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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假成真,此情悠悠歸何處 2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望晨莫及  分類: 言情 | 腹黑 | 穿越 | 一女N男 | 酷男獨愛 | 望晨莫及 | 代嫁:傾城第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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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傾城第一妃[VIP]

門掩上了,沒人會來打擾她們說話。

這是一處僻靜的小宅子,左朋帶她們過來的——

來時他說,這里是他在康城里置辦的小產業,屬于私人地盤,只有一個忠仆住著,常年在打理,平時沒人出入,最是隱蔽。肋

紫珞點點頭,就跟著公主上了馬車一徑來到這里,馬車上還有一個婢女,叫巧兒,一直用小心的眼神睇望著她們。

這樣的眼神一直持續到目的地——

紫珞一直在想:人家是公主的貼身侍婢,難不成這孩子也知道了她的事不成?

光想想,背上就生寒。

紫珞將窗打開,讓風吹進來,吹散心頭的煩亂。

菊花茶香繞鼻尖,沁人心脾。

門外,左朋和承東,一前一后帶了四個人,守在附近,她們可以在這里暢所欲言,不必有所保留——金璇這個丫頭還是比較顧她面子的,至少沒有在蕭王府鬧開。

紫珞一直在想,這要是鬧開的話,她該怎么面對金晟——那會是另外一個颶風旋渦——以女人的身份,一旦被卷進去,其結果一定是尸骨無存。

可是,這件事鬧成這樣,她又該跟七丫頭從何說起?

走來又走去,走去又走回。

難以啟齒。

好一會兒,她才坐定,沖著金璇苦笑迭迭。鑊

這丫頭,端著茶盞,倒是學起了她大哥的腹黑,安靜的就像一尊玉雕的工藝品,恁是一句話也不吱,以不動制萬動,舉止那么從容,金家的娃娃,果然一個個全不是省油的燈。

“小七兒……”

她干咳了幾聲,輕輕的喚,細細的打量著:“你……想玩到什么時候?”

精品工藝品終于動了一下,抬眼,眸子里全是盈盈之色,上頭,不知什么時候,鋪了一層迷迷朦朦的水氣。

唇色,是妍紅的,就像紅玫瑰一般,本是好看之極,她卻在這一刻狠狠咬了一下,絲絲縷縷的痛楚,在小臉上化開,凝成了一片讓人不忍目睹的愁云慘霧。

紫珞看到這個表情,楞了一楞:金璇一直是開朗而奔放的,除了三年前,她因為嫁不成君墨問而哭過一回外,她的臉上永遠是含笑的。

皇帝的女兒不愁,皇帝的女兒天生嬌貴,金璇以前還帶著帝王家小姐所特有的任性嬌蠻,可自從三年前被她訓了一頓以后,人便成熟了很多,這番相見,她在她身上看到的是端莊穩重,是雍容大氣,并且依舊笑容璨璨。

但現在,她又哭了。

“怎么能說是我在玩?這句話,其實應該由我來問才對吧……”

她說的很輕,咬字卻是特別特別的清楚,嘲弄的語氣是那么的濃重,聽得紫珞心驚膽寒,心下只有一個念頭,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沉默!

一陣沉悶的靜止。

紫珞被她沉痛的眼神看得心虛,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她摸摸鼻子,有點無措,半天才低聲說:“呃,七丫頭,你聽我說,這里面的事很復雜……”

她想解釋的,卻被金璇眼里滾滾滑落的眼淚給嚇到,雪白的衣裳一下被浸濕,她嘴一顫,什么也說不了。

“君大哥……哦,不是,你不是君大哥……”

茶盞在金璇的掌心發抖,白玉似的小手狠狠的捏著盞沿,細細的青筋橫暴,“君大哥”三個字自她的唇間跳出來,讓紫珞覺著很是譏諷。

她沒敢答應,現在,她擔不起這三個字了,她不是君大哥,她只是一個長她幾歲的姐姐而矣!

“我……我現在,該怎么叫你?你說我該叫你什么?”

