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之間,早已經再無其他,她不會再試用他教給他的任何一樣東西,包括無上心法,飛葉傷人……
她也不會為了他的退讓和以身相救而感激,他要救的,也只不過是紫冥的皇后。(請牢記)
當所有的尸蟲全部吸引到南軒寒身邊的時候,那些侍衛已經能夠動彈,有人出去找族長,也有人過來幫他殺尸蟲。
族長趕到,南軒寒一身的尸蟲逐漸剝落,落地的,已然是尸蟲的尸體,他大驚,“你身體的毒性,竟然已經蔓延的這么厲害!”
籃南軒寒微微一笑,有些落寞,又有些豁達,他搖頭,神情淡漠,“我沒事。”
族長點頭,帶著南軒寒離開,并且在血池四周加強了戒備。
龍清歌一個人在血池中呆了三天,當三天以后,她身體的母蠱和公蠱交配,吞下公蠱的時候,她手腕處的疼痛已經減輕。
好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間,南軒寒已經在屋內等她,只不過是三天不見,她有些訝異他的削瘦,看著她進門,他溫潤的眼神帶著一抹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憐惜。
也只是三天不見,她變得更加蒼白削瘦,他的心,有剎那間的疼痛。
“再有半個月,這里的事情就可以全部結束了!”龍清歌淡淡的,口氣帶著一種解脫的舒暢。
南軒寒苦笑,點頭,“嗯。”
“族長說,你答應幫他擺平苗疆的內亂。”龍清歌再次開口。
南軒寒終于抬起頭來,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他的唇角,始終帶著一抹笑意,“拉桑他們已經帶人逃走,苗疆這邊,我會派人保護,應該不會再出什么問題。”
龍清歌笑而不答,只是那笑,帶著某種從容淡定,仿佛已經猜到當中的玄機。
南軒寒被她的笑蜇了一下,蹙起眉頭,解釋道,“暫時我還不能把拉桑他們怎樣,你別忘了,南軒翼當初控制你的蠱蟲,也來自于苗疆。”
“你懷疑他們有勾結?”龍清歌淡然。
南軒寒不置可否,雖然族長幫了他們很多,但是他并不完全的相信他,這并不是一個,好就是好,壞就是壞的世道。
現在除了龍兒,他幾乎誰也不相信。
是夜,璀璨的星子在天空閃爍,這里的天空,似乎變得更矮一些,那星子在蒼穹越發的耀眼奪目。
龍清歌躺在屋頂,嘴巴里叼著跟野草,她輕輕的嚼啊嚼,然后發現,草根真的是甜的,她有些想念那個玩世不恭對她卻一本正經的男人。
草根嚼了一半的時候,周圍倏然響起一陣詭異的笛聲,那聲音如怨如泣,仿佛無數的怨靈在嗚咽著什么,她身上一陣雞皮疙瘩。
然后房子下方響起嘈雜的腳步聲,她看見不少村民朝著族長的屋子跑去,跟著一起出來的,還有南軒寒。
他俊美的一如既往,沒有白日那般的整齊淡雅,此刻的他,多了一絲慵懶,整個人的氣息,也變得親和了很多,他抬頭看著龍清歌,抿唇道,“恐怕是拉桑那伙人回來搗亂,如果他有南軒翼的支持的話,這里就非常威脅。”
龍清歌拿掉嘴里的草根,坐直了身體,定定的看著南軒寒。
南軒寒只穿著潔白的中衣,沒有穿外褂,墨染的發絲,垂墜在肩膀,他轉身朝著族長的屋子走去。
果然,是拉桑一伙人居然動用了苗疆的失魂蠱,那是可以控制人的意識的蠱音,當族長讓大家都不要再聽那笛音的時候,為時已晚。
已經有不少人,拿了武器,開始自相殘殺。
南軒寒帶來的侍衛動手阻止他們,點倒一些人后,他們竟然也把持不住,開始互斗了起來。
南軒寒瞇眸,族長在一旁蹙眉,“拉桑早就覬覦族長的位置了,我年紀已經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讓給他,也無妨,只是他心術不正,總是妄想著,喚醒苗疆的尸妖,這會給南軒帶來災難的……”
南軒寒點頭,默然,“放心,他不會得逞。”
他的話音剛落,笛音倏轉,壓抑的腔調頓時變得激昂,不少人突然間就停止互斗,轉身看著南軒寒和族長。
南軒寒點倒了其中一個攻來的苗疆人,族長大驚,“不要傷害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百姓……”
南軒寒微笑,“現在該怎么辦?”
