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壺好茶嘎山糊
三十九個年頭的光陰,不知道對于別人來說算是個什么,但對于芳儀來說,就是一輩子。上一世,她整個的人生,都沒有三十九年那么長。而現在,她穿越到這個年代,已經有了三十九年了。只是,上一輩子的那三十年戛然而止,而這一輩子,一定還要繼續著。
只是,時間的悠長,已經讓這些年來很多的東西,都有些模糊了,淡然了,哪怕是初臨時的惶恐心痛、被這一世的家人送進宮的不甘、成親時的害怕,甚至是和康熙的那個第一夜,都早已經淡忘了,留在心底記憶鮮明的,無非是康熙八年差點喪子的驚恐擔憂以及孩子們的出生。
現在,又將加上一樣。康熙三十五年,不管以后再過多少年,芳儀都不會模糊淡然,這一年,她的痛,她的傷。
康熙三十五年,康熙第二次親征噶爾丹。芳儀雖然是內廷婦人,不得干預前朝政事,但做為皇后,自有她的消息管道,而康熙也時不時傳回消息來安撫她。這場戰事,開始就很順利,接著,更是捷報頻頻。小八小九所在的西路軍,在大將軍費揚古率領下,于昭莫多大敗噶爾丹,殲滅其主力。而小八小九,也在那一戰中立下了赫赫的戰功。消息傳來的時候,芳儀只是連呼上天保佑,她不在乎兒子能有多大的功勞,只要兒子們平平安安的就好。只是,噶爾丹還是逃了,這場戰爭還是沒完,而她還繼續得提心吊膽。
這一日,忽然內監來報,內務府總理大臣、領侍衛內大臣、武英殿大學士景陽大人求見。芳儀不由愣住了。這么些年來,雖也時常見見外戚宗親以及這些總理大臣、內大臣,但芳儀卻從不曾單獨見過景陽,而景陽也從不曾單獨求見過。
芳儀只覺得心在別別的亂跳,景陽是什么性子的人,芳儀當初就知道。而這么些年來,景陽所為她做的那一切,她也知道,更是知道為了什么他從不單獨求見。那,這回,這是怎么了?
當景陽躬著身子踏進殿來,芳儀略一晃神,只是還來不及生出感慨,就先急了起來,因為這人的神色中,竟然有著焦慮。
免了那些禮數,芳儀也不想受這個人的禮,不及他話,景陽就開口說事了。只是,芳儀忽然覺得自己的理解力有些毛病了,好像,自己的耳朵也有毛病吧?不少字這噶爾丹不是敗兵了,逃竄了嗎?怎么承祜就受了傷了?還昏迷不醒?
芳儀滿臉的困惑,景陽的話,她聽見了,可是,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自己怎么就聽不懂了呢?
看著芳儀回不過神來,景陽的焦慮就更添幾分急憂。這消息,他雖是得了密報,但是,瞞不住,萬歲爺也沒有下令封口,他只不過是比旁人早知道一些而已。正是因為擔心皇后娘娘受不住,他才在接了這個密報后,不顧這些年來的避諱,急著進宮求見的。
“娘娘?娘娘?您且住住神!太子殿下還等著您呢!太醫說了,只要醒過來,就有救了!”
承祜在等著我?等著我干什么?見最后一面?不!不可能!自己的兒子,好好的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誰敢這么說?誰敢!
芳儀只覺得虎口一陣痛,原來身邊人著急,深怕皇后娘娘失心瘋了。而正因為這短暫的疼痛,喚回了芳儀的一絲神智,讓她聽懂了景陽反復說著的那幾句話,只要兒子醒了,就有救了。那還等什么?她這就去叫兒子起床!
“那還等什么?快點兒,準備起駕!”芳儀吩咐道。
“皇后娘娘,您這是打算去哪兒?”景陽看著芳儀這樣,更是擔心了。
芳儀看著景陽,深深吸了口氣,道:“這不明擺著嗎?我兒子在哪兒,我就去哪兒。太醫不是說,承祜只要醒過來,就有救了?我當然去叫醒我兒子去!”芳儀一邊說著,一邊對自己暗說,芳儀,你得清醒,承祜受了傷,自己好歹也是學醫的!哪怕是護理,也比現在這些強!
“這?皇后娘娘先稍坐坐,等奴才先去安排一下,爾后奴才親自護送娘娘前去。”皇后無旨出宮,還是去到軍中,可景陽一句話都沒有勸,反而還要一路護送。這一句話,就讓芳儀眼眶酸了一酸。
“表哥,這京里頭,怕是離不開你。我也不跟你矯情,你點隊侍衛,讓恒昌跟著就行了。再讓額魯調動一下步兵營的兵馬護送就好了。”雖這樣,沒準以后會吃些掛落,但比起承祜來說,這可真算不得什么。
景陽定定的看了看皇后,也不多話,點了點頭,就出去了。雖除了報事,只有那幾句簡單的話。可,一個不用多說,就明白了景陽的心意,更是不虛偽的推卻,而另一個,則只要你好就一切都好。。。。。。
只等景陽離開安排后,芳儀才想起自己也要做些安排,承祜只是昏迷,自己可千萬不能亂!中宮要守住,自己還有孫子孫女要護著。東宮和三阿哥那兒也要安排一下,更不能讓人趁機亂了這兩處!至于太子妃的不安擔憂,芳儀現在可沒什么心思的了。至于其他地方,亂就亂吧!沒準還給自己日后留了好借口!
