑤兒,我知道你的心里沒有我,但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不管是四哥也好,還是智障也好……
--你是我記憶中無法抹去的傷痛,痛我未能補償你,我唯有獨自守候,即使你不知道。虛度年華是對我懲罰……
--倘若時間能倒轉,回到那個曾經,我愿意用一生來愛你,憐你,惜你,疼你……
--希望縱然渺茫,但愿還能有那么一天……
狡黠的月光灑在他頎長的身姿上,哀涼傷感的眸子難遮他復雜的情緒,眼角一滴滾燙的熱淚順滑而下,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晶瑩剔透,如珍貴的寶石一般……鑊
他是在高興,她擁有自己的幸福,這就足夠了……
這時,云奕辰突來的碰撞,將他拉回神來……
“四哥,幫忙擺平這個難纏的女人……”云奕辰抓著他的衣袖,找他做靠山……
天知道被這女人纏了整整一天,王府被她翻了不止幾遍……
云莫楓背對著他,揚起袖擺慌忙擦干眼角的淚珠。“什么女人?!”
“四哥……”云奕辰淡啟,松開了雙手,方才他轉身的那刻他望見了……他在流淚……
一向驕傲的四哥,會變成這樣皆是,因為那個女人……
原來不止是他,他也曾為她而落過淚,還是當著她的面,連他也自嘲,男人有淚不輕彈,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兩人靜止那邊,此是無聲勝有聲,彼此間的心思是同樣的……
“喂,你發什么呆啊?”那女子伸手就撞云奕辰。
“別吵!”云奕辰氣惱低喝,轉身面對她,“楚雨寒你真是刁蠻,別以為你是堡主之女,我就不敢動你!”
楚堡主與皇上舊時,以前經常將自己的皇兒送到他那邊去習武。那時跟堡主之女天天相見,他們離開至今很多年了,而她只記得云奕辰的那雙迷人的桃花眼。
“嘁……那個人是誰啊?”楚雨寒好奇指向了云莫楓,忽然感到他渾身散發著一股特別的氣息,是她喜歡的那種。
云奕辰冷撇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我四哥!云莫楓!”
她是夠辣,夠漂亮,但缺少淡定穩重,不是他喜歡的菜!再說他心力交瘁,已無心愛上任何人了……
楚雨寒饒有興致地打量他,記憶中模模糊糊有這個人的存在,輕邁步伐環繞他走一圈,他的那股霸氣,讓人不為之吸引。她抽氣腰上的馬鞭,指向他。
“你四哥夠氣魄,他,我要了!云奕辰容你解脫!”
“我哥比我更不好惹,有本事是試試!”云奕辰倒抽一氣,見她終于轉移目標,連長馬鞭都端出來,于是慵懶地坐回石椅上,觀看這幕好戲……
云莫楓冷漠直視她,對她的言語甚感不悅,她一副囂張的樣子難以入他的眼底。冷言:“收回你的話!”
楚雨寒把弄著手中的馬鞭,樣子辣味十足,有意提醒,“喂,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榮幸!你該高興才對!不然這樣吧,我就勉為其難讓你入贅到我家如何?”
從小被父母寵上天,骨子里改不了大小姐本性,但很豪爽,擅長騎馬,馬鞭如兵器,可以說是從馬背上長大的!
入贅?王爺入贅天下奇談!別說他本人不會同意,就連皇帝也不肯,如此做法有失威嚴!
云奕辰俊逸的魅眸狠狠抽蓄了好幾下,對她無語地翻了幾個白眼,“自找死路!”
“真好笑!”云莫楓冷哼道,她留給他的印象極差。
膽大固然是好,可惜用錯地方了。不予理會她的存在,他只身想走出涼亭。
楚雨寒甩了甩馬鞭,一手插腰,另一手攔住他,最不喜歡別人無視她,“且住!我有說過要讓你離開嗎?!”
“讓開!否則后果自負!”云莫楓沉沉放言。
楚雨寒眉一挑,故意反問,“要不要入贅?!”好男不跟女斗,她就不相信他會真的動手!