“我們去山洞躲一躲,這笛音也就晚上可以操縱他們,等太陽升起來,他們自然就會醒來!”族長說著,帶頭朝著山洞跑去。
龍清歌跟在后面,有些吃驚的看著族長,忽然之間,她也覺得,南軒寒的懷疑不是沒有原因。
如果這么多人都被控制的話,為何族長沒事?
她的內力比那些侍衛差的太多,可是他們都被影響,而她,竟然絲毫沒有被影響。
躲進山洞的,除了幾個內力較深的侍衛,就有族長和他的侄兒以及南軒寒龍清歌。
龍清歌看著族長,有些疑惑的道,“族長,如果蠱音是苗疆的禁音的話,你為什么可以聽出來?”
族長沉吟片刻,看著龍清歌道,“我只是在書中看見過,今日也是第一次聽。”
“那么為何你可以不受控制?”龍清歌步步緊逼。
“歷代的族長,都戴著一個辟邪的玉,我當然可以不受控制!”族長有些不滿龍清歌的質疑,瞥了龍清歌一眼。
“可否讓我看一眼你的玉?”龍清歌再問。
“當然不行,苗疆的傳世之寶,豈能給一個外人看?”族長的侄子,烏吉怒喝,他瞪著龍清歌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
龍清歌冷笑一聲,“既然這樣,那么烏吉為何可以不受控制?他也戴著苗疆的傳世之寶嗎?”
族長被噎的氣結,看了龍清歌一眼,正欲解釋,南軒寒道,“龍兒,不得無禮!”
龍清歌噤聲,烏吉站起身道,“我自幼修習苗疆的各種巫術,這小小的蠱音,豈能控制于我?倒是你,不知好歹,族長為了你得罪了拉桑一伙人,你竟然還如此的懷疑與他!”
龍清歌冷睨了烏吉一眼,然后坐下身,南軒寒搖頭道,“如果拉桑發現我們躲在山洞,他還會再想別的辦法,現在離天亮還有段時間,你們還是想想對策!”
“龍姑娘懷疑我,不是沒有道理的,我們還是先將誤會解清,”族長看著龍清歌,眼中帶著幾分坦誠,“烏吉確實是修煉巫術,所以不受控制,而龍姑娘你,體內本就中蠱,所以那些蠱音對你來說,視若無物,而皇上,則是內力高深……”
這回,倒是輪到龍清歌無話可說了,她別過頭去,看著洞口朦朧的光暈。
“叔叔,你沒必要跟他們解釋,等一下拉桑找到這里,他們就明白了!”烏吉再次瞥了龍清歌一眼,口氣極度不屑。
南軒寒微微一笑,轉身去看烏吉,“你有什么主意?可以讓拉桑不要找到這里?”
“聽說你是皇帝?是真的皇帝?”烏吉問道。
南軒寒點頭,唇角的笑意,始終淺淺一勾。
“用你的血,可以阻止拉桑他們找到這里,”烏吉靠近南軒寒,看著他瑩白的手腕,“我用你的血,可以做出結界,然后他們就無法靠近這里。”
“結界?”龍清歌嘲笑出聲,她雙手環胸的靠在巖壁上。
烏吉再次瞪了她一眼,將眸光投向南軒寒,南軒寒溫潤的臉色帶著一抹疑慮,只是瞬間,那疑慮已經消失,點頭道,“好。”
烏吉有些興奮的抽出匕首,將匕首的鋒刃對準南軒寒的手腕,明晃晃的刀,耀的龍清歌眼前一花,只是在烏吉剛要動手的時候,族長開口,“烏吉,你做什么?他的血怎么可能布置結界?”
烏吉有些錯愕,抬頭看著族長,囁嚅道,“叔叔……”
“快把刀放下,不能傷了皇上!”族長怒喝。
烏吉卻強硬的朝著南軒寒的手腕劃去,南軒寒手腕翻動,瞬間就將烏吉的手扣在了手中,他冷聲道,“族長說,叫你把刀放下!”
烏吉有些不解,族長上前,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怒道,“混蛋,你也想喚醒尸妖是嗎?你也被拉桑那伙人洗腦……”
烏吉瞠著眸子,有些反應不過來,南軒寒已經撿起了地上的匕首,淡淡的道,“你究竟有何目的?恐怕不是喚醒尸妖那么簡單!”
