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親王府,后院,正堂內室,本應在靈堂跪靈的先世子福晉、現在的忠勇郡王福晉一身孝服,跪在了當間。(讀看看)上座的是恭親王常寧,而恭親王繼福晉馬氏雙眼紅腫一臉憔悴的坐在常寧邊上。
鈕鈷祿氏跪在下頭,剛剛進來的時候她還是有些忐忑的,只是張開了口,就已經沒有退路了,而且她也不要什么退路。自從永綬去了,她的世界就崩潰了,有害怕有迷茫,但更多的是恨。她也本是人交口稱贊的貴女,也是人人羨慕的對象,可現在呢?為什么,這一切都輪到她的頭上?忠勇郡王福晉?這又有什么用?從今后,她就是一個寡婦!再無依靠,再無指望!雖說早先滿人不禁寡婦再嫁,可是,現如今,這根本是妄談。
只是沒想到二阿哥給支了個招,繼子承嗣,這樣,這個郡王的爵位才不是個畫餅,而以后她也有了依靠。所以,在怎么樣,她也得試上一試。更何況,繼福晉也不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她親生兒子斷了香火,以后沒有人祭拜吧。
果然,她才開了口,馬氏就已經哭得不能自己了。而恭親王雖然還沒有怎么說話,但眉宇間已經有了動容。鈕鈷祿氏一咬牙,也不顧羞恥,再來了一下更狠的:
“本來爺也不見得膝下荒涼,連個捧靈摔盆的都沒有,哪怕是個女兒,沒準將來也可以入贅……”
“不要說了!”常寧終于忍不住了。一提起這個事情,常寧就是最難受的人。去年四月,永綬荒唐,身邊人竟然傳出有身子了。此時才剛出百日國喪,分明是國喪期中行房,這要傳出去,怎么了得?常寧大怒,胖揍了永綬一頓,讓兒子半個多月都在床上趴著。
至于那個身邊這人的身子,原本馬氏對那點滴血脈倒是有點兒不舍,想著偷偷的送那丫頭去郊外莊子上待產,等生下以后瞞個幾個月,混了出生月份,然后再抱進府里來。可常寧想了想,還是痛下重手,了結了此事:這事不一定能遮滿的過去,再說了為了個庶出的壞了世子的名聲和前途,不值得。等以后,再要什么樣的孩子沒有?可沒想到世事無常啊。
常寧心煩意亂,他原本是有些顧慮的。萬歲爺給了永綬一個郡王的爵位,可大家都明白,這是為了永綬身后事好看一些,但多真想要給永綬過繼一個兒子,那就是把這爵位落到了實處了。可,他也舍不得兒子就這樣沒有后世香火。(讀看看)
“我的兒啊!”馬氏哪里還忍得住的,一時間放聲大哭起來。
望著老妻如此,又想想四月里的事情,常寧點頭了。“對于選哪家的孩子,鈕鈷祿氏你可有什么想頭?”常寧意思意思的問了一句,腦子里也開始篩選起來。
鈕鈷祿氏這才定了下來,心里總算是有點點透亮了起來,“是,兒媳婦想過。”。不,其實不是她想過,而是二阿哥提了。其實,對于那時沒有留下那個孩子,她一點兒也不后悔,那時那事里頭她可是出了幾分力的,與其留著流有丈夫血脈的賤/種,還不如抱個別人的孩子呢。
“兒媳婦想著,要別人的孩子,肯定沒有自己家的孩子親些。爺以前與三弟的關系就近,不如就三弟的兒子就好。”
常寧張了張嘴,本想說荒唐的,只是也覺得都是自己的孫子,也沒有便宜了別人,再說了,自己的孫子自己教養起來也方便,而鈕鈷祿氏也是他們的親伯娘,有著這些關系,總要好過外頭的。但是,“老三現在自己還小著呢,都還沒有成親,現在更是沒有兒子,這恐怕不太合適,就是前頭你說的,還是沒有摔盆的人。”
“現在沒有,將來總會有的。生身阿瑪替兒子為嗣父捧個靈,也未嘗不可,再說了,那可是他們的親大哥,也委屈不了三叔。”
常寧明顯被說動了。鈕鈷祿也就不再繼續。當然,她沒有說這是二阿哥提點的。二阿哥這個主意不錯,她就納了,也讓事情按著二阿哥想的辦了。至于,其他的,就免了,她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磕了個頭,鈕鈷祿氏就退了出來,繼續到靈堂上守著了。
太子承祜又帶著眾阿哥到了靈堂了。因為這次永綬有護駕之功,又是與太子等是最親的堂兄弟,是以這幾日,眾阿哥都要過來一趟上香。
未亡人鈕鈷祿氏答禮,只是本來低著的頭稍微抬了抬,而眼神恰似不經意的瞟過了二阿哥,微微的頷了首。這一切,讓本來就密切關注著鈕鈷祿氏和二阿哥之間狀況的人,一點兒都沒有錯漏。
關于給永綬繼子承嗣的事情,常寧還是求到了康熙的跟前。雖然這事情有點兒荒唐,常寧三子海善才十二,別說成親,連房中人還沒有,哪來的兒子?可弟弟求到自己跟前,永綬又是那樣去的,康熙還是點了點頭。
