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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組長這話一出口,眾人皆是震驚,無數雙眼睛望向了蔚海藍。
蔚海藍靜靜地坐在那兒,她并沒有出聲,那神情竟然也靜的出奇。長發落在肩頭,她坐姿端莊優雅。她的腦袋里,突然就閃過了無數畫面,記憶里模糊的兒時片斷,福媽照顧她待她的好,母親多次的呵斥,還有那些讓她刺痛的話語,此刻全都漸漸明了,豁然開朗起來。肋
以后不許和福媽來往!你是蔚家的二小姐,她只是個下人!你的身份不需要和下人親近!
福媽這一輩子可全靠你了,二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的。
這是蔚家的錢!
她又記起祖父的那一聲嘆息,他朝她伸出手,未曾來得及探向她的腦袋,就垂了下來。
至今難忘。
“蔚海藍不是蔚家的女兒,這件事被劉福玉知道了,劉福玉就不斷勒索威脅趙嫻。趙嫻想息事寧人,隱臧真相,所以就不斷地滿足劉福玉。后來劉福玉辭職離開蔚家,可是和園子里的下人還有聯系。她可能是聽說了蔚家小孫子的死,所以就向趙嫻質疑。沒有想到趙嫻心虛,更想要收買她,讓她不要對外聲張。于是這個雪球就越滾越大,劉福玉開口要錢的次數就越來越多。”
“劉福玉有個嗜賭成性游手好閑的兒子劉洋,劉洋經常打斗鬧事,欠高利貸被追殺,而且還貪上了毒品。這個兒子雖然不成器,可總歸是劉福玉的親生骨肉,劉福玉為了他,還是不斷地找上趙嫻。”鑊
“多年之前蔚家經濟危機,這個家也差不多敗了,劉福玉索要無度,終于讓趙嫻無法容忍。”
“趙嫻怕事跡敗露,她也難逃罪責,所以一怒之下就動了殺機。她約劉福玉去冰雕工作室,那里命案第一現場,她在水里下了毒,劉福玉喝了以后,就中毒死了。工作室不屬于趙嫻,只是冰雕展的時候租用的,趙嫻為了隱臧尸體,就想到了瑾園的地窖。她就把劉福玉抬進了箱子里,然后又讓搬運工將箱子抬回瑾園。”
“劉福玉死后,趙嫻也服毒自盡。”
“直到瑾園被拆,劉福玉的尸體就被人發現了。”
“可惜趙嫻沒有想到,劉福玉會把這些事情記錄下來。”
“好了,這兩樁案子的疑點總算是解開了,各位還有什么問題嗎?”
邢組長沉聲說了許多,望著眾人詢問。
二夫人想到自己的小兒子,哭得更加傷心悲戚,“天吶!怎么會有那么惡毒心腸的女人!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那只是個孩子!為了蔚家的財產,她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情!”
三夫人在旁勸慰,蔚舒畫怔怔地望著蔚海藍,一時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蔚默盈忽然間笑了,她的笑卻不知是在嘲諷誰,那神情也是說不出來的感慨悵然,輕聲說道,“難怪爺爺改了遺囑。”
二夫人終于受不住這份打擊,哭著哭著直接暈了過去。
“媽!快送醫院!”蔚默盈急忙扶起她。
一行人再也顧不上其他,匆匆奔出了會議室。
蔚舒畫腳步一頓,扭頭望了蔚海藍一眼,三夫人嘆息一聲,拉過她離去。
一大家子走的干凈,只剩下邢組長和蔚海藍。
邢組長道,“蔚小姐,還有什么問題嗎?”
蔚海藍搖了搖頭。
邢組長又道,“這邊還需要一些程序,到時候我會通知你來領回趙嫻的遺體。”
蔚海藍點了點頭。
“既然沒有什么問題,蔚小姐就請回去吧。”邢組長笑著說道。
蔚海藍僵坐了一瞬,而后慢慢站起身來。
走在回廊,身邊擦過一道道身影,瞧不清對方的樣子。
公安大廳內,卻有兩人站在前方。
蔚海藍停下腳步,視線變得清晰起來。她看見那兩個男人站在她的面前,一個是她今生今世永不可能的男子,一個是她曾經以為可以依靠的男子。這兩個男人正凝望著她,他們已然都已經了解了真相。所以就連瞧她的目光,都好像帶著憐憫同情。
而她亦是回望他們。
左邊沒有路,右邊也沒有路。
他們卻還硬要擋著。
雷紹衡沉了雙眸,風景辛劍眉凜然。
蔚海藍卻只是朝他們微微一笑,徑自走出了公安廳。
外邊的天空廣闊無邊,卻是灰蒙蒙一片,她挺直了脊梁,卻覺得無處可去。
哪里才是她的家?
