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現在是興奮的,就像以前剛參軍那會兒。前幾日,南下的人走了,去的人是賈敦。這賈敦其實家里的情形還不錯的,只是他是庶出的,他姨娘本就軟弱走得又早,嫡母又不會做人,全靠他自己搏命,所以小時候才兇悍能打,不然這小命估計早就交待了,這幾年也就因著和賈政交好還時常拿些錢回去,他那嫡母才對他和顏悅色,年近二十還沒成親,他嫡母不替他張羅,他自己也沒所謂,有了需要自是有地方解決,賈政倒是說了他幾回,只是賈政也沒覺得這歲數就該成親,再加上賈敦自己也是一副不上心的樣子,也就沒多提。對于他的那個家賈敦也不甚牽掛,所以離了就離了,只是對于京中的一班兄弟倒是實在不舍。
那日做了決定南下之后,賈政又和他細談了幾日,一些想法做法反復交待讓他牢記,又給他派了幾個人。水紋澄心金粟玉版從小跟著賈政習武,身手已然不錯,又加上壽年福綿的刻意訓導,江湖上的行走規矩也是知道不少,賈政又把一些他的訓練規劃操練技巧細細寫下讓他們背熟,又教他們怎么挑人,最后先由水紋澄心跟著南下,又交了他們怎么聯絡,怎么做密語,定了多少時候匯報規矩等等,賈政真是恨不得自己就去。又挑了賈福賈喜給賈敦打下手,在府中挑那老實忠厚身體強壯本身懂園藝的家生子撿了兩個,細傳了種植之法注意事項,讓他們背的絲毫不差,如有問題及時回報,才讓他們帶著老婆一起南下,他們的子女,回史夫人后,兒子就派在賈政外書房打雜,女兒在賈政院子里干活,老子娘的供奉也加厚了一等。除了這些,賈政還讓老爺親筆修書當地的屬官由賈敦帶著,棧道傳信也一一打點。還有銀子可是少不了的。賈政這幾年一些小營生也積下不少,還有史夫人給的零花,籠眾加起來倒也豐厚共有三萬一千多,只是要置辦一個種植園還要養一批人,別的不說,這種植園就要六年只出不進的,自是不夠的,好在這錢不用一下子出,只要啟動的費用即可,余下的他再想辦法,實在不行,先問老婆借點。他這邊行事并沒有瞞著家里,只是緬甸的事壓下了沒說。老爺太太只當他是胡鬧,但看著他一向成熟穩重,也就不攔著了。反而因著他從小看上去只知讀書練武,太過老成,還擔心他沒有少年的喜好,日子過得不快活,此番胡鬧反倒是讓老爺太太放了心,只要他高興,花點銀子又能怎么樣?于是老爺萬般配合,修書幾封,打通通路,太太怕他銀子不夠使,虧了自己,拿出了幾個私房,就連老太太也一高興給了他五千兩。七湊八湊的倒是快六萬兩了,估摸著也夠了。賈赦也私下塞銀子給他,但他這里也盡夠了,再加上這事也沒個準,到時候黃了,他自己的還好,老太太太太估計本來就是想好打水漂的,而大哥這兒萬一給大奶奶知道了,大奶奶要是眼皮子淺,心里存著這事兒,怕是夫妻倆要有疙瘩。想了后,就推了:“我知道大哥是為我好,但這里的銀子已是夠了,多給他們怕是要給造了。不如先放在大哥這兒,等要是不夠了我再問你取。再者我身邊的銀子已經給了,萬一身邊有銀子不湊手的時候,我還想著到大哥這兒來蹭點兒呢。”
賈赦聽了這話也是在理,再加上有時候看著賈政給子肜尋摸東西時也是大手大腳的,這次一個心血來潮,就花大把銀子去南邊開什么種植園的,看來以后也是個能糟蹋銀子的主,還是放在自己這邊給他備著,也好拘束著他點,省得真的養成他不把銀子當東西的脾氣。
且說這賈政一心記掛著南邊的事,信道打點過了,消息很通暢,目前為止還是一切順利,賈政又琢磨開了,是不是自己也弄個消息傳遞渠道,養個信鴿什么的?想了想,一拍腦門,自己真是吃飽了撐的,有點忘乎所以,忘了根本了。這樣一想著,沸騰的心終于平靜,賺錢是為了生活,而不是生活是為了賺錢啊。