金璇抹去淚水,笑了一個,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凄涼痛楚,那長長的睫兒一動,一顆顆眼淚,就像落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簌簌滑落,聲音也因為那起伏的情緒而變得沙啞,再不好聽:

“六七年了,對吧……

“你跟我大皇兄,認得了這么久,你跟我金璇認得了這么久,你甚至還和我五哥結下了師徒之誼,我們一直一直把你視為家人一般,好好待著,真心待著,可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你在背地里,不斷的欺騙我們,而且這一騙,竟騙盡了天下人。

她困難的咽著口水,喉口痛灼著,痛的快擠不出字——那一個“騙”字,讓她有一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眼前迷花了,什么也看不清了。

有那么一刻,她真希望自己可以瞎了。

如果瞎了,如果什么也沒有看到,至少她還是幸福的,心里有個喜歡的人,那么高潔,那么的獨一無二。

就昨天晚上,當她紅著臉,當她顫著手,剝掉“他”的衣裳——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的衣裳剝掉,單衣底下,她看到了那層層包著胸膛的白帛。

那時,她還以為“他”是受了傷,才包的那么厚,心里還在抱怨哥哥們怎就灌了“他”那么多酒,真是太不應該了!

白帛上并沒有斑斑的血漬,她起了好奇心,便想解開看看。

當白帛松開,她立即瞪直了眼。

她看到了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雪白瑩瑩的酥胸自白帛底下彈跳出來,那么真實的映進她的視線。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耳邊甚至聽不見任何聲音,她將眼睛睜的滾圓滾圓,她不敢相信的去碰觸,碰到的是如水般的細膩和柔軟。

“他”竟是個女子?

當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她就像遇到鬼一般,幾乎尖叫出聲。

她沒有叫出來。

一把亮晃晃的劍掛到了她脖子上,有人快如閃快的捂住她的嘴,一個冷冷的聲音在耳邊敲響:

“別出聲!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許出聲。”

她已出不了聲,只能抬頭看。

自后窗跳進來的楊承,用他手中寒氣逼人的劍對著她。

他冷冷瞪著她,說:

“原本,你發現了我家公子的秘密,我該一劍結果了你……如果你還想活命,如果你不希望你大皇兄府再出什么驚天奇案,如果你還想你們北滄的百姓著想,那么,乖乖閉上嘴……當作什么也沒看到……”

金璇想,當時,她要是敢尖叫,敢反抗,也許,這個侍衛,會不會真的一劍將她斬掉?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認真——

那種絕然維護的眼神,逼得她將喉嚨里的尖叫壓下,逼得她眼中的淚滴嗒滴嗒順勢流下……

楊承皺著眉,冷著聲音,低聲喝斥說:

“不許哭,你還有臉哭?這是你不要臉,公子都跟你說過了,她不可能另娶,你卻非把事情做絕了才甘休……現在可好,你把我家公子逼入絕境,也把自己逼進死胡同,你這是何苦。金璇,就算天下男人死絕了,你也不該做這種倒貼男人的勾當……你,真是不要臉!”

他罵的好兇的。

在那樣一個痛心徹骨的情況下,沒一句安撫,只有罵。

原來,楊承一直知道他家公子是女子……

一的滾燙的液體自唇角流下,燙疼了她的臉孔。

“假的,原來什么都是假的……一個假男人,賺盡天下人的好評,一對假夫妻,假鳳虛凰,得來所有人的贊譽……而我……卻還在那里,傻傻的,愛著這么一個不存在的人……”

終于,一聲痛恨的悲泣自她的唇齒溢出來。

她將那兩個“傻傻”字眼,咬的那么沉痛,她站起來,將手中的茶盞,痛快的扔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嗚嗚的哭聲終于止不住的在屋子里散開,她撲倒在桌案上,哭的雙肩發顫。

那是一個女孩子心碎的聲音,她癡迷了這么多年,愛了這么多年,終于于一朝內,碎得干干凈凈,連渣也抓不住一點!

這海市蜃樓的愛情,原來是這么的滑稽可笑!