究竟哪里才是屬于她的,永遠也不會改變的?
“小藍!”
“藍!”
身后同時傳來兩道呼喊聲。
蔚海藍朝前走去。
兩個男人狂奔而出,一人一邊,各自抓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
“小藍,跟我回去!”
“藍,我帶你走!”
“放開我。”蔚海藍道。
雷紹衡皺眉,“聽見了沒有?她讓你放開!”
“聽清楚一點!她是在讓你放開!”風景辛冷哼。
兩人卻是互不相讓,緊緊抓住她的手,那力道太大,蔚海藍咬牙說道,“你們放手!弄痛我了!”
她這一句話吼了出來,兩人一驚,竟是紛紛松了手。
雷紹衡氣急,吼了出來,“我讓你跟我回去!”
“藍,有沒有弄痛你?”風景辛低聲詢問,又是抬頭道,“你沖她吼什么吼!你憑什么沖她吼!”
“你又算是什么東西!”
三句話就開了火藥,兩個男人就在公安局的院子里大打出手。蔚海藍瞧見他們動起手來,心中更是煩亂,只讓他們住手。可是他們哪里會聽她的,兩個男人打得死去活來,一邊打竟然還一邊惦記著她開口。
雷紹衡見她離得這么近,只怕會傷到她,沖沖地吼道,“你給我走遠點!”
“不許沖她吼!”風景辛猛拳回擊。
“我樂意,沖她吼就是我的專利,怎么著,你吼不出來,你嫉妒?”
“真是可笑!”
兩個男人打得天昏地暗,局里的警員立刻奔了出來勸阻。
雷紹衡開口道,“邢組長,你來得正好,他要拐賣女人,這樣的行為嚴重影響社會安定。”
風景辛一怔,顯然是被他的信口雌黃給懵到了,冷聲說道,“邢組長,他要限制人身自由,剝奪公民自由權利。”
邢組長這下是苦了臉。
這兩邊都是不好得罪的人物,哪一個都不好惹啊。
“那個,蔚小姐……”邢組長只好望向了蔚海藍。
蔚海藍冷了麗顏,丟下了四個字,“和我無關。”
“聽見了沒有,和你無關!”風景辛冷眸睨著雷紹衡喝道。
雷紹衡笑道,“沒錯,是和你無關!”
“你們再跟著我,我就告你們。”蔚海藍輕聲說道,轉身走出院去。
“記著!再跟著小藍,她就告你!”雷紹衡快步追上。
“要告也是告你!欺詐!”風景辛亦是追了上去。
蔚海藍走出了大院,只覺得心臟一陣絞痛,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藍!你要去哪里?”
“跟我回去!”
蔚海藍臉色略微蒼白,望著這兩個男人,“你們放了我行不行?我是你們的傀儡?還是玩具?我非要跟你們走?放心!我不會跳海,我不會輕生!我不會再那么傻!能不能讓我走?我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去!”風景辛道。
雷紹衡冷哼,“去什么去,天都黑了。”
掃地的老伯好心地冷不丁說道,“小伙子,現在才三點,天黑還早呢。”
雷紹衡瞪了他一眼。
那老伯被他這么一瞪,急忙推著清掃車走遠。
大院外邊,王謹之迎面走來。
王謹之神色匆匆,剛剛接到消息的他,急忙奔了過來。遠遠就看見了蔚海藍,他更是擔憂。只是瞧見院子里邊一前一后奔出的兩個男人,他腳步更是加快,走到他們跟前,“海藍。”
蔚海藍彷徨地瞧向王謹之,卻聽見他說,“我來接你回家了。”
兩個男人顯然不肯。
王謹之又道,“我是她舅舅。”
今日第一更!之前也有人猜測,謹之和藍的關系!那么,你們猜對了!藍是謹之那邊的親人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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