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來自遠方之名
“沒問題。”
我歪著腦袋。輕輕一笑,便放松身體靠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指甲,精神力微微波動,卻沒什么明顯的幅度,感覺就像只是因為情緒的高低而出現的不穩一樣,這種不穩一直持續著,形成一種動態平衡,當然,這并不是咱正在用精神力做什么幺蛾子的事兒……,既然知道對方也是個精神力者,咱自然不會傻傻的讓他發現咱的陰謀(?!)不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房間里靜的可怕,將呼吸聲都凸顯出來,甚至還有微弱的心跳聲,男人的耐心很好,他不但沒有催我,反而還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我的臉色,只是那張面癱臉怎么看怎么令人不爽。
被盯得煩了,我抬頭狠狠的瞪他一眼,他不但不收斂。而且還繼續面無表情的迎接我怨念的眼神控訴。惱火的皺了皺眉,我干脆起身,眼不見心不靜的走到窗臺邊,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和夜色下璀璨奪目的霓虹,這個城市……,其實很美!
單手隨意的搭在窗臺玻璃上,我突然有一種快被人為寂靜扼殺的感覺,百里墨曾經告訴過我,精神力從另一方面來說也等同于靈魂波動,能夠制造出這種靜到近乎于死寂的領域感的人……,其實,他也只是個寂寞而空洞的靈魂而已!
無聲的嘆了口氣,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樣的!
“為什么嘆氣??”男人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似乎還近了不少,“認輸了?”
“不是。”我微微搖頭,就著扶在玻璃上的手直接打開窗戶,一轉身便望見那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座位的男人,玻璃杯中的血色液體已經消耗了不少,迎著他冷漠得幾乎荒涼的目光,我微微一笑,背靠窗臺,微冷的風鉆了進來,吹動我與他的衣襟,“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他面不改色的站到我面前,低頭俯視著我同樣黑色的眼,“我可憐?”
“對。你很可憐。”
我與他之間的空度不超過五十公分,在如此近的距離內被他那雙冷如冰的眼神俯視,我感受到一陣無形的壓力,無關乎精神力,只是體格與身高上的差異所帶來的壓迫感罷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尤其是在被敏銳的精神力放大無數倍的情況下,我覺得窒息!
趨于生命渴望生存的本能反應,我潛意識里想要打破這種壓抑,卻又不能移開身體,那樣只會讓我的氣勢變弱,在與精神力高手對峙的時候,氣勢一旦弱化那便是失敗,所以,不由自主的,我抬起手慢慢撫上他光潔俊朗的臉頰,但大腦卻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些什么……,可惜了如此好的調戲機會啊捂臉~!
溫熱的手心貼著那略顯涼意的肌膚,我靜靜的望著那雙純黑到荒蕪的眸子,完全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連視線都不由自主的模糊起來。“二十余年的努力卻比不上長輩的一句話,驚才絕艷的風華卻被一紙婚書束縛,你難道還不夠可憐么?”
純黑的眸子猛然一縮,凌厲的冷光一閃而過,他驟然抓住臉頰上輕撫的手,望著我的眼神凜冽如刀鋒。
我只感覺到手腕猛然一陣鈍痛,便立刻從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清醒過來,糟了,以后這種無法完全掌控的能力最后還是少用,否則這副作用……,我總有一天會死在自己混亂獨立的思維里,該死~!
“你知道什么??”
玻璃靜靜滑落,直直的撞擊著地面,碎成無數片顆粒,紅色的液體順著瓷磚地面的接縫小溝,悄然流淌,傾訴著它杯具的人生。
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我握著拳頭用力掙扎,卻完全脫不出那如鐵鉗般的禁錮,男人單手抓住我兩只手腕,另一只手猛然一揮,我只感覺臉上一冷,視線立刻開闊了很多。
華麗的面具掉落,露出那被隱藏起來的完全不夠出彩的真容,男人微微一愣,我感覺手腕上的力度似乎稍微有些松弛,便精神力微微一爆,趁著他身形不穩時慌忙跑開,可惜。大門已經被懂得揣度上意的黑西裝們給堵住,我只好繞過桌子另一邊,警惕的望著不遠處的男人。
“你到底知道些什……?”
“不準過來。”眼看那個沒什么紳士風度的雄性邁著修長的雙腿就要向我逼近,我幾乎是驚恐的喊了出來,幸好,這男人還保持著最基本的理智,悠然收住腳步,他就那樣緊緊的盯著我,本該平靜無波的眼眸此刻卻讓我感覺顫栗。
“你知道了什么?”
