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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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伍君飏和顧夜歌的目光對上!時間好像在那一刻停止!周圍所有的聲音也仿佛突然都消失!)
他,居高臨下,鳳眸里終于出現幾年來除冷漠之外的光芒,驚澤!
三年!
三年了!懶
除了比當初更瘦點,時間將她雕琢的越發驚絕容色。
她,仰望斜空,清澈的盈眸里閃過驚色,卻又極快強力平復瞳波。
三年!
上千個日夜!
他比曾經更俊美奪目,只是,渾身散發著寒懾入骨的冷清。
單洛走下一級臺階,輕聲問道,“要過......”
單洛的話才說了兩個字,伍君飏收回看顧夜歌的目光,重新抬腿下階梯。
伍君飏身影移動的一瞬,顧夜歌也轉開目光,看著法院大門,背脊挺直的朝上走去。
二十五級階梯不論從上往下數還是從下往上數的最中間一階,第十三級階梯,他和她平行交錯而過。
他下,她上。
他一身黑色,她一襲純白。
他冷漠走過,她淡漠離開。
單洛看著伍君飏的態度,欲言又止,看了顧夜歌幾眼,終究什么都沒有說,跟著伍君飏走下了階梯。
停車區,單洛的助理早已拉開車門等著他。蟲
伍君飏走到黑色跑車旁,面無表情拉開車門。
“君少!”
單洛喊住伍君飏。
伍君飏扶著車門,抬頭看他。
“她......”
“路上小心。”伍君飏淡淡的說道。
隨即,修長的黑色身姿優雅的坐進車里,黑色跑車發出一陣陣頂級引擎聲沖出了法院的大門。
單洛朝后面的法院大樓看了一眼,坐進車里,助理將車跟著開出法院。
顧夜筆直著背脊歌站在臺階的最后一級,聽著背后跑車發出的聲音,提著包帶的手指緩緩收緊,指甲陷進掌心,傳來絲絲的痛感。
只是,掌心的痛,遠不及她左邊第二根肋骨下面那方柔軟痛苦的萬分之一。
顧夜歌剛邁了一步,腳下一軟,高挑的身姿跌倒在地,長長的發絲從背后分落到胸前,幾縷發尖掃過地面,剛才被她強壓下來的傷痛從心口排山倒海的迸發出來,痛到她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夜歌,別哭!
顧夜歌撐在地面上的雙手蜷成拳,心底警訓著自己。
法院門口跑過來兩個工作人員,“小姐,你怎么了?”
看清顧夜歌長相的時候,兩個工作人員同時一怔,連扶她的手也停住。
“我沒事。”顧夜歌輕輕從兩個工作人員手中掙出手臂,自己站了起來,“謝謝。”
看著顧夜歌走進法院大門,兩個工作人員禁不住的嘆息。
“好美的女人啊!”
“她是不是中暑了?”
“可能。你看她纖瘦白皙的樣子,肯定沒吃過什么苦。”
走進法院的顧夜歌沒有直接到和江一嘉案第二責任人約好的法院主任辦公室,而是從樓梯的入口一步步拾級而上,她想去頂樓那個常常無人的露天陽臺透透氣。
她的心,很悶,悶到她有種想放肆大哭一場的沖動。
她的心,很痛,痛到她覺得三年前的那一幕好像是發生在昨天,清晰而殘忍。
忽的,顧夜歌停下了腳步,目光順著走廊一直延伸,看著律師休息室的門口,記憶一點點涌上:
四年前的今天,她為靜學姐代打官司,那天是她人生第一次開庭,漂亮的勝利,漂亮的一天,還有一個漂亮的他,盡管她和他有一個不漂亮的見面。她在門口聽他拒絕靜學姐,他突然開門,他的臉嚇到她,后退的時候,她的高跟鞋踩到鋼筆,一滑,驚恐的她拒絕了他拉住她的好意。那天的他,微冷而疏離。
四年,原來這一世,她認識他四年了!
