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晨曦
長安街頭,大將軍衛青突然歸來的消息使得本就很很熱鬧的街道人聲鼎沸,在陳誠每日比去的酒肆中,卻不同于往日安靜而透著壓抑,酒客們對美酒仿佛有了抵抗力,靜靜的看著面前的酒樽,貫注全部的心神,聽著二樓雅間的動靜,那間不大的房間里,匯集了長安城最有名望的兩位貴公子,侯爺陳誠和嫖姚校尉霍去病。
衛青官居大將軍,是萬戶侯,其長子衛亢同樣封侯,衛亢和霍去病年齡相當,但誰都搶不去嫖姚校尉的風光,長安城中名門公子哥兒很多,但所有人公認,陳誠和霍去病是其中的佼佼者,同他們兩人站在一處,公子闊少們都會下意識的矮上一頭,這兩名年青一代最出色的人物,一向不對盤,互相看著不順眼,今日在一處飲酒,酒客們實在是好奇得很,是什么能讓嫖姚校尉和陳侯爺撞到一處,往常凡是陳侯爺到的地方,嫖姚校尉是不會來的。
過了一會,門突然敞開,霍去病大步走出,酒客們抬眸看去,陳誠照常端著酒樽,只是臉上不似往日那么平靜,還想在看的時候,霍去病鋒芒之下,他們全部蜷首,直到霍去病離開,房門重新合上,酒客們才覺得酒肆恢復了正常,悄聲的議論開飲酒要和聲充斥酒肆。
“嫖姚校尉霍去病。”陳誠攥緊酒樽,眼里流露出欣賞,驚才絕艷的人物只有一人便太寂寞了,“他倒是挺為曦兒想的,不過霍去病我會將曦兒讓人。”
溫潤的陳誠身上透出的凜冽,單一氣勢來說,不亞于霍去病的鋒芒。
昭陽殿里,楚玉在耳邊嘀咕了幾句,臉色一變,練字的劉曦停手,問道:“娘?”
神色帶著一抹哀傷,緩緩的開口:“消息準嗎?”
楚玉輕聲道:“是大長公主府送過來的。”
“難怪他將自己關在宣室中,說到底南宮公主的和親還不是因為她?”
劉曦湊近,問道:“您說得是南宮姑姑?她不是許久未有消息了嗎?是不是她”
輕輕碰觸劉曦的臉頰,順手攬住她道:“娘從未對你說過,南宮公主是自請和親的,就是因這一點,先帝便是你皇祖父對陛下才會另眼相看,對太后娘娘懷有一分愧疚,畢竟大漢從未用皇室血脈的公主和親,其實當初是太后娘娘逼的。”
劉曦脊背發寒:“父皇知道嗎?”
“他即便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太了解劉徹了,劉曦轉念一想,便知曉的話音,“南宮姑姑是不是不好?”
現在大漢對匈奴的戰爭很順利,有大將軍衛青鎮守匈奴不再敢肆無忌憚的南下掠奪,匈奴是游牧的民族,資源匱乏,雖然劉曦認為大漢皇宮也趕不上現代的享受,但在匈奴眼里已經是天堂了,糧食是戰爭的主要原因,據匈奴的消息傳來,許多匈奴貴族不滿伊稚斜,南宮公主的日子可想而知。
“比你想得還要嚴重,若不是這樣,你父皇便不會關在宣室了。”摟緊劉曦,仿佛她一松手,劉曦便會消失一樣,王太后怎么舍得逼南宮公主和親?將親生女兒推進火坑中,“你沒見過伊稚斜,他就是個野人,當時南宮公主的兒子便是死于他的算計,他若是發怒,打女人都是輕的。”
“娘,我們就沒有辦法將南宮姑姑接回來嗎?”
搖搖頭道:“談何容易,匈奴王庭深處漠北草原,不說有重兵把守,就是長途奔襲也到不了匈奴王庭。”
以劉曦一知半解的東西,還是別弄出來賣弄了,用力抱抱劉曦道:”我去看看皇上,你乖乖的練字。
就到”
“嗯。”劉曦點頭,起身后讓人準備東西,去了宣室,劉曦根本沒有心思練字,這些為何要由女人來承擔?劉曦現在也是公主,如果有朝一日匈奴再來求娶公主,她是不是也得踏上和親的命運?不會,劉曦釋然的一笑,現在大漢完全不用和親匈奴保證平安,劉曦將筆墨收好,練字識字是為了明辨是非,保護自己周全,依靠的是籌謀,是手中的實力。
去安慰劉徹,會讓劉徹心動,能貼近劉徹的只有一人。劉曦一拍桌子起身,她興許能做點什么,劉曦的目光掃過胡凳,實在是想不通既然能弄出胡凳來,為何想不到馬鞍馬鐙呢?如果有這兩樣東西,長途奔襲會更遠,效果會更好。
劉曦托著臉頰想著,怎么做才能天衣無縫的將這兩樣東西拿出來而不被懷疑,怎么想都沒有萬全之策,劉曦雖然憐憫南宮公主,但她沒有為救南宮公主而暴漏自己的沖動,人性本來便是自私的。
“稟告曦公主,嫖姚校尉奉圣命到。”
劉曦抬眸,霍去病親手提著一個籃子走進來,將籃子放下,道:“是陛下賞賜給曦公主的點心。”
“辛苦嫖姚校尉走一趟。”看來的安慰很賤成效,這么快劉徹便恢復了,劉曦問道:“娘還在宣室嗎?”
