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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喬的神情是那么溫和,比起從前的高傲,那是相差了太多。就連稱呼,都去了姓氏,直接呼喊她的名字。蔚海藍卻記得那個時候,她連稱呼都不曾給過一個的,用著迂回的話語,告誡她不應該再和她的弟弟有太多糾纏。而又是那么眨眼,她出現在她面前,換了另一副面孔,卻依舊是生疏。肋
蔚海藍雖然不明白她來意為何,可也知道她是有事相求。
不然的話,怎么會這樣呢。
蔚海藍開口問道,“沈小姐,有什么事么?”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吧?”沈喬笑著說道。
蔚海藍卻立足不動,并不打算和她有過多糾纏,鎮定說道,“有什么話,現在就說吧。”
這里人來人往,全是下班的員工。
她們兩個面對面而站。
“那個是寰美的沈喬嗎?”
“好像是的。”
“她怎么在這里?”
“哎?她是在和雷夫人在一起嗎?”
“怎么回事?”
有些人已經認出了沈喬,畢竟華夏和寰美過去曾經是對手公司,沈喬又是公司負責人之一,經常會出席一些活動,圈子里的人會知道沈喬這并不稀奇。再加上蔚海藍現在的身份,她們兩人的確很引人注目。
“沒有空么?那不如再約個時間?”沈喬也是要面子的人,更不打算在這里談事。鑊
蔚海藍平靜地望向她,輕聲拒絕,“最近都沒什么空。”
她的態度很明顯,沈喬不是感受不到,想起過往種種,她心中也是明白,自知理虧,更是低了聲,“海藍,之前是我不好,你別在意,我也是為了逾安,你千萬別往心里去,我只希望你們都好好的。”
蔚海藍應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所以我真的也沒有在意。”
聽她口吻誠懇,倒也不像是耿耿于懷的模樣,沈喬又道,“那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談。”
蔚海藍陷入了沉默,沈喬以為她是在猶豫,急忙勸說,“我只想和你談一談,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蔚海藍默然片刻,抬眸的時候,眼底一片清澈冷凝,那是不容別人再挽回的決絕,“如果你是想提寰美,那么很抱歉,我真的幫不了什么忙。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商場上的事情,全和我無關。如果你是想提沈逾安,同樣很抱歉,我也不能為他做些什么,只能祝他一切都好。僅此而已。”
她一番話說得很平靜,卻是那么生疏,關系撇得徹底而且干凈,不帶一絲留戀。
“海藍,你難道不知道么?逾安他……”沈喬急急開口。
蔚海藍徑自打斷,“我們只是朋友,普通的朋友。”
沈喬突然想到了當年,那個時候她去和她見面,這個女子望著她,告訴了她同樣的話語。
沈喬的確是沒轍了,可還是不甘放棄,“既然是朋友,那就幫下忙吧?”
蔚海藍悶聲思忖良久,許是想到了什么,終于開口應允,“明天中午十二點,你再來華夏找我。”
“行,明天見。”沈喬終于松了口氣。
當日蔚海藍回到瑾園,奔上樓進屋翻找書架。
那一本書籍,早就因為長時間不曾碰觸,而變得更加陳舊。只是下人每天都會來打掃,所以封面上倒也沒有灰塵。可是一打開,撲鼻而來的粉塵味,會讓人忍不住不適咳嗽。她蹙起眉頭,輕輕地撫過那些粉塵,像是撫開一段過往。她將書頁打開,記憶中的那一頁。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
泛黃的紙頁上印染著黑色的字體,觸入她的眼底。
蔚海藍的目光,停留于夾縫中保存的那張支票。
或許,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一天。
這張一百萬的支票,原來還是要還回去的。
可能這就是有始有終。
中午十二點準時,蔚海藍走下樓來。
大廳的休息區,沈喬安靜地坐著等候。瞧見了她,她急忙站起身來,朝她客套地微笑。
蔚海藍筆直地走向了她,沈喬討好地說,“一起吃飯吧?”