結果事實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待她來不及反抗之前,早已被他毫不留情地拋進湖里……
楚雨寒狼狽掙扎,忍不住開口怒罵,“喂……可惡!本小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還不快點拉我上來!”……
她大聲呼喊,但沒有人肯幫她一把,無奈只得慢慢游回亭邊。
云莫楓緩了口氣,整理下慌亂的情緒,坐到云奕辰的旁邊……
“四哥,你還好吧,你剛才……”云奕辰低問,他們也曾為她動手,如今想起來心里有些難受……
“我剛才哭了……很糗對不對……”云莫楓失笑坦然。
豈料,未等于云奕辰開口,后面剛剛爬上木欄的女人便搶先迸言了。
“看看你,男人有淚不輕彈,這樣會削弱你的氣魄!”
“閉嘴!”云奕辰低罵道,將她重新推入水中。
“好家伙,你們別跑,給我等著……”楚雨寒頓時傻眼,握著馬鞭甩了幾下水面,從沒被人這樣捉弄過,豈能不氣!
云奕辰拍著他的肩膀,苦笑:“四哥,其實我也一樣!所以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
云莫楓怔了怔,“六弟你……”隨即笑出,差點忘了他也喜歡她,“我們同是為情所困的人,更巧合的是居然愛上了同一個人……”
一想到上次連他很好的六弟都動手,他真不是人……
“我沒想到,或許這就是報應……想當初怎樣欺負她,到頭來愛她到無法自拔……結果仍然得不到她的心……”云奕辰手搭著木欄,另一手揪緊了衣裳,以前的記憶不斷浮現在她腦中,唇角不知不覺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我還記得那時,為了捉弄她,故意在地板上做手腳要讓她滑倒,結果啊……反而是我和九弟悲劇,摔了個半死……那時她還好心扶我們,可是我們無知不領情……還罵她丑女人……現在想起來很愧疚,又恨又難受……”
“而且我比你早一步發現她失憶了,本來還想再捉弄她,卻被她的琴音所蠱惑,即使她是個丑女人。你不知道彈琴的那會有多美……她整整困了我好幾天,我力不從心再也不看其他女人……然而我發現,我喜歡上她了……四哥,你知道嗎?上次她被你所傷之所以能恢復得這么快,是因為我救了她……我不能眼睜睜看她痛苦,我的心會痛……”
“謝謝你……要不是你,瑤兒早就死在我的掌下……”云莫楓顫抖地攥住他的手。
他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是他救了瑤兒,否則他會悔恨終身。更加無法彌補他的過錯……
云奕辰這才恍悟他的變化,不向以前那樣脾氣暴躁,他臉上的表情暴露了此時的情緒,除了悲痛。就是落寞悔恨……
“我總算知道了,為何你府中沒有半個侍妾!”楚雨寒緩慢地爬上木欄,全身濕漉漉一片,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多少明白,方才要報復他們的心思煙消云散了,“原來是兩個癡情種,莫怪不入贅!”
自古,人人都難過情關,誰都一樣……沒想到風流的王爺,為她改變不再流連于繁花中,可想而知那女人的魅力真大……
楚雨寒拿起馬鞭狠抽了下木柱,很好奇他們所說的那個女子,她的魅力真的這么大嗎?“喂!我說你們兩個,既然喜歡,為何不去爭取!”
話音剛落,他們紛紛失笑,他們也想啊……可是名花有主了……難不成又要來次兄弟相爭?
楚雨寒一陣莫名,不解她說的話有錯嗎?“打住!你們在笑下去,我就去打那個女人!”
“你敢?!”他們異口同聲道,同時起身圍住她。
“敢動她,我要你死得很難看!”
“我不介意在將你扔進水里!”
他們言語恐嚇,無非是在警告她,別做些無謂的舉動!
楚雨寒無奈挑著眉頭,深深嘆了口氣,“癡情種,你們別激動,我還不知道是哪個女人呢!你們真是沒用,換做是我,絕對會把她追回來為止!”
“晚了!她已經有愛的人,而且還懷了他們的孩子,難道要硬生生拆掉他們嗎!”云奕辰倚靠在木柱邊,笑得愜意邪魅,“反正我很早就看開了,也已經習慣一個人……以后應該沒問題……”
“能看見她快樂,我別為所求,心滿意足了……”云莫楓笑回。眸底閃過一絲失落……
“唉……你們兩個沒救了!”楚雨寒嘆道,將馬鞭收回腰間,“我看我還是另找他人入贅!再見!”