站在法院大樓頂樓的露天陽臺上,顧夜歌看著遠方,那些被她在葉臣勛和黎妍妢面前隱藏得很好的悲傷在見到伍君飏之后盡數涌了出來,心,被一點點撕裂。
可是,再痛,再累,我都不后悔當年果斷的選擇離開,你知道嗎?不后悔。因為,不決絕的離開,只要接到你的電話,見到你的人,我一定沒辦法掩藏住悲傷,你一定會發現秘密,與其讓你承受失去親情和愛情的雙重痛苦,我寧愿犧牲我們的愛;因為,保住你有個完整的家,比你和我一起為有悖常倫的相愛而受到指責要來的有意義的多;因為,讓你有一個值得尊敬的父親,比你生命里出現一個不能愛而愛上的女人要幸福的多,而我,不介意為你背上‘玩弄感情的惡劣女’的罪名。
陽臺上的風拂過她的身體,清清暖暖的,可,心尖上的痛,深深冷冷的,傷徹了心扉。
只是,現在的她,已經能夠讓別人看不出她內心的痛了。
時間精雕的不僅僅只是她的容貌,還有她越來越睿慧淡定的心智。
她有朋友,有母親,有女兒,有生活,這些人和事都不許她怯弱。她的悲傷,在歲月的積淀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太陽照常升起,時光繼續流走,他有他的生活,她今晚也要回新加坡。
交叉的兩條線,相交的,只會是某一個點,然后就會向兩個方向繼續延伸,再無交集。
他和她的交點,在三年前已經發生。
如今,就這樣吧,挺好。
顧夜歌的手機赫然在提包里響了,是第二責任人在問她到了沒有,她答了一聲馬上就到便下了頂樓,將新的訴訟期延長協議簽好,走出第一人民法院,直接朝S市的機場趕去。
當年,桑嵐為了防止伍君飏找到顧夜歌的動向,帶著她和顧如夢坐的士繞著偏僻的道路避開道路監控器趕往N市,那里有直飛新加坡的國際航線,如今,顧夜歌沒了當初的顧忌,便從S市飛N市,少了陸路上那幾小時的痛苦顛簸。
伍君飏的跑車在出法院的時候只在單洛汽車前面一點點,兩輛車在筆直的道路上開了一會兒之后,伍君飏的黑色跑車突然加速朝前面沖去。
單洛坐在汽車后座上透過擋風玻璃看著疾馳而去的跑車車尾,驚了一下,看著越開越快的跑車,默嘆了一口氣,臉上恢復了平靜,心,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顧夜歌怎么會突然出現?憑當年君少的能力都完全找不到她任何蹤跡,怎么現在又突然現身了?想不通啊,想不通!她當年的消失實在想不通。不過,看君少剛才見到她的態度,說淡定吧,明顯有一瞬間的激動和不敢置信,說在乎吧,又什么都不說的頭也不回離開。看不懂啊,看不懂!他越來越讓人看不懂他的內心了。
伍君飏的黑色跑車順著道路一直飛馳......不知道飆到了那個路口,突然,黑色的車身在路面上甩出一個漂亮的漂移甩尾,朝來時的方向飛快開去......
單洛的助理開著車即將到達DT-資陽的時候,單洛的電話響起,是在W城的季箜打來的,她現在已經是鼎天國際軟件研發部的副主任了。
“喂,小箜箜。”
“洛洛,這個周末你回W城么?”
“上周沒回,這周肯定回。”
“那好,那這個周末我不加班。”
“好。”
自從單洛被調到S市之后,他和季箜見面就只剩下周末和各類假期了,而且,這兩年,DT-資陽和鼎天國際有太多的事情,資陽需要搶占市場份額,鼎天和伍氏需要擴充商業版圖,他們兩人常常加班,見面的時間比前兩年少了很多。
“要忙了,先掛了。”
單洛突然叫住了季箜,“等等!”
“怎么了?”