烏吉倏然就大笑起來,他手腕劇烈顫抖,然后竟如一條蛇般,逃開了南軒寒的束縛,他猙獰的指著南軒寒,怒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闖,南軒寒,就是要你一點點的血,你竟然這么吝嗇,既然這樣,就休怪我不客氣!”
他揚手,洞內竟然出現大霧,族長大吼起來,“逆子!”
龍清歌頓時就覺得那霧,彌漫在了胸口一般,讓她不能呼吸,南軒寒低沉的聲音傳來,“龍兒,閉氣,不要吸進去這些霧氣。”
龍清歌蹙眉,已經來不及了,她已經吸了進去,現在渾身都不能動彈。
霧中,烏吉猙獰的走來,他一步一步靠近南軒寒,陰惻惻的笑道,“我知道你沒有吸進毒霧,只是我叔叔還有你的那個龍兒,現在可是命在旦夕,你要是不想他們死,那就配合一點!”
南軒寒淡漠的看著烏吉,只見他蹲下身子,奪過他手中的匕首,然后對準他的手腕,后面族長大叫起來,“不要讓他取你的血……”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大聲咳了起來,烏吉冷笑,“叔叔,你還是省省,今天我若取不到他的血,你們都得死!”
龍清歌靠著巖壁,看著他用匕首割開了南軒寒的手腕,殷紅的血匯成一條小溪,滴入他的瓷瓶。
再也忍不住,她大吼,“皇上,不要管我們,殺了他,殺了烏吉!”
南軒寒無奈的一笑,他回頭看著龍清歌,“我雖然可以動,但是卻使不出內力!”
龍清歌臉色驟然一變,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烏吉大笑起來,染血的匕首在南軒寒俊臉上比劃著,“你的這位情郎,中了蝎毒,難道你不知道嗎?”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
南軒寒無奈的蹙眉,冷聲道,“取了血,就放了他們,不然,十天以后,苗疆外面的軍隊,會踏平整個苗疆!”
烏吉咬牙切齒的看著南軒寒,冷聲道,“你威脅我?啊?你威脅我?”
他的刀,在南軒寒的臉上劃出血痕,龍清歌有些驚愕,她似乎從來沒有看見過南軒寒受傷的樣子,直覺的,她覺得,烏吉要倒霉了。
果然,在他用匕首在南軒寒臉上劃第二刀的時候,南軒寒的手已經迅猛的擒住他的咽喉,只是狠厲的一捏,骨頭碎裂的響聲,在洞內響起。
烏吉睜著眼睛,唇角流出血絲的倒在地上。
南軒寒蹙起眉頭,虛弱的靠在巖壁上,龍清歌挑眉道,“你可以不用內力就殺了他,為什么不早動手?”
南軒寒閉著眼睛,嘲諷道,“你不用內力,捏碎人的骨頭給我看看。”
龍清歌被噎的無語,就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半響,濃霧依舊不能散去,洞內倒是爬出不少很小的蝎子,看得出,這是母蝎產子留下的小蝎子,他們嗅間血腥味,所以從巖縫爬出來。
龍清歌有些害怕,那些蝎子一看就是劇毒之物,只是那毒蝎子,居然沒有靠近她,只是朝著南軒寒的方向爬去。
她有些不解,南軒寒睜開眼睛,看著毒蝎子道,“它們居然只朝著我爬來,看來它們是想要替母報仇了。”
族長也有些不解,“龍姑娘,我這里是有苗疆寶玉,所以這些毒物不敢靠近,你呢?”
龍清歌有些詫異,倏然想起了凌天燁戴在她頸項間的鏈子,抿唇道,“可能是朋友送給我的一樣東西,它們不敢靠近我。”
有些蝎子已經爬上了南軒寒的衣衫,他動了動衣襟,可是不敢太用力,害怕蝎子會倏然攻擊它。
龍清歌坐在那里不能動,她淡漠的道,“你把我這里的鏈子拿起,反正我體內有蠱蟲,它們不一定敢靠近我。”
南軒寒搖頭,聲音依舊淡漠,“不用了。”
龍清歌沒有仔細想他的話,洞口就響起嘈雜的腳步聲,然后是苗疆的村民,面無表情的靠近他們,所有人的眸中,流露出兇殘的光芒。
龍清歌有些急,可是她的身體不能動彈,眼看著村民踏破迷霧走了進來,蠱音更加清晰的傳進洞內。
南軒寒正在一點點撥開身體上的毒蝎子,他看著進入山洞的村民,鳳眸微瞇,衣衫一揚,無數的蝎子就飛向洞口的人。
蝎子受驚,緊緊的鉗住那些人不放,那些被鉗住的人,也頓時醒來,疼的滾地大叫。
沒有被毒蝎子鉗住的,依舊前進,南軒寒移動身體,擋在龍清歌身前,他輕聲道,“你藏在我身后,我不會讓他們發現你,等天明,事情就會過去!”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淡定的溫柔,龍清歌的心,為之一振,她有些看不懂他,看不懂他所做的一切事情。
南軒,他有柳蘇蘇,紫冥,他有瓊紫,他的心,究竟裝著多少個女人?
