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聽著背上發涼,竭盡鎮定的跟朧月對了一個眼神,然后,故作不知的好奇一問:
“怎么?七公主喜歡那個君墨問?人家不是有個相好的夫人嗎?如果真這么做,那可是在毀人家姻緣,到時君墨問一定惱火。”
“惱什么火,男人三妻四妾,那是正常不過的事。像墨問這么的爺,只娶一個女人,才是個怪胎。他要是能娶上我家七公主,以后可就是一片錦繡前程。”
多理直氣壯的言辭!
連耿直老實的景侃都把男人左擁右抱看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足見這個世道有多慘無人道,可見女人有多么的卑微不值錢。
紫珞唯有默嘆。
金晟不說話。
又走上會兒,金晟突然頓住,折了步子往邊上而去。
隔著一條人工湖,他垂手站于玉欄桿前,目光遠遠的睇著不遠處的一處宮殿,神色一下走失。
她順他的視線看去,只看到那宮殿上那金光閃閃的大字:長樂宮。
長樂宮,是皇后的寢宮,本該是金晟的母妃居住的地方,如果他母妃還健在的話,今日這杯兒媳婦茶該在長樂宮內奉上,可惜,已故的皇后至死都不曾入住長樂宮。
紫珞往金晟身后跟去。
“爺……您怎么了?”
是不是在懷念母親?
自幼失親,他原亦是個可憐的孩子。
她想:作為新婚“妻子”,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切之情。
問題是人家根本就不屑她的關切,淡一瞟,冷斥一句:“多事!管好你的本份就好!”
好吧!
那就閉嘴!
當啞巴!
這是紫珞第一次近距離的見到滄帝,這個年過半百的男子,頭發已漸漸鬢白,眼角也已起了深深淺淺的魚尾紋,雍容儒雅的面容,透著多年為帝所養成的威儀。
他待金晟,很疏淡,就好像,他們之間,僅僅是君臣關系,而非父子。
聽說以前的滄帝很愛笑,如今,則不茍言笑,偶然間流露的笑,也是場面上的。
只能說,這皇宮內院,人人都愛戴“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