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翻了個白眼,“姑媽,我跟你才有血緣關系,我們兩個人過來,你就只看到長卿,興師問罪才想到我,你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
“佳佳,別說你這個侄女了,就是我們這些兒女在顧小姐面前也沒了地位啊”容媽身后一名四十多歲的男人笑著說。他神情和善,顯然沒有惡意。
容媽親昵地拉著顧長卿的手,笑道:“就是,誰叫你們沒有我家小姐可愛”
顧長卿笑著說:“容媽,這可怪不得李佳姐姐,是我自己要減肥的,眼看夏天就要到了,胖嘟嘟的,穿衣服不好看”
“聽到沒,姑媽,可不能怪我啊”李佳一副洗刷了冤屈的表情。
容媽笑罵了她一句,回頭拍了長卿手一下,“女孩子就是要胖一點才好看。”
這時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冒出頭來盯著顧長卿瞧了一陣,大聲說:“奶奶將她說的仙女似的,我看也很普通啊,沒有電視里的明星好看”他身邊一名相貌樸實的婦女笑著打了他一下,男孩子捂著頭怪叫一聲,“哎呦,媽,你干嘛打我”
那名婦女看向顧長卿,笑著說:“鄉下孩子沒規矩,顧小姐不要見怪”
顧長卿連忙笑著搖手表示沒關系。
容媽轉過身扭著小男孩的耳朵,笑罵,“小孩子知道什么,小姐是越看越漂亮”
小男孩痛的跳腳,“哎喲哎喲,奶奶放手”
周圍的男男女女哈哈大笑。
寒暄了一陣后,容媽拉著顧長卿的手走進屋里,“外面蚊子多,我們進去說話。”
其余的男男女女也跟著走了進去。
大家在大廳里坐下,都用一種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顧長卿,瞧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李佳在一旁捂嘴笑。容媽讓顧長卿坐在自己的身邊,然后給顧長卿介紹周圍的人。
“那是我大兒子。”容媽指著頭先那名四十多歲的男人,“小兒子去廣東打工了,要到過年才回來。”又指著先前和顧長卿說過話的樸實婦人和她旁邊的小男孩。“那是我大媳婦,那是我孫子,我還有一個大孫子,現在在四川上大學,還未放假。”
接著又介紹了其余的人,無非都是附近的鄰居,或是親戚什么的。其中一對身材不高,笑容和善的夫妻便是李佳的父母,顧長卿發現李佳長得像父親。
容媽又將顧長卿介紹給他們,“我家小姐大家都知道了,專程坐飛機來看我的”言語中有種自豪。
旁人打趣她:“你每天都將你家小姐掛在嘴邊,方圓數百里,誰不知道你家小姐啊,所以,聽到你說顧小姐要來,我們都忍不住要來看看,你口中的顧小姐到底是什么樣子?”
顧長卿呵呵的笑,“原來不是三頭六臂,讓大家失望了”
大家哈哈大笑,見顧長卿毫無架子,神情又親近了幾分。
顧長卿一一打了招呼,讓李佳將帶來的禮物分別送給他們,小男孩拿到最新款的遙控飛機后,嬉皮笑臉地對顧長卿說:“其實姐姐也挺漂亮的”結果又是哄堂大笑。
容媽很興奮,一直拉著顧長卿的手說話,問她最近的事情,問她的學業,問她的生活,似乎有著操不完的心,恨不得將她走之后顧長卿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才放心。
時間慢慢過去,周圍的鄰居都一一散去,容媽還是興致勃勃。一邊的李佳忍不住說:“姑媽,我們今天又是飛機又是汽車,折騰了一天,你好心饒了我們早先休息吧”
容媽拍了拍額頭,站起身,自責地說:“瞧我都老糊涂了,見小姐來看望只顧著高興,都忘了小姐累了。我這就帶小姐去休息,李佳你也回去吧”
李佳拿上自己的東西對顧長卿說,“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到處走走”走之前又拍了拍顧長卿的肩膀,笑著說,“還有,謝謝你啊”
顧長卿給了李佳父母一個萬元的大紅包。
“一點小意思,不用放在心上。”顧長卿笑著說。
李佳走后,容媽帶著顧長卿去到二樓,容媽早已為她準備好了房間。