賈政悠閑了起來,上上班,練練武,看看書,逛逛街,和家人拉拉感情,有時候還應酬一下,經營一下人脈,日子還是這么過。現在王家子胭出嫁了,賈政到是放心了,有時候還磨著子騰偷偷會一下子肜,只是太不容易了,磨十次頂多見著一次,還是只有盞茶的時刻。賈政還是偷著把橡膠園的事告訴了子肜,還有翡翠紅寶石蘭寶石的打算。子肜對橡膠一點也不感興趣,到是對于那些原石礦產冒著星星眼,是阿,翡翠,又有幾個人躲得過它的魅力。只是他這一說,倒把子肜的另一番念頭勾引出來了。這里還是一直用著海水珍珠,有一些入藥的,那藥成本就高了。賈政原來有個警衛員家里在諸暨是養殖珍珠的,賈政閑著也研究了一下,后來離休后還去那里住了一陣,對于這淡水養殖珍珠也是有些研究的。子肜也來勁了,這養殖出來的別說流通,拿來配方入藥也好啊,珍珠粉也是個好東西啊。再說好像也有小說寫過呢,還可以用來拍賣養殖秘法。賈政纏不過子肜,得,這丫頭動動嘴,賈政就要勞心勞力,如果不是賈政給她來使,估計就是再等八百年,子肜也懶得做。只是賈政沒有本錢了,于是商量好,子肜拿錢,剩下的由賈政長工包圓了。
轉眼又過年了,這個年過得喜氣洋洋。賈政出了仕,大奶奶又有了身子,這次祭祖分外隆重。太太也就分外的忙碌。賈政幫不上什么忙,只等著嗑頭就好,闔府里喜氣沖天。南下的人賈政也自有關照,還有去了諸暨那邊的人。
興許是過年操了心,又或是過年的炮竹響了些,才剛正月初五凌晨,大奶奶這邊就發動了。老太太倒是高興,笑著說怕是迎來了財神。府里早就有了準備,連太醫院的一位擅長婦科的太醫都被重金請著府里住著,因而此時也不見慌亂。老太太在佛堂念著佛豆,太太也在東院坐鎮著。大爺陪著,一開始還是坐立不安,后來看著太太的沉著樣也漸漸的定了心。代善賈政要去公干的,還是要早早的離了家。賈政來了古代才知道,過年才放五天假,皇帝在臘月二十六日“封筆”、“封璽”(春節期間不辦公),在正月初一的大典上重新“開筆”、“開璽”,而大臣們會早早就備好“表”(對皇帝歌功頌德的奏章)呈獻給皇上。當然,這時皇帝要給紅包的,就是賜一些早已備好的裝有“如意”的荷包。算起來也算是拜年給紅包吧。直到這爺倆落了衙回府,這孩子還沒有落地。太醫說現在情況還好,這大奶奶是頭胎,孕期又出過狀況,大奶奶身子又弱了些,怕是沒有那么順當娩出,拖些時間也屬正常。只是讓勸著這大奶奶現在省些氣力盡量忍著少些大叫,盡量用些吃食,等下怕力氣不足,參湯參片也盡備著。老爺太太勸著老太太回屋休息了,只太太和大爺守著,老爺賈政因第二天還要去衙門,也被勸著睡了,只是這一夜怕都沒睡好。
賈政躺在床上輾轉著,他只知道他大哥有個兒子賈璉璉二爺,好像還有個賈琮,這大哥的大兒子到底有沒有還真沒提到過,女兒是二丫頭迎春,但迎春是庶出的,而且現在元春她娘還沒嫁過來,這次自然不會是她了,難道他大嫂難產?所以才有了邢夫人?好像也不對,這賈璉好像是嫡出吧?還不是邢夫人所出,那這樣說,那高氏應該活了下來。但是也不一定啊,萬一他大哥又娶了一個妻子呢?呸,那他大哥也太倒霉了吧。還是說賈璉也是庶出?賈政亂七八糟的糾結著,忽而一拍巴掌,真是的,他在這想這些有什么用,既然睡不著,還是去陪著他娘他大哥吧,說說話寬慰寬慰他們也是好的。
直到初六寅時三刻過,才聽到一聲嬰兒的啼聲。報喜的穩婆舌燦蓮花,母子平安。這長子嫡孫總算是落了地,一家人雖疲憊也是帶著喜氣兒的。老太太當下命人舍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長明燈,賈赦喜得也不知說什么了。
接下來的事也不輕省,親家的報信走親,洗三,滿月酒,一樣接一樣的來著。最重要的還是請了族長開了祠堂,在宗譜代善一支下面,長子賈赦,媳高氏,二子賈政這一行,用筆在長子賈赦下添寫道:
長子賈瑚
昨天食言了,今天補上,為了表示歉意,把明天的一章也提前趕了出了。接下來還是二日一更,下次更新,周六。
又,我會努力加快的,只是白天事太多,只能晚上碼。我也有些奇怪,以前寫東西那是個快啊,怎么這次這么慢,有時寫個幾百字就要琢磨半天,還要推dao重來幾次。難道是歲數大了?偶不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