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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怒,層層詭譎重重迷 1


更新時間:0001年01月01日  作者:望晨莫及  分類: 言情 | 腹黑 | 穿越 | 一女N男 | 酷男獨愛 | 望晨莫及 | 代嫁:傾城第一妃 
正文[VIP]

面對如山“鐵證”,紫珞終于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辯。

又是一個陰謀。

偏偏她拿不出絲毫的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

飛來橫禍,令她措不及防。

在陷入無措的時候,她會本能的看向金晟——肋

當她是君墨問的時候,若遇上她無法解決的事,她會在潛意識里把問題拋給金晟,要么讓他去傷腦筋,要不就是兩個人一起想法子應對。

這樣的舉動,就跟自己在中國時候是一樣的,曾經她對于一諾懷有很強的依賴性。

因為他是三哥,是秦家的天才驕子,是她可以安心倚仗的浮木。

直到后來,他在外頭風流韻事越來越多了,她才不得不強迫自己再不跟這人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她才覺得這世上什么人都不可倚靠——

連自己也靠不住,何況是別人。

現在,隔了一個世界,這個男人并不是當初寵她的一諾,而自己也不是君墨問,她與他只是關系奇怪的“假夫妻”,他們之間隔著兩個國家的恩恩怨怨,他會幫她才怪。

是的,金晟沒有理會她,只在邊上冷眼旁觀,擺出了一副置身事外的冷面臉,最終,她被張全帶去了大理寺受審,為避嫌疑,蕭王不得隨行同往。

他就這樣站在王府門口,冷冷的目送她離開。鑊

紫珞不知道的事,她離開沒一會兒,金晟便低聲傳令備馬,帶著景侃也去了宮里。

金晟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進府的時候,冷熠,景叔皆圍了過來,關心的問事情到底怎么樣?

錦兒也在,帶著君熙一起守在正廳,她一早聽說外頭發生的事,就牽著小公子在外等著,滿心驚詫。

楊承一直守著君熙。

今天的他神情很怪,很凝重,似乎在思量著什么心事,不怎么愛說話,只有在君熙鬧他的時候,他才軟下臉線,說上幾句。

他是第一個發現金晟回來的,也是第一個問起凌嵐“買兇作案”這件事的——

錦兒發現,楊承有些緊張,這種緊張,他平時很少表現出來。

難道楊承跟凌嵐公主有私情?

要不然前天在清王府里,他何以肯把君熙交到凌嵐公主——那是他的小主子,是他主子的命根子。

昨天的時候錦兒在金晟跟前提過這事,說:

“楊承對凌嵐公主極其信任,這種信任好生奇怪的……好像可以以性命相托似的?他們之間會不會有什么別的問題?”

金晟聽了,目光一動,陷入沉思。

會有什么問題呢?

金晟不知道,楊承是墨問的人,他猜不出墨問把這人安插在蕭王府的真正目的!

楊承關心凌嵐卻是真的,但是,他很刻意的在掩飾。

這種掩飾相當的到位,卻在今日忍耐不住的脫口一問中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金晟側臉瞅他一眼,他神色有些不自然,自覺問錯了話,摸摸鼻子去跟君熙玩,他深深的再一睇,才往廳里坐定,并不說話。

景叔讓人奉上茶水,大家圍站著,金晟只是一徑的吹著茶水,若有所思了半天后,又極刻意的盯了楊承一眼,方目光沉沉的冷笑道:

“還能怎么樣?那個人咬定了凌嵐是買家,是她出了錢,叫了他們這一大幫子演上這一場戲的——哼,這女人,真是太有能耐了,才幾天功夫,就把幾個不能招惹的地兒全給鬧了一個雞犬不寧!”