“我……,反正我的答案對了,你輸了。”
剛開始坐在椅子上讓精神力不平穩波動的時候,就只是為了讓他習慣咱貌似不夠熟練的控制力,其實那個時候我真的是在發呆是,等到他已經卸下緊密的盯梢時,我以討厭他的盯視為契機光明正大的站在窗臺前,手心貼上玻璃的那一刻,便已經將一縷微弱的精神力給輸送了出去。
大城市的馬路上最不缺的是什么?當然是綠化帶,尤其是越繁華的城市就越是注重這方面的建設和維護,所以,即使是這種屬于“不夜城”地帶的區域也有很多植物,而用精神力透過植物溝通獲取自己所需要的情報,則是咱當初在魔域森林里訓練的重點項目之一。
按百里墨的話來說:作為大地之母咱必須對大地上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個生命都了若指掌!!當然,咱目前還沒彪悍到這種程度。因為據說這是“菩提仁者”五轉后的技能,呃……,也就是800級以后。
不過,現在小幅度的人為利用一下還是可以的。
以一縷精神力為引,從窗臺一直牽引到樓下馬路的綠化帶,一但鏈接形成,那作為代價而被一絲絲吸取的精神力消耗,簡直是比接通電源后的電線里的電流量還夸張,通過植物之間特殊隱秘的信息傳遞作用,我幾乎被吸光了一大半精神力后才終于勉勉強強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信息,嗚嗚嗚——。這買賣真不劃算啊淚奔~!
“喂,你站住。”被我的沉默給逼急了,男人再次向我走來,我趕忙后退幾步貼墻而站,微有些慌亂的盯著他,眼底卻是掩不住的惱怒,“你有點職業道德好不好,我既然以消息靈通為特長而贏了你,自然不可能將獲取途徑告訴你,不然,我還混個啊~!”
“你……,是做販賣消息生意的?”他有些懷疑的問。
“呃……”如果我說是,你會不會放過我?
眼見他的手漸漸撫向后腰,我嚇了一跳,腦海里一瞬間閃過無數槍戰片的經典鏡頭,全身的寒毛立馬豎了起來,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我有些時候會販賣一些消息,只要出得起錢,我可以提供任何情報……,呃……,國家機密除外。”
“就像江湖百曉生那樣?”
佛沒有聽出他語氣中的冷嘲,我一本正經的糾正,“是都、市、百、曉、生!!不要以為消息的販賣只出現在武俠小說、古代異志當中,在這鋼筋混凝土堆砌起來的都市,在這信息比流水更迭更快的時代,消息同樣值錢,懂不懂?!”
可能真的謊話說多了,就會慢慢變成真相,現在就連我都忍不住相信自己是個超厲害的情報販子,為咱腦袋被宇宙飛船撞后出現的混亂詭異狀態默哀兩秒,阿門~!
“如果我要買一個消息怎么算?”
我心里咯噔一下,臉上卻面不改色的嘟囔,“那得看你想要知道什么。”
話音猛的一頓。本來已經稍微有些軟化的表情又突然硬朗起來,如冰般冷凝而堅硬,他抿著唇,再度恢復了面癱臉,微一揮手示意看門的幾人讓開,“我沒什么消息要買的,按照約定,桌上的錢是你的,你走吧!”
他話音剛落,我立馬轉身扭開門把,撒丫子就往外跑,那些錢,誰想要誰要,咱可用不起,就怕有命拿沒命花。
沿著走廊一路狂奔,我連電梯都不敢坐,只是瞄準安全逃生梯,踩著高跟鞋“咯~咯~咯~”的直往下沖,這鬼地方,下次打死我我都不來了,太可怕了,嗚嗚嗚——,媽媽,我要回火星(==!)。
沿著扶梯轉了好幾個彎,直達一樓,推開樓梯間的門,眼看大廳在望,我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種死里逃生的解脫之笑,連靈魂之火都歡快的蹦跶著要升天,沒想到卻被一聲愉悅的呼喊給生生撕裂成渣后直接踹進地獄——
“小葉子~!!”
腳底擦著光滑的瓷磚地微微一滑,我踉蹌幾步險些跌倒,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卻全身僵硬的動彈不得,心里不斷憂郁的碎碎念著“幻聽幻聽幻聽幻聽……”。
“小葉子?!”
“幻聽”的希望破滅,我艱難的轉動著機械化的脖子,仿佛連骨頭里都透著“咯~咯~”的生銹聲,可是,當那兩只站在大廳鎏金樓梯上的閃亮生物映入眼簾時,我還是很清晰的聽見了咱精神海崩塌的聲音。
~!系統大神,你老人家為毛要在如此重要的時刻背棄我這位忠實的信徒啊淚目~?!
帥哥~,偶恨你~!(~∏◇∏~)
——————努力握爪的虎妞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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