昨天晚上,她沒有哭成,現在這一刻,她終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哭一場了。

窗戶外,探出承東半張臉孔,他臉上落著擔憂,往里面掃了一眼,想插說什么,想想,還是退下。

紫珞無助的看著承東離開,只能緊緊閉著嘴巴。

她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是狡辯,明明這錯的不是自己,明明自己才是那個該氣怒的人,她卻什么牢騷也發不了,只能可憐的被人指責,被數落,被憎恨……

凄凄絕望的哭泣聲,就像二胡,來來回回的抽著,來來回回的割著別人心頭的肉。

那肉上,那弦上,全是血,血在不斷的淌,淌得滿地都是,紫珞卻只能看,幫不上一點點忙。

她從沒有害人傷心的意思,她的偽裝,只是在自我保護——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里,這是必須的保護層。

“對不起,我并不想傷害你……”

道歉是必須的。

女扮男裝是個不可饒恕的錯誤,女扮男裝,四處留情,更是錯誤中的錯誤。

要命,她沒有四處留情,卻每每惹來女孩子一片赤誠相待。

她好冤。

冤的心理不平衡。

她悶悶的喝了一口茶,把那股子憋曲的氣兒咽下肚子去,才說:

“可是,小七妹子,這事能全怪我么?很久之前,我就跟你說過的,別那么祟拜哥,哥只是傳說……那不是笑話,傳說多半是不牢靠的……你要是天真的去相信傳說,那就等于在給自己搧巴掌……呃……”

這叫火上澆油。

七公主哭的越發的厲害。

紫珞立即閉嘴,囧在那里,看來,這孩子,她勸不了,越勸,情況越糟。

她抓抓頭皮,好生無奈,她也想哭了,這一團亂發,讓她怎么去理得順嘛:

“七丫頭,你……唉,你先別哭了成不……你哭得我心煩意亂你知不知道……我……唉,我的日子明明過的好好的,怎么就一瞬間內,世界全都塌了……我,我真是敗給你們了……”

煩死了煩死了,真是煩死了!

這麻煩怎么就是一重接一重,總是打得她措手不及的呢!

她想去給她抹眼淚,又覺得自己這個尷尬的身份,上去獻殷勤,只會讓她更加憎惡……

挫敗極了!

灰心死了!

金璇還是在哭,嗚嗚嗚的聲音,就像大魔咒一樣,讓她難受。

紫珞郁悶的白眼,把頭耷拉在桌案上,把整張臉孔全擰在一起:

“別哭了!別哭了——唉,我的小姑奶奶,現在該哭的是我吧……我現在比竇娥還冤著呢,我也委屈死了,我也難受了,請問我該跟誰去哭……我……唉,反正,這次,你真是害慘我了……慘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去收場……

“七丫頭啊,我真是搞不懂了,既然都已知道我是女的了,那你干嘛割還要破自己的手指,往床上造什么假,弄什么落紅,還有,你身上的守宮砂怎么失蹤的?你為嘛把什么事都賴到了我頭上……”

丫的,這個壞丫頭,趁她醉的不醒人世,把什么壞事都往絕路上干盡了!

金璇不說話,撲在桌子上,嬌小的身子在那里來上上下下的起伏,還是很雞凍。

她忍不住了,上去扶她的肩,扯過金璇手中的絹帕,去給她擦淚,瞧見這孩子哭的這么傷心的小樣兒,她跟著一起心疼,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別哭了好不好!縱然我有所欺騙,可是你們的手段也不夠光彩——這樣可不可以算是扯平了?

“還有啊,你讓你的那兩個兄長認定我昨夜借酒非禮了你,占了你的身子,現在我這個罪名,無論怎么賴也賴不了了,說起來,你已經非常成功的報復了我一記……瞧瞧,我本來還想戴著這層面具再在這世上混上幾十年的,結果呢,這天衣無縫的西洋鏡,全被你給拆穿了,還往我頭上套了一個誘奸的罪名……你這比直接拆穿我還要來的狠,你知道不……”

她一直在想,要是被穿梆,她以后的日子還怎么混下去?

