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吳昕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這也是十幾日以來,她睡得最踏實、最沉的一次。\\wwW..Cm追啃言情書庫\\
看看身邊早已經沒有人,也沒有溫度,西陵殤似乎已經起去了多時。
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和練劍的聲音,吳昕呼出一口氣,坐起,哎,還是他回來,有些人氣兒。累
剛準備穿起衣衫,視線卻是被案桌上的一盤菜和兩個高粱饅頭吸了過去。
原來他昨夜還真的去幫她弄了吃的。
雖然只是這兩樣再尋常不過的東西,卻已經讓她的心里,掀起陣陣漣漪。
不知道是現在的西陵殤變得太多,還是她以前根本就沒有了解過他。
她從來沒想到過,有一天,那個雙手不沾陽chūn水的男人會為去她做這一些。
曾經以為自己肯定是穿越女里面最倒霉的一個,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她的身上,現在想來,上天對她是不薄的,真的不薄,有這樣一個男人,又夫復何求呢?
穿上衣衫、拔上軟履,顧不上梳妝,她有些雀躍地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里,西陵殤一襲紫袍,手持銀劍、身形如燕,他不斷變換著招式,衣袂和墨發一起飛舞,絕yàn得讓人移不開目。
雪兒娉婷地站在一棵樹下,視線始終一瞬不瞬地追隨著那抹上下翻飛的身影,美眸中流轉著無限風情和萬般情緒。悶
曼霜在不遠處的井邊洗著衣服,不時抬起頭看看西陵殤,又看看雪兒,眉心蹙起。
吳昕一出門,就猛地看到樹下那美得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腳步一滯,就停在了門檻邊。
她怎么來了?
見到雪兒,她是有一些尷尬的,畢竟曾經她承諾過雪兒,要徹底的離開。
如今沒有做到的是她。
但是,經歷了這么多,她已經深深地懂得,愛不是可以拿來隨便交換的東西。
只是,西陵殤昨夜為何也沒有跟她說他將雪兒帶了回來?
抿了抿唇,她拾步走了過去,“雪兒,好久不見了。”
雪兒一怔,轉過頭來看著她,視線在她的臉上稍稍停留,就落在她攏起的小腹上,眸光微斂,倏爾便彎起唇角淡淡一笑:“無心!”
西陵殤也已經停了下來,將手中的銀劍chā于劍鞘,笑著朝吳昕走了過來,“起來了?怎么不多睡會兒?”
吳昕抬頭看了他一眼,有些幽怨地應了一聲“好吧!”,就拾步朝屋里走去。
西陵殤一怔,好吧?是什么意思?
一時反應不過來,想了想還是不明白其意,就連忙跟了過去。
吳昕徑直進了屋,脫掉軟履,上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生氣?
她原本不是這樣一個矯情、小氣的女人,但此刻明明就覺得心里面悶悶的、堵堵的,說不出的不舒服。
西陵殤走了進來,看到她又背脊朝外蜷在那里,眸光一閃,似乎有些明白了過來。
他笑著搖了搖頭,將銀劍放在桌上,坐到床邊,扳過她的肩膀,黑眸興味地看著她:“無心怎么了?”
原本她是想一個人沉淀一下,卻終是被他的樣子激怒,她冷冷地看著他:“你不是說我應該多睡會兒,聽你的話,我來睡了。”
其實她很清楚,他當時的那句話并沒有什么意思,但是不知為何,她就是想曲解為,他嫌她起得太早,打擾了他和雪兒。
西陵殤黑眸深深地睨著她,片刻,倏爾就低低地笑了起來,聲音中透著愉悅,“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什么意思?
敢情看她生氣是一種人生樂趣?
吳昕氣結,咬著牙看著他那張笑得迷人、魅惑眾生的俊臉,卻一時找不到可以泄憤的語言。
“知道為什么嗎?”西陵殤伸出手臂,想將她攬進懷里。
她沒有回答,而是掙扎地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
他就干脆雙手一撈,將她從床上抱起,強行禁錮在懷里,“因為這樣的你,遠比你什么都不說、面上平淡無波,心里卻盤算著要怎樣離我而去要讓我安心得多。”
她心頭微微一滯,抬起眼,有些怔忡地看著他。
他低下頭,讓下顎抵著她的發頂,接著說道:“以前,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說,面上也總是清冷的、一副不在乎的樣子,而心里面卻總是將我往最壞的那面去想,然后不是逃離,就是傷害。現在的你遠比那時的你真實,最起碼我知道你是怎樣想的,最起碼我還有解釋的機會。”
解釋?他會解釋?他本就不是一個會解釋的人,從來不是!
吳昕心里頭有些懊惱地想著,雙手抵在他的胸口,稍稍掙脫了一點距離,“那你就解釋來聽聽!”
聞言,西陵殤先是一怔,旋即又是輕笑了起來,抬手緩緩撫上她絕美的容顏,低聲問道:“無心是說雪兒嗎?”
她垂下眸子,抿唇不語。
西陵殤長嘆了一口氣,再次伸手將她按進了懷里,緊緊抱住:“無心,雪兒她為了幫我拿到玉,受了很多的屈辱,而且她也沒地方可去了……”
“所以你現在要報答她是嗎?”沒等他說完,吳昕卻已是幽幽地開口,不知為何,這不解釋還好點,越解釋,這心里面反倒越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