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薔拉住賈蓉,放下身段解釋。賈蓉也知道自己小氣了,小哥倆就又和好了。只是,這下子,賈蓉不但恨上了尤氏,連自己未過門的媳婦也有點遷怒,要不是這突然出現的親事,他和賈薔能誤會嗎?差點兩人就真的一刀兩斷了。
且不說,秦氏可卿還沒過門,就因為子無虛有的事被未來的丈夫怪罪了。只說說著金陵的薛家。
那一年,薛蟠在京中跌傷了手臂,只是這家伙死也不肯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傷勢稍好,還想著要到王家去,還揣度著老爺太太去拜訪榮國府。后來,薛老爺京中事辦得差不多了,就想著要離京回金陵。沒想到,這時,這薛蟠怎么都不同意要走,還想著私自流出府。只是被薛老爺給逮住了。
在薛老爺的盤問下,薛蟠交待自己想去榮國府的念頭。只是再問為何要去榮國府,這薛蟠又不肯說了,只是在薛老爺的威逼利誘下。薛蟠才哼哼唧唧的吐露實言,他想去看看這榮國府的大姑娘元春。
薛老爺大吃一驚,忙問兒子為什么要去看這個榮國府的大姑娘。薛蟠扭捏著說了,自從那日里外祖父家一見,這薛蟠就惦記上了,還經常做夢夢到人家姑娘。說到這里,薛蟠也不顧其他什么,往他老子跟前一跪,叩首言道:“還望父親大人成全,兒子想娶那賈大姑娘為妻,望父親給兒子去說那門婚事吧。”
這話把薛老爺砸得一愣一愣的。兒子鐘情一個姑娘就是意外,這姑娘還只是一面之緣。最要命的是,這姑娘嫁的門第還是他們薛家高不可攀。他雖然和賈政沾著親帶著顧,但是自己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怎么能巴望著那樣人家的姑娘?就是個庶出的,怕是也指望不上的。
只是看著兒子這樣眼巴巴的望著他,眼中一股子熱切,雖想狠狠地罵他昏了頭,心中還是有些個不忍。只能好言好語的給兒子解釋,他們兩家的門第實在差得有些個遠,這門親事不妥當,榮國府決不會同意的。
薛蟠還是有股子直坳,直說去說還沒說,怎見得人家就一定不肯?那日里賈珠還說了,他們家最看重那男兒的本性,只要是個男子漢,賈老爺就會另眼相看的。既然會另眼相看的。那就保不準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薛老爺不知是有氣還是有笑,原來那日里賈珠就是這樣忽悠自己這個傻乎乎的兒子的。只是看著兒子這樣興興頭,也不知道怎么讓他死了這份心,想了想才說到:“既如此,那你現在算得上是個男子漢嗎?”
沒想到這次薛蟠倒是不傻了,答道:“父親只管去說,兒子自然會去努力的。父親去說了,賈姨父問起來,您就說兒子正在努力,一定會成為一個男子漢的。”
薛老爺實在不忍心看薛蟠這樣子,就答應了兒子,想著先把兒子哄好了,少年沖動,偶爾見一個好的,就上了心,等過段時間冷卻下來,自然就忘了。再說了,如果兒子借著這個機會真是努力向上,倒也是件好事。
薛蟠見薛老爺答應了,高高興興的回了房,還一直琢磨著怎么樣才算是個男子漢。把跟著身邊伺候的小丫頭都問了個遍。答案精彩紛呈。有說膽大的,有說個子高的,有說身子壯的,有說會武的,有說會打架的,還有個更好,說是要有一臉大胡子的。
薛蟠被這些搞得頭昏,想著妹妹一向是個懂得多的,不會向這些小丫頭般的瞎嚷嚷,就又跑過去問寶釵。這一問,當真把寶釵給問住了。想了半天,才說,“得是靠得住的,能護著家人,能讓人依靠,還得有本事。”
薛蟠聽著這些模糊的答案,自己就琢磨開了,有本事?那就學啊。靠得住,那長得高長得壯就能讓人靠得住了,能護著家人,那就得會些武吧,再不濟,能打架也算是可以保護人了吧?看來小丫頭倒也沒有混說。那日后自己得多吃點飯多吃點肉,這樣才能長得高長得壯。還要磨著父親給請個武教頭,沒事自己還要找人多打打架。
第二天,他又跑著去找薛老爺了。見了面自然先問薛老爺有沒有去和榮國府賈姨父說了。薛老爺已經存了要哄他的意思,當然就順著他的話頭說話,當然說已經跟賈老爺說了,但是人家賈老爺也說了。光嘴上說得不算,日后,人家賈老爺要親自考教的。