他看到楊承的腰背似僵硬了一下。

前兒夜里大理寺的司刑局連夜對落網的刺客進行拷問,那人剛開始的時候,硬是咬著什么也沒招,一夜酷刑用下來,昏了好幾次,就是不沒吐半個字。

直到今早,再一番大刑侍候,里面的人也不知是如何誘供的,那人居然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直說這一切全是蕭王妃在幕后出錢買他們辦的事。

同時,那人還指證出一處他們在京城的落腳點,直說那里尚藏有蕭王側妃的親筆信,指示他們如何行事——蕭王妃愿意陪著君家小公子來換清王妃也是計劃之中的一部分。

緊接著,大理寺的人馬按著他所說的地方去搜查,果然搜到了大量凌嵐寫給他們的密信。

回來報明皇帝后,皇帝讓人取出當日比賽時留在宮中的字跡一對照,分毫無差,幾經斷定,確為本人真跡。

皇帝一怒,立即命人來捉拿紫珞歸案。

在嵐閣時,凌嵐面對那些罪證的時候,啞口無言,一臉震驚的同時,只能慘兮兮的看他……

哼,人證物證俱在,金晟如何去給她辯護,也根本就沒有立場能去辯護——

這個女人本就居心叵測,而且他也不知道她的底細,是敵是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冒冒然的去辯護。

金晟把事情如此一說,眾人皆驚噓起來,

景侃雖有跟著金晟一起進宮的,可回來的是見主子臉色沉沉,什么也不敢問,這時聽完這話,不覺驚懼乍舌:

“真是看不出,這個……”

他本要用“這個陰險的女人”來罵的,轉了一個念頭,又想,人家總歸是爺的人,便改口道:

“這個南詔的公主心思竟是那么可怕!我原本以為這人雖很會闖禍,但到底是個心底良善的人,想不到居然在背后玩著這么陰狠的手段,真毒!”

咒罵一句后,他又迷惑了,撓著頭,又看向金晟問:“爺,很奇怪啊,她玩了這些手段,為的這是哪一出呀?”

景叔也是直皺眉,雖說他還沒和這位新主子有什么接觸,可他自認自己看人的眼光還是很準的,總覺得這個新主子不會是個奸詐之人——

那女子的眼神很清澈,尤其逗弄小公子的時候,眼里的那種溫柔的疼惜,以及想要保護好他的決然、不容置疑,并不是光靠表面功夫隨意演戲就可裝出來的。

“爺,這事,很多地方都說不通!凌嵐公主拐著彎的在清王府演上這一出戲,為什么來了?一邊挑撥離間?一邊故意在爺跟前邀功,從而得到爺的賞識?

“若是挑撥離間,這一計,使的的確挺好……

“挾持清王妃,要脅換君熙的命,可算是一箭數雕之計……

“這當中,王爺若不肯換,得罪的是皇上,是清王一系,天下輿論會遣責王爺的見死不救;若換了,君熙的小命極有可能不保,那么王爺會因此怨上皇上,牽怒清王,更會因此和墨問公子斷絕舊日交情……

“但這是有前提的——這個前提就是:清王妃和君熙一定得在這場刺殺中死掉一個,離間計才會起到最佳的效果。偏偏現在他們兩人都好好的沒出事,反而是刺客落了網……

“一落網,這離間計就完全沒了效果……

“王爺,凌嵐公主為了救君熙受了傷,這傷可不摻一絲假,若說這僅僅是苦肉計,所有一切全是她計劃之中的事……那么,為什么滿盤計劃會在最后功虧一簣,她怎么會把自己賠到了里面?

“難不成她最終的目的是想將自己套在里頭,想把整個蕭王府帶進這場禍事里?而不是想得到王爺的側目?

“如果,她是想來禍害蕭王府的,那就更沒道理了,這么一個禍害,墨問公子何以要來保她?墨問公子與王爺交好,他斷斷不可能會害了王爺,若想害,詔關的時候就已經害了……”

“如果,她是被冤枉的,那就更奇怪了,是誰在背后在算計她呢?”

景叔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其中的疑點,說完的時候,目光直射楊承,大家都知道,全是楊承傳了君墨問的一句話,致令蕭王娶下了這么一個女子。

“楊兄弟,你怎么看的?人可是因為你的緣故才進的蕭王府的?”

楊承守在門口,低頭看著君熙玩著彈珠,恍若未聞,聽到被叫到名字,才抬頭,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他身上,他呢,目光直直落在金晟身上,淡淡的答了一句:

“這事,以后請王爺問我家爺去,楊姑跟凌嵐公主不熟!只知道我家爺要辦的事,絕不會對王爺使上壞心,另外,凌嵐的心思,也不可能這么壞。至于底下到底藏了什么事,就得靠王爺去查了。”

一句話,把責任全撇開了去,同時恰到好處的替凌嵐辯說了一句。

錦兒跟著瞄了一眼,忍不住輕聲嘀咕了一聲:

“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墨問公子固然不會害王爺,可別的人就未見得沒有歹意。墨問公子或許也是被她騙了呢,以為她是個良善之人,才想護著人家……”

就會瞎揣測!