“你知道我剛剛在第一人民法院見到誰了嗎?你肯定猜不到。”
“大美女?!”
季箜的口氣里很明顯的表達了一個意思:老娘很是了解你的德行。
單洛頓了一下,吸了一口氣,“說對了一半,確實是個大美女,而且是那種絕色美女。不過,你肯定想不到她的名字。”
“有話快說,有P快放!”
“顧夜歌!”
一瞬間,季箜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你說誰?”
單洛得意的看到季箜的反應,慢慢的又說了一遍,“顧-夜-歌!”
“你確定沒有看錯?”
季箜不信單洛的話,夜歌三年前突然消失,她們找了她很久,怎么會突然出現?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看錯,她比當年還要美。而且,君少也看到了,我們和她近距離擦身而過,怎么可能認錯。”
“那現在呢?”季箜聲音明顯激動起來了。
“可能還在第一人民法院吧,當時我和君少離開,她正好走進去。”
季箜急道,“靠,趕緊回去找她啊。”
“君少見到她都直接離開,我去找她做什么?”
“我喵了個咪的,君少不理她可能是因為他為她付出那么多而她不珍惜的拋棄他覺得沒必要認識她,可是,我想知道她當年為什么離開,就算她當年不想跟君少在一起,為什么連我們這些朋友都要拋棄,她欠我們一個解釋。”
單洛頓悟,是啊,君少直接離開也許是覺得顧夜歌不值得,可,他也想知道當年她為什么要離開,當初她和君少的婚訊是他們這個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她一走,從沒有被人看過笑話的君少活活被她從神壇上摔了下來,婚禮前三個月新娘跑了,對君少來是講,說是奇恥大辱也不過份。
“快,回法院。”單洛對著助理說道。
季箜在那端繼續說道,“洛洛,找到她,問她手機號碼,現在的住處,如果她不配合,直接攔下她,這個周末我去S市找你。”
“好!”
“你現在馬上趕過去,我給舒婷打個電話,告訴她夜歌出現了。”
單洛叫住了季箜,“等一下,舒婷那先不要說,一是她現在懷了身孕,不適合情緒波動太大,二是,現在桑姨在她那,你知道,三年前起,桑姨聽到‘顧夜歌’三個字就會暴跳如雷,極為反感,三是,現在舒婷和君少的關系不清不楚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君少的兩個當事人也不給個明白話,要是說顧夜歌回來了,指不定出什么亂子。”
季箜聽著單洛的話,想了想,“也是。那好,舒婷那我不說,你趕緊去找夜歌。”
“好。”
第一人民法院的門口,伍君飏的黑色跑車剛剛開進去,單洛的汽車也跟著進來。
看到伍君飏,單洛驚了下,下車后走到他的身邊,“也許還在。”
兩個男人朝法院大樓里走去。
顧夜歌的長相實在太出眾了,要問到她來法院找誰實在是件很簡單的事情,于是,伍君飏和單洛找到了處理江一嘉案延長訴訟期事宜的法院主任。
開始的時候,法院主任的男秘書還端著些架子不讓他們進主任辦公室,后來,里面的主任劉立民出來去洗手間見到伍君飏和單洛,頗有些‘親和力’的問了下伍君飏和單洛的名字,聽到伍君飏的名號,瞪了一眼秘書,連忙將伍君飏和單洛請進了辦公室。
也許兩年前S市還只有商界和部分政界的人聽過伍君飏的名字,可是,現在政界高官幾乎都知道他這個人,一年前桑嵐退休之前,將手中所有的人脈和社會關系都介紹給了伍君飏,這位伍家大少雖然不混政界,卻堪比政界的一個高官,加之鼎天國際和伍氏這兩年的發展,伍君飏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秘男人,幾乎被人奉為無所不能的神,事實上,現今的他,確實比兩年前要厲害更多,也冷漠無情更多。
“兩位請坐,秘書昨天才調來,不知道兩位少爺的大名,還望見諒。”劉立民有些媚笑的看著伍君飏和單洛。
單洛輕輕一笑,“劉主任不用客氣,我們沒有預約就來找你,他沒做錯。”
“不知兩位少爺找我有什么事?”
