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清廷正文喝壺好茶嘎山糊
笑清廷
正文
芳儀想著這章氏的不妥當,覺著還是往人少的地方安置吧,就提了提這一直閑置著的永壽宮。
永壽宮,自鈕鈷祿氏歿了后,就一直沒有安排什么人住,只有些宮女太監打掃看屋子。康熙并不是對鈕鈷祿氏有多少感情,只是對于永壽宮不太喜歡罷了,這一回聽芳儀提到永壽宮就微微的皺了皺眉。可腦子又拐到蘇州行宮時的那一出,那時候,皇后就對那個李敏淡淡的,好像不怎么喜歡吧?也不知康熙怎么得出的結論,就認為芳儀這是吃醋的表現,心里一軟,一點頭,就這么定了,永壽宮吧。
只是,康熙走后,只要一想起芳儀吃著醋、遲疑著說著永壽宮的樣子,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上了許多。
芳儀等康熙走了,慢慢的想著剛剛這人為什么皺眉,才忽然想起,這永壽宮,還真是個不好的地方。就算章氏不妥當,到時帶累別人,跟自己有什么關系?自己怎么就想到這個地方了呢,果然是人累了,腦子就犯糊涂了。哎,還得繃緊了弦,這往后太皇太后不行了,自己的兒子又大了,才愈加得仔細了。想辦法懲治了皇太后,和太皇太后對上,這些都沒什么,只要康熙在自己這邊就要好了,可往后,還有這邊那邊的說法嗎?
芳儀才剛收拾好心情,打算把手頭上的事兒給理一下,最要緊的,就是別忘了補上一個鳳印,別讓康熙再想差了。
這正要忙起來,忽聽見這外頭有人傳話:“主子娘娘,五阿哥來了。”
這個時候?芳儀心中疑惑,點頭讓人進來。等一應禮畢,才問道:“今兒個怎么來的這么早,往日這時候不是該在校場上跟你哥哥跑馬嗎?”
禛臉上有些神色不佳。芳儀看著禛確實很生氣地樣子,就示意了下讓人退下,自己就在那兒等著這孩子說話。禛扭捏了半天,才氣哼哼的說道:“今兒個我原本是該跟著三哥哥的,只是四阿哥說身子不爽利,三哥哥讓我送送。這也就是順手的事情。可沒想到我才把四阿哥送回去,自己再要去尋三哥哥,卻被人堵上了,就是那個二阿哥房里的李氏。”
芳儀沒出聲,聽著禛繼續說道:“我原本還以為是偶然碰上的。卻沒想到這奴婢不顧體統,就要往近里湊。”
芳儀心里一突,“附近可有別人?你這身邊的奴才都怎么回事?”
聽到額娘這樣問,禛才有些扭捏,“那李氏說是有話要說,兒子才沒讓人攔著她。誰想她就湊到兒子耳根邊上說話了。不過,吳書來等人看著邊上了,沒見其他人。蘇培盛也馬上把她拉開了。額娘,那人說要見您,說是有密事奏報。”
芳儀也不管這個李氏說的什么,只是對禛說道:“幸好你還小,以后可得長記性,注意些,別什么貓啊狗的就讓他們近身,謹防被這些東西給咬上一口。”
禛肅立,“謹遵額娘教誨。”而后又問道:“那那個李氏呢?”
芳儀看著這孩子是真的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了,這才想著李氏的事情,這康熙才幸了章敏,這李氏就出來蹦跶,這是巧合?雖然很想知道這里頭的事情,可是,怎么能被別人牽著走?芳儀看著禛道:“甭理這人。告訴你那幾個哥哥,也遠著些。要是早些日子,她找上來,我還有些興趣。現在,我可不想聽了。再說了,”芳儀眼光一閃,繼續說道:
“今兒個事情可真多,剛才來報,這禩阿哥昨兒個夜里睡不安穩,就發了急熱。因不想蝎蝎虎虎的,就捱到了早上,這病就重了,連惠妃都不顧自己還養著身子去照看了。”
“額娘您說這里頭是不是有牽連?”