承東在心下冷笑,卻沒有再說一句話,他不好再多發表意見,現在,他想看的是金晟的態度。

那邊,錦兒猶在自以為是的發表觀點:

“錦兒覺得南詔根本就沒有和親的誠意,故意隨便冊封一個外姓公主,明里是來和親,暗地里極可能是來禍亂我們北滄內政的。

“這凌嵐公主興許就是暗中受了詔帝的旨意,故意來使壞的,誰知道爺戰功顯赫,要是能用一個女人令皇上對王爺生了嫌隙,借皇上之手除掉王爺,對于南詔而言,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兒……”

“對對對,這女人是來動亂我朝綱的。瞧瞧,才進門三天,金氏皇族就接二連三出事……”

采凝兒連聲應和說,一想到這女人可怕的心機就覺得恐怖,于是,叫嚷起來:“這個女人,真是可怕之極!晟哥哥,立馬休了她。省得被她禍害了!”

金晟不說話,摸著下巴,靜靜的喝茶。

廳房里暗下來,西窗,有幾縷夕陽的余輝照在他身上,有些地方陰,有些地方亮的,使他的臉色看上去陰晴不定。

冷熠看不出金晟心里的確切想法,沒有馬上發表意見,再看楊承,緊閉了嘴巴,似乎沒有繼續替凌嵐辯駁的意思,他是最該發表意見的人,但他什么也沒有說,在靜觀其變,為什么?

他思量再三后,才反問了一句:“王爺心里是怎么想的?”

一陣靜默,所有人都聚交在金晟身上,想看蕭王的態度。

“爺我不知道!”

金晟淡淡的敲了一下桌沿,靠到了椅背上,閉眼,似乎想打個盹兒。

眾人面面相覷。

廳房的門在這時砰然被推開,一記冷泠泠的話響起:“王爺怎么能說不知道,難不成連您也認為是我家小姐在背后搞鬼嗎?”

一抹奇異的笑弧彎在金晟的唇上,一晃而逝——

錦兒一直盯著王爺看,清楚的看到了那抹奇異的笑,她楞了楞,才把目光自王爺那已平靜無波的臉孔上移開,心里直覺王爺好像知道誰要鬧事,并且,他就是在等那人來鬧。

王爺等的是誰?

她轉頭看向門,門口處,來的是一個冷臉青衣小婢——就是那個老愛兇君熙的侍婢,她怎么來這里了?

“放肆,你這奴才,怎膽敢往這里來叫囂!”

金晟緩緩睜眼時,就見凌嵐身邊的那個婢女,一臉慍色的沖了進去。

景叔臉一沉,厲聲一喝,兇狠狠的樣子并沒有喝退了她。

朧月絲毫不懼,已直沖金晟急步飛來。

他斜靠在椅背上,瞇眼看這個大膽的婢女怒氣騰騰的樣兒。

不錯,這個奴婢就像她的主子一樣,一點也不怕他——敢在宮中鬧事,敢把他這王爺不放在眼里——已經很多次了,他在這個奴婢的眼底捕捉到了厭惡之色:她厭惡他。

“蕭王爺,請給個話,以王爺的本事到底有沒有那勝算保得我家小姐平安出來……”

朧月沒能沖到金晟跟前,景侃跳出去攔住了她,想把她拎出去,卻被她怒騰騰的拍開——景侃楞了一下,怎么回事,自己身手如此了得,怎么沒有一下擒拿住她,居然被拍開。

朧月沒理會景侃,壓著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又走近幾步,方站定在原地,聲線沉沉的質問——

小姐被拉去天牢,她心里當真是焦急如焚,好不容易聽說金晟回來了,她急巴巴趕了過來,不想聽到的話,全是在猜疑小姐的混話,她忍無可忍,沉寂的怒氣又翻起來。

景叔本想過來拿下這個囂張的奴才,卻見金晟淡笑著揮了揮手,并沒有打算問她的意思,心頭雖是詫異,但還是退到了邊上。

金晟坐在那里,目光懶懶的盯著女子憤憤不平的臉孔看,這世上沒幾個女人敢讓他看臉色,眼前的婢女,膽子真是夠大的。

他摸著手上的扳指,漫不經心的,道:“你家小姐,買殺手自導自演了這一場戲,犯的是死罪,你認為她還能活著出來嗎?”