其實,就算七丫頭不給她拆穿,接下來的事也不好擺平。

除非,她自己跳出去向金晟承認自己是女滴,根本就沒辦法拿你家妹妹如何如何……否則,她就得對七公主的清白負責。

不,打死她,也不絕向外公開自己女兒的身份,絕絕對對不可以!

金璇看到了她眼里的無可奈何,以及一籌莫展——

這是她曾經瘋狂喜歡的男子,那么的優秀,那么的光芒萬丈,可誰能想,她會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兒,身上的肌膚甚至于比她還要細,還有滑!

他武功非凡,才華卓越,他容貌俊雅,心胸廣博,他用情專致,矢志如一,想不到,他非“他”,他乃是她,一身嬌柔,一身肝膽,竟原是一個千里難尋一的嬌娃!

金璇慢慢的止住了哭,悲傷的眼底映著君大哥美好卻又愁悶的臉,她無措的想安撫她:

“說吧,丫頭,你做了這一系列的事,到底想讓我做什么?但凡我能補償的,我一定補償……”

她沒有把事鬧開,肯定是另有所圖的“君大哥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金璇終于平靜下情緒,啞著聲線。

她終于肯說話了,這是好事。

紫珞一聽,微一喜,舒了一口氣,忙接道:“什么叫做我想打算做什么?現在,是你拿了我的小辮子,是我要來看你的臉色。要是我有法子,我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你的記憶全給抹掉,省得我麻煩!”

這么一說,心頭不覺,一動,好像,這種缺德事,很多年前,她和朧月曾干過一票哦——想想,在哪里?好像在旃鳳國吧……

“你……就打算這么瞞我們一輩子嗎?”

“什么叫瞞?要不是你突來這么一手,你們未見得能知道我是女子……金璇,我二十幾年都這么過來了,已經習慣了當男人……這樣不是挺好,大家開開心心的鬧在一起,我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你終究是女孩子……女孩子終究要嫁人的……”

提到嫁人兩人,金璇神色黯然,原以為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紫珞敏感的感覺到,伸手,將她的手執在手上,輕輕拍著,柔聲道:

“是,女孩子遲早要嫁人,可是,小七兒,嫁人不是女人唯一的出路,我若不想嫁,也可不嫁。

“七丫頭,在你們這個社會,女人是卑賤的。可無論社會賦予女人的地位再怎么卑賤,做為女人,首先,不能輕賤了自己!我跟你說過的,哪怕你再怎么喜歡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既然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你何至于還要非嫁他不可呢……

“至于我,我沒有嫁人的打算,都已經做了二十四年的男人,這個身份,以后我還會一直做下去,如果你不去揭穿的話……

“小七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非得已……我女扮男裝自也有我的苦衷所在……

“你且試想,這些年,我天南地北的行走,若頂著女人的身份,我根本就沒法活的逍遙自在——女扮男裝,是我的一道護身符,如此,我才能沒有羈絆的任行天下……

“小七妹妹,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各有不同,你長在皇宮,與我長在江湖,所經歷的事,難以比較,你有身為公主尊貴和責任,而我,飄萍之身,從來是來去皆自由的。

“江湖人,從來不問出處,萍蹤一面,朝聚暮散,何必非得在意了那人的底細。

“我和你大皇兄相交于江湖,初時,原本以為我們只是彼此之間的匆匆過客,我沒想過最后會和你大皇兄相交這么深,更沒想到會和你們相識,會被你當作男子喜歡上,那是意外事件,真的……

“呃,好吧,我承認,我不該待你太好——哎呀,我待你好,那全是因為覺得你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也因為你是金晟的妹妹……唉……我都不知道要說什么了……你且自己說吧……你到底想我如何?”

金璇靜靜的聽著,激動的情緒一點點收斂起來。

雖然,她心頭依舊惱,依舊恨,依舊傷心,依舊痛楚,可是她已不再是三年前那個莽撞的小女孩,她昨日所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拼著被君大哥看不起的危險,將自己倒貼上去,是因為她已走投無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這已經是她唯可以為自己做的事了。

她心里原就計劃,今朝天一亮,君大哥醒過來,如果恨她,依舊不想要她,她就抹脖子,她活膩了,絕不要被自己的父皇像顆棋子一樣嫁出宮去。

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這是始料未及的變化。

金璇安靜的看著眼前俊氣非凡的男子,若是女兒妝,那將是何等的傾國傾城,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誰可匹配?

