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的郁悶,子肜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沒管,一個男娃兒,這點子小事難道自己還擺不平?不過,子肜不管,不代表別人都看得過去。這不,老太太心疼上了。老太太本就是寵溺寶玉的,原著中還寵著孩子不讓讀書呢,現在怎么能看著孩子不開心呢?忙問她的寶貝心肝肉兒這是怎么了。
寶玉也是個在長輩面前不藏假的孩子,見老太太問了,雖不太好意思,但還是老實的說了。老太太一聽就笑了,這叫個什么事兒啊,無非就是她的心肝兒沒人陪著玩兒唄。這還不好解決,家里姐姐妹妹多著呢,就做一處玩兒唄,什么男女大防來著,這孩子才多大,有什么那么講究的,總比在到外面和那些不學好的整日家遛貓逗狗的強。
寶玉聽這老太太發話了,心里也受用,自己家的姐妹總是好的,不過他還是知道好歹的,雖得了老太太的話,但還是記著自己的的本分,早上出操,上午讀書還是沒拉下,就是姐姐妹妹一處玩樂,但每當寶姐姐、林妹妹抑或是湘云妹妹在的時候,總還是不像是和探春等人在一起那么無忌的。
不過,寶玉也不是成天和女孩兒一起廝混就罷了。有時也經常和賈瑚賈環賈蘭等做一處探討經典功課,也時常和一些世交故友諸如馮紫英等人跑馬打獵,成績也不俗,再有,就是和他嫂子石氏娘家兄弟等幾個軍中之人,或舅舅王仁大伯賈赦昔日侍衛同僚之后比劃比劃拳腳。這樣一來,小日子過的滿登登的,倒也沒時間和賈珍薛蟠之流混在一起吃酒胡鬧了。
慢慢的,這寶玉的名聲就慢慢的在京中起了來,能文能武,又行端懂禮,本來相貌又好,再加上他身上那塊玉,倒真讓人稱呼他為“玉公子”。寶玉小日子就過得愈加滋潤了,偶起無事,還應景的作了春夏秋冬四時閑趣的四首絕句出來。
子肜也不好硬攔著老太太的話,只能關照寶玉一定要懂禮知分寸,也關照他身邊的人時時跟著,后來看著寶玉知道避諱的,也就放了心。
現在這個榮國府里算是太平的,任誰看這面上都是和和美美的,但如果硬是要找點不全不出來,也就是這大房以后當家的賈璉夫妻還沒有兒子,不過這個事情也急不來的。
日子和美了,好事也接著來了,這山西太原道出了缺,這圣上不知怎么想起了這賈珠賈探花,御筆親點他這個太子的小舅子補缺。這下子,府里又是驚動了,看看,多好的事情,府上二老爺就是會做官的,現在這二房的大爺看著也是能秉承父業的。
外面人都看著樂呵呵的,只是賈政心里卻起了退意。這一家如果不爭氣,沒個權勢保家護業是不行的。但是如果一家太過榮耀,也不是什么好事。現在太子用得上他們,太子妃又是他們家的女兒,自然希望他們能多出幾個能人。但有朝一日,坐穩位子,那他們家就該識相,畢竟,權勢太旺容易讓人生忌。那時也是朝堂換血的時候,他就主動帶個頭,也賣了新帝一個好。這樣一來,只要后世子孫不要太過肆意枉行,這家哪里還會落得書中那凄慘下場?
既然打定了主意,賈政也就更加行事端謹。賈珠雖升遷了,可榮國府卻閉門謝客。好在賈政在外的名聲本就是嚴肅,又注重實在,賈赦又是向來的孤傲,再加上他們現如今的地位,倒也沒人敢非議。于是,賈珠一家也就安安靜靜的赴任去了。
賈珠在外的師爺輔臣自然得了賈政的指點,而石氏也是受了子肜的傳授。只是這回小芝哥兒倒是被賈珠留在了京里,一來孩子還小,才得兩歲,一路過去怕是身子吃不消。石氏又不是他娘,暗地里有些本事。這些事雖沒挑明,但他娘那時候教元春妹妹,他可不是傻子,怎么會想不明白?二來,他娘喜歡孩子,也算是讓芝哥兒替他盡了孝道。石氏雖然舍不得孩子,但是也知道孩子閃失不起,只能暗地里流淚。
夏露等兩個通房也是跟著去的,只是臨到出發前兩天到鬧出樁事情來,這夏露不知怎么的竟然在五洲崴了腳脖子,失足落了水。等救上來子肜看過后才發現竟然是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了。賈珠一邊派人去請了太醫,心中一邊翻騰,他的后院,以前一直以為是小打小鬧的,現在看著也著了火。他一直自詡為萬事皆有掌控,可現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自己的后院就給了他好看。
這賈珠子出生以來一向是順風順水的,現在這事給了他警醒,無疑是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賈珠。在他以為是全盤掌控的后院救出了這個事,那以后這外面呢?他是不是因為太順了所以太松懈了?幸好現在這還沒鬧出什么來。賈珠是一陣慶幸。
至于這后面的追查和懲治,子肜雖有心幫忙,但最后還是忍住了。兒子雖然是她生的,但現在已經大了,又是這房里的事情,她也不能太過于多說。
原本長子房里的丑事,賈政夫妻應該替他在弟弟妹妹面前瞞著的,以全這兄長的顏面,只是碰上這賈政夫妻的腦回路不同于當地土著,反而把這當作個反面的教材,一家人關起門來摒退左右開始讓寶玉探春見識見識。賈珠原本也面子上過不去,只是嚴格來說他這個土著也不純粹,想了想也就拼了臉面讓弟弟妹妹們學個乖,也算是一人吃虧,多人得益了。只是沒想到,他這個兄長的臉面雖然紅了,但反而更讓弟弟妹妹們對他敬愛和心疼。
探春不必說她,以后長大了要嫁人,自然要多見識見識這些婦人的手段,省得以后自己吃了虧。而寶玉卻比他大哥還難受。在他看來,大哥屋里的幾個人都是好的,平時也溫柔美麗,這樣的女子都是讓人疼著捧著的,怎么會私底下也會如此心腸,這讓大哥情何以堪?
