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肜為了這個事情有思前想后的,飯都沒有好好吃,倒害得探春擔上了心,以為太太身子不爽利,所以就勸著她娘找個太醫回來看看,有病治病,沒病防著也好的。子肜笑著接受了女兒的關心,也和女兒說了,只是有點子至夏而已,沒什么事情的。
等安撫了探春的擔憂,讓探春回房去了,子肜才接茬想著迎春那頭的事情,忽然間,子肜拍了自己一下,真是走入了誤區,只想著怎么才能打發了司棋,不讓她帶累了二姑娘的名聲,卻沒想到弄個既成事實也是個法子,既不用打發掉司棋,也不會帶累了二丫頭迎春。而且,現在子肜才不會抄檢府里,這事情還有的是時間安排。不過,還得先要確認一些狀況。畢竟,司棋與她的表弟潘又安相/好,那只是書上寫的,現在還不知道這事是不真的。
子肜想通了之后,只覺得神清氣爽,就是胃口也開了,肚子也有餓的感覺了。子肜以便讓小廚房做些個爽口的小點心來,一邊使人去把司棋叫來問話。
司棋這個時候正跟在迎春身邊伺候著,不知道太太這個時候來喚她是為了什么,心里就有些個不安,跟姑娘行了個禮,就跟著來人的后頭出了屋子。一路上,司棋也是和這人套這近乎,想知道太太是為了什么事情找她,也好先想想說頭。只是子肜身邊的這些人又豈會對她買帳,只是笑著對司棋說道:“司棋姑娘,你也省省力氣吧,若是你覺得不累,那我們再走快些,太太還在等著呢。太太叫你問話,問什么你就老老實實的答什么,也別想著些什么其它的就好了。”
司棋聽了這話,臉漲得通紅,只能回答著“是”,也不敢造次,只跟著人埋頭趕路,心里不住的盤算著自己有哪些事情做得不對了。要說以前為了姑娘算計了寶二爺,只是這件事情過去已經有些日子了,太太該是不太會為了這事找自己麻煩的。那還有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司棋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只是又覺得這事不會給太太知曉的,自己這是在嚇唬自己呢。太太找自己,自己怎么盡往壞處想,果然是有些個心虛嗎?指不定太太是為了問姑娘的起居什么的才找自己的呢。
到了太太的正屋外頭,只聽前頭傳自己的人在屋外揚聲通傳道:“太太,二姑娘身邊的司棋到了。”
過了一會兒,就聽的里面人聲:“讓她進來。”是太太身邊的張嬤嬤的聲音。原先那婆子沖這司棋使了個眼色,司棋就上前自己打了簾子,低了頭進去。
子肜這時候正在吃著些小點心,聽見司棋進來給她行了禮叫了聲太太,也不抬頭去看她,只是顧著自己繼續地用這點心,只等覺得胃里差不多了,才放下手上的筷子,接過張嬤嬤遞過來的帕子拭了拭嘴,才看了眼這丫頭,覺得這人被自己晾得差不多了,才冷不丁地問道:“這潘又安是你什么人?你們又是怎么著了?”
司棋被這一句話驚得五雷轟頂,怕什么事就來什么事,這回子她已經搖搖晃晃的有些個不穩了,但還想著強自鎮定,低著頭道:“回太太,這潘又安是我的表弟。我們打小時候就認識,僅此而已。”
子肜看著司棋一眼,心里贊道,好丫頭,這么著了還能面上這么鎮定,以后倒是真的能給迎春使上些力氣的。只是嘴上還是說道:“到了這回子還是嘴硬,難道還要讓我去你那里找找東西?”
這句話直接就把司棋給打趴下了,她和她表弟書信來往有些個日子了,只是兩下里都很小心的,隔上好久始才寫上封信的,怎么就讓太太知曉了?司棋哪里知道這是子肜跟著書本子在詐她,只覺得秘密都給抖露出來了,臉色灰敗的跪倒在地上,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子肜當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想讓她自己說,就問道:“還不想說實話嗎?難道,你還向連累你家姑娘不成?”
這個話讓司棋又活了過來,連連對著子肜求饒,“太太,司棋自己作/踐,做下了丑事,實在不敢為自己求饒,只是這事如果宣揚出去,實在是有損姑娘的體面。還請太太隨便用什么其它得名頭發作了我,只要不帶累了我家姑娘就好。”
子肜看這司棋,說道:“聽你這話,也是明白輕重的,怎么就辦下這個事來?做這個事的時候怎么不想著日后會連累了姑娘?”
