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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祖母。”劉曦仿佛一只彩蝶,翩翩起舞飛進長樂宮,明媚的笑容,光鮮亮麗的十二層漢服驅散了長樂宮里的陰霾,王太后即便清楚劉曦是為了才會來長樂宮,但見到劉曦,王太后心情輕快了許多,眼角流露出一絲笑意,板著臉道:“你還記得哀家?”
劉曦坐在王太后身邊,揉著她的肩膀,道:“孫女何時忘記外祖母?”
王太后微闔眼眸,心安理得享受起劉曦的按摩,有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在身邊,對于有點寂寞的王太后是寬慰,劉曦很會說話,不一會便將王太后逗笑了,劉曦見王太后鬢間的華發,想不通王太后最親近的兒子劉徹是大漢的皇帝,她是太后,還求什么呢?安享晚年,孫女孫子繞膝承歡不好嗎?非要同較勁,即便手握后宮的大權又能怎么樣?還不是獨自一人?況且王太后越是眷戀權位,就會將劉徹推得越遠。劉徹驕傲自負,他不會準許任何在他眼前指手畫腳,教他該如何做事。
“曦兒,在哀家這些孫女中,哀家是最疼你的,不過,你對哀家一直...”王太后遺憾的嘆氣,劉曦恍然未覺,笑道:“孫女對您一直很敬重,也愿意陪皇祖談笑,陪您解悶。”
“小嘴是抹了蜜糖了,曦兒,你今日為何而來哀家清楚。”王太后看著劉曦,收斂笑意,沉聲道:“后宮的夫人美人都是伺候皇上,雨露均沾才可為開枝散葉,是明白人,一心一意裝得都是皇上,會贊同哀家,安頓好后宮。”
“父皇喜歡母后,誰也改變不了。”劉曦抬眸同王太后對視,唇角上揚“娘是一國之母,父皇獨寵皇后誰可反對?誰有反對的理由?”
王太后淡淡的說道:“哀家不贊成。”
“您是太后娘娘,可父皇是大漢的天子,他喜歡誰,需要您認同嗎?同是女人,您何必為了美人們酸言酸語,便為難嫡親的兒媳婦?惹父皇不快?”
劉曦最后一句話,便是點醒王太后,劉徹不會喜歡母親干涉他寵哪個女人,王太后沉思半晌,盯著劉曦,一字一句的問道:“皇上會不悅?哀家是他的親娘。”
“皇祖母,父皇同樣是有兒有女的人。”劉曦明示劉徹是中年成熟男人,不想將事情弄得太僵,笑問:“皇祖母認為娘性情如何?”
“很好,一直都很好。”王太后根本就挑不出的毛病,劉曦挽住王太后的胳膊,道:“既然您也認為娘很好,您也是喜歡娘的,父皇疼惜娘不是正常的嗎?不是我當女兒的夸贊母親,娘性格好,聰慧堅韌,對您也是很孝順,處理宮中事情公正嚴明,不讓父皇因為后宮不穩而影響朝局,大漢皇后當是如此,父皇的眼光很好,喜歡娘,是興國之兆,沉迷于女色,必會妖妃當道,朝政崩壞,立數前朝,不都是如此嗎?紂王因妲己而廢了姜皇后,最終鹿臺自殘,斷送了商朝的江山,烽火戲諸侯的周王,不也使得天下分崩離析嗎?”
“你將你父皇同亡國之君相比?”王太后抓住劉曦的語病,眼角掃過在殿門口玄色一角隱現,語氣里充滿失望:“劉曦,你膽子也太大了,都是教導你的?還是你外祖母劉嫖?”
劉曦面對王太后突然而來的壓力,不慌不忙,抬眸看了一眼王太后,仿佛對她的理解能力有所懷疑,劉曦很納悶,她何時將亡國之君比作劉徹了?斷章取義便說得就是王太后這樣的人,本來對王太后還有一分同情之心,想著守寡的老太太也不容易,現在看來,她不單單是性格有點扭曲。
“父皇是興國之君,皇祖母還不清楚嗎?父皇北伐匈奴,先刷先皇和親之辱,興國富民,百家爭鳴,一封推恩令兵不血刃的消除藩王的實力,這些難道不都是證明嗎?”