“管它有沒有牽連,不好奇,不按著別人的步子走,你們只要管好自己,謹言慎行,還能怎么樣?其他的,額娘看著呢。”
“可是,額娘,不是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芳儀一聽,就知道這孩子還是放不下。其實,自己也放不下。在這宮里,多知道些事情,也就多一些勝算,那什么,后世不是說信息就是生命嗎?擱這兒一樣。“咱們不用去跟這李氏直接碰上。盯緊些就行了。只是你記住額娘剛才的話,你們幾個,都遠著些額娘知道你們的想頭,認為這人真要是上趕著,也沒什么,不過是個侍妾,沒了又能怎么樣。額娘只是認為不值得就這樣臟了手。”
等禛走了以后,芳儀才卸下在兒子跟前的一本正經,想了想,傳了人吩咐了幾句話。不到一刻的時辰,就有話兒來說了。
“回稟主子,這一段時候,這李氏并沒有什么異常的。就是前幾日,李氏病了一遭,因宮里各宮主子病這的人多,就隨便傳了個太醫,而惠妃娘娘身子不舒爽,也沒讓惠妃娘娘知道。誰知道,這李氏就狠哭了一遭。這就讓錢氏抓住話頭在二阿哥面前搬嘴,說是這李氏持寵而驕什么的。二阿哥差點就要罰了這李氏。不過卻讓這李氏三兩下給哄住了,只說是上回病了,有惠妃娘娘遣了身邊的人照顧著,這一遭病了才更感念惠妃娘娘了,又想起惠妃娘娘現在身子不穩妥,才哭的。除了這些,就實在沒有別的了。”
芳儀聽了,卻想到別的上頭去了,那一次,惠妃不光是給這個李氏落了胎更是下了絕育的狠藥了,惠妃雖然做的很仔細,可自己安排的人還是偷出了點藥渣子。這一次,李氏生病,怕是知道了這個。做過女特務,自然因該有些個本事的,所以猜出了原委,恨上了惠妃?不過,就算是這樣,她還是二阿哥的人,怎么就找上自己了?
不用說,多少,還是跟這個章氏有關的。這章敏有什么秘密,還是跟李煦女兒這個身份有關的,這跑不了的。李氏現在這樣找自己,到底是因為李煦還是處于她自己?到底是有好處還是有陷阱?
芳儀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忽然發狠了,這不是改姓了嗎?可改了姓還跟李煦本姓有關的,這李煦怕還是存了認回去的心思吧?既然這都跟章氏的身份有關,那我就來個狠的。
芳儀打定主意,也就不在在那文書上補上鳳印了,只等康熙來了再說話。
照舊的,下半晌康熙又來芳儀這兒轉一圈,這一回他可是先去了翊坤宮看了看禩才過來的。對于這個孩子,康熙心里頭的感覺挺矛盾的。每次看著他,就想起他的來處,心里就有點兒不喜。可是這孩子卻又骨子里透著聰明,這就讓康熙想起,這孩子名義上是跟瑞嘉一起落了地的,這又讓他多多少少的有些在意。老實說,這孩子病病歪歪的,康熙心里還松了口氣,是去是留,但憑上天作主。可是真又看到這孩子病了的可憐樣子,還是有些不忍的。再怎么,都是自己的兒子。
其實,康熙在這孩子上費的心思,除了皇后的嫡子,就快趕上二阿哥了。
這會兒看著禩稍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心里也不太好受。惠妃在邊上看顧著這孩子,卻讓康熙更是氣悶,這會兒,到知道在朕眼前賣巧討好了?所以,氣哼哼的問道:“衛氏怎么不在跟前看著?”
可是等衛氏嬌嬌柔柔的出來了,康熙又看著填堵了。明白這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呢,這一扭頭,也沒再理惠妃,就走了。
只等到了芳儀這兒,康熙還氣不平呢。
康熙氣不順,原本想在皇后這兒疏散疏散的,可一扭頭,就看到了敬事房送上的那個注錄,隨手一翻,皇后竟然還沒有用鳳印這一下,康熙就火大了,難得的,對方以大聲起來,“怎么回事?朕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你這拖拖拉拉的,到底是為什么?”
得撞槍口上了
芳儀起立,跪在康熙跟前道:“這事兒,我正要向萬歲爺稟報呢。還請萬歲爺讓我細細的說來。”
康熙雖然發火,可還是不樂意看著芳儀跪著說話的,這就要去拉她,可又想起自己這在問話呢,就有坐了回去,“起來,誰不讓你細細說了?”
芳儀心里也不管康熙這點兒小別扭,謝了圣恩,才慢慢說道:“萬歲爺既幸了她,自然是要掛檔的。只是我想著,若這樣掛檔了,也有些怪委屈她的。您說,她現在這個出身,只是個包衣奴才,現在倒是封她個答應還是封她個常在?依我心思,就算不看奉恩夫人,也要看著她爹努力給皇上辦差,給個貴人也是可以的。只是這樣,她也算是冒進了。您知道,這宮里,別說是她了,就是我,有時候也有些艱難的。我雖不知道她爹為什么要讓她改了姓進來,但想來也是忠心為了皇上,您說是不是?”說道這兒,芳儀看了看康熙。康熙臉上稍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