司棋無法,只得對著子肜說了,她和她的表弟兩個一起長大,就是她進府里當了差,每每得了空回了家也都在一起的,這樣子天長日久的,兩人就互相中了情。雖然知道這不合規矩,但是卻管不住自己的心,于是兩人商量妥了,只等服侍姑娘出了門子,就向姑娘討個情,把自己配給自己的表弟,既全了主仆之情,也遂了兩人之意。這司棋與她表弟相處也是很小心的,只是實在想得狠了,才遞上一回消息的。
子肜聽了這話,心里還是在感嘆,好一對癡情兒女,在她看來實在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現在還是得做做樣子,畢竟,她不以為然的東西,可是這個世道所講究的。子肜冷哼了一聲道:“我倒是想著找個由子把你給打發了,只是這不是有礙著姑娘的體面嗎?那年,王善保夫妻做了那個事情,幾個姑娘還來連著在我面前講情把你給保下了。你倒是讓我怎么又不傷著你姑娘的情分又顧著她的體面的打法你?就算是我要放一批人出去,也輪不倒這眼看著要出閣的姑娘身邊的大丫頭,你又是有口皆碑的服侍的好的,按理說你該跟著姑娘出閣的,別說你不明白這里面的道道!”
司棋渾身抖得像篩糠,臉色青白,子肜看不得她這個樣子,也就不難為她了,說道:“得了,我知道你是舍不得你那個表弟。既如此,我就做主,把你指給了他,讓你們做了姑娘的陪房。只是現在你可要安安分分的伺候你家姑娘,再不許私下動作,只要瀉露出一心半點子,你也想得到后果。以前那些個沒臉沒皮的東西,我不管你是燒了也好撕了也好,只不許留也不許落在別人手上。”
司棋本已認為這回算完了,沒想到忽然柳暗花明,喜極而泣,沒命的磕頭謝恩。子肜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小事,心情還不錯,讓司棋收拾干凈回去,自己倒是犯了困,心想著,吃飽了就睡,倒是那啥的日子啊。
天眼看著熱了起來,賈政新蓋了園子,就想著出去避暑,子肜覺得也不錯,現在她除了時不時的進宮探望元春,也沒什么事情,再說了,園子蓋好了,她還沒逛過,實在是有點不忿。只是雖說要去避暑,卻不是他們夫妻倆想去就去的,還得去回了老太太,而且子肜也想著,把老太太也請過去?然后這府里除了要干正是離不開的,都可以帶著過去了。
賈政聽著這主意也覺得不錯,而且現在寶玉兄弟都不在族學上學,跟著去也是容易的。于是就跟老太太說了,想讓這一家大小的都到這園子里去避暑呢。寶玉一聽就樂壞了,自從這園子蓋好,他在里面逛著就有些樂不思蜀了,只恨不得能住在那里頭。只是他父親還沒發話呢,他也不好說什么,這回子他爹娘都說了,他哪里還等得?只要這老太太的手,讓老太太快同意。
老太太原本也對這園子好奇,現在寶玉這樣揉她,哪里還有不同意得?寶玉也就樂癲了,只興興頭的想著早些過去。
只是這雖說要去避暑了,但真要出發,還得先多準備準備,先不說別的,第一要緊的,就是各人分別住在哪里。因為是外頭的園子,也就沒有前后院之分了,也沒有那么多規矩講頭了,但是給各個姑娘還有寶玉賈環等人分配處所時還是要注意一些的。
因為賈赦還要上衙門,賈璉夫妻要留著照顧大老爺,且一個顧著內里一個要顧著外頭,都走不脫。賈赦心里也遺憾,只是賈政拍拍他說到,等那日沐休,來看看也是一樣的。
最后,就是老太太,賈政夫妻,賈瑚夫妻,三春,寶玉,黛玉,寶釵,環兒及他娘親,蘭兒,芝兒,大姐兒,三姐兒等一大家子人去大觀園避暑。
這個處所分配,賈政夫妻也省事,除了按著原書上來分的外,老太太住了瑯寰福地,賈環并他娘住了燕子塢,賈瑚夫妻帶著蘭兒大姐兒住了稻香村,賈政夫妻帶著芝兒三姐兒當然是在水月洞天了,而還施水閣自然是給寶玉環兒等人上課用的。
然后這各處大掃粗使的,各個房里的鋪呈擺設,連帶著灶上的各類婆子,大觀園的外圍巡莊護院的都一一安排好了,賈政這才帶了一大家子人,以及個人的丫環奶娘小廝長隨,等等一大幫子人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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