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被請開的醫療人員抬頭望了我一眼。才一邊安放儀器一邊淡淡的說,“這是被安卡貝默打傷后的典型癥狀,一為凝結,一為煉化,今天是受傷后的第四天,再過三天,青衍大人就會僵硬成石頭,青流大人則會軟如棉絮,到那時也就是他們的死期。”
“……!”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這位看似淡定的女人,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概是已經看慣了這種生死,所以她的表現才會如此平靜,“沒有辦法治好?”
她略顯死氣的瞟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無知的孩童,“沒有,除非能將他們體內的毒素消除或者分離出來……,目前的能力還無法達到這種程度。”
這樣啊……,我了解的點點頭,有什么東西至腦海里一閃而過卻沒有抓住,便略顯多余的問了一句,“這諸葛流一的異能是什么?”
“是水。”華玉詰回道。他有些奇怪的望了我一眼,“他擁有控水的能力。”
什么南區的四個青衛都是“一”字異能者,北區卻只有這一個??當然,這樣的問題俺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問,回頭再請教赫黎一好了。
我戳戳醫療員的肩膀,然后指指領口的花紋,示意她讓開,她微微皺眉,有些不滿的望著我,一挑眉,我不打算再開口,華玉忻上前一步拉開她,“枂冰,白心大人自有分寸的。”
輕輕掀開諸葛流一身上的薄被,我暗暗倒抽一口冷氣,沒想到他胸口的傷竟然這么嚴重,三道猛獸式的抓痕就那樣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殷紅的血混著淡青色毒液靜靜的滲透出來,沒什么特別的味道,卻令人心里一陣發寒。
“為什么不包扎?”
“包扎只會讓毒液滲透得更快,加速他們的死亡。”枂冰醫生冷冷的說。
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看來,這個小醫生很不待見我吶~~!
輕輕按上那血淋淋的傷口,一絲刺骨的寒意便透過指尖滲入皮膚,我被凍得一陣哆嗦卻沒有收回手,一縷微弱的精神力沿著傷口鉆進他的身體,沿著血脈靜靜流竄著、。
他的傷比看起來要嚴重得多。不僅所有的血液都被染上青色的毒,就連周圍的很多組織都被融化成了膿液,偏偏這些奇怪的毒素還維持著他的生命,讓他不得不吊著最后一口氣,生不如死的殘喘著,忍受這活死人般的屈辱。
眸光微微一閃,我收回手,深吸一口氣,轉身,丟下一句話便大步離開,“華玉忻,帶我去會議室,葉離,還有所有的青衛跟我走。”
華玉忻直接將我帶到了十三樓,會議室不是很大,但足夠開一些小組會議,他一打開那扇磨砂玻璃門,里面的人便齊齊側頭望著門口的我們,面無表情的掃了他們一眼,我發現這里面竟然都是些穿著紫色制服的人。
拉開桌首一張椅子坐下,我x著椅背。貌似閑散的側了側頭,“青衛以下的人統統離開……,我要占用這個會議室。”
那些貌似正在開會的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的男子站起身,疑惑的望著我們,“你……??”
勾起嘴角我無聲的笑了笑,眼底卻沒任何笑意,“華玉忻,看來你們北區的都是色盲吶~,還是說其實賀學一他們向我解釋的等級制度都只是浮云?”
“白心大人……?!”