“自導自演?”

朧月冷哼了一聲,將拳頭捏得緊緊的,怒道:

“原來堂堂蕭王也不過如此,如此栽贓嫁禍的伎倆,居然會被騙倒,王爺,您那賢明睿智的名聲倒底是外人捧出來,還是自己吹出來的!”

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皆被這奴婢的語氣才驚到,她怎敢如此冷嘲熱諷——再一想,之前,她敢在皇帝跟前罵寵妃,如今敢罵蕭王,似乎也只是大巫見小巫了。

可如此已經很不得了,堂堂蕭王在平時,誰敢犯其威顏。“該死的刁奴,竟敢如此污蔑王爺,以下犯上,景侃,拖下去掌嘴三十!”

冷熠在金晟沉下臉之際,已代為訓斥——蕭王府治家極嚴,若不給這個隨嫁進來的奴才一點顏色,足不以立威。

景侃是家養的奴才,是跟金晟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在蕭王身邊有著舉足輕重的的地位,功夫極是不錯,得令后疾步過來拎住朧月,這一次沒有被拍飛——

景侃想之前那一記被拍開一定只是意外,這個小小的婢女,不可以有那么超凡的身手將他架開。

事實上,朧月是會功夫的,那些功夫全是小姐親手相授。

如果真是撕破臉皮對著干,景侃這廝斷不能拿她怎么。

可如今,她只是蕭王府里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奴,絕對不能跟他們硬碰硬。

而且小姐有過交代,萬不得以,絕對不要顯露了身手——她會的全是“君墨問”的招牌招式,一出手就能露出天大的破綻。

再有,小姐尚在天牢,她需要靠這個蕭王把人給弄出來,那種地方,她朧月雖沒有去過,可是她能想像,那會是怎樣一個可怕的地方,小姐,身上有傷,萬萬不能在里面多受罪。

她惱怒的掙了幾下,因為沒有用全力去抵抗,到底還是被一身蠻力的景侃狠狠的抽到了嘴巴。

幾記清脆的耳光,抽的臉上生生的辣疼,卻讓她冷靜了下來。

傳說的蕭王嚴厲,今日,她是真正見識到了。

楊承看著,表情很淡靜。

“算了!不用打了!”

金晟終于開口。

他不喜歡被她惡狠狠的瞪著,這會讓他想到玲瓏夫人,那個女人很不喜歡他與墨問待一處,總是千方百計的來夾在他們中間,偶爾看他不順眼時,還會損上兩句——這兩個人的性子極像。

“爺……她……”

“她也是護主情切,再說,她說的也不錯,這樣明顯的栽贓,本王若看不清,那還怎么在朝堂上混!”

栽贓?

景侃疑惑了一下:這真的是栽贓嗎?

景侃看到冷先生在淡笑,好像很認同這種說話,楊承也抬了頭,揚起了唇角,眉頭舒展起來。

他又看向自己的主子。

金晟已站了起來,緩緩走到被朧月跟前,繞著轉了一轉:這種冷若冰霜又堅忍忠貞的目光,似曾相識——

府中的奴婢上百近千,連同那些陪嫁進來的,哪個敢對著他大呼小叫,獨獨這一個特別特別的搶眼,是不是有什么樣的主子,便有什么樣的貼身奴婢?

嗯,為什么,這個奴婢身上也大有文章呢?

他思量著,淡笑一下,眼見朧月的神色漸漸沉定下來,有些驚奇,這種沉定,不是害怕,而是意識到自己沖動,這么一挨打反而智理起來。想來定是凌嵐叮囑過她什么。

嘴角有血流下,朧月擦了一下唇角,心下一驚,嘴上已然脫口而問:

“王爺既然知道我家小姐冤枉的,那為何不救,聽由他們把小姐押解過去!”