“不了。”
蔚海藍在她對面坐下,沈喬亦是坐了下來,打著圓場,“也是,你還要工作,晚上也行。”
蔚海藍將手包打開,取出了那張支票,而后遞到沈喬面前。
沈喬當然知道這是支票,她來不及細瞧,開口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這張一百萬的支票,是當年沈叔叔給我的,不過我一直沒有用,現在原物奉還。”
沈喬一怔,急忙低下頭瞧去。
支票的數目確實一百萬。
支票上的收款人是蔚海藍,更蓋有沈云鵬的印章和他的簽名。
父親的親筆,沈喬當然是不會看錯的。
而這筆錢的事情,沈喬之前也聽沈云鵬提起過,確有此事不假。只是她萬萬不曾想到,她竟然沒有動過一分,甚至還保留得完好。按照常理,那個時候,她應該很缺錢才對。可她分明收了,為什么沒有動,這讓她無法理解。
“海藍,你知道的,我不是來問你要這一百萬的。”沈喬耐著性子說道。
蔚海藍拉上手包的拉鏈,明眸以對,“我的能力有限。”
“雷紹衡要讓我們沈家垮臺,你可以向他說情的!”沈喬急了,音量也不自覺地高了幾分。又是意識到周遭投來的注目,她壓低了聲音,執著地游說,“海藍,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就和雷紹衡說說吧!你現在是雷夫人了,他一定會聽你的!只要你開個口,也不是什么難事!”
已經不只一個人,告訴她這不是什么難事了。
“再見。”蔚海藍依舊是拒絕的態度,作勢就要起身。
沈喬情急之下,起身攔住她的去路,不讓她走。兩人正在糾纏,漸漸引來大廳里出入的員工觀望。
蔚海藍只想要離開,冷聲喝道,“請你讓開!”
可是沈喬不肯放她走,還在苦苦糾纏,兩人拉扯之際,蔚海藍喊來了保安,將沈喬請了出去。
一場鬧劇才算告了段落。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消息傳到那人的耳朵里,也不感到意外。
雷紹衡已然候在瑾園。
“夫人,雷先生在偏廳。”下人回稟說道。
蔚海藍漫步來到偏廳,只見他坐在沙發上正愜意悠閑地看著報紙。
雷紹衡也沒有抬頭,雙眸掃過報紙的版面,正聚精會神地閱覽,他隨口說道,“回來了。”
“恩。”蔚海藍回了一聲。
有報紙的翻頁聲,雷紹衡不打算開口,反是蔚海藍主動說道,“今天我和沈喬見面了。”
“哦。”又是那么漫不經心,他隨口問道,“聊了些什么?”
蔚海藍想了想,終于說道,“也沒有聊什么,只是還了點東西。”
“還好了?”
“恩。”
雷紹衡的神色緩和了幾分,似是對她這樣的反應感到很滿意,這才催促道,“上了一天班,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其實現在上班根本就不怎么累,很空閑也很安逸,之前來拜訪奉承她的員工也絕跡了,蔚海藍知道,肯定是他暗中放了話的。若是不然,那些人怎么會對她躲避三尺呢。這樣也沒什么不好,反正她也喜歡清靜。
只是蔚海藍卻沒有立刻離開,她望著他,心里突然有個狐疑的念頭,想要詢問他,想要知道答案。
“怎么還不去?”他終于瞥了她一眼,幽幽調侃,“還是想多瞧瞧我?”
“可以問你個問題么。”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輕聲說道。
“喲?什么事兒問我啊?”他提了些興致,她會主動那可是難得。
蔚海藍輕輕抓緊挎包的提手。
雷紹衡的雙眸盯著報紙那一行,卻不曾再往下移去。
默了半晌,她淡淡說道,“別人都說,我現在是雷夫人了,只要向你開口,再難的事也不是什么難事,是這樣么?”
他刻意忽略她閃著光的眼睛,反問一句,“別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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