她已經盡力的在抗議他,可是他卻時時刻刻的在誘惑她。
她無力的閉上眼睛,靠在巖壁上,緩慢的道,“好。”
南軒寒揮動匕首,殺掉一個又一個上前的村民的時候,族長在后面大叫,“不要傷害他們……”
可是族長的叫聲,泯滅在了那些村民的武器之下,南軒寒已經渾身都是血跡,手中的匕首,猶如千萬斤的重量,他舉起都覺得甚為困難。
正在一個村民的鐵棒打在南軒寒頭上的時候,龍清歌倏然就攢足了力氣爆發,她狠狠的推開他,看著把粗大的棒子迎面而來。
可是棒子并沒有落在她的頭上,那村民倒在那里,接著所有的村民都倒下,洞口出現一個神一般的人物,白衣如雪,絕美似妖。
凌天燁臉頰上有淺淺的傷痕,那是剛剛經過鋸齒陣留下的傷痕,他看著地上沾染了鮮血的龍清歌,大叫一聲,“清歌……”
龍清歌有些恍惚,仿佛做夢般,她笑著,“天燁……”
南軒寒無力的坐直了身體,看著凌天燁緊緊的抱住了龍清歌,龍清歌在他懷中,嗅間了淡淡的薄荷香味,她如貓咪般,在他懷中輕噌,“你怎么進來了?這些村民都怎么了……”
“臨淵和羨魚去找我,并且帶來了我的軟猬甲,我等不到你,很想念你,就來找你了,這些村民只是中了,他們沒事的,臨淵和羨魚正在收拾殘局。”凌天燁一口氣解釋完畢,憐惜的撫摸龍清歌的臉頰。
太陽出來,濃霧逐漸散去,村民都蘇醒過來,一切恢復正常。
族長自己也受了傷,可是他更關心的,是南軒寒的傷,他在看見凌天燁到來的時候,就一言不發,甚至連巫醫都不肯讓靠近。
不過龍清歌是不關心這些的,她和他已經兩清,再過幾日,等母蠱脫體而出的時候,她就徹底自由。
凌天燁抱著龍清歌,有些撒嬌的道,“我千辛萬苦來找你,你除了罵我,竟然沒有一句好話,清歌,快,快點說你很想我……”
他壞心的抖動胳膊,龍清歌蹙眉看著他,她伸手撫摸他臉頰上的傷口,“還是受傷了,要是又流血怎么辦?”
“我有分寸的,放心,我承諾給你的還沒有實現,我就不會那么容易的死。”凌天燁調皮的一笑,低頭,在龍清歌臉頰上印了一吻。
龍清歌這次沒有躲開,只是緊緊的環住他的頸項,她想起了南軒寒受的傷,還有他中的毒,族長不是已經幫他解毒了嗎?
盡管心中懷疑,她還是不肯前去看望一眼,凌天燁懷中的溫度,讓她有些貪戀,一整天,兩人膩在一起,摟著抱著,時間也過的飛快。
從那以后,龍清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南軒寒,他似乎一個人在屋內閉關,飯菜由隨行的侍衛送進去給他,直到半個月以后,龍清歌體內的蠱蟲必須取出來,南軒寒終于出現。
他臉色蒼白的駭人,整個人削瘦的厲害,半個月前還很合身的衣衫,在他身上,竟然整整大了一圈。
看著膩在一起的龍清歌和凌天燁,他眸光平靜,仿佛從來不曾認識這兩人般。
凌天燁看著南軒寒的眼神,有些微寒,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仿佛他欠了他般,他低頭的時候,鼻息間竟然流出汩汩的鮮血,濃艷的顏色,讓龍清歌大驚。
南軒寒依舊是淡漠如冰,看著他鼻息間的鮮血,他淡淡的道,“你不該來這里,你會,害死你自己。”
最近再走情節啊,感情戲發展有些慢,親們摁住耐心啊,馬上就大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