她想到了大皇兄昨夜盯著君墨問看時的眼神,忍不住問:

“大皇兄待你這么好,你就不曾想過要跟他坦誠相待,把自己的底跟他說個清楚明白么?”

“不要!不能說穿的,說穿了,反不好。小七兒,就當是我求你了,千萬不要在他跟前提這事……”

紫珞皺眉,急急的道,亮晶晶的眼里全是滿滿的期望。

金璇看著,沒有深思問:“你跟我大皇兄是過命的好兄弟呀,為什么……”

紫珞露出一抹苦笑,用絹帕抹去她眼角的濕意,輕聲說:

“你哥哥的花心,其實你比我更清楚,我是男人裝束,他猶想留我在他身則,他若知道女兒身,小七,你且想,我會有怎么的結果?我酷愛自由,不愛管縛,這二十四年逍遙慣了,怎肯受了別人的擺布。我不想做回女孩子,你就容我繼續做男人吧……你要是逼著我非得去跟你哥哥說穿我的身份,兄弟不能再做,那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從此以后,我一定會躲起來……我們的緣份算是盡了!”

金璇透過那朦朦的水氣,看著被自己逼得不知所措的君大哥,哦,不,是君姐姐,心中的痛依舊在那里如刀割般絞著,可是自己對她的敬意,絲毫不減。

金璇心頭凄凄的想:要是大皇兄知道你是女孩子,你一定再也躲不了,大皇兄一定會要你,你會是皇嫂,一定不會是那美名傳天下的君大哥了。

可是大皇兄那么多女人,她是如此驕傲的女人,怎能屈就,怎能和那么多女人共侍了一夫?

“我明白了。大皇兄是不夠好,若將你配了他,我也受不了……我也受不了男人們的花天酒地,左擁右抱,所以,君大哥,你要是想走的,就請帶上我一起走吧!”

她輕輕對著“君墨問”那一雙無比真誠的美眸,說:

“以君墨問的身份娶我,帶我離開皇宮吧!你不想嫁人,我也不想!君大哥,你就救我出苦海吧……

“你去浪跡天涯,我陪你一起走,這樣比較不寂寞,你是見多識廣的人,也許我跟在你身邊,他朝還能遇上一個能讓我喜歡的男子……

“等到那時,我還能保著自己的清白之身嫁我心愛之人……

“如果,這次,我應了父皇的圣旨嫁進龐家,那我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君大哥,你就以男人的身份將我救出皇宮這座牢籠吧,可好!我不想被折掉雙翼,關在金絲籠里等死!我會活不下去的!”

那么真真切切的語調如輕柔的風拂過心窩窩——她知道自己的在要求什么么?

紫珞瞪直眼,傻在當場。

原來,她的目的,還是想讓她娶她?

中飯她們是在這個小宅子里吃的,開始的時候,是金璇洗菜,紫珞切菜。

等承東和左朋進來的時候,他們看到的是一幅極和協,又極詭異的一幕。

女子,翩翩雪羅,站在水盆前,素手纖纖剝洗著碧綠的青菜,臉上,巧笑倩兮,正聽著男子聽話;男子,墨袍倜儻,綰著袖子,露著雪白的皓腕,一邊切著菜,一邊信手捻來地方上的奇聞軼事,講得是娓娓動聽。

承東看直了眼,手上拎著剛讓人自外頭買來的河魚,魚活蹦亂跳的在跳,他好奇問:“公子,你和七公主……和好了?”

就在之前,她出來命他出去買食材。

他以為她們之間的裂縫,這輩子是再難修復了,可沒想才一會功夫,兩人就沒了嫌隙——

“什么叫和好?我和七公主一直都挺要好的!”

紫珞扔下菜刀,回頭,目光滴溜溜在承東身上打轉,笑的好不歡快:“以后,小七丫頭會跟我們一走……”

“什么?公子,你……你還想再玩一出假鳳虛凰呀?”