“小事一件,就想問問你今天來找你的顧夜歌小姐現在去哪兒了?”
劉立民低聲重復著單洛的話,“顧夜歌?”
“白色裙子,長的極美。”單洛提醒道。
劉立民頓了,“啊,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夜婉君小姐吧。”
夜婉君?
伍君飏和單洛同時怔了下。
劉立民笑,“如果按你說的標準,那就只有夜婉君小姐符合了。”
單洛看了看伍君飏,不會吧,難道他們認錯人了?不可能,那絕對是顧夜歌,而且,她的長相,難有人比得上。
“那個夜婉君小姐現在去哪兒?”
“她辦完事就離開了,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去了機場。辦理協議的時候,當事人想請她吃晚飯,聽她說是今晚要回新加坡。”
新加坡?
單洛和伍君飏再次一怔。
“她從新加坡來?”單洛驚訝的問道。
劉立民點點頭,“應該是吧。”
“她來辦什么案子?之后不用出庭么?”
“不用。她只是來延長多年前一起車禍的
訴訟期的。和當事人簽好協議之后就可以回去了。她若要開庭,要等到已判定為腦死亡的被害人醒來才行。”
腦死亡?
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伍君飏,淡淡的問,“被害人是不是叫,江一嘉。”
劉立民愣了下,想了想,驚訝道,“是,就是叫江一嘉。”
單洛轉頭看著伍君飏,不用想了,肯定是她,顧夜歌。
“打擾劉主任了。”
伍君飏輕輕說了一句,朝劉立民伸出手,握了下,“先走。”
“呵呵,不客氣。”
劉立民好奇的想問他們找那個女人有什么事,那個女人確實美,美的勾魂奪魄,讓人很難移開視線,不過,這俊男找美人估計也就那點事,呵呵。問的好,他們告訴他所為何事,問的不好,得罪這兩少爺可劃不來。
單洛和劉立民握了下手,跟著伍君飏一起走出了法院的大樓。
單洛一邊走,一邊默念,“夜婉君......顧夜歌.....夜婉君......顧夜歌......”
單洛轉頭看著抿著唇,面上毫無表情的伍君飏,“君少,你說顧夜......”
君......夜......
突然,單洛頓住了。
顧夜歌!
伍君飏!
夜婉君!
夜、婉、君!夜、忘、君!
單洛心底屑笑,呵呵,好一個夜婉君,好一個顧夜歌忘記伍君飏!
顧夜歌打車來到S市的機場,買好機票,朝安檢口走。
看著機票上的三個字:夜婉君,眼底飄過一絲憂傷。
夜婉君,夜忘君。
當年,桑嵐給她辦的新身份證叫‘王怡’,后來入新加坡南洋美術學院讀書的時候才恍然大悟,桑嵐想告訴她的是,遺忘!
王怡反過來就是遺忘!
她是要忘記他,可,不必別人來告誡她。
于是,第一次拜托葉臣勛通過他的關系在國內給她再次辦了新的身份證、護照、簽證,夜婉君!
安檢口,顧夜歌將身份證和機票遞給安檢人員。
安檢女工作人員看了她一眼,接過她的機票和身份時又看了眼,輕輕一笑,好漂亮的女孩啊。
過了一會,女安檢員抬頭朝顧夜歌看了看,有些疑惑,又低頭檢查了兩遍她的身份證和機票。
女安檢員抬起頭,看著顧夜歌,“對不起小姐,你的身份證和機票有些問題,我需要向領導請示一下。”
有問題?
顧夜歌看著女安檢員,“有什么問題?”
正文:6010字。
格子:蝶寶貝,生日快樂!祝你越來越老,老到一百歲,然后,等著我拄著拐杖給你過百歲生日!我是愛你的格子喲,喲呵!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