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神佛。”這是流年的第一句話。
“我不信命運。”這是流年的第二句話。
“我更不信緣分。”這是流年的第三句話。
“所以,我一直活得很恣意。當然,我這樣的性格知道我也很讓人討厭。”流年聳了聳肩膀,看得出來,他本人對于這個評價是一點也不在意,果不其然,接下去他又說道:“可是,又有什么關系呢?我一樣長大,一樣活得不錯。直到有一天,有一個人走到我面前說要跟我決斗,然后我發現了原來世界上有另一種新奇。”
大致了解其內幕的人不時的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最后面的葉詞身上,不過,更多不了解內幕的人,特別是熱衷八卦的玩家們更是豎起了耳朵,生怕聽漏了一點點。他們似乎都隱約感覺到了什么,就算沒有感覺到什么,這可是流年君在講故事唉。好像還是講的是自己的故事,多難得,多難得!大神的就算是在念菜譜也注定會別別人念得更加動聽,這叫什么?這就叫做大神效應,更何況……
咳咳,你們懂的。
“所有人都說第一印象很重要,這對于我來說也是一樣的。只不過,我比較別扭,也許其他人的第一印象會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所改變,可是對于我來說,無論時間過去多久,永遠都不會變。我相信我的感覺,如果第一次你給我的感覺都不好,那么,我怎么能保證以后感覺會變好?所以,我第一眼看見的人如果不喜歡,那么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我第一眼看見的人如果很喜歡,那么……。”這些話,他說的有些別扭。可是,大家卻是聽得懂的。流年并沒有將后面的話說完,他只是頓在了那里,勾了勾嘴角,目光緩緩的,軟軟的落在一個人的身上。
在大廳角落里,莫泠靜靜的將脊背靠在椅背上,她望著臺上的流年。他眉眼如畫,神采飛揚,這是在流年給她的記憶中從來不曾有過的絢爛。她聽到他說,“我第一眼看見的人如果不喜歡。那么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她嘆了一口氣,其實,這是在說給她聽的吧,真是,真是無趣呢。
因為流年這句話沒有說完便停在了那里,下面的人開始起哄,連連的問“那么什么啊?那么后面到底是什么啊?”
流年只是嘴角含笑,一個字都不說了。
他這樣賣著關子,更是引得所有人都心癢難耐。就連一邊的主持人也被吸引住了。他望著流年,一副我也很想知道的急切表情,可是又礙于主持人的身份,不能太顯山露水,表情很是有趣。
“我這個人的性格是很可惡的。”而流年卻在這時生生的轉了一個彎,將剛才的話題就這么揭了過去,讓底下的玩家們內心上上下下的嘆息。
他的性格還真的是很可惡的。幾乎在這一刻,所有人都這么想了。
“可是,我不知道,原來有一天,遇上有些人,我的性格會變得更加可惡。”流年說著淺淺的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投影設備也將大屏幕上的pvp大賽冠軍的獲獎人名字撤掉了,露出了流年那個超級大的特寫。讓所有人都可以看見他的表情。這下子,下面的很多玩家開始騷動了,特別是很多女玩家都忍不住開始尖叫,剛才遠遠的看,感覺流年確實長得不錯,不過。畢竟太遠看不太清楚,再加上很多玩家并沒有參加昨天晚上的洗塵宴,現在才是第一次見流年,更是被那樣一張桃花臉晃得目眩神迷。
“人有時候挺奇怪的,第一次見面發生的事就會變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一直延續下去。比如,和有些人第一次見面是喝酒的,那么以后見面會總是喝酒,有些人第一次見面是鬧別扭,那么以后見面會總是鬧別扭,有些人第一次見面是宿敵,那么以后見面終究是宿敵。”流年吸了一口氣:“我一直不相信我會有宿敵,也許曾經有過對手,可是終究被我戰勝,所以,我同樣不相信宿敵這個詞。”
“可是,偏生有些人,就是你的宿敵。”流年停下了聲音,整個大廳一片安靜。
如果這個時候還沒有聽出來流年在說什么的話,那么真的可以去死了。所以,所有的人都沸騰了,太刺激了,這種才是真正的真相好不好,所有的八卦在真相面那都是浮云啊!而且,這個真相還是從當事人的嘴巴里說出來的,那么其他的八卦就變成了浮云的浮云了。所以,這個時候,一個大廳的人全部凝神靜氣注視著臺子上的流年,比剛才播放宣傳片更加專注。雖然,在大廳里男人比較多,可是,誰規定男人就不喜歡探尋八卦真想呢?