左朋乍舌的直叫,灶邊上的一男一女,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金璇點頭,低聲說:“我一直就想嘗嘗笑傲江湖的滋味,以后終于可以得償所愿了!”

左朋得出一個結論:這兩個女娃娃,全是瘋子。

承東呢,緊閉嘴巴什么也不說,因為小姐看他的眼神,實在太邪惡,他敢打賭,她又在打什么壞算盤,而自己正巧就是算盤里被她撥弄的珠子。

他把魚呀肉的扔下,打算躲一下。

紫珞哪許他走,將菜刀塞到他手上,笑瞇瞇的道:

“你來的正是時候,幫忙做飯,我餓了,也累了,正想去打個盹。你呢,就乖乖留這里陪你未來的‘準二夫人’……”

承東嫌惡的擰眉:“準二夫人?”

“對,準二夫人!”

紫珞笑盈盈的挑眉,眼珠子滑碌碌直打轉:“她能不能嫁到咱君家,接下來就見你的了!”

“主子,這你娶二夫人,關我怎么事來了?”

承東瞟了一眼同樣迷糊的金璇,問。

“大有關系來了。你是知道的,她這小妞,是個嬌滴滴的小姐,比我嬌貴多了,對廚房里的事,根本就一竅不通,偏偏我君墨問身邊,從不能留沒一技之長的廢物,所以呢,我跟她說了,她得燒出一桌好吃的菜,哄得人家開心了,君墨問才會娶她——東子,為了她的終身幸福著想,你就留下教她如何洗手做羹湯……要不然將來如何相夫教子……就這么決定,我讓她拜你為師,你就好好教教她,彼此好好聯絡聯絡感情……”

她笑呵呵的拉著左朋的衣袖,離開。

聯絡感情?

虧她想得出來。

他和金璇又不熟,要聯絡什么感情。

等等,主子該不會想——

承東低頭瞪著亮錚錚的刀,覺得一陣好笑,斜眼神時,只看七公主驚懼的往后退了一步,一雙玉手不自覺的往自己的脖子上擋了一下,咽著口水看著他手上的刀——昨兒夜里,他就曾用劍架到她脖子上過,敢情兒這小丫頭是怕上他了!

他笑笑,刀法凌厲的將手中的菜刀往砧板上,“咻”的飛落,一邊綰袖子,一邊欺近,懶懶的問:“二夫人,我家公子嘴叼的很,不知道二夫人想要學什么菜式?嗯?”

承東高高的身形,讓金璇生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這個人,明明就是一個侍衛而矣,可是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氣質,卻讓人難以忽視他的存在。

他一直就是君墨問的影子。

金璇跟他沒有什么交集,偶爾碰面,他似乎從不曾將她當公主一般敬著,有時甚至于會玩笑她幾句。

原本,她以為他是溫溫無害的,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這人一旦冷起來,狠起來,絲毫不比大皇兄差。

為了他的主子,他甚至于可以用劍指著手無寸鐵的女人。

“你在怕我?”

他笑的溫馴。

金璇瞪著,又往后退一步。

他噗哧而笑,睇著她嫩嫩的脖子,低聲說:“放心,以后,你就要做我的二夫人,我家公子都認可你了,楊承身為奴仆,怎么可能上下犯上?不過么……”

承東伸過鐵臂,按到金璇頭頂的墻上,姿勢相當的危險。

“不過,什么?”

金璇想從他的腋下逃開,卻被他一手牢牢牽住了手腕,手勁很大,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碰她的身子——嗯,君墨問是假男人,不能算,眼前這人卻是不折不扣的真貨。

屬于男人特有的氣息鋪天蓋地的壓過來,她臉大紅:“你干嘛?”

他卻斂了笑,咄咄逼視:“你想借我家公子離開皇宮,楊承沒意見。但是,請你記著,千成別再做陷害我家公子的事,否則,我的劍不會對你客氣!”

