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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冬日的早晨,耳邊還響著熱鬧的鞭炮聲,這小健身園里卻沒有幾個人,只有幾個小區里的孩子,興高采烈地來玩。聶彤明顯是個小女王,所以一過去就和他們打成了一片。幾個孩子正圍在聶彤身邊,唧唧喳喳地說著什么。
“海藍姐姐,過來玩兒!”聶彤在喊。
蔚海藍便走了過去。
雷紹衡坐在長椅上邊,瞧著她走入孩子群中,她終于露出了笑容。
幾個孩子鬧著玩了一會兒,雷紹衡就這么靜靜地瞧。
直到那幾個孩子的家長前來呼喊,聶彤才和他們揮手告別。
“海藍姐姐,今天晚上你會不會守歲?”
“會啊。”
“那我們一起守歲好不好?”
“好,等過了凌晨,我就給你打電話,對你說新年快樂,誰讓你這么早來拜年,對我說新年快樂呢。”
“真的啊?”
“你可不要睡著了。”
“我才不會睡著,我一定等你電話!”聶彤笑著許諾。
雷紹衡被晾在一旁很久了,又是這么突然,插了一句,“新年快樂。”
“我和雷叔叔一起來拜年的,海藍姐姐你也記得給叔叔打電話!”聶彤嚷道。
蔚海藍望向他,雷紹衡的目光卻是異常灼熱。鑊
“彤彤,你等等。”蔚海藍低頭叮嚀。
只是當蔚海藍折回時,這兒早已經沒有了那兩人的身影,而她還提著方才送去給她的那些禮物。
“雷叔叔,我們不等海藍姐姐,真的好嗎?”
“一切聽從長官指揮。”
“那好吧,長官,那我們快點回去吧。”
大大的這晚,眾人亦是難得在像今年這般聚在一起。吃飯的地兒定在了聶文誠家中,可是雷紹衡卻偏偏不肯去,執意要留在醫院里邊過。聶文誠一放話,整個兒把高級餐廳都搬來了病房。幸虧這特護病房還算大,要不然真是撐滿,根本走不過人了。
眾人陪著他在醫院里吃了一頓,而后他就將人全給趕走。
眾人沒轍了,一向知道他是任誰也說不動的。
醫院恐怕是最安靜的地方了,附近也不許放禮炮,只有遠方的天空可以看見綻放的煙花。
雷紹衡簡單地用過大飯,就讓人把餐桌撤了。
他開了電視,將手機放在旁邊,不時地瞥上幾眼,又不時地瞥向時鐘。
護士前來檢查,察覺到他的小動作,笑著問道,“雷先生,你是在等電話嗎?”
雷紹衡卻專注地盯著電視機屏幕。
而這一晚,雷紹衡接到了無數人的電話問候。
但是獨獨沒有她的。
雷紹衡拿著手機這么握著,直到過了凌晨,他終于忍不住沖著那頭嬉笑的聶文誠大吼,“別再打過來!要是占了線,你就給我等著被我撂倒!”
聶文誠想想也真是冤,再想想又覺得蹊蹺。
所以就這么一直打一直打。
現在總算明白了。
敢情這是在等電話呢?
“我說哥,你這是等誰電……”
“啪!”
不等他說完,那邊已經掛了線。
窗外,煙花盛開了一整夜。
過了除夕便開始了春節,雷紹衡依舊還躺在醫院里,這傷也漸漸開始好轉。
這日秦臻約了一伙兒出來聚聚。
雷紹衡直接給了兩個字,“不去。”
“真不去?”
“不去。”
“不來你可別后悔。”
“我說老二,你今兒個抽了吧?”
秦臻也不多說什么,就把電話掛了。
當天晚上,卻不是在萬京娛樂城,而是在另外一家會所里邊。
秦臻則邀了聶文誠,聶文誠正好閑著無聊,也正在找活動,于是帶著女伴欣然前往。一到地方,聶文誠笑容滿面地走了進去。總以為是熱鬧非凡,可是誰知道,結果呢,就只有他們三個人。
聶文誠瞧了眼空落落的冷清包間,好奇問道,“就我們仨啊?”
“還有人。”秦臻道。
“誰啊?你不是說哥不來么?”
“恩。”
“女的?”
