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重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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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論胡氏和蔡光儀怎樣鬧騰。明菲這邊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是趁著還在家的這些有限的日子里把明玉的事情安排好。她到底不能總將明玉一直護在身后,她這里出了門,蔡光庭不在家,明玉就只能獨自面對這個復雜的家庭。
多虧明玉和陳氏關系一直處得不錯,只要陳氏將她帶去登州,就沒人能把她怎樣。饒是如此,明菲還是把明玉和周媽媽叫了來,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一一交代了個遍。陳氏很能理解明菲的心情,笑著做了保證,說一定會將明玉帶在身邊,好好照顧。
轉眼開了春,到了四月里,明菲婚前第五天晚上,蔡光庭竟然帶著涵容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還給明菲帶了兩大箱子京城里最流行的衣服。到的時候已經入夜,明菲姐妹二人已經睡下,陳氏還在對賬,聽說二人回來了,趕緊叫人迎進門去,笑道:“也不提前打個招呼。什么準備都沒有。”忙著叫人收拾屋子,又叫廚房生火做飯。
“開始不知道能不能請到假,所以不敢寫信。請著假了,又日夜兼程,想來信也不會比我們走得快,因此就沒打招呼了。”蔡光庭不顧手里的茶燙,忙忙地灌了一大杯下去,愜意地道,“還是家里舒服啊,多虧趕上了,我帶來的衣物后日送嫁妝的時候正好一并送過去。”
陳氏見他對明菲這樣好,不是不羨慕,只希望將來他也能對蔡光華這般好,便笑道:“正好的,明們幫我看看,我給明菲準備的這些嫁妝怎樣,趁著還有點功夫,若是差了什么也好補上。”
第二日一大早就親自領了蔡光庭和涵容一道拿著單子去看明菲的嫁妝:“六十四抬,雖然比不上那些一百多抬的,但也是全副嫁妝。我想著,只要里子足就夠了,不用太夸張,畢竟你爹爹和你都做著官,還是不要太刺眼的好。”邊說邊把首飾,衣料,地契等重要的東西翻給二人看。
蔡光庭點頭認同:“母親辛苦了。”
涵容跟在后面不動聲色的查看,確認果然都是好東西。首飾盒里的首飾都是足金足銀,好玉好珠子,衣料箱子塞得滿滿當當的,手都插不下去。至于古董字畫類并不多,但也是精品,并不是敷衍了事。
床、鏡臺、桌子、柜子、箱子等重要的家具清一色用的都用的是紅木,再看繡品,最吸引她眼球的當屬一床百子千孫被面,大紅緞子上繡了百余個形態各異的嬰幼兒,繡工非常精致,不是市面上隨便就可以買到的那種應景之物。
陳氏見涵容仔細查看那塊被面,笑道:“我沒什么好東西給她,這塊被面是三年前就請人開始繡的,圖個吉利。明玉也有。”
涵容誠懇地道:“光庭一直和兒媳說母親對他們兄妹如同親生骨肉一般的好,如今兒媳是見識到了。”這六十四抬嫁妝,的確是里子很足,看得出陳氏真的花了很多的心思。
同親生骨肉一般的好,那是說不上的,要不然也不會在經濟上想法子將蔡光庭擠開了,不過站在陳氏的角度來看,能這樣維護明菲姐妹二人。也算是極不錯的。好聽話誰都愛聽,陳氏笑了一下:“應該的,不說這些生分話。”心里卻是暗自感嘆,涵容這半年多來,口齒比從前利索多了,那種帶著點憨直的性格變得圓滑了許多。
蔡光庭摩裟著明菲首飾匣子里的一件張氏留下的梅花紋碧玉簪,不勝感慨,道:“今日下午我想帶明菲和明玉去拜祭母親。()我這幾年都沒能回家拜祭她,心頭很是過意不去。這一去,又不知何日才能回來。”這個母親,指的是張氏。
陳氏忙道:“應該的,應該的,涵容第一次回來,是該去給姐姐上香磕頭。我這就叫人去準備。”陳氏喊那聲姐姐的時候很順溜,沒有絲毫停頓,她才不和一個死人爭這些。
待陳氏去后,蔡光庭摩裟著張氏的遺物和涵容道:“以前母親活著的時候我只覺得她每日管我管得太嚴,這樣不許,那樣不許,小小年紀就拿根棍子逼著我讀書寫字。看到她哭的時候,又覺得她窩囊,又是心疼她,可等到她真的不在了,我才發現我其實是愿意日日都被她罵的。”
涵容見四下無人,大膽地摟了摟他的腰**他,蔡光庭反手摟住她肩頭,柔聲道:“你放心,我看過我母親過的苦日子,必然不會叫你過那種日子……”
涵容感激莫名。靠在他肩頭低聲道:“我都知道。”
“咳!咳!”門邊傳來兩聲咳嗽聲,屋子里的兩人被嚇得趕緊分開。涵容害臊地把臉背了過去,蔡光庭咳了一聲,整整衣服,嚴肅地回過頭去瞪著門邊伸著的兩個腦袋,板著臉說:“來了就來了,鬼鬼祟祟地,半點規矩都沒有!”