“小姐,床單被子都是新買的,我知道你愛干凈,所以沒給你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容媽讓顧長卿坐下,又給她倒了杯水,接著又為她鋪床。
顧長卿走過去,“容媽我自己來好了。”容媽自她來后一直忙個不停,生怕累壞了她。
容媽笑著說:“你會做嗎?你從小到大就從未做過這些,鋪得不好,你晚上睡不舒服的。”接著又將她按回座位,“你就坐在那里,容媽好久都沒為小姐做過事了,容媽愿意。”
說完,她轉過頭去,專心致志地鋪著床。
顧長卿看著她
她彎著腰,身后的那條辮子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晃,她將床單鋪好,又跪上去,用手將床單攤平,一遍又一遍,連邊邊角角都不放過,直到沒有一絲褶皺。接著將枕頭放上去,鋪好枕巾,又將被子鋪上,邊角都擺整齊,她這里捋捋,那里拍拍,直到完全滿意,這才轉過身看著顧長卿笑,“小姐,床鋪好了,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我已經讓我媳婦幫你準備好水了”
床邊的屋頂上吊下來一個燈泡,暈黃的燈光灑照在容臉上,將她的笑容映得格外的溫暖。
顧長卿鼻子一酸,沖上去抱著容媽,淚水悄悄地滾落,“容媽……我好想你……”
容媽抱著她,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背,聲音也有些哽咽,“小姐,是不是過的很辛苦?可憐的小姐。”
容媽溫暖柔軟的懷抱,讓顧長卿無限眷念,她的眼淚流的更兇。
容媽,千萬千萬……不要丟下我……
這時,容媳婦推門進來說:“媽,小姐的洗澡水已經準備好了”見到兩人抱在一起哭,又笑道:“這是干什么?好久不見應該笑才是,哭什么呢?”說著上前拉過顧長卿,“小姐先去洗澡吧,要不一會水涼了”
容媽家沒有淋浴,不過大木桶很干凈,水也很清澈,顧長卿洗完也覺得很舒服,她換上睡衣回到房間。容媽又伺候著她睡下,“小姐,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你叫我。”
“容媽,邱婉怡母女走了,爸爸要跟她們離婚。”顧長卿忽然說。
容媽面上露出一些喜色,“那個狠毒的女人總算走了”她摸了摸顧長卿的臉,“希望你爸爸下次能找個好心腸的女人,這樣我們小姐就不要受苦了”聲音中透出濃濃的聯系。
顧長卿握著她的手,看著她那張布滿皺紋的慈祥的臉,輕輕說:“容媽,在長卿的心中,容媽有時候像媽媽,有時候又像奶奶。”
容媽笑了笑,輕輕說:“孩子氣,睡吧。”她關上燈,轉身出了房,將房門關上后,眼淚卻流了下來。
可憐的小姐,要多么缺乏溫情,才會這么在乎一個傭人的關懷?
造孽哦……
顧長卿躺在床上,一時卻有些睡不著,黑暗中,她正考慮著該怎樣將容媽哄到醫院去,這時,電話忽然響起。
顧長卿以為是李佳,看也沒看就接通,說:“怎么,睡不著,找我聊天啊。”
電話那頭卻一片寂靜,過了一會,才傳來馮爵的聲音,“顧長卿,是我,馮爵。”聲音很平靜,可是顧長卿卻聽出了一絲沉重。她坐起身。
“馮爵哥哥?”
“對,我今天回到家……”他像是心事重重,顧長卿馬上警惕起來,莫非,他知道了那些消息?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付他的質問,
“長卿……”他欲言又止,顧長卿的心提起來,
可是忽然的,他又轉變了話題:“你已經到了湖南了?”
“嗯。到了,今晚到的。”像是在等待著宣判的犯人,有些擔心聽到宣判,又希望快些宣判,這種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馮爵這個人,如果瞞不過他,她拿不準他的反應。
“你在湖南哪里,好玩嗎?”他似乎越繞越遠,顧長卿卻一點都不敢松懈,口中答著,“我剛來,不過看著還好,風景很不錯。”接著又說出容地址。
“哦,聽起來還不錯。”他過了一會,又叫她的名字,“長卿……”
顧長卿的心咚咚跳,“嗯?什么事?”
