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本王便信你不是陳落衣。”
月光下的刀身閃著寒芒,她心中一凜,然而當她抬頭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黑眸時,忽的就明白了這個男人真正的目的。
一把接過匕首,她走到那個自稱是陳君浩的男子身邊。
深深一鞠,“這位大哥,對不起了!”說完,高高舉起匕首,作勢就要狠狠刺入。
驟然,空氣中一股異流涌動,一枚小石子破空而來,吳昕只覺腕上一痛,匕首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唇角勾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弧度,她賭贏了,他果然在試探,試她到底會不會出手而已。
但她還是假裝不可思議地回頭,愕然地看著西陵殤,這個讓她殺、又阻止她殺的男人。
“來人!將他帶下去!”他看了眼坐在地上滿臉訝然的男子,一甩袍角,順著高臺的臺階,拾階而下。
走了幾步,似是想起什么,又轉過身來,清冷地開口:“回王府!既然不是陳落衣,本王給你雌蠱的解藥。”
事情變化得太快,吳昕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愣半響,才連忙拾步跟了上去。
已有士兵將西陵殤的馬牽了過來。
偌大的軍營依舊亮如白晝,只是早已恢復了一片靜謐,似乎剛剛那些荒唐的鬧劇從來都沒發生過。
這時,一聲突兀的嚎叫在靜夜里驟然響起,讓人心中一悸。
西陵殤皺眉,不悅地問牽馬過來的士兵:“何人?”
“回四爺話,是那個被俘的西隅皇帝!”
凄厲地嚎叫聲并未停止,而是一聲接著一聲,如同鬼哭狼吼。
“本王先去看看。”西陵殤看了吳昕一眼,將韁繩遞給她,就轉身離去。
或許是這幅身子的前身的緣故,聽到是西隅皇帝,吳昕竟鬼使神差地又將韁繩給了士兵,也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