等惠妃得著消息,才有開心起來。二阿哥也開心起來了,趁著人不注意,偷偷的找了滿都護表了表功。要說,這滿都護在上書房中也是跟在二阿哥后頭的。倒不是說這滿都護不想親近三阿哥等,只是這滿都護身份尷尬。這人雖是常寧次子,但生身額娘早逝,所以這人依附跟著永綬,永綬與二阿哥親近,這人也就只能那樣了。
當初惠妃說是要選常寧三子海善,二阿哥曾竭力反對。這海善可是與三阿哥礽親近的,憑什么便宜了他?沒想到這就讓惠妃教訓了一通,就是因為海善與三阿哥親近,這才要選他。
要說,這永綬去了,將來誰成為世子呢?這年長的有可能,但是滿都護明顯比不上海善,沒有額娘謀劃,總是差了點兒。可,既然海善的兒子承了忠勇郡王的爵,這常寧總要想著這個的吧,總不能都便宜了這一個兒子吧?
這樣,既把滿都護給捆緊了,那未來的海善的兒子也要記著二阿哥。而常寧更是要記著二阿哥的好!
而此時,四阿哥在榮妃面前說話。要說,這四阿哥心里對榮妃并不親近。只是,這幾年的宮廷生活,讓他快快的成長了起來。其實,就是在那散秩內大臣綽爾濟府上,也并不是像人想的過得那么的好的。那些人對他小心的養著,但是沒有疼愛,有關心,但只是關心還吃好喝。當他初一進宮,被人笑話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胖子時,他很快明白,只有這個額娘,才是他的依靠。
四阿哥猶豫地說道:“額娘,兒子覺著,這二阿哥跟那個忠勇郡王福晉之間,好像有些個不對勁兒。”
“這怎么說的?”榮妃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四阿哥就把那日在帳外看到的說了,而后又說了那日在靈堂的所見。
“這么說來,這二阿哥與那個鈕鈷祿氏之間有什么貓膩?”榮妃興奮了起來,什么貓膩?難道說,有奸/情?這若是查到了實證,看這惠妃會怎么樣?萬歲爺怕是就會厭棄了這兒子吧?
不,不,光厭棄有什么用?現在厭棄了,沒準什么時候惠妃使了個什么計,就又讓萬歲爺心軟了。畢竟,萬歲爺現在看著還是挺喜歡這個二阿哥的,而二阿哥的外戚也是勢力頗大。得使個什么狠招,讓這奸/情,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才好呢,這樣,就算是萬歲爺想心軟也心軟不成了。不過這之前,還得先找著實證才好。
常寧這一承嗣的舉動,到底還是讓承祜注意上了。于這些上頭的分析,現在的承祜也算是練達了。只是,這上頭,他不好說,也輪不上他說。先不說常寧是他的叔叔,就是因為永綬,那些事情,他也只能點頭,日后,還要對那個福晉及未來的嗣子多加庇護。只是,在礽跟前,還是多說了兩句,也讓阿弟日后多多關照些海善。
只是,礽倒是對這個滿不在乎,“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好男兒當靠自己的本事創下基業,若只一門心思盤算著祖宗父輩的蔭恩,算得上是個什么東西?海善若是這樣的人,也不值得我多看些。”
看著礽挑這個眉,一臉傲氣的說這些,倒是讓承祜失笑了。也當是他弟弟,才能如此坦蕩傲然。忽然就有了開玩笑的心情,摸了摸阿弟的頭,故作黯然道:“照阿弟這樣說來,哥哥我倒真算得上是個沒出息的了。”
這話一說,礽果真急了,“哥哥,你怎么跟他們相比?這根本不是一碼事請!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哎,哥你聽說解釋……
聰慧絕倫的礽這會兒到真有點兒急得語無倫次了,正抓耳撓腮之際,忽然瞅見哥哥微微上翹的嘴角,忽然就明白過來了,“好啊,哥哥你這是故意作弄我呢。你盡其負我!哼!”
于是就擺出個生氣的樣子。哥倆兒又笑鬧了一陣,礽還笑著說以后要好好的作弄未來的小侄子,這也算是父債子償。
(到了現在,我還想著蝴蝶掉十四算了,不過,這樣,對大綱的改動太大。于是我還是按著雷神的精神,堅定不移的開始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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