芳儀這一通吩咐著,自然沒有避著瑞嘉。瑞嘉早就過來了。康熙離京前,瑞嘉也曾跟阿瑪賭過氣,死纏爛打的要以十一阿哥的名頭跟著阿瑪一起出征。可康熙在這上頭還是很拿得住的,竟管把女兒寵上了天,也給了她個兒子名字,玉牒上雖沒多做什么,可是卻空出了十一的排序,但女兒畢竟是女兒,這隨皇帝出征之事,還是不能由著瑞嘉的性子點頭的。
可現在,瑞嘉卻沒有提出要跟著額娘一起去,而是對芳儀道:“額娘,您放心,這宮里的事情,女兒會仔細的,侄子侄女,您都交給我吧!等會兒,我把三哥的兒子和團子也抱過來。這些日子,就跟小阿哥做個伴,幾處都便宜。額娘,您也別盡顧著擔心。大哥,一定會沒事的。沒準兒,等您到了那兒,大哥都會笑嘻嘻的給您請安了!”
女兒的這般懂事,芳儀也覺得心里松了松。不過,向來沒有什么規矩,讓一個公主出來管事的,就算是太子妃,也是勉強。所以,可別忘了,明面上還有太后呢!而太后現在所關心的六阿哥,卻是在軍中。
芳儀一通忙亂,抬出了太后,就上了路。只是這會兒,不用安排事情了,反而是更焦慮了。芳儀只能反復看著她從景陽那兒拿的密報,想從這有限的字里,硬挖出承祜的安康。
原來噶爾丹在昭莫多吃了敗仗后,只帶了數十騎人馬逃了出來。爾后,竟然又給他糾集了一些人馬,避過了東西兩路尋探的大清兵馬。爾后,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摸到了中路后翼,竟然想出了個夜襲中軍。估計想把康熙端了,也算是個徹底的勝利了。這其中的細節,卻有些不清不楚的,只說是噶爾丹夜襲同時,還有行刺,而太子殿下救駕,自己不慎被傷左肩。
就這么些個字,芳儀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花來。好在一路趕去,也讓人快馬前行給康熙報了信,康熙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人傳信回來,太子傷在左肩,未及性命要害,也曾醒過了,只是又發了高燒,昏睡過去了。
芳儀緊趕慢趕,也算是創了奇跡,只半個月的功夫,就到了康熙大營,只是這番奔波,才及下地,芳儀差點兒連路都不會走了。
先見了康熙,康熙也不計較芳儀的這些許小節了,太子承祜,也是他的心尖子,更何況,還是為了救他而傷的。這些日子,一邊要看顧著兒子,一邊要想盡法子找到噶爾丹,康熙也煎熬得很。只是略說了說,就親自把皇后讓進了太子的營帳。
營帳中,這會兒是礽守著他大哥,兩眼通紅,發辮凌亂,看見阿瑪額娘來了,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跪下磕頭,等抬起頭,竟然淚流滿面了,全沒往日的一點兒靈性。
芳儀只當是礽擔心他大哥,只是康熙卻重重的嘆了口氣。
顧不得這孩子的傷心,芳儀先忙著看著昏睡的大兒子,而太醫也在康熙示意下跟皇后娘娘說著太子殿下的傷勢。
芳儀雖不是傷外科醫生,但那些臨床醫學,還是一樣的學過的,再有太醫在邊上稟報,基本上就明白了大半。兒子這傷較深,雖不在要害,只是這創口愈合,還有著傷處感染,卻是最可怕的。太醫醫術也算精妙了,所以兒子還曾醒過來幾次。
傷口深難以愈合,這要縫合就會好很多。雖然芳儀輪科后進了婦產科,即便這么些年沒碰,肚子跟肩胛也完全是兩回事,但總比什么都不做強。而一些減輕感染的護理,更是不在話下。而其它的,就要靠承祜自己的體質跟太醫的湯藥了。
好在是李太醫隨駕,在康熙跟前還能糊弄的過去,只說李太醫醫術精妙,想出這么個法子。而康熙只看著太子真的能清醒過來了,其他的,還真沒往細里頭想。這會兒,也真沒功夫往細里頭想,逃匿的噶爾丹,竟然讓一隊意想不到的人抓住了!
(腱鞘炎,停了兩天,還沒好透,可總不能老斷更。
寫到這兒,猜得出有心疼承祜的親們要說了,爛茶又在虐承祜了。茶也不忍心,可同學們,你們想想,康熙是個怎么樣的皇帝?歷史上的太子曾經是如何聰慧出眾?所以,可不可以請大家這樣看,這是好茶給承祜開的一些金手指?一些小傷,還有什么嫡孫什么的,只是讓康熙得護著承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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