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西陵殤,她的眸中有一絲慌亂掠過。
他一襲紫袍,遠遠地站著,就那樣平靜地看著她,晨曦灑在他雕鑿般的五官上,讓原本白璧的肌膚閃著金屬的光彩,恍若神邸。
“王爺找我有事?”她掐著自己的掌心,不著痕跡地看著他。
西陵殤目光深邃得如同一汪深潭,看不出情緒,淡淡開口,“本王今日要去金洲公務,你和華安隨本王一起。”
吳昕垂下眉眼,應允。
關于那一天,他果然是沒有任何記憶。
她勾唇,苦笑,這樣挺好,日子還可以如同尋常的繼續,就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繼續,他依舊是主,她依舊只是仆。
可為何心中還會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如同被塞上棉絮,有些悶,有些堵,甚至有絲絲酸楚。
西隅自滅國后,就改成洲,洲下面設縣,由東墨派官員過來與西隅這邊優秀的官員一起管理。
金洲是其中的一個縣,與東墨的西面接壤,十日前發生了罕見的洪災,許多莊稼被淹。
東墨朝廷開倉,撥了很大一筆賑災糧過去,如今派西陵殤過去檢查實際的發放情況。
一行三人扮成普通商賈模樣,避開官道,繞小路騎馬而行,到達金洲已是五日之后的黃昏。
他們在城中找了一家比較安靜的客棧住了下來。
晚膳過后,吳昕簡單地盥洗了一下,就躺到了床上,連日趕路,又加上本身身體還虛弱,直覺得疲憊。
剛迷迷糊糊要闔上眼睛,卻是聽到了有人敲門,“無心”是西陵殤的聲音。
打開門,就看到他站在門口,手中拿著女子的成衣和胭脂水粉,姹紫嫣紅。
吳昕一怔,有些恍惚,這些女子的東西是給她的嗎?心中竟莫名澎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