還有,寶玉現在雖不說什么珍珠和死魚眼的話,但在內心里,他總是把女孩兒當作嬌嫩的花朵,是讓人小心呵護的,怎么他們家的女子也會有這樣心狠的?是了,只要是人,就有想要得東西,以前他老子怎么說來著,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他以前其實也知道,只是一直避而不見,不肯面對罷了。就如同他的屋里,他幾個大丫頭有時候也磨個牙拌個嘴,深究起來,也逃不過那些子東西。更不要說他大哥屋里了,大哥是他們的丈夫,自然是要爭的。。。。。。
寶玉定定的坐那里想著,猛然間,他就像是忽然長大了,起身走到子肜面前,對著子肜深深地一躬身,道:“以前娘對孩兒的一些教誨,孩兒雖記在心里也照著去做了,但總是有些不愿多想,只是把那些當作母命遵守罷了,現如今孩兒總算是想清楚了。”
寶玉含笑著說,“以前孩兒總是心疼女兒家,覺得他們嬌弱,需要呵護,總處處的想著他們,明著暗著替他們周旋,一顆心的盼著對著他們好,也希望他們能對著我好。只是現如今才明白,人只得一顆心的!”
寶玉停了停,慢慢脹紅了臉,但還是一字一句的說道:“有些話孩兒不知道該怎么說,但是孩兒知道以后孩兒還是會照顧他們,但是要換個法子。孩兒的這顆心要好好守著,以后要拿它換別人的真心。這些話雖然不知羞,但是孩兒還是要說。以后,我屋子里只得一個人,一顆心換一顆心。。。。。。”這話說到最后輕若蚊吶,輕不可聞。
子肜驚呆了,沒想到由著這件事倒讓這個孩子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本來是讓寶玉明白什么叫做人心險惡的,這么這孩子會想到這些事情?
賈政已是無語,這個兒子就是個風花雪月的料!罷了,原本也沒指望他怎么樣,只要他不要那么不成器沒擔當就好了,現在看來,這個毛病怕是沒有了,那就隨了他了。
賈珠倒是被這個弟弟氣得心肝子疼,自己豁出臉面來,就讓這小孩悟出個這個道理?小小年紀的,就只一門心思想那些個東西,看來還是欠操練。父母年紀日漸大了,又要里外操勞,還是得自己這個兄長擔負起教導幼弟的責任。只是自己這會子沒時間了,過兩天就要出發了,可得好好想個法子。只是現在父母沒有說什么,自己也不好開口訓他。
賈珠死死的瞪著寶玉,心里盤算著怎么讓這個弟弟真正明白事理。寶玉叫大哥看著心中直發抖,知道自己那幾句話讓大哥聽著不順耳,肯定又要年到自己作為個男孩子整日里卻是婆婆媽,只是他可是真的就這樣想的,就是大哥因為這個要罰他他也不能瞎說。
探春雖不比別的女孩子,但也被她二哥哥的這番話弄得小臉通紅,心里直喊著,這二哥哥還說疼愛女孩子,怎么就不顧及她還在呢,就說這些個讓人臉紅心跳讓人移了心智的話。心中雖然羞惱,但還是隱隱有點羨慕以后她這個二哥哥的一心人。
(重新理了大綱,砍了許多情節,又加了一些東西,親們看出來我這事要走那條路了嗎?扭得我累壞了。至于以后到底如何?不可說不可說!
還有一更,比較晚,親們等不及就不要等了,明天一早看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