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清是故作瀟灑,實則氣急敗壞的離去。
雷紹衡立刻回了個電話給聶文誠,告訴他可以拉回股價了。
“虧他費了那么大的心思,到最后得不償失,真是丟臉丟到家了。他這下子回去,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沒力氣搞什么花樣。”聶文誠這邊收到消息,嘖嘖贊嘆。他念了幾句,忽然又是想到什么,沉聲說道,“哥,這邊還查到個新情況。”懶
雷紹衡眼眸一凝,聶文誠道出了下文,“在最后關頭,除了楊慕清之外,還有一個大戶頭也買進了不少盛世的股票。不過對方時至今時,也沒有意向拋出。明天開盤,他會狠賺百倍。”
雷紹衡明了這個情況,也沒有多言,只讓他先去辦事。
“有情況?”秦臻瞧見他眉宇微微皺起,開口問道。
雷紹衡沉聲道,“老三那邊查到了個未知的戶頭,在這次的股市風波里穩賺不賠。”
“估計是那些經常炒股的投資人,一根筋到底。”秦臻漠漠道。
雷紹衡也不再多想,股市就像是戰場,炒股有風險這是兵家常事,一個炒股者,到了最后關頭也不掛單,要么就是對方眼光獨到臨危不亂,要么就是對方抱了必死的決心,大不了就是一無所有。只是那人到底是哪一種,此刻就不好分辨了。
秦臻從酒柜里選了一瓶酒,倒上兩杯。蟲
辛辣醇厚的酒液入喉,慶祝這次的勝利,秦臻道,“楊慕清不會善罷甘休。”
雷紹衡笑得無謂,手腕輕輕晃動,那液體沿著杯壁澗起小朵浪花,“他還能怎么樣,最多就是參與不了大橋競標。”
果然,這一場風波還在兇猛襲擊。
楊慕清雖然在股市里輸的一敗涂地,但是他吃緊了雷紹衡的負面背景,不斷地加大力度,大肆的宣揚。雷紹衡先前已經承認他是白宇,所以報道的真實度絕對可以相信了,好事不出門壞事自然是傳千里,更何況是一個名人的壞事。整個春城,對于雷紹衡的熱議程度絕對不亞于數年前的金融海嘯。
楊慕清將手中的報紙放下,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很好,就是這樣,我看他還怎么和我爭!”
“楊少董,馬主席這邊約見了雷先生。”下屬奔入道。
楊慕清問道,“他們在哪里見面?”
“就在市政管理局。”
楊慕清拍案而起,悠閑地提過外套吩咐,“備車去瞧瞧!”
此時的市政管理局大樓,馬主席和雷紹衡正在會談。
雷紹衡是被馬主席一個電話邀過來的,馬主席主動邀見,雷紹衡就算是再忙,也是要給面子的。馬主席為人正直公道,而且很欣賞杰出有為的青年,雷紹衡便是其中之一。只是發生了變故后,馬主席也難以地方輿論壓力,所以找雷紹衡談了談。
“紹衡啊,你知不知道我這次知會你過來,是要說什么?”馬主席道。
雷紹衡笑言,“一定不會是私羞,我想著再怎么問你,你也不會說的。”
雷紹衡想到蔚海藍,那笑容剎那柔和了幾分。
馬主席又是說道,“你是個明白人,更是絕頂聰明的人,我今天讓你過來,我不說你也懂。眼下外邊兒全是議論你的新聞,一只腳跨出大門,我都不用說話,就聽見大街小巷在談你。雖然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錯了就是錯了,一旦有了記錄,就再也消除不掉。你雖然沒有步步錯,不過那一步,真是害了你。”
馬主席是打心眼里賞識雷紹衡的,言談之間透出惋惜,神情更是憐憫,他惻隱的說了許多話,雷紹衡當然是聽懂了。只是雷紹衡不接話,就等他把最后的話給放出來,就比方是要死,也總得死個明白。
“你也知道,春城這邊下面就是三座跨江大橋項目的競標了。我原先是很看好你的藍天建筑,但是上邊壓下來話了,外邊擺不平也不成。過些日子,大大小小的建筑公司都會來參與競標初選,我就和你明說了,你別來了。省得你白跑一趟,到時候尷尬。”馬主席直話說到了底。
雷紹衡確實是感激他的,能有人這么坦白相告,他應了一聲,“行,我知道了,謝謝您告訴我。”
馬主席見他那么平靜,只以為他是在氣餒,其實這也難怪,雷紹衡不是一般的開發商,春城許多樓盤的建設他都有提出最新的理論,房地產除了能夠獲得巨大利益,也是建設城市發展的重要環節。
進來一通電話打斷了敘談,秘書回道,“馬主席,鴻豐建筑副董楊慕清先生來了。”
“讓他在外面等等。”馬主席應道,按了免提。
“馬主席,那我先走了,不打擾您忙了。”雷紹衡道。
馬主席喊住他,沖他說道,“年輕人,機會有的是,千萬不要垂頭喪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總是輪流轉!”