她搖頭嘆息跑出涼亭,迅速消失在他們眼前……
“六弟……我想一個人靜靜,先走了……”云莫楓身姿一轉,快速離開……
“四哥……我還是去借酒消愁吧……”云奕辰笑起來,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天上的繁星閃耀著它光輝,云莫楓抬頭仰望,倏然發現了一抹紅色身影,正坐在屋頂上,細細觀看天上的星象。
遲疑了一會兒,出其好奇便小心翼翼地從后上去,想看個究竟……
“這夜太過寧靜,希望明天也能平靜一點……”她喃喃自語。輕輕拂過身上的紅寶石,“紫光縈繞,渾然天成,它一定能發揮效用的!”
云莫楓細細觀察這位紅衣女子,恍惚她與生俱來的貴雅氣質,不似于紅艷妖嬈,單單從背影看她清雅多了……
樣子不像是丫鬟,若是貴客他也沒見過……那她會是誰呢?
真紅優雅轉首望向他,揚起了清淡的聲調,“既然來了,怎么不過來坐坐!”
云莫楓愣怔了一刻,他上屋的幅度很輕,就如輕紗落地,讓人不好察覺,她是如何得知?還是耳力感強?
但足以肯定她不是尋常人物,她的旁邊放著一把他不清楚的杖,那是她的武器?
“你是什么人?為何坐在屋頂!”
真紅星眸閃爍大方直視他詫然的目光,讀解他眼底的含義,“真紅!你不認識我,但我卻認識你!莫王爺,只要與他們有關的任何人,我都明白認識!就連你心里想的,我也猜到出來!”
她也剛來不久,想看看他們那些家伙過得好不好,不過剛才種種一幕,她可是清楚看到了。對于他們之間的事了解了不少。
“真紅……”云莫楓一愣,名字倒配她的人,毋庸置疑她一身紅色,“你認識瑤兒……”
他走到她旁邊,隔著一個位子坐下去,細看這個神秘的女人……
“很早就認識了!”真紅面色平靜沉穩,輕風拂動起她的青絲,輕輕笑道:“你有心事,對嗎!?”
“嗯……”云莫楓淡淡頜首,視線游移到那塊獨自散發光芒的紅寶石上,奪目耀眼似洞察世間的萬世滄桑般,“那個是?”
真紅揚起手,纖長的玉指觸碰晶亮的紅寶石,紅唇揚起一抹笑意,“我的寶貝,它能告訴我,很多預知的事情,前世今生,或許另一個世間,你相信嗎?!呵呵!”
云莫楓半信半疑,她那成熟的言語,堅定的眼神無半絲玩笑之意,試問:“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瑤兒那孩子!”真紅答得悠然,轉眼望向他,仿佛只那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你的心在滴血,在傷心流淚,我說得對嗎?你因情而傷!”
“沒錯……這是我以前不珍惜的結果,很慘吧?”云莫楓抿緊了唇瓣,一語便被她說中……
這讓他很驚訝,他支離破碎的心只有他知道,沒想到她能看得到……還是說自己偽裝得不夠完美?
“現在說慘還太早下結論了,孩子!”真紅半斂的眸內,忽閃過一抹神秘的精芒,“相反,你既已改正,就不會虛度一生,機會還是會有的,不過只是時日問題!”
“我很清楚,傻事不會在做……”云莫楓搖頭笑道,世上沒有后悔藥……
真紅眉一挑,言行舉止皆是成熟的韻味,“難道不想見見以前的瑤兒嗎?”
云莫楓不安地攥住雙手,“我們不可能的……她已經失憶了……回不去了!”
如果能回去,他就不會如此痛苦……
“如果我說可以呢,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以前的瑤兒還在想你,還在等你?!”真紅淡笑出聲。
對方高深莫測的言語,令他無法捉摸其中的含義,他的瑤兒能回到他的身邊,這是玩笑話嗎?他們明明注定不可能了……
“這是什么意思?……”
真紅輕拂著額前的發絲,有意反問:“你只要回答我,為了她,你肯放棄現在的身份嗎?如果變得樣子,不管她是美是丑,甚至她認不出你,你都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