單手輕輕撐著桌面,我長身而立,另一只手輕輕捻著繡著金絲的衣領子,眼帶嗤笑的掃過一眾,“各位紫衛,我不想說難聽的話,不過看清楚,我是白衛,白衛葉心,現在,請各位離開,我要征用會議室……,立刻,馬上。”
柔柔的聲音帶著清冷的溫度,靜靜響徹整個房間,眾人皆有些怔然的望著我。
從那個叫枂冰的小護士態度,和剛剛這些紫衛的遲疑我能夠感覺得到,他們對我這個空降而來的上司充滿了不屑與不服,既然要在這邊做任務,我就必須讓他們明白自己的立場。咱不指望能得到他們的幫助,但也絕對不想因為他們的小瞧而給我制造不便和麻煩。
精神力悄然蔓延著,冷凝的視線靜靜掃過每一張臉,每一個與我接觸的目光都微微一閃,然后不由自主的避開,感受著周圍漸漸加重的呼吸聲,我微微瞇起眼睛……,終于,有人動了。
那位站起來的紫衛男子收拾自己桌前的東西,主動走出了會議室,有了第二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直到所有人都離開房間,我抬頭微一示意,“坐。”
華師兄弟并排坐在左邊,葉離和赫黎一便一起坐在了右邊,我屈指輕輕敲著桌面,望向旁邊的華玉忻,“把這次任務的詳細經過跟我說一下。”
玉忻微微頷首,“這次衍皓和流一帶隊護送火焰石,本來一切順利,卻沒想到在進入市以后竟然遇上連環車禍而耽誤了行程,也是在那個時候遭到十只石莫利刵、七只丘卡役力、四只安卡貝默的聯合攻擊。結果火焰石被劫,護送隊傷亡慘重。”
“知道了。”我單手支著額頭,“把當時的行車路線畫出來,另外弄一張市的地圖。”
“是。”
華玉忻的效率不低,當天下午就將路線圖和地圖交到了我手上,我將地圖轉交給赫黎一,“你帶著葉離去熟悉一下市,小心一點別惹事。”
他微微點頭,接過地圖帶著葉離離開,葉離臨走前還不放心的望了我一眼,我安慰的笑笑。示意沒事,等二人離開后,我回到北區特意為我們安排的休息房間里換上正常的衣裝,便準備出門,結果一走到門口就碰上華氏兄弟,微一挑眉,我好笑的望著他們,“有事兒?”
“不知道白心大人有什么計劃,我們能幫上什么忙?”華玉忻微笑的說。
“不用了,”我不在意的揮揮手,往大門口走去,“北區人的態度你們也看在眼里,說實話,不是我自大,沒有他們,也許我能夠將任務完成得更好,抱歉……,你們很好,但他們的氣息令我無法信任。”
懷疑,是最可怕的隔閡!
“白心大人,其實他們只是有點不習……。”
“什么都別說了,華玉忻,”我打斷他下面的話,“什么都可能是假的,但一個人的精神波動是不會說謊的,這點分辨能力我還有……,放心,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們的。”
丟下華氏兄弟,我一個人走出了這座華麗的貿易大廈。
市很大,大到我坐了整整兩個小時的車才來到事故發生地,只是,站在路口,我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打量著川流不息的人群,這里已經完全無法從動態人事中找到任何一絲車禍的痕跡,只有馬路中間那已經變成褐色的一大塊污漬清晰記錄了當時那一場悲劇的發生。
左右看了看。似乎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我走到旁邊的報刊亭買了一本雜志靠在路邊單手撐著欄桿慢慢看,一縷微弱的精神力沿著桿沿悄然溜走,漸漸滲透進入人行道與馬路之間的綠化帶,接通了與那些植物們的氣息脈絡。
一陣混著歡愉與孺慕的情緒滲透回來,我微微一愣,抿了抿唇,嘴角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抹笑意,心底的想法平穩的傳遞過去——
綠化帶里都是些很普通的植物,所以它們只能有一些模糊的思緒反饋回來——
無語的擦去額頭飄落的黑線,我補充了一些精神力以安撫它們因害怕而顫抖的神經——
浦蒲??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那是嘛玩意兒?
一片片白色會飛的蒲……
一串烏鴉從我腦門上飛過,后面還拖著一大串黑點,我汗顏的抹去額頭的冷汗,原來咱是花花草草的媽,傳說中的“植、物、人”?!
又消耗了一點精神力,我才終于滿足了這些小東西的需求,不過可惜,它們對于對方的確切方位根本就表達不清楚,問了等于白問。
無奈的合上雜志,我抬頭望著大大的太陽,卻感覺心里有一陣冷風吹過,然后不得不拿出手機",撥通不久前才記錄的號碼。
“喂?”
“喂,華玉忻,我是葉心,你現在立刻幫我查一下,市哪些地方有大量的蒲公英生長。”
“蒲公英??”華玉忻驚訝的反問了一句,似乎很是疑惑。
“沒錯,現在沒時間解釋,要快。”
“是,我現在就去。”
沿著車禍發生地周圍閑逛,我以一個普通游客的目光欣賞著這個身為Z國首府的城市,此時日已西斜,我摸了摸有些演唱的肚子,決定找個地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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