雷紹衡笑著走出辦公室,這邊回廊里就和楊慕清碰上了。
兩人打了照面,楊慕清低聲道,“雷先生,這馬上就該競標跨江大橋了,咱們就競標大會見了。”
雷紹衡走過他身邊,從進入電梯直到走出管理局,這短短的幾分鐘路程里,那些經過的人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他。他視若無睹,沉靜的走出大門。眼前是一幢幢林立的高聳建筑,這是一個鋼筋混凝土的世界。
風中吹來一張雜志頁,雷紹衡一腳踩了上去,低頭瞧見那頁面里的畫像,正是他自己。
雷紹衡默然踏過。
他喚退了何易,獨自開車離開。
那些報道如空氣里的粉塵,怎么躲也躲不了。
蔚海藍就算是不想去理,不想去知道,也沒有辦法。每天打開電視,翻開報紙,甚至是聽見的話題,全都有關于他。這不正在接待兩位顧客,挑選了款式后就開始閑聊,聊著聊著就繞到了雷紹衡。
等到蔚海藍一折回,兩人就趕緊收了聲,只怕會開罪。
蔚海藍笑送兩人,卻已經將她們方才的談話聽了個大概,莫不是雷紹衡快要倒了,沒想到他竟然有犯罪前科的小偷,現在竟然是律師真是諷刺之類的蕓蕓。蔚海藍心里缺陷的口子,卻越來越大。
她沉默片刻,甩了個電話過去。
她聽見呼嘯的風聲,她不知道他在哪里,她聽見他“恩”了一聲,她就問道,“你在哪兒。”
那是金泰大廈。
金泰大廈的前身是瑞金大廈,后來因為整頓規劃,就拆除重建了。金泰大廈比起先前的瑞金整整高了數十層。蔚海藍來到了最高層,又爬了兩層樓梯,這才來到了頂樓的天臺。今天的風很大,大廈又是高樓,所以就有風聲如雷鳴般呼嘯了。
蔚海藍看見他站在天臺的邊緣,膽子竟然那么大,竟然那么不怕死,就這樣眺望整座城市。她心里一個顫抖,她不敢上前,就擔心他會突然受到驚嚇而摔下去,她只好站在他后面喊他,“雷紹衡。”
雷紹衡側頭瞥向她,瞧見是她,他露出一抹笑容,從那天臺跳下平地。
蔚海藍這才忿忿地沖過去,奔到他面前教訓他,“你剛才在做什么?你站那么高很容易摔下去的,你知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你讓白晶晶他們哭死?你逞什么英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點破報道嗎?我來教你,閉上眼睛,捂住耳朵,什么也看不見,什么也聽不見!”
雷紹衡悶了下,然后大笑出聲,“你難不成以為我想跳樓?得了,我才沒那么窩囊也沒有那么想不開!”
“那你以后不許站那么高了!”蔚海藍命令道。
雷紹衡突然反問,“你擔心我啊?”
蔚海藍支吾了下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吹風。”
兩人望向遠方,雷紹衡又問,“你又來這里做什么?”
蔚海藍想了很久,她扭頭望向他,“有話要告訴你。”
他也在同時望向她,雷紹衡聽見她的聲音,間隔了數天,她給了他一個答案,“只要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你。”
其實某瑞覺得有沒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不信,也許愛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但是我想信一個人是一定有理由的,那個從未說過,也許以后也不會說的理由。再報告一下大家,由于近日的周末開始課程繁多,又要考證又要學樂器,時間上安排不過來了,所以周末的更新,可能只能維持一更,我會盡力保持穩定的。大家周末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