明菲和明玉忍住笑跳出來:“不是怕打擾你們么!”
蔡光庭的臉一下子紅了,隨即又板了臉:“我和母親早就來了這里,你二人現在才趕來,也不知平時都睡到什么時候才起身去給母親請的安,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再笑,再笑,罰你們去抄女戒!”
他越說得兇,這二人越是笑得厲害,笑得他心虛臉紅無比。還是涵容心疼他,忍著羞笑道:“你也是,巴巴地趕了來,見了人就沒一句好話!”
明菲見蔡光庭維護自己的哥哥形象維護得吃力,那紅彤彤的臉看著也夠可憐的,便轉移了話題:“哥哥要來也不知道事先說一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不知有多傷心呢。”
蔡光庭笑道:“傻瓜。我怎么可能不回來?有條件要來,沒條件創造條件也一定要來!”
明玉撲上去拉住他的手晃啊晃:“哥哥啊,人家想死你了。”明菲也學著明玉的樣子上前去膩蔡光庭,蔡光庭笑得眼睛彎成彎月亮。
涵容笑道:“你們兄妹三個一見面就忘了別人。”話音才落,明玉和明菲就撲到她身邊,一人一邊掛在她身上不下來:“嫂嫂,我們對你也是一樣的。”
蔡光庭含笑看著她姑嫂三人笑鬧,待她們鬧夠了,方道:“我這次想把明玉接走。”
明玉睜大眼睛:“和你們去京城里嗎?”
蔡光庭道:“是,我打算和母親說,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嫂嫂一個人孤獨的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所以要把你接過去給她做伴。”
明菲笑道:“好啊,我正不放心呢。若是能跟了哥哥去京城,我就放心了。”本來呢,假如能讓明玉跟著陳氏在一起,多學一下待人接物的手段,學習一下后院爭斗的經驗,總是好的。但前提是她們能守在明玉身邊,她當初是有一世為人的經驗,所以不懼,但明玉和她明顯就不同。這么一棵小樹苗,一不小心被人折斷了就是一輩子的事。
明玉也不想去登州,高興極了,趁機提出要求:“那若是我想三姐姐了,哥哥要帶我來看三姐姐才行。”
涵容笑道:“他若是不帶你來,我都想法子帶你來。”
有人敲了一下庫房門:“大公子,大少夫人,夫人請您們過去吃早飯,三少夫人他們等著呢。”
聲音非常的清脆動聽,涵容從來沒聽過有這么好聽的聲音,不由好奇地回過頭去,只見門口俏生生地立著一個穿粉藍色上衣,系墨藍色百褶長裙,腰肢不堪一握,臉蛋泛著桃花般嬌艷紅暈,眉如新月,額頭光潔美麗,大約十七八歲的丫鬟。
那丫鬟眨巴著一雙眼睛,怯怯地看著蔡光庭,滿眼都是掩飾不住的激動歡喜之色。
涵容直覺不對勁,不由看向明菲。
明菲皺皺眉頭,金桂怎么來了?陳氏讓誰來叫蔡光庭不好,偏生要叫金桂來?少不得要同涵容解釋一番:“這是母親房里的金桂。”
金桂本來等著明菲介紹一下,說她曾經服侍過蔡光庭的,誰想就是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很是失望。再看蔡光庭。蔡光庭根本就沒多看她一眼,目光還放在涵容身上:“走吧,讓母親和三弟他們久等不好。”
