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宜放松了精神,總算是睡著了。臨睡前還想著,以后她得改稱呼了,不是爸爸媽媽或者爹爹娘親,該叫阿瑪額娘。可是,奶奶怎么叫來著?她是個醫生,忙得要死的,能知道個穿越啊重生啊已經得感謝那些護士小妹妹們了,可沒人告訴她滿語的這些稱謂啊!果然,還是重生好!
好一個飽睡,方宜從二十四小時加白班后,就沒好好睡過,這會兒睡到自然醒,那是多久沒有的日子了?而且經歷了那樣的事情,那樣拚命求生而不能后,雖然換了個軀體,這神經也繃得太緊了。只是,她也疑惑,怎么沒像別人說的,作夢夢到這身子的記憶,這叫她以后怎么辦?
方宜躺著想心思,沒注意到自己是睜著眼瞪著床帳的。忽然,有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搖了搖,方宜猛地被打斷,嚇了一跳,隨著那手看了過去,只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擔憂的看著她,她條件反射的沖著人笑了一笑。只是沒想到,她才一笑,就被這女子一把摟了過去,一邊拍著她一邊說道:“格格可把奶嬤嚇壞了,奶嬤以為你是燒糊涂了腦子,這樣直愣愣的看著帳子可是從來也沒有過的事兒。”
方宜聽著這個人的說話,知道這是二格格的奶娘,李奶嬤,于是雖被抱得有些個不舒服,還是沒有掙扎,還伸出小手拍著李奶嬤,想要安慰她一下。這一下,倒是把這婦人拍醒了,忙止了淚問到:“格格可是餓了?奶嬤給你煨了點粥在吊子里,你等著,奶嬤這就給你取來,先墊一點兒才好呢。不然喝藥可不是要反酸的?”
聽到粥,方宜也覺得肚子餓了,這小肚子還配合的叫了兩聲。只是她前世是個醫生,雖沒有潔癖,但也不能忍受沒有梳洗就吃東西。于是方宜也顧不得穿幫,拉著李奶嬤,想了半天才擠出兩個字,“梳洗”,李奶嬤雖然有點愣住了,但也只是說道:“好,真是奶嬤愛干凈的小格格,這就先伺候你梳洗,然后再吃粥。”說著,就拍拍方宜的小手示意她松手,才走了出去。
方宜這才舒了口氣,原身只是個六歲的孩子,行為什么的有些改變倒不會太引人注目,孩子本來就是行為多變的,但要是說話口音用詞造句變了,那就麻煩了。她已經被火燒死一次了,可不想再被燒死一次。不管是伽利略,還是圣女貞德,她都不想當!
等到方宜在李奶嬤一頓梳洗折騰下,才大大的喘了口氣,她雖然是老黃瓜刷了層綠漆,但這黃瓜芯子還是老渣的,被人當成小孩子這樣用細布裹著手指洗小米牙,實在是受不了。
最后總算是喝上了白粥了,也不知道是餓狠了還是這家里的東西精細,方宜從沒覺得這白粥也能這么好喝,但看著自己的小身子骨,按著自己的醫學常識,還是克制著自己喝了一小碗,糊弄了個八分飽。可就是這樣,也讓李奶嬤驚訝了,她的小格格,從來沒有這么好的胃口,看著眼淚就掉下來了,哭道:“格格可是受了苦了,這白粥連喜鵲他們都不惜得吃的,可瞧瞧現在。。。。。。格格以后還是安分些吧!”
“是要安分些才好呢!”就聽見一聲嚴厲的說話,方宜一抬眼,就見屋子里進來了一行人。打頭的,是一個氣派的婦人,看著這頭上的發式,身上的穿著,佩戴的首飾,大概是個主子,只是方宜不認識人,也不敢嚇叫。
李奶嬤倒是麻溜的請安了,“奴婢見過少福晉!”
“起嗑吧!”這少福晉看也不看李奶嬤一眼,只是盯著方宜,看到方宜精神頭不錯的樣子,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只是說出來的話并不好聽,“這越大越沒規矩,見了額娘只是瞪著眼睛,連個問好都不會嗎?”
這話聽得方宜一瑟縮,原來,這有氣勢的婦人就是這身子的媽啊,那自己該如何說話才能向以往一樣?
方宜這一瑟縮,看在少福晉眼里卻又是另一回事。
還是李奶嬤機靈,忙上前對少福晉行了禮,道:“二格格才退了燒,人還糊涂著呢,一時忘了規矩。”說著,又小聲的提示了方宜:“二格格,快叫額娘啊!”
方宜只得開口叫了一聲,“額娘。”咦?小嗓子不錯啊!
少福晉本來看見自己的女兒被自己一句話說得就一抖,看著很害怕的樣子,心里就有些不忍了,這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又被女兒軟軟的叫了聲額娘,就更心軟了。坐在床沿,伸手探了探方宜的額頭,才說道:“果然是退燒了。先躺下吧,等下讓大夫給你來瞧瞧。”
看著方宜乖巧的躺下了,少福晉也點頭問道:“可有哪里不舒服?頭痛不痛?”見方宜搖了搖頭,也算是放心了,繼續說道:“芳儀啊,你也六歲了,也該懂事了,這么就這么沒個規矩?就是同姐姐玩鬧,也要有個分寸的,怎么就掉進了湖里?還得你姐姐為了拉住你也掉了進去。還好,兩個孩子都命大,也算是老天爺可憐我吧。”
方宜這會子可是真的吃驚了,她已經沒怎么聽清她額娘后頭的話,只是為了名字驚訝,原來這個身子也叫方宜?
少福晉見她這個樣子,哪想得到她只是被名字驚住了,還以為她是吃驚自己說話的內容呢,于是嘆氣道:“你可是吃驚額娘為什么沒責罵你為什么把你姐姐給推進了水里頭?你可是想分辯你并沒有推你姐姐?呵呵!這真相又有什么打緊的,只是這結果就是你們姐妹倆都差點兒沒了。你也該動動腦子了,別整日里只知道貪玩,還連累了你姐姐。”
說到這里,少福晉心里的火又大了起來,真當她死人啊,還把手都伸到她的倆個女兒身上,要不是這賤/人是婆婆賞的,還有老爺護著,又生了庶子,自己早就除了她了。一想到這些,難免不想起自己才剛落了地就沒了的兒子,對著眼前這個躺在床上的女兒又有幾分厭棄,當下冷著聲道:“不管怎樣,你總是闖了禍了,等好些了,就收拾收拾,到莊子上住一陣子,磨磨性子,也好好學學規矩。”
(掃墓歸來,緊趕慢趕的,還是只碼了這些,老倆口那里缺了,明日盡量補齊。困了,先睡了。明日給大家說說掃墓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