“皇后娘娘會一直陪著陛下,娘娘使臣告知公主,讓您練字之后,便回去。”
劉曦打開籃子,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各色點心,劉曦卻沒有任何食欲,小臉繃得緊緊的,這些點心都應該是穿越者發明創造的,為了口腹之欲,甚至弄出了榨油,據說以前是是沒有炒菜的,多是用水煮一煮便完事了,劉曦不是埋怨,只是有點想不通罷了。
“曦公主,去騎馬?”霍去病難得用詢問的語氣,以往面對劉曦的時,他會直接拽著她去騎馬,劉曦想了想,心中有了個想法,點頭:”好,去騎馬。”
也許這是個機會,當劉曦換上輕便的衣衫,同霍去病走出昭陽殿時,正好同陳誠撞到一起,劉曦看著陳誠和霍去病眼里迸發出來的火花,捂著腦袋嘆道:“你們兩人是天生一對。”
劉曦不管他們之間的互相較勁,命人遷出自己的馬,抓住韁繩作勢上馬,將手中藏的尖銳玉環按在馬身上,馬匹吃痛甩開蹄子,劉曦滿腔坐在馬上,身體左搖右擺,一點都不穩當。
“曦兒小心。”“曦公主。”
陳誠和霍去病一起喊道,兩人上前,同時去抓韁繩,讓馬匹安靜下來,劉曦自從上次驚馬之后,對馬匹防備的一直很嚴,找可信的人飼養馬匹,選乘的馬匹都是極為溫順的,劉曦下手不重,她很顧忌性命,不會拿自己的生命當兒戲,韁繩在陳誠和霍去病的手中,馬匹很快穩定住,劉曦將玉環收緊袖口里,身體左搖右晃,仿佛隨時都要滾下來。
霍去病和陳誠在次默契的出手,一人一邊穩住劉曦,“小心。”“當心。”
劉曦望見他們眼里的關切,心中泛起一分愧疚,想要演戲實在是太難了,劉曦氣惱的拍著馬匹脖子,道:“什么嘛,突然就發瘋,坐在上面一點都不穩當,坐在胡凳上多穩當,上下也沒那么困難。”
霍去病凝著濃眉,胡凳?突然霍去病從馬上將劉曦抱下來,圍著馬匹轉了兩圈,在馬匹的背上比劃著,眉頭越皺越緊,“不對,不對,還缺點什么。”
“木頭的顯然不成,到底是什么才好?”陳誠同樣走過去,兩人之間隔著一匹分不清東南西北的馬匹,霍去病道:“木頭的是不成,要貼合馬匹的背部,這樣才能穩定。“
“你說得對,貼合,什么東西可以貼合?”
幾乎同時,兩人對視說道:“牛皮,硬牛皮。”霍去病和和陳誠撫掌大笑,劉曦心中暗喜,眼里透著疑惑的說:“你們在說什么?”
“曦兒功不可沒。”陳誠主動說道,霍去病眉頭并未松緩,看著了劉曦半晌,緩緩的說道:“你”
“根本不懂你們在說什么?只要記住我的功勞便好,有好處可不許忘了我。”劉曦堵住霍去病未開口的話,霍去病釋然一笑:“不會忘。”
便同陳誠繼續研究起來,霍去病幾乎是在馬背上長大,陳誠暗地里是有墨門支持,對于這些比較熟悉,兩人很快達成公司,席地而坐,拿起石塊在地上畫著圖樣,修改怎么做才能更好,他們熱火滔天的討論,劉曦唇角勾起,同聰明人說話就是方面,第一步便成了,都不用接下來的步驟呢,馬鞍馬鐙雖然不見得能迎接回南宮公主,但對于戰爭是利器吧,是冷兵器時代的利器,足以彌補漢軍在騎術上和匈奴的差距。
兩人越討論越是熱鬧,劉曦對于這樣的場面很開心,便悄聲的離開,霍去病下意識抬眸瞥了遠去的劉曦一眼,陳誠道:“嫖姚校尉,這事不能將曦兒扯進來。”
霍去病鄭重的點頭,二人凌空對拳頭,做出了承諾后,隨后繼續研究,直到天快黑了時,才有了個比較成型的圖樣,霍去病和陳誠像宣室走去稟明劉徹,關于馬鞍的構想,當然他們兩人不忘提了提劉曦的起到的作用,劉徹立刻來了精神,一掃頹勢,命人安排制作,保密事宜,望著興致勃勃討論的三人,笑意越濃。
ps夜一直覺得清穿后半部分和海月的布局太小了,總是圍繞這感情和女人轉,才想寫漢武,其實是明線暗線在一起進行,真的很亂嗎?漢武時期的人物不少,還有蝴蝶效應,現在出場的人物都是對劇情有促進作用的,我盡量讓主線落在女主身上,哎,本來尋求突破的,顯然沒有令人滿意的結果,有點小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