薛蟠一聽就樂了,連聲說著不怕不怕。說自己定然努力的了。還說讓薛老爺教他本事,還說了要請個武師傅的話。那薛老爺聽這薛蟠要學本事的話自然就樂開了。原本這薛蟠最是不上進,自己好說歹說,打了罵了,就是不肯好好學習,書讀得一塌糊涂,教他生意也不很上心,現在兒子自己愿意學了,哪有不高興的?管他是為了老婆還是為了岳父,只要肯學就好。其他的事,先拖著,時日久了,孩子懂道理了,也就會放下了。
至于武師傅的事,薛老爺心里當然不會同意的,兒子學了武,出去闖禍怎么辦?自己兒子自己知道,這性子也太直,也容易暴躁,被人一挑唆。容易上頭。學武,自然是萬萬不可。只是這話還不能直著說,也就嘴上答應了,說道莊稼把式不學也罷,要學就要學好的,所以這好的武師傅得慢慢尋摸,讓兒子先學別的本事,自己給他挑好的武師傅,可能時間有點長,讓兒子耐著點性子。
薛蟠見薛老爺什么都依著他,已經是很高興了。現在薛老爺說得也很對,哪有不同意的。自然是高高興興地答應了。
薛老爺有說了,這學本事哪里都一樣的,況他們客居京中多有不便,讓薛蟠跟著他回金陵,他待在身邊好好學,等學得差不多了,再上京里來讓賈老爺考教。薛蟠聽著這話也有道理,也就同意了。
于是,這薛蟠被薛老爺誆回金陵了,還高高興興的。回了金陵后,在薛老爺的安排下,一邊讀著書,一邊跟著他老子學做生意。
要說薛蟠不用功,那也真是冤枉了他。只是他雖努力,也不知道他生他時是不是少了根筋。這東西總是學的丟三落四的。學寫字吧,總是少了幾個筆畫,今日認了十個字,明日能忘了一半。學做生意吧,他總是聽人面上的話。
薛老爺一邊嘆著氣,一邊自我安慰著。不管怎么樣,孩子努力就好,慢慢來,總有一天會好的。字忘了再多,總好歹還有記住的。只聽面上的話,自己再教他怎么聽臺面下的話。
只是薛蟠學本事不行,這飯啊肉啊都是吃得多,這身子還是慢慢拔高長壯。薛蟠心里也高興,本事雖然學的慢了些,但好歹自己的樣子已經看得很像男子漢了。
薛蟠在學,嫡女寶釵也早就跟著學了。只是對比了一下這兒女兩個的資質,薛老爺連連搖頭。兒子是個傻大個,而女兒就千好萬好了。人長得極出色不說,腦子也是極聰明的,什么東西一學就會,就是性子也是溫柔的,還進退有度。識得大體。若兒子有了女兒的十分之一,自己就是滿意了。
女兒既然如此好,薛老爺也是萬分寶貝的。想著家里也有塊候選腰牌,薛老爺就上了心。自己是皇商,雖沾了天家的邊,但還是逃不脫了商字。自己少年時也想讀書舉業,只是家里沒旁的正經嫡子繼承家業,自己的父親求了自己,自己才沒得法子。自己這樣的女兒,因這商字,大概是嫁不到高門大戶的,但自己又怎么忍心讓她繼續做商人婦?而普通的科舉子弟,自己也看不上眼,那些家里吃的用的會委屈了女兒,再說了,就怕窮酸二字了。萬一以后有了出人頭地的,又怕他反過來看不起女兒的出身。
即這么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若就讓女兒由著這腰牌闖一場,沒準真能駁出個好的,雖然辛苦,也比現在不上不下強。再說了,后院的事他哪有不知的,只是懶得管而已,只要王氏不弄出人命來,他也不計較,無非解悶罷了。女兒可是她好幫手呢,憑著這個本事,再好好調教,未必不能成事的。當然,這事也要趕得巧,要是宮里沒有選秀,想得再好也是白搭。
薛老爺把自己的想頭跟王氏說了。王氏雖然舍不得女兒,但是思來想去的,老爺說的話很是有道理。沒準,倒真的能成全了女兒。再說了,嫁誰,不是一樣的爭斗?而且,女兒若能出息,對家里的幫助可謂太大了。她比薛老爺看兒子看的透徹,這兒子真不是那塊料,若以后女兒出息了,兒子也有個照應。當然,子胭心中還有個隱隱的想頭。若真如了老爺所說,女兒也趕上選秀,也搏了出位,那自己那個好妹妹,在自己面前怕是也要低了頭了吧。
薛家,自此越加對寶釵如寶如珠,當然,各類教導也越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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