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晨曦
霍去病打算送劉曦回去,遠處跑來一名內侍氣喘吁吁的說道:“霍侍中,衛將軍找您。”霍去病很點猶豫,看看劉曦,將內侍拉過來命令道:“你去找兩個人,抬曦公主回去。”
“霍去病,你還知道我是公主啊,還用你吩咐嗎?快點去看看衛將軍找你什么事情吧。”劉曦不愿耽擱霍去病,腳傷雖然挺疼,像是趕蒼蠅一樣揮手:“去吧,去吧,不看你更舒服些。”
霍去病瞪了瞪眼睛,“口不對心,我一會去看你。”隨后便離開了,劉曦見到遠去的霍去病,失去了他的支撐,腳腕很疼,一下子坐在地上,她純屬于自作自受,踢霍去病竟然弄傷了自己,她還要加強鍛煉的。
“公主,奴婢喚人。”內侍低聲詢問,從他身后傳來沙沙的腳步聲,自怨自憐的劉曦下意識的抬頭,身著墨色長衫,頭帶和田玉簪的陳誠走近,溫潤如玉的眼眸帶著一抹的心疼,定定的看著劉曦,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劉曦卻覺得自己臉上發熱,糯糯的喚道:“誠哥哥,我...我...”
陳誠俯身打橫抱起劉曦,漢服上罩得那層薄紗飄逸,陳誠的容貌俊秀非常,是劉曦兩輩子加起來僅見的,不染纖塵似天上仙人,劉曦看呆了,“誠哥哥,您越來越好看,比我還要好看。”
陳誠小心的抱著劉曦回去,淡笑道:“曦兒還未長大,將來會是最漂亮最驕傲的大漢公主。”
劉曦放心的將腦袋靠在陳誠的肩頭,低低的說道:“誠哥哥是來問長安三禍的事情的?外婆一定是怪罪我了。”調皮的曦公主最怕的人當屬館陶大長公主劉嫖,劉曦總覺得劉嫖看她的目光帶著點別樣的不懂的東西,陳誠腳底下并未停止,解釋道:“祖母不會怪罪曦兒的,她疼你都來不及,祖母只是對你稍微嚴厲一點,想讓曦兒更出色。”
“不是一點,是很多。”劉曦瞪大了眼睛,只要一想到劉嫖布置下來的作業,劉曦就很頭疼,沖過高考獨木橋的劉曦都沒覺得教導主任有劉嫖可怕,你若是犯錯,劉嫖也不會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的看著你,劉曦只能乖乖的認錯,按要求完成劉嫖希望達到的任務,劉曦曾經向打聽過,才明白也是被劉嫖這么教導過來的,提起當初來,還心有余悸呢。
“嗯,是不少。”陳誠好脾氣的應道,劉曦問道:“外婆