他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晚安。”接著他掛斷了電話。
顧長卿看著電話有些莫名其妙,就這樣完了?他這通電話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看上去那么簡單的一個人,心思卻一點都不好猜。
她將電話放好,暫時將這件事情拋開,可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想著容命運,一會又想著馮爵這個電話的來意,一會又想起前世里的一些事,紛紛雜雜,一直到很晚都沒睡著。
而另一邊,馮爵掛上電話后,將手機往床上一扔,雙手抱頭用力躺回床上,雙眼盯著天花板,面色沉重。過了一會,他長長地嘆口氣。
身邊擺滿了報紙,每種報紙都有同一則消息,關于孔玉芬墮胎事情的報道。
他順手拿起一份,報紙上有一張孔玉芬被記者圍住,嚎啕大哭的照片,下面的文字幾乎都是攻擊她的語言。
看著看著,馮爵心煩意亂,將報紙揉成一團,用力地朝地上砸去。
這時,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一名婦女端著一杯牛奶走進來,“馮爵,喝杯牛奶再睡。”
馮爵見到那女人,臉色稍稍平緩,他坐起身,那名婦女笑著坐在他身邊,將牛奶遞到他手里,“剛熱好的,快趁熱喝。”
“謝謝媽媽。”馮爵接過牛奶幾口飲下,稍稍皺了皺眉。
“我知道你不喜歡喝牛奶,可是牛奶營養豐富,你在部隊,我沒辦法管你,你回來可得聽我的。”馮夫人笑著看著兒子。
接著她低下頭,看了看床上的報刊,“怎么這么多報紙?都是家里的……這么久的報紙保姆怎么還留著?估計是忘了扔了。”
“是我叫她留著的,回來的時候可以看看。”馮爵將杯子遞給母親。
馮夫人接過,隨手放在床頭柜上,又拿起一份報紙,看了看,說:“早段時間,這則消息在全城鬧得沸沸揚揚,電視上,報紙上都是,鋪天蓋地,大家似乎對這種豪門秘聞很感興趣。”說著嘆口氣,“只是可憐了這個女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做錯了事,卻被人宣揚得人盡皆知,她該有多難受?以后還怎么做人?要是是我的女兒,我都要難過死了……也不知誰跟她有這么大的仇,真缺德”
馮爵心一緊,“或許是被人無意拍到的……”
馮夫人笑了笑,“你看看這些報道,這哪像是無意的?分明是有人蓄意為之”說著她看向馮爵,“里面提到的家里破產的趙姓公子,不會是趙毅吧?好在他已經出國了,要不然,也夠他受的”
馮爵臉色越來越沉,馮夫人見到,以為他累了,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早點睡,媽媽不打擾你了”
馮夫人走后,馮爵看著床上的報紙,目光復雜。
是她嗎?應該不是……應該不是……她心機雖深,卻不至于這么狠毒。
剛才電話里,他很想問清楚,可是不知怎么的,卻問不出口,如果不是她做的,自己卻這么懷疑她,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我一直以為你很討厭我,從第一次見面,你就教訓我……”
“你沒想到壞女孩也會這么有心?”
那種淡淡的,好似不在意的語氣,卻有著一種隱隱的酸楚,他不想再隨意地誤會她,不想再傷害她。
可是心中卻始終有股煩躁揮之不去,他站起身,在房間里來回走動,目光時不時會落在那些報紙上,他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意這件事,他不希望此事和她有關,她可以深沉,可以狡猾,可是不能惡毒,為什么她不能惡毒?他一時無法找到答案。
但是他又在懷疑她,無法控制的,他的理性分析告訴她,她很可疑,之前的一切,他所了解的一切,她在暗處的冷笑,她看著孔玉芬的冷酷深沉的目光,她小小年紀,卻可怕的機心……可是他又不想接受這一點。
所以他很煩躁,心中像是憋著什么,憋得他發慌,憋得他坐立不安,渾身都不對勁,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想大喊大叫來宣泄這一切。
他從未試過這樣不冷靜。
終于,他再也忍不住,拿起外套往外沖。經過大廳時,正在看電視的馮太太問道:“馮爵,這么晚了還到哪里去?”
馮爵頭也不回:“媽,我有點急事,出去兩天”
馮夫人連忙追上去,大聲說:“過兩天你還要跟你父親參加宴會了”
馮爵已經沖了出去,夜色中,他的聲音傳來,“你告訴爸爸,我一定趕回來”
“什么事這么風風火火的?還真是少見啊。”馮夫人看著外邊的夜色,嘟嚕一聲。
或許是不習慣新床的關系,第二天顧長卿很早就醒來,她穿好衣服下了樓,發現容媽一家都起來了。
容孫子小明正在和附近的孩子們一起玩遙控飛機,看著飛機飛上天,孩子們興奮地蹦蹦跳跳,大喊大叫。
容媽在一邊灑谷子喂雞鴨,雞鴨歡快地扇動著翅膀跑來跑去,發出咕咕嘎嘎的聲音,爭先恐后的搶食。
而容媳婦則在前面樹枝間的繩子上晾衣服,不時地回頭微笑著看著兒子。有時還故意將衣服上的水珠抖到兒子的身上,逗得小明哇哇大叫。
遠處還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小小的池塘,日出而作的人們,還有藍天白云,溫暖的陽光,這一切的一切,構成一幅寧靜祥和的圖畫。溫馨得讓顧長卿恨不得永遠都待在這副畫卷里,永遠都不要回到現實中來。
這時,容媽說:“明明啊,小聲點,小姐還在睡覺了,要不,你們到別處玩”
小明大聲道:“好嘞”說著帶著小伙伴們就要離開。小明媽大聲叮囑:“別走遠了,等小姐醒來就吃早飯了”
看到這,顧長卿連忙走出來,笑道:“不用了,我已經醒來了。”
“怎么不多睡一會,看來是不習慣啊。”容媽有些擔心
“沒事,少睡一點也沒關系。”說著她走到容媽身邊,“容媽,我也要試試。”
容媽笑著將手中盛著谷子的簸箕給她,顧長卿學著容樣子將谷子撒出去,誰知那些雞鴨都沖著她跑過來。
李佳到達容家里看到的就是顧長卿手里端著簸箕被一群雞鴨追的到處跑,嚇得哇哇大叫,幾乎流眼淚的一幕。
李佳捧著肚子笑得打跌。
早上吃了早飯,容媽和李佳陪著顧長卿到處走了走。
路上,顧長卿問起容身體狀況,“容媽,這段日子你有什么不舒服嗎?”