金晟譏嘲一笑:

“本王知道冤枉有個屁用……”

“……”朧月怔著。

“本王能拿出什么證據來證明你家公主與那幾個刺客不是一伙……就算有,你說,在這個節骨眼,本王能做什么?刺客那么一反口,蕭王府任何一舉一動,都會成為別人眼里的垢柄?”

清王大婚,新娘被刺客劫持,對方要求以蕭王的義子來換命,蕭王新妃卻在這個時候強出頭,本已是一樁駭奇之事,如今,再傳出,蕭王新妃是最后買兇主謀,這一系列事情的背后所含的意蘊可就耐人尋味了。

按照一般的邏輯來想,外面的人,都會以為這一切全是蕭王指使的。

其目的很明顯。

一是報復清貴妃,天下人誰都知道,皇后當年病死,一大半原因是因為這個清貴妃。

至于另一半原因,可以解釋為:欲贏贊譽,積人氣,以顯示蕭王的懷仁心胸,為積極爭取皇位而作準備。

(肯拿自己剛過門的新婦以及最最寵愛的義子去換弟婦的命,這份情誼可為天下人的所褒贊。)

唯一棋差一招的是,那刺客居然會供出主謀。

真相揭露,自又會引來一片驚嘩之聲。

這個時候的金晟,確實不能有什么作為。

朧月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還好,蕭王并不庸碌,很英明,把事情看得很明白:“那王爺打算怎么救我家小姐?”

金晟不答,抱胸想了想:“嗯,你先說說,之前,凌嵐命你進房給她另換一身衣裳時,趁機跟你說了什么?”

語氣好生肯定,令朧月渾身一震,呆住,幾乎要脫口去問:“王爺怎么知道小姐一定有跟我說了什么?”

忍住了,只是吃驚的瞪著。

“凌嵐比你這個婢女聰明多了,想來她離開的時候已經想到自救的法子了是不是……你想本王救她,先把她說過的話完完本本的說來給本王聽聽……本王一直琢麻不透,現在想明白了,那些人拐彎抹角的布下這個局,一大半應是沖她來的吧……順帶著才是想對付本王……”

這話引來所有人的又驚又疑的測目——

紫珞臨走的時候,是和朧月說過一些話。

她冷靜對朧月說:

“月兒,對方是沖我來的,估計已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故想把我往死里整。金晟現在沒有非要出手給我解圍的立場,一是新婚,感情不深,二則我是和親來的公主,他若刻意相護,反而顯得他好像與南詔達成著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如果他為了自己的大業,將我置于死地而不顧,那也是正常的——所以,你記住,今天我若出不來,你就到他跟前去鬧,必須把這個錦囊親手交到他手上,他看了我寫的東西,會想法子讓我活著出來……”

朧月想起小姐臨走說的話,垂下眼又是嘲弄一笑。

金晟讀懂了她的眼神,淡一笑,那女人果然有話叮囑下來——現在的他還并不了解這個女人,可他心里已經明白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蠢女人。

“她說什么來了?”

這是他好奇的。

有些話,不能說,朧月懂的,于是,不答反問:

“小姐說了什么很重要嗎?以王爺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小姐沒有話交代給我,您就不打算救她了么?”

“蠢女人本王救來何用?如果她就如你一樣的蠢,本王一定不救!”

這句話好生涼薄,朧月心弦一顫,莫名生怒:

“什么叫蠢女人救來何用?王爺,我家小姐既嫁你為妻,便是你的人,做丈夫若不能好好照看好自己的妻子,還是個男人嗎?”

金晟不動聲色,哼了一聲道:“滿心彎肚腸的女人要來何用……”

“王爺憑什么認為我家小姐彎肚腸了?”

朧月提高了嗓門聲辯:

“這幾天發生的事,絕不是我家小姐能預算得到的!

“權貴人家是非多,我家小姐嫁進王府,只想在里頭平平靜靜的吃一碗安生飯,不想總被一而再的算計,這事怎能怪了她去!

“再說,這些事,明里是沖著我家小姐來的,暗里卻全是您的那些政敵在背后使的計兒——這是明擺著的事,我家小姐身居閨門,哪有機會得罪人去,如今何其無辜就做了這替罪羔羊……這可是天大的不白之冤,您難道能睜一眼閉一眼讓那些惡人,就這么往我家小姐,你家王妃身上硬套了上去嗎?

