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正文
龍清歌墮入懸崖,當然不會死,她在跳崖之前,已經看好了崖壁上的地勢。
崖壁中間有一個三尺長的夾縫,她手中的匕首,緊緊的插-入夾縫,身體的重量就全部在手中的匕首上,她額頭上滿是汗水,聽著上方的腳步聲,還有議論紛紛的聲音。
不知道堅持了多久,上面寂靜一片,她就著匕首,一步步爬上懸崖。
晚風吹過,她的發絲飛舞,凌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狼狽的臉頰。朝著來路走去,她發現,周敬和方天琪的尸體,已經血肉模糊,只能從兩人的衣服,勉強分辨。
渴她咬牙,不住的顫抖,恨意盈滿胸腔,看著滿地的血紅,她的雙拳緊握。
禁衛軍的尸體,已經被帶走,土壤上的血紅,說明他們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彎腰,想要帶走兩人的身體,可是在晨曦的第一縷光線照耀在她臉色的時候,她改變了主意。
深深的看了兩人的尸體一眼,她凜然的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接如果她動了兩人的尸體,南軒寒勢必知道她還活著,她不能讓他知道她還活著,因為在暗處,要遠遠的比在明處容易殺人。
是的,她想殺了南軒寒,這是第一次,她自主自愿的想要殺一個人。
拔出衣袖中的匕首,她看著已經豁口的匕首冷笑,主上,你還不知道吧?龍清歌,其實最擅長的,就是殺人……
她沒有著急躍進皇宮,而是用了兩天時間,仔細的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從侍衛的輪班換崗時間,到太陽照耀大樹投下的影子,她一一的計算清楚。
她知道,這次面臨的敵人,跟以往都不同,南軒寒太聰明,而且他的武功,也深不可測。
硬來,她沒有一點把握,這里也沒有狙擊步槍甚至高質量的兵器提供給她。
她靠的,就是對他的了解,還有手中的這把豁口匕首。
第三日,乘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竄進了皇宮,貓腰潛伏進了南軒寒的宮殿。
其實她對這里并不熟悉,那個男人有潔癖,從來不讓女人上他的床。
只是這里簡陋的不像一國之君的寢宮,反而布置的像隱士的雅居,她轉動著眸子,打量了四周,最后躍上房梁,隱于黑暗當中。
南軒寒佇立在懸崖上,冷風將他的衣衫吹的嗽嗽作響,他身后的發絲,隨著衣衫飛舞,靄靄的暮色下,他美麗的像一幅畫。
手中的長笛吹出動人的旋律,不再是以前的凄婉,倒是有些祈盼。
他看著遠處墨色的青山,眉頭微皺。他已經去懸崖下看過了,沒有龍清歌的尸體,就是說,她沒有死……
他想起了第一次教她練劍的情況,想起了第一次帶她出征打仗的情況,想起了她在馬背上拉弓挽箭的情況。
原來,記憶這么清晰,她叫他主上的聲音,縈繞在耳邊,她隱忍卻倔強的臉頰,深深的刻在他的心里。
原來,從那么早開始,他就已經愛上了她……
一曲終了,他放下長笛,落寞的看著懸崖下方,
龍兒,再次相見,就是我們的重生,南軒寒,此生此世,絕不負你!
他一身白衣的回到皇宮,太監已經急的團團轉,看見他的第一眼,竟然大呼小叫,“皇上,皇上回來了……”
旁邊沸騰起來,接著皇上回來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每個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氣。
皇上已經失蹤三天了,三天他們派人暗中找遍京城大大小小的地方,都看不見他的蹤影,正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皇上竟然自己回來了。
南軒寒沒有理他們的尖叫聲,徑直踏進自己的宮殿,進門的一剎那,他皺起眉頭,有殺氣……
不著痕跡的關好門,他走到桌子旁邊,將長笛擱下。習慣性的拿起杯子,淡然飲茶。
茶是熱茶,侍候他的宮女太監都知道,他素愛上好的碧螺春,所以他們會每隔一刻鐘過來換茶,不管他在不在寢宮。
拿起茶喝的時候,他看見了碧湯中一汪倒影,唇角抿出一個微笑,他一口將茶飲盡。
龍清歌的心臟驟然跳動了一下,她似乎看見了南軒寒唇邊詭異的笑容,可是他不可能發現她藏身之所,而且茶中有毒,如果他發現了她,他是不可能一口飲盡茶水。
一口飲盡?她有些緊張的藏在橫梁暗處,南軒寒喝茶一向優雅,從來沒有一口飲盡的習慣,可是這次……
她手心出了薄薄的汗珠,看著他放下茶杯,接著走進寢宮后面的浴池。
心里緊張加劇,能不能殺了他,就看這一舉了。她咬牙,手中的匕首已經如飛葉般夾在指尖,匕首的柄上,湛湛的刻了三個字,南軒寒……
南軒寒踏進浴池門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梨花木門被動過,只是這么短時間,她又要躲過宮女太監,又不能制造出太大聲音,她究竟是怎么辦到的?
沒有時間多想,他腳踏入門框,后背疾馳一枚匕首,他回頭,兩指夾住凜然的匕首,當他的目光落在匕首的柄上的時候,有瞬間的呆滯。
匕首的柄上,刻著他的名字,南軒寒……
為了方便下次訪問,請牢記,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