金璇聽著臉色一白,他卻又一笑,松開手,轉身說道:“過來,教你做菜……”

他,原來也相當的喜怒無常。

金璇發現,這人笑起來,就像鄰家哥哥一樣的可親,狠起來,就像半夜索命的羅剎一樣的可怕,她現在有些拿捏不準他到底是怎么一種人了?

她不明白“君大哥”干嘛把她丟給這個人?

半天,廚房內爆出承東的怒吼:“沒見過比你還要笨的人了……讓你燒個火,居然能把自己給燒著了!”

金璇哭喪著,委屈的低叫:“呀,別打,我……我本來就不會嘛……”

紫珞在外頭低笑的和左朋下棋,心頭忽想到一句話:山重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春,上帝關了這扇門,必然會再為你打開一扇窗。

天,無絕人之路。

金晟得到了一個圓滿的回答。

君墨問妥協了。

“不離兄,去把龐子端去叫來,想法子讓他退婚——如你所愿,七丫頭,我要了!不過,我得說明的事,就算我娶了你家七妹,你們金家朝堂上的事,依舊與我不相干,哪天要是成了親,我要帶她回東瓴去的……”

金賢歡呼!

金晟本該松一口氣,可是呢,他只“哦”了一聲,心頭感覺總是怪怪的!

墨問的態度,改變的太快,他原以為這事,必定得磨上好些時候的。

金璇呢,雖然也有在笑,可是笑容比之昨天,總歸是顯露出了幾分落寞之色,她并沒有高興的喜出望外。

回來的時候,還滿身狼狽,衣裳上全是灰燼,問她原因,她說燒火燒的,今天中午,她給她未來的夫君洗手做齋飯來了,第一次經驗不足,險些鬧成火災。

唯一幸慶的是,玲瓏沒有他想像中那樣排斥金璇,除了墨問剛剛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驚了一下外,倒沒有其他激烈的舉動。

玲瓏的神色很快平靜下來,這期間,她拉墨問出去了一會兒。

金晟也趁他們不在的時候,低低問過自家妹子:“墨問沒為難你吧?怎么還是愁眉不展的?”

金璇怔了一下,吐吐舌頭,俏皮的一笑:“也沒有什么,就是被他罵了一陣!罵的我挺慘,不過,他肯負責,就很不錯了,大皇兄,我沒事呢!”

真是這樣的?

天知道!

晚宴后,金璇由楊承送著回去皇宮,君墨問這么吩咐的,“他”自個兒則帶著玲瓏夫人去西園去看君熙,就晚膳時候的情況而言,這一夫“二妻”坐在一起,似乎相處的非常之融恰。

書房內,他思量半天,依舊覺得這事,發展的似乎太順利了,以至于連墨問什么時候到的書房都不知道。

“他”笑吟吟的站在他跟前,揮著手:“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金晟回過神看,燭光底下的“他”,眉眼間含著笑,卻露著幾分倦意。

他笑笑,一把將捉住“他”,站起,道了一聲:“走!”

紫珞一怔,瞪著被他拉住的手,想收回,他卻抓的更緊。

她無奈的只好不掙,問:“去哪?夜都這么深了,我是來跟你辭行回客棧去的,昨兒喝了太多酒,頭到現在還在疼,倦的要死,我回去睡覺去,有事明兒再說成不……嗯,你別這么瞪我看,你要是怕我走掉,我便把玲瓏留著照看熙兒……喂,你還想拉我到何處去?”

他拉著“他”往外而去,嘴上淡淡的道:“睡覺!”

“嗯?”

“你不是說累么?我帶你到我洗澡睡覺去……今兒晚上,你夫人陪你兒子,你反正一個人睡,就到我房里陪我秉燭夜燭!”

“什么!”

倦意全消,淡笑的臉孔頓時僵白,紫珞驚恐的甩掉他的禁錮,急退三步:“不要!我不要跟你睡!”

回絕的又急又快。

“理由?我們多年未見,抵足而臥,互道別情,最是尋常了,為什么不要?”

金晟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強烈,回頭時,灼灼盯視他,“他”眼底呈現著難言的慌亂:“阿墨,你身上到底還藏了什么秘密?”

待續!

今日更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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