“王爺,您可是高高在上的蕭王,在朝堂上份量就算不舉重若輕,好歹也是一個朝中重臣,像您這樣一個人物,若連自己的女人都保全不了,以后還談什么大業,依我看還不如回去塞北放羊牧馬算了。”

激憤填膺之下,又口吐不遜之辭了。

這次,景叔也變了臉色,心想這個奴婢怎如此的詞激語烈——

他家的這位王爺何時曾受過如此譏諷,所以,才故意容許景侃打的那幾個巴掌,只是有意提醒她:在這蕭王府里誰才是主子。

可這丫頭根本就沒學乖,口氣沖的不得了,很顯然,心里眼里就只有她家小姐,這么不懂圓滑的人,讓他想起了一個人,墨君問的夫人。

冷熠卻在忽然間對她起了興趣:這奴婢一番話,便把所有責任推到了權貴家明爭暗斗之上,可見不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奴婢。

“你叫朧月是吧……”

金晟沒有變臉孔,而是很平靜的問了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是!”

朧月傲然而應。

“本王提醒你一句……”

他的聲線,驟然變的冷凝。

朧月感覺到了,心頭一顫,才接道:“王爺請說。”

金晟重新坐回座位,吃了一口茶,重重的將茶盞擲到桌案,就好像是這茶水惹了他般,一時,茶水四濺。

周邊的人都凜了一下,連在玩珠子的君熙也抬了頭,好奇的直看過去——這孩子從沒見過金晟的冷臉,不覺在那里呆了好一會,而后,有點心悸的往承東懷里蹭,有點怕。

金晟冷著面孔,目光如千年的冰刀一樣,又冷又利,他緩緩的道:

“你家公主有你這么一個口直心快的奴才在邊上服侍,就算這番被救出來了,早晚還得惹上大麻煩……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剛剛這番冒犯的言辭,本王足可以將你杖斃而沒人敢來求上半句,相信也沒人會給您求情,你可以在半個時辰內去鬼門關報到……”

朧月一聽,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咬起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又失控了,她深吸一口氣,不再言語。

金晟盯著看,沒打算就此罷休,而是繼續冷斥下去:

“你既知道權貴人家是非多,便應該管好自己的嘴。別再禍從口出,讓有心人在暗自抓了把柄,借機生非弄是……

“朧月,有道是可一不可再,沒人有那種本事一次又一次的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那天在宮里,本王保你們主仆不死,沖的是墨問的面子。本王能容你在眼皮底下放肆,還是看墨問的情面……這一點你最好弄明白了……別一再的來的探本王的底線,惹惱了本王,本王能讓你生不如死……”

金晟動了真怒,這是很嚴重的警告,也算是善意而中肯的提點。

“是……朧月記下了……”

這次,朧月已學乖,不再碰硬碰的去面撞,因為心上發寒,她見過金晟動真怒的光景,在塞北的時候,一旦真怒,沒人可以勸得了他,有時連墨問也無法息他之怒。

“說吧!你家小姐留下什么話來了?”

見她知錯,金晟才緩下語氣。

朧月想了想,方自懷里取出那個錦囊送上:“王爺,這是我家小姐要給奴婢給您的,請您過目一下。”

幾步跨去,送到金晟跟前。

金晟瞄去一眼,拿到手取出上蠟的密信,打開后便有陣陣墨香飄來。

待展開一看,他臉色驟變,豁然抬頭間已拍案而起,并將鳳眸瞇成極其危險的細線,利聲道:

“說,凌嵐公主與君墨問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她會有君墨問的親手書信?”

宣紙上,字跡,瀟灑飄逸,寥寥數行字:

不離兄見信如晤,墨身困南詔,苦不得脫身,南北修好之事便擾兄長費心,他朝北歸定與兄不醉不歸。

至于凌嵐之命,悉托于兄長,其中緣委來日再復稟。墨只言一句:凌嵐安,墨亦安,凌嵐危,墨必危。命懸劍鋒,生死難定,安危與否,皆系兄之手!

墨問遙拜。

待續!

今日更畢!

九千字哈!晨是一次性更的!數字絕對不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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