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聽我答應了,已往外走去,淡淡回答著我的話:“明月山莊當日的勢力,并不在雪柳宮之下。”
明月山莊當日勢力,并不在雪柳宮之下,卻還是給人滅了門。
我打了個寒噤,忽然意識到,也許,柳沁不告訴我誰是仇人是對的。憑我一己之力,與那樣強大的勢力抗爭,只能說是自不量力,枉自送死。
上車后我才發現,我包裹里的舊衣已經全不見了,多了幾質地手感極佳的雪白衣裳,單衣外連同玉束帶一應俱全,茶壺茶葉倒沒少,反而多了幾樣。
扭頭看柳沁,正懶懶靠在椅墊上,似笑非笑望著我,分明正窺探著我的神。
“我不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我挑釁地望著他,道:“便是要為家人帶孝,也早過了那時候了。”
柳沁居然怔了怔,才道:“蘇生前最喜歡穿的,就是白衣。我幾乎沒看見他穿過其他顏色的衣服。”
我惘然,依稀似見到了一個容貌端正俊秀異常的白衣青年,微微而笑,翩翩而來。
努力晃去讓我痛的幻象,我淡淡道:“哥哥是哥哥,我是我。我想我穿黑色更合適。”
“你長得雖然好看,可子太過冷峻,穿著白衣,能增加你的溫雅之氣。”柳沁居然有來有去地向我分析著,興致勃勃。
“大仇未報,我只配生活在黑夜之中,所以,最合適。”我打斷了他的話頭。
“那你以前怎生不穿?”
“因為以前我不知道我有血海深仇。”
柳沁無語了,狠狠地瞪我,頗有羞惱之色。
我漠然望向窗外藍天白云,看著那云兒給風揉搓得四分五裂,心中居然有種疼痛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