顧長卿查過一些心臟病方面的書,書上說,心臟病猝死有的之前會有征兆,有些則完全沒有,忽然發病,忽然死亡。
容媽道:“我這段時間挺好的,吃的好,睡得好”
“有每天吃藥嗎?檢查都做了吧”
“你放心,你幾乎每天都打電話給我,我自然不會落下”容媽笑著說,心中卻有些心虛,她已經很久沒吃藥了,是藥三分毒,她最近經人介紹,練一種功,練這種功什么病都可以治好,用不著再吃藥了,不過這可不能對小姐說,說不定她會生氣的。
顧長卿卻不知道這些,以為她真的按時吃了藥,放下一半的心,書上說,只要按時吃藥,就不會那么容易發病。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星期二的時候我親自帶你去醫院看看吧”顧長卿說。
容媽頓時皺了眉頭,老人家最不愛去的就是醫院了“不用了吧,我身體這么好,不用去醫院。”
李佳在一旁說:“姑媽,長卿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你就算是為了她放心,也不要拒絕她”
容媽聽李佳這么說,才不情愿地答應了。
顧長卿另一半心也放下來,只要在醫院平安渡過容媽上一世的死亡時間,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容媽帶著顧長卿在附近走了一圈,附近有個花圃種植園,有各種各樣的鮮花,非常的漂亮,三人開心地逛了一上午,才回去。
快吃午飯的時候,顧長卿又接到馮爵的電話,馮爵的開場白將她嚇了一大跳。
他說:“我已經到了你昨晚所說的地址了,可是我找不到你在的地方,可不可以派個人來接我?”
顧長卿和李佳還有容媽一家看著從車上下來的馮爵和小明爸。
小明爸笑著說:“我一出村口就看到馮先生了,我想著肯定是他,上前一問,果然是。”
馮爵跟在他的身后,面色看上去很平靜,可是不管顧長卿怎么看著他,他就是不向她看去一眼。
他徑直走到滿面笑容的容媽身前,很有禮貌的說,“你好,我叫馮爵。是顧長卿的朋友,聽說這里風景不錯,所以冒昧打擾了”
容媽用一種看女婿的目光將馮爵從頭至踵看了一遍,然后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打擾,不打擾,小姐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的貴客,歡迎歡迎,一路上累了吧,進去歇會。”
說著將馮爵迎到屋里去,馮爵很自然的越過顧長卿的身邊,跟著容媽走進屋子。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顧長卿一眼。
顧長卿看著他的背影,抽了抽嘴角。
李佳用胳膊頂了她一下,低笑:“你們什么時候這么好了,竟能讓他千里迢迢地追到這里來?”她又看了馮爵背影一眼,說:“沒想到竟是個這樣的帥小伙不錯啊,長卿,長得帥,背景好,又是一把癡心情長劍,跟你絕配啊”
通過上次轉賣配方的事情,李佳已經知道馮爵的存在,卻是第一次見到他。
顧長卿看著馮爵的背影,輕輕笑了笑,
她不是不經人事的少女,有些事情她怎么會看不出來?
馮爵不止一次地給她打電話“問候”她,還借口約她見面,現在竟然追到這里來。
她可以斷定,他喜歡上她了就算還沒有很深刻的感情,可是最起碼,他已經被她吸引,否則就算是興師問罪,也沒有必要千里迢迢追到這里來。
這個正直嚴謹的少年竟然喜歡上他曾經鄙視的“壞女孩”?
這對于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