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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清廷正文
康熙走了沒多久,太子承祜就帶著弟弟乃過來了。www..姐在,按著序齒,承祜應該稱呼視為三弟,可自幼年以來,他一直是叫這個弟弟為阿弟的。這樣的稱呼,來自于心中幼年時就被根植下的認知,視才是他的親弟弟,所以心中并不樂于認為視行三,模糊的叫著阿弟,不去分辨到底是二弟還是三弟。
可是,阿瑪的兒子也越來越多了,他的弟弟也就越來越多了,心中的那個被深深根植的認知一直都在,就算他年歲越長,越來越會深藏心思,可那些弟弟,還就是不想叫出口,所以,他總是叫著那此弟弟的名字。好在,現在序齒的,也就是三個,而且,太子殿下一向是溫和有禮的,這點兒小事,還真不引人注意。
當然,這其中是瞞不過一個人的。這人就是他的額娘。額娘曾勸過他,既然他一向知道委婉處事,手段也圓滑,那在這上頭,是不是也稍稍改個口。要知道,別的事倒也算了,而且阿瑪是那么疼他,就算闖了禍,有時候哪怕稍稍頂撞了阿瑪,阿瑪都不會在意。可這個事情上頭,若讓阿瑪知道了他的心思,還真是不太好說的。而承祜只是笑笑,溫和的靠著額娘說些別的話,只是沒有應承。
芳儀只是在這事情上跟大兒子說過一回,可看著大兒子的那個樣子,就嘆氣再也不說了。
要說,這兄弟之間的區別,還是承祜年幼時,芳儀灌輸的。別說芳儀心思黑,什么異母兄弟也是手足,如果是這樣,那九龍奪嫡是假的門別說皇家了,就是芳儀少時在赫舍里府上,還有那些個嫡庶爭斗呢。
只是這兒子小小的任性,也讓芳儀再一次的休會到雖說大兒子性格溫順來著?骨子里,這孩子也是個死倔的。她的這幾個孩子,說道理,跟骨還都是類似的,傲氣,倔強。只是因為際遇的不同,養成了不同的外表而已。
現在,太子承祜帶著視過來,可讓芳儀喜歡了。因為產褥月子的關系,這母子幾個也不方便在一起親熱所以這會兒都是高高興興的。
視進了屋子跟著大哥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禮,然后就竄到了額娘身邊,膩著額娘撤嬌說話。要說,視也已經虛歲八歲了,在這個時代,已經不作興這樣在額娘這樣撤嬌發膩了。可視才不管這些呢,就是當著阿瑪的面他有時候也是這樣膩著額娘。康熙也縱著他,兒子跟父母親熱些有什么不對的?況這兒子在外頭表現出色,且該學的一樣沒拉下,還學得特別的出色。別說是沖著他額娘撤嬌就是有時候猴在自己身上胡攬蠻纏,康熙也是很開心的。
芳儀一手摟著視,一手拉著承祜,先是仔細打量著有無不妥的,又是盤問了貼身近況,這才和兒子們說笑著。不一會兒破也過來了,又是纏著哥哥們說話,而且還有樣學樣,也要歪在額娘身邊。
承祜到底大了此,又是康熙特別培養的,心智成熟許多自然是讓著弟弟們的,這就坐開了點兒讓視、褲一邊一個靠在額娘身邊,一邊笑著看看著倆弟弟在額娘跟前耍寶。
也不知怎么的,就說道了小寶寶們的胎毛。滿月落胎發制筆,打著陽傘出門跨平安橋,這是芳儀上輩子時聽說的風俗,就算是身處魔都,這此個風俗也是被流傳下來了。現在在這個大清,滿族的習慣可不是這樣的。可芳儀有時候也是蠻任性的,康熙在這個小事情上也不會拘了她。所以,從承祜開始,芳儀就給孩子滿月落胎發的,不光是胎發,還刮了眉毛,修了眼睫毛。這胎發,當然也是讓人制了胎毛筆來了。芳儀這幾個孩子的胎發都重,所以,起碼都可以做兩枝的,而承祜的,甚至還有多出一枝極細的細爪。這些筆,都是芳儀小心的給收著呢,說是等他們成親時,才交給他們。
這說著,芳儀忽然想起,這破可不是在自己這兒過滿月的,也不知道終佳氏有沒有給他忙活這些。只是,幾個孩子都有那個胎毛筆,唯獨顧沒有,恐怕不太好。而這孩子前頭還在敏感呢。所以就拿眼看了看破。沒想到,破倒也有趣,也不知道是心寬呢還是壓根沒聯想自己,而是在胡亂比戈著給妹妹做個那么大那么大的特號大爪筆。
只是不管孩子如何,芳儀總要把這些事情考慮在頭里。想了想,就對滇說道:“真,你跟著額娘的時候,已經開始留頭了。額娘沒處兒給你尋你的胎發。只是額娘想著,瑞嘉他們幾個定是喜歡你這個哥哥的,而你也會疼愛照顧他們的,所以讓他們一尺給勻一點兒,湊支筆給你,也算是他們作為弟弟妹妹們給你的謝禮。”
顧本來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些個事情,只是現在聽了自然是滿心喜歡的,小孩子嘛,當然是你有的我也要這樣的心性。
而芳儀見話題到了這兒,又想著午膳前自己想的那個心事,就覺得撿日不如撞日,當著自己幾個孩子,除了那個深埋在自己心里的秘密外,什么話不能說開說透的?
