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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海藍隨風景辛來到蔚舒畫的病房,只見三夫人和蔚默盈都站在回廊里,并沒有進去。
蔚海藍不禁放慢腳步,她瞧見病房的門關著。
蔚默盈道,“孟和平在里面。”
蔚海藍望了眼那扇緊閉的房門,又是望向窗外的天空。
碧藍,白云,刺目空曠。
病房里面亦是坐著兩個人,蔚舒畫的臉剛剛縫了針,麻藥還沒有過去,所以她也不感到疼。她平躺著望著孟和平,以前總想著若是病了,就可以找他看病。雖然有點傻,但這也只是唯一能夠見到他的辦法。如今真的受了傷,卻見他沉默的盯著她,那眼底深鎖著自責悔恨,她突然就又后悔了,在這一剎那就后悔了。
蔚舒畫率先打破沉寂,小心翼翼卻又緊張地說道,“和平,我沒事的,我一點也不疼,真的。”
孟和平的目光,柔軟如深海最深處的水,咸澀冰冷,卻在寒冬里帶著一絲溫意,他動了動唇,沉靜地望著她道,“這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晶晶的錯,真要問是誰的錯,這全都是我的錯,責任在我,源頭也在我,是是非非,全都是因我而起。”
“不是的,和平……”蔚舒畫急急否決,卻被他打斷。
“你聽我說。”孟和平低聲喊道,他的聲音也有了幾分痛苦,蔚舒畫抿著唇收了聲。
孟和平以一貫淡漠的口吻,沉沉說道,“如果我之前對你所做的一切,讓你對我不能放手,那么我現在收回,希望你忘了我,不要再記得我,也不要再想著我。官司的問題,我會替你擺平。從今往后,我們真的不要再聯系,陽關道獨木橋,各走各的,不要再牽扯。”
“我不要。”蔚舒畫咬唇道。
“我要說的就是這么多了,你好自為之。”孟和平站起身來就要走,蔚舒畫卻抓住他的手,緊緊抓住,倔強地不肯松開,“和平,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不是對我沒有感覺,我知道你心里還是有我的。”
“那只是你的錯覺。”孟和平道。
“是錯覺么?”蔚舒畫忽然笑了,可是她的臉上唯有哀戚,“那么為什么要在我困苦的時候出現幫我?為什么要幫我給媽媽治病?為什么去我打工的咖啡館喝咖啡?學校舞會為什么出現和我跳舞?又為什么吻了我?為什么在別人欺負我的時候站出來維護我?為什么要教會我怎么獨立?這些都是錯覺么?是我瘋了,想像出來的么?”
難道說這一切全都是錯覺?
那么她為什么會痛?為什么會心醉,為什么會沉淪?他的眼里,為什么會有掙扎和不舍?
孟和平垂眸道,“你就當這是一場夢。”
“不是夢!”蔚舒畫喊道,“你是怕了,你怕你會喜歡上我,你怕你早就喜歡上我,可是你不敢!如果你不是白家的兒子,如果你和白晶晶沒有關系,我還是我,你還是你,你還會對我這樣么?”
孟和平用力地掰開她的手,轉身說道,“我和你不會有可能,永遠也不會有可能!”
孟和平急急奔出病房。
孟和平一走出病房,就迎上了幾雙眼睛的注目,他匆匆掃過眾人離去。
孟和平走后,蔚家人又是奔進去寬慰許久,可是蔚舒畫卻一句也聽不進去,任眾人如何勸說都是枉然。末了,蔚海藍進去了。有關孟和平的事情,蔚舒畫對她說的最多。蔚海藍來到她的床畔,拉過她的手輕輕握住,輕聲問道,“值得么?”