明菲牽著涵容的手從金桂面前走過。金桂大膽地打量了一下涵容,覺得這位大少夫人容貌可不能跟自己比,更何況,這成親都一年了,怎么還沒有身孕?子嗣可是件大事啊。歪著頭想了想,唇角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容來,上前殷勤伺候:“有莊子里才送來的櫻桃,一些要甜點,一些果子味要重點酸些,不知道大少夫人喜歡哪種?奴婢好去洗了送過來。”
涵容含笑看了她一眼,道:“我喜歡吃酸點的。”示意小丫鬟打賞了金桂一個銀角子就不再理睬她,緊緊跟著蔡光庭兄妹去了。
到了上房,蔡光儀和胡氏早就等在了那里,蔡光儀看見蔡光庭,嘴唇嚅動了好幾下,才把那聲“哥哥”喊出來,顯得很是費力。
蔡光庭卻笑得陽光燦爛,親熱地使勁拍了拍他的肩頭:“三弟,真是對不住,哥哥沒能趕回來參加你的婚禮,你還好吧?閑暇時分還是要多看看書的。”
蔡光儀垂著頭,悶聲悶氣地應了一聲“嗯”再無下文。
胡氏則和涵容互相施禮問了好,胡氏三句兩句就打聽出涵容成親一年還沒有孩子,臉色古怪的笑了笑,輕輕松了口氣。明菲在一旁聽見,忍不住替涵容著急,雖說二人才結婚一年,也還年輕,但按道理還是該有動靜了,便想著得找個機會好好問問才行,不然若是遲遲沒有孩子,就算是陳氏不插手,只怕依著蔡國棟那個脾氣也是要插手管的。
吃飯時金桂故意在蔡光庭面前晃過來晃過去的獻殷勤,陳氏也不管,涵容哽著一口氣,面上勉強笑著,就看蔡光庭怎樣對待。蔡光庭卻是不管金桂多么殷勤,面不改色,目不斜視,只不停地給涵容夾菜:“多吃點,你一路上都沒怎么吃好飯。”
涵容心情大好,一頓飯吃得分外香甜。
陳氏看在眼里,徹底死心。就這樣吧,不管蔡光庭和涵容什么時候能把孩子生下來,蔡國棟要管是蔡國棟的事,她是不在中間摻和了。至于金桂,將來帶著去登州,既然登州的官員們喜歡互贈侍婢,小妾什么的,她也拿去贈人好了。金桂面容姣好,特別那把嗓子和那雙天生的漂亮小腳可真的是稀罕,好好包裝調教一下,真是不錯。
飯后蔡光庭騎著馬,帶著涵容、明菲、明玉三人一起出城去給張氏掃墓。
陳氏這一點做得非常好,不時都會讓人來給張氏的墳墓拔草休整一番,清明時分也總是備了香燭紙錢讓明菲、明玉來跪拜祭掃的。因此張氏的墳看上去也沒多么蕭瑟。
蔡光庭祭拜時少不得流淚痛哭一番,扶著墓碑大哭道:“母親,兒子如今終于揚眉吐氣了,沒有叫您失望,娶妻江氏涵容,賢良淑德,溫柔穩重,持家有道;三**也尋了回來,她后日就要出嫁,夫家不錯;六**我會把她帶在身邊,好生教誨,給她尋個好人家;大姐家里隔得遠,但日子也是過得極好的。您泉下有知,一定保佑我們平安喜樂。”
明菲想起自己被孤獨地遺留在那個世界的母親,不由肝腸寸斷,痛哭失聲。明玉見哥哥姐姐都哭做一團,也放聲大哭。
涵容被引得直流淚,勸了這個勸那個,蔡光庭好容易忍住淚,拉她過去,“我們給娘磕頭敬茶吧。”
明菲趕緊擦了淚起身將早就準備好的茶遞給蔡光庭和涵容,涵容將茶高高舉過頭頂,朗聲道:“兒媳江氏涵容給婆婆敬茶,請婆婆放心,涵容自當與夫君相持相親,愛護小姑。”夫妻二人將茶灑在墓碑前,又重重磕了三個頭才起了身。
回城途中,離城約有三四里路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蔡光庭與人在外說了幾句話,隨即有人用馬鞭輕輕敲敲馬車壁。涵容將車窗簾子拉起一只角來,捅了捅明菲含笑道:“你看看。”
明菲依言湊過去一看,只見龔遠和穿著一身鴉青底色白團花的圓領箭袖袍,腰間系著金色的緙絲花鳥紋腰帶,牽著馬立在路邊,正側著頭往這邊看。