“今日也正好,額娘有些話,也要習你們這幾個大的說說。”
幾個孩子都是極有規矩的,雖然平時鬧騰些,可說到了正事,也就都擺正了姿態。承祜也坐直了身子,那兩個也端坐起來不倚著靠著額娘了。芳儀也沒有囑咐他們隨意些,有些規矩還是刻在骨子里比較好,省得一不小心在外頭孟浪了,“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做額娘的,我都是把你們放在自己的心尖子上的。
你們也知道,你們稍有些不妥,我這兒就吃不下睡不著的。寧肯自己不好了,也要你們太太平平的。我今兒說這個話,不是讓你們來記著額娘怎么心疼你們為你們操心的,而是想告訴你們,你們都在額娘心上,一個也沒漏,額娘對你們的疼愛,不是說可以被分薄了,或者是淡了的。”
說著,先看了看承祜,又看了看動,接著道:“老大你小時候遭了罪,是額娘我心頭的恨事,怎么舍得看著自己的兒子那樣的煎熬的。”
這事也是承祜心里的隱痛,那時候他才那么點兒大,差點而就要沒了額娘,所以現在回想起那時候的恐懼,也是有點兒禁不住,不由說道:“額娘我明白,我都知道。”
芳儀點點頭,拍拍承祜的手,道:“后來,有了視。那時候他太小了,這宮里頭又是防不勝防的,所以額娘的精神,難免要多放些在視身上。可那并不是說額娘寵著他不疼你了。不過,額娘很開心,額娘的承祜一向是貼心懂事的,并沒有因這個跟額娘鬧別扭,反而跟著額娘一快兒照應著弟弟,把個視疼到了骨子里頭。后來,不光是疼愛,還做了兄長該做的,幫著額娘一塊兒教導幼弟,著實讓額娘欣慰。”
“而視也很好,聽哥哥的話,敬愛兄長。后來來了破,也幫著額娘一塊兒照顧破的。”說著,芳儀又看向了震,這小孩兒忙不迭的點頭,不過還是懂事的沒插話。
“現如今,你們一下子又多了三個弟弟妹妹。他們那么小,那么弱,任誰隨便一伸指頭,他們都毫無招架之力的。所以,額娘肯定是要多顧著他們此的。只是,這并不是說,額娘就不疼愛你們了。你們可明白了?”
在座的都是聰明孩子,就算破還小些,可他先前已經得到額娘的說話了,所以忙著點頭。而承祜兩個更是聽明白了深意,說道:“孩兒明白的。孩兒們還要做個好哥哥呢。”視還在一邊委屈上了,“額娘,兒子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嗎?還特為關照我們這些。”
芳儀笑著說:“是,你們是很懂事。我也不過是白囑咐一回。你們兄弟之間向來是親厚的。我很放心。只是你們也要記住,有些人的心黑著呢。你們親厚了,他們就沒戲了。所以總要想著在人之間挑出此隙來。不管什么時候,你們總要想想我做額娘的心。”這話,說得又含蓄了起來,只是響鼓不用重錘,孩子們聰明,這種話,點到就好了
話說完了,芳儀看看時辰差不多了,這三個小的也該醒了。就讓外頭的人去看看,若要醒了,就把他們抱來。果然,一會兒就呼啦啦來了一堆人。這小小包子們還小呢,一個人得跟著三四的奶嫉,可不是就成了一堆人了?
這幾個小小包子,剛剛睡足了,換了尿片兒,這會兒正精神著呢,就想著填肚子了。現在雖然哥哥們來看他們,可他們并不給面子,只想著肚子餓,就開始啊啊的找食兒。芳儀看著時間到時差不多了,就讓該回避的人回避了,給小小包子們開食堂了。
這里頭,自然是忙亂的。承祜看著眼前的鬧騰,不期然想起從咸福宮里傳來的話,心里就有點兒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