劉曦侃侃而談,王太后看見劉徹,她也同樣看得清楚,劉徹是薄情的,但同樣不可否認,此時劉徹的施政嚴明,大漢國富民強,劉曦說得真誠,但心中也有一絲的隱憂,窮兵黷武,刻薄寡恩一般都是同漢武帝連在一起說的。以前劉曦偶爾聽過漢武帝劉徹的功績,他對外戰爭不容質疑,但打光了文景之治留下的家底,后世之人對他有諸多議論,可劉曦真真正正生活在大漢,才明白匈奴的殘暴,明白大漢是多需要挺起民族的脊梁,你可以說劉徹無情,好大喜功,但不能不承認劉徹是位雄才大略戰略布局優秀的帝王,他敢于不拘泥一格提拔人才,光憑只一點在舉孝廉制度下便很難得。
劉曦話雖然說得比較肉麻,但是真情流露,想要讓別人感動,先要感動自己。王太后怔怔的看著劉曦,她是拘泥于后宮的女人,一生都在爭寵扶住劉徹登上皇位渡過,雖然認識幾個字,但論起眼界來說,趕不上被劉嫖嚴格教導出來的有著些許現代思維的劉曦,其中有歷史局限性,同時更重要的是漢代的文化底蘊并不深,名分雖然開放,對女子的束縛并不像后世那般變態,但尚無專門傳授女子知識的學堂,王太后出身很一般,能聯合劉嫖將劉徹推上皇位,就很不錯了,你不能要求她像經歷過許多貴族出身的呂雉一樣。
如果面對的是呂雉,劉曦清楚以她的那點小聰明,定會被整治得死死的。王太后沉默不語,劉曦輕笑道:“孫女知道皇祖母是認為父皇是雄才大略的圣主,父皇敬重喜歡皇后是圣主所為。”
王太后該怎么說?劉曦將圣主同喜歡連在一起,王太后能當著劉徹的面反駁嗎?她還是要劉徹這個兒子的,劉徹爽朗的笑聲傳進來:“在曦兒眼中朕是圣主?”
劉曦面對大踏步走進的劉徹,顯得很吃驚,臉頰酡紅,小聲道:“父皇在偷聽。”
劉徹笑容更重,一展衣袖坐在王太后身邊,笑道:“朕何時透聽?是你說得太大聲了,朕想不聽都不成呢。”
劉曦挺直身體,正色道:“當著父皇,女兒還是要這么說,當今大漢天子是圣主。”劉曦心中鄙夷自己的奉承巴結,圣主用在劉徹身上,還是有點諂媚的嫌疑,不過,好話誰都喜歡聽,尤其是劉徹,他身上的自大因子是很強的。
劉徹眼里溢滿對劉曦的喜歡疼愛,“嬌嬌的女兒就是同別的公主不一樣,知書達理,溫婉可人,朕的鳳翔公主當如斯。”
劉曦俏皮的眨眨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父皇,還有一句話,您想不想聽呢?”
見劉徹點頭,劉曦清楚劉徹不會無緣無故在此時到長樂宮,必是同王太后有話要說,她在旁邊并不適合,劉曦起身踱了兩步,小手被宰身后,向劉徹笑笑,朗聲說道:“娶妻當娶陳。”
劉徹愣住出神,劉曦笑著行禮后,似來時一樣,翩翩而去,風過未必無痕,燕過未必無聲,劉徹因劉曦的話蕩起漣漪,的美好為他全心付出,確實配得上這句話,“娶妻當娶陳,好,曦兒總結得好。”
“是教得好。”王太后忍不住潑涼水,已有所指的說道:“你看看曦兒,教得多好,哀家算是歷經后宮的沉浮,用兒女爭寵見得多了,但...不是哀家說,是最聰明的。”
“母后,曦兒是朕的女兒。”
劉徹話語中透出對劉曦的重視,“對,對朕都很孝順,曦兒即便為爭寵,朕看得喜歡,況且朕的皇后,就不需要爭寵。”
“你這是何意?”王太后立起眉毛,厲聲道:“你獨寵皇后三個月,哀家認了,可是先皇的話你也不聽了?外戚...”
王太后止住話音,現在朝堂上最大的外戚便是田家,陳家退得干干凈凈,安心享受列侯至尊榮,即便是劉徹也沒料到會這么徹底。
“總之,想起館陶大長公主劉嫖,哀家便不痛快,徹兒,劉嫖你不能不防。”
“母后,她不只是嬌嬌的母親,同樣是朕的姑姑,是大漢的長公主。”
劉徹不會忘記劉嫖對的維護,也不會忘記對他的關愛,其實在劉徹還是膠東王時,所有人都巴結著當時的太子劉榮,只有劉嫖會關心他,在父皇面前提起他的聰慧,劉嫖曾經私下對劉徹說過,不是因為他和定下金屋之盟。
“你也是來氣哀家的?”
劉徹搖搖頭,壓低聲音道:“母后,朕欠一個兒子。”
王太后瞪大眼睛,手指微顫,“你...你...你...后悔...”
“朕從未后悔,但朕同樣不希望再受母后的擺布。”劉徹望著王太后道:“朕尊敬您,也愿意滿足舅舅的愿望,但朕同樣不會拿劉氏江山滿足舅舅的私愿,魏其侯竇嬰是朕用得上的人才,為朕為先皇都是出了大力的,您轉告舅舅適可而止。”
王太后知曉一些田蚡和竇嬰在朝野上爭斗的事情,顧不上后宮的女人嫉妒皇后專寵,有心為田蚡說上兩句,可劉徹根本就不想聽,“母后按朕說的轉告舅舅,他會明白朕的意思。”
劉徹說了兩句后,便離開長樂宮去昭陽殿找纏綿,星空璀璨,長樂宮傳來一聲低吟:“娶妻當娶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