此時正當傍晚,彩霞滿天,夕陽將他的頭發和臉都照成了淡淡的金紅色,越發顯得一雙眼睛黑的發亮。二人目光相對,他用馬鞭柄輕輕在手里敲了敲,懶洋洋地往馬身上一靠,瞇起眼睛揚起嘴角沖明菲嫣然一笑,慵懶風騷入骨。
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沖上明菲心頭,她飛快的將簾子放了下去,低聲責怪涵容:“嫂嫂真是的,婚前三天見面不吉利的。”
涵容沒想到這個,以為明菲生氣了,緊張地拉住她低聲道:“對不住,我剛才沒想到這個,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蔡光庭剛好在這個時候回來給張氏上墳祭拜,陳氏根本不會讓明菲出門。
明玉笑道:“哈!什么吉利不吉利,敢在過年時說死的人是講究這些的嗎?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嫂嫂快莫要被她虛張聲勢地嚇住了,你沒看她臉都紅了嗎?分明是羞的!”
明菲白了明玉一眼:“我才沒有害羞。”
明玉涎著臉笑:“沒害羞啊?為什么臉紅了?別不承認了,要不要我找面鏡子給你看看?”
涵容掩著嘴吃吃地笑起來。
明菲縮到角落里,不理睬她們兩個。
涵容給明玉使了個眼色,坐過去一把抱住明菲,貼著她耳朵悄悄道:“人家這是特意來見你的,可見他心中有你,你該高興才是。”
明菲**著涵容頭上的金釵上垂下的流蘇,低聲道:“嫂嫂,金桂是原來夫人派來伺候我哥哥的。之前還住在哥哥的院子里,我回來就把她送回給了夫人。”
涵容的臉色頓時變了,明菲笑著**她:“不過你放心,我哥哥從來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的。”
涵容惡狠狠地朝她腋下呵去:“好啊,臭丫頭,這么快就報復我了,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
明菲拉住她的手,低聲道:“我是給嫂嫂提個醒,今天三嫂不是問你我小侄子的事兒了嗎?”
涵容的臉一下子紅得滴血,垂下頭好半天才低聲哼哼道:“你別擔心,你哥哥說不急,讓我滿十八歲再……嗯哼,很快了。”
自家這個老哥實在是太好了。明菲都忍不住羨慕起涵容來:“看見哥哥和嫂嫂這樣恩愛,我就放心了。”
涵容緩過來,一撲將她撲倒在座位上,一邊呵她癢癢一邊低聲道:“臭丫頭,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才是。”明玉立刻加入了戰團。
蔡光庭在外間聽著先前還只是幸福的笑,后來見鬧得實在不像話,方敲敲車壁:“要進城了,快歇聲。”三人方住了,互相理了一遍衣服頭發。
晚上明菲洗完澡躺在**看書,花婆子抱著一個匣子神秘兮兮地走進去,屏退了金簪、丹霞等人,坐到明菲面前笑道:“三小姐,奴婢奉了夫人之命,教您一些東西。”接著從匣子里捧出一本書,幾個瓷人并幾件東西來。
咳,今天還是有250的加更的,不過時間還是定不下,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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