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中,大紅的蓋頭遮住龍清歌粉面含羞的臉,她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拽住衣角,隨著洞房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她的心臟就被倏然一聲捏緊。
南軒寒一雙華麗的鹿皮厚底靴映入她的眼底,他沒有理會喜娘遞過來,用來挑起蓋頭的秤桿,而是直接用手,冷冷的掀起蓋頭。
喜娘退后幾步,他回頭冷冷的道,“都滾出去吧,這里不用侍候了。”
喜娘看了眼龍清歌,又看了眼八仙桌上布置的美酒小食,低頭退出。
龍清歌僵滯的坐在那里,她手心全部都是冷汗,已經一天沒有吃喝的她,嘴唇有些干裂,她不安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如全天下所有的新娘子般,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夫君一眼。
南軒寒伸出兩指,抬起龍清歌的下巴,龍清歌略著淡妝的臉頰,就映入南軒寒的眸子,他輕撫她的下顎,渾濁的氣息帶著濃郁的酒的芬芳。
“夫君……”龍清歌清澈的眸子,如一只惶恐的小鹿。
“你叫我什么?”南軒寒瞇起眼睛,唇角勾起了一個魔魅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冷寒之極,仿佛千年冰山,萬古不化。
龍清歌沒有說話,只是有些害怕的看著南軒寒,南軒寒撫摸她的下顎,低聲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龍清歌搖頭,南軒寒笑了起來,他放開她凝脂般的下顎,沙沙的聲音,在幽靜的夜里格外好聽,“今天是義軍在東邊起師的日子,也是,皇上的警覺最低的日子……”
龍清歌垂下腦袋,她明白了,他娶她,只是為了降低皇帝的警覺性,她確實,不該叫他夫君,他不是,也永遠都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