“現在想起來,有個人,我第一次和她見面,就是在決斗,那一次沒有輸贏。第二次見面,又是在決斗,陰差陽錯的平手,第三次見面,還是在決斗,或許是我輸了。第四次見面、第五次見面、每一次見面都是在決斗,結果或許是我贏了,或許是我輸了,或許是平手了。從來沒有真正的勝利,也從來沒有真正的失敗,在命運的道路上,我們好像成為了彼此的目標,你追我趕,這個時候我忽然意識到,這個人是我的宿敵。”流年這樣說,但是顯然廣大人民群眾對于這個答案嗤之以鼻,表示了鄙視。
流年君,你到這份上了,你還在嘴硬什么?宿敵什么的啊,最討厭了……
“當然,或許,還有點別的什么。”流年只是眼角彎著,望著遠處的葉詞,目光軟得好像是一灘水。
站在最后的葉詞也靜靜的看著大屏幕上的流年,她緩緩的勾起了嘴角,那條弧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我說了,我這個人的性格很可惡的。于是,在我還沒弄清楚的時候,我就更加可惡了,看著遙遠的文字上她的無語,我覺得很開心。”流年說到這里點點頭:“嗯,我承認,我比較幼稚。”
流年說的這些事,基本在座的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所以,所有人也同意點點頭。沒錯,你丫的確實很幼稚。
“不過,幼稚不是白癡,有一天,我忽然就明白了。”流年笑得越發的燦爛起來:“所謂宿敵,當然是要時時刻刻能得到比較好,否則,你怎么會知道她什么時候就不在了。”說到這里的時候,下面所有的人竟然都輕聲笑了起來:“我是一個奇怪的人,一旦有了想法就會不斷的加深印象,然后便付諸行動,無論這事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從來都是行動派。”
對于這一點押沙龍毫不猶豫的點頭,流年確實是個行動派,無論討厭的人還是喜歡的人,他只要想好了,就立刻做決定,非黑即白。從莫泠和公子幽的事情上便可見一斑。
“我決定了一件事,雖然這件事從前就有過想法,可是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確定。所以,我今天站在了這里,還浪費了大家那么多寶貴的時間說了那么多不著邊際的廢話。”他的唇角勾了起來:“我要對有個人說,我想和你一直打下去,斗下去,哪怕我永遠是輸家也沒有關系。事實上,在我做出這個決定時候,我想,我就已經是輸家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戰勝我,我現在愿意不戰而降,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接受我這個戰俘?”
“哇……”地下頓時一片沸騰,不過,因為會場過于大,再大的聲音聽起來也是嗡嗡的。
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在流年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大屏幕上出現了葉詞。葉詞立刻就被自己吸引住了,靠,哪臺機子在拍自己?她不動聲色的轉了轉眼睛,沒有找到,還好自己剛才睡相不錯,現在頭發沒亂,也沒有眼睛腫,更沒有流口水……(喂,你關注錯地方了吧……)
葉詞正心不在焉的,就看見流年忽然從主席臺上一躍而下,這沒有什么,可是為什么主持人也跟著跳了下來?
流年回頭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主持人,那個年輕俊俏的年輕人目光中燃燒著興奮的火焰,不過臉上卻一本正經的說:“流年,我覺得我一會可以給你當話筒架。”
流年挑了挑眉毛,嘴角綴著笑,縱容了這個似乎還比較靠譜的借口。他朝著葉詞走去,一步一步,步伐堅實。
葉詞站在那里,靜靜的望著流年朝著自己走過來,忽然有些恍惚了,這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到底是流年還是輪回?她還沒有回過神的時候,流年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他靜靜的望著她,安靜、微笑。
葉詞揚著頭看著流年,他的頭發烏黑,眉眼如畫,就這么站在這里,仿佛就已經風華絕代。
“我知道你渴望在這次pvp大賽中與我一戰,可是,到底因緣際會錯過了。其實,我比你更渴望這樣一戰。我不知道這一戰到底要延后多少才能得償所愿,但是,我想,我等不了了。公子幽,你愿意做我永遠的贏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