蔚舒畫望著她道,“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算是坐牢,我也沒有后悔。”
蔚海藍聽的心中泛起漣漪。
蔚舒畫的臉傷縫合后,沒有什么大礙就隨家人出院了。
蔚海藍道,“哥,你先去取車,我過去看看。”
風景辛自然是了解她,也不點破便讓她去。
蔚海藍在并沒有前往白晶晶處,而是又來到方才雷紹衡掛水的那間病房前。可是房門敞開著,里邊空無一人,就連空氣里也沒有殘留下半點味道。身旁經過護士,她不禁喚住那護士詢問,護士說道,“哦,你說那位先生啊,他已經走了很久,這藥水才掛了小半瓶。”
蔚海藍站在房門口,眼前依稀浮現他的身影,忽感憂心。
走出醫院大樓,風景辛已經取了車在馬路對面等候。
蔚海藍穿過馬路坐上車。
風景辛開著車沉聲道,“看來還是要上法院。”
蔚海藍蹙起眉頭,不知這場糾紛到底何時才能結束。
白晶晶小睡片刻醒來后,瞧見孟和平在她的身邊,她似是放了心,可隨后又別過臉去,不肯去看他。孟和平自知對她虧欠良多,只坐在一邊一聲不吭,過了很久,白晶晶才悶聲說道,“你不用再多說什么,這場官司我是打定了。”
白晶晶的不肯妥協讓事態僵持不下,蔚家這邊隨后收到了法院傳票。
蔚舒畫顯得很平靜,反是安慰眾人道,“那就法院見吧。”
三夫人當下氣急攻心,躺倒在床,“舒畫,媽沒多少年了,你真要進去了,媽該怎么辦。”
蔚舒畫低頭道,“媽,頂多就是十年,這十年里我不能孝順你,等我出來后再好好孝敬你。”
蔚家人莫可奈何,就只等著法院見。
蔚海藍瞧著事情似是沒有轉機,她在輾轉難眠下找上了雷紹衡。
雷紹衡剛要離開醫院,瞧見是她,漠然的俊顏不曾浮現多少情緒。
蔚海藍望著他,輕聲說道,“我想和你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他低聲反問,冷到不行。
雷紹衡只身從她面前走過,蔚海藍攔在他面前,不讓他走。兩人這么對望一瞬,他沉聲道,“好,我給你十分鐘時間。”
花壇處有座小涼亭,兩人就在亭子里相繼一坐。
雷紹衡漠漠望著壇子里灼灼盛開的花朵。
“要談什么,就快點說。”雷紹衡道。
蔚海藍默了下道,“舒畫的事情,真的不能私了?”
“我已經說過,這得問晶兒,而不是問我。”雷紹衡決然道。
蔚海藍早就深知答案,只能無聲嘆息。其實也想說,只要他向白晶晶開個口,白晶晶就定會妥協。但是,她卻說不出來,竟也只是不想要他為難。若說非要有個選擇,那么他選了白晶晶,而她選了蔚舒畫。這樣的抉擇,從一開始就已注定。
“這場官司你預備讓舒畫坐幾年牢?”
“十年。”他森森說道。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她問道。
雷紹衡望著風中搖曳的花朵,“醒不過來,不如坐一輩子牢。”
“真要是醒不過來,坐一輩子牢又有什么用。”她低聲道。
雷紹衡聽的眉頭緊鎖不開,眼中閃爍起來。
蔚海藍終是抬眸望去,只見他的側臉輪廓愈發深刻分明,許是因為消瘦,所以比從前更甚。她的目光移向他的手,還纏著白紗繃帶,若是仔細一瞧,還可以看見他掌心印染的淡淡血跡。想到他用手擋刀,她心里就又是一涼,眉頭之間化不開的愁緒。
“那天為什么沒有掛完水就走。”她忽而問道。
雷紹衡眼眸一凝,“我愛走就走,和你有關?”
“刀傷不消炎,很容易感染。”蔚海藍淡淡道。
“感染那又怎么樣?”
“你……”蔚海藍有些無言,“你這個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他忽然冷笑了一聲,惹來她側目瞥去,雷紹衡漆黑的眼睛正盯著她,惡狠狠地說道,“我就是要你記住,這一刀是我替你擋的。先前你欠我一刀,這一次你又欠我一刀。這是你欠我的,一輩子也還不了,永遠也還不清。”
“所以,感染也無所謂?”她愕然問道。
雷紹衡的笑容更是寒冷。
蔚海藍錚錚望著他,將他瞧得清清楚楚,卻恨不得從未瞧見過他,她沉靜說道,“你記錯了。”
眼底迅速躥過一抹狐疑,雷紹衡看見她指著自己的胸口,那是心臟的位置,他聽見她說,“雷紹衡,我捅了你兩刀,你又在我這里捅了多少刀?我的心是肉做的,也會疼的,你知不知道?我不欠你,雷紹衡,我真的不欠你什么。”
最近很多親們說,看得太心疼了太壓抑了,額,大家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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