“恩。”
女伴坐在聶文誠身邊,兩人調笑著說話,偶爾的時候秦臻才說上一兩句。
開了音樂的包間,談笑聲中那扇門就這么被推開了。
最先進來的是一個短發的女人,長得普通,圓圓的臉蛋兒,眼睛挺大,倒不算漂亮的那一型,只能說挺可愛的。
她一個勁兒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晚了!”
可是后邊緊隨的另一個女人,卻讓眾人傻了眼。
那張清麗的臉龐,那個清清冷冷的女人,不正是蔚海藍嗎?
聶文誠這下子是如坐針氈又是一個激動萬分,想著總算是見到大嫂了,那就根見到了老佛爺一樣。他趕忙站起身來,開口招呼,“嫂子,你怎么來了?啊,不是,你來了就好,那個,快坐吧!”
蔚海藍瞧見他們這一群人,還站在門口,腳步一下子定住。包間里不過只有三人,秦臻和聶文誠,蔚海藍是認識的,另一個女的,她并不認識,又見她是坐在聶文誠身邊,想著是他帶來的女伴。
可是這兩個男人都是和他有關,這讓蔚海藍止步不前。
秦臻開了口,語氣很溫,“進來坐。”
蔚海藍望向袁圓,袁圓頓時有些心虛地說道,“來都來了,進去坐坐吧。”
袁圓今天去找她的時候,讓她別老待在家里,出去散散心。這一個春節,蔚海藍確實哪里都沒有去,只和王謹之兩人在家里過。王謹之倒還有朋友,時不時會出去,每次都要帶她一起,可她搖頭回絕了。今天被袁圓纏了半天,蔚海藍對袁圓一向是有求必應的,就這么死拉活拽地來了。
只不過,袁圓可沒說約好的這群朋友是他們。
若是早些就說了,蔚海藍是絕對不會來了。
袁圓湊向她,低聲囈語,“你可不能走。”
蔚海藍瞧了眼,沒見到那人,她又瞧了眼袁圓,默默隨她走了進去。
“坐坐坐。”聶文誠讓了位。
“你們喝酒還是喝飲料?”秦臻問道。
“來了這里,當然是喝酒啊。”袁圓笑道。
秦臻便給她們選了瓶低度的果酒,一人倒了一杯。
蔚海藍坐在沙發一邊,也不主動和他們攀談,只是保持著應有的微笑。聶文誠和她說話,她也不會緘默無視,只用最簡短的話語回答。袁圓怕她悶著無聊,便一勁兒纏著她。蔚海藍望向袁圓,那目光也很復雜,其實她就是沒想明白,她怎么就和秦臻熟識了。
袁圓在她耳邊嘀咕,“回去隨你怎么審問我,”
又過了一會兒,聶文誠不著痕跡地側頭,湊向秦臻低聲問道,“哥怎么還沒來。”
“他說不來。”
“啊?”聶文誠還以為是說笑呢,畢竟蔚海藍都來了,他能不來么。
可是這左等右等也不見人。
秦臻淺泯了一口酒,“我早告訴過他,不來可別后悔。”
聶文誠一懵,這是在玩兒文字游戲呢?他挑眉說道,“得了,我給他去個電話,保準馬上出現。”
聶文誠出去了一趟,雷紹衡在那頭接了線,他剛把事兒一說,那頭又“啪”一聲給掛了。果不其然,不過多久,雷紹衡就來了。聶文誠算算醫院到這兒的距離,車子開得再快也得要個三十分鐘。
可這才十五分鐘吧?
“哥你飆車啊?”聶文誠道。
雷紹衡穿了衣服就走,一路飛車而來,自然是快。他一出現,諾大的包間里氣氛一下子不一樣了,總之就是說不出的曲折離奇。目光掃過眾人,不忘記橫了秦臻一眼,而后慢慢悠悠地踱了進去。
包間里的位置此刻是這樣的,蔚海藍坐在最左邊,袁圓則是坐在她和秦臻中間。聶文誠則是和女伴居右。
雷紹衡也不往蔚海藍這邊直奔,而是坐到了聶文誠身邊去了。
這下可好,一個最左邊,一個最右邊,離了十萬八千里。
可是這么坐著坐著,也不知道怎么了,蔚海藍一回頭,那人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到了她旁邊。
“這么巧啊。”雷紹衡開口了。
蔚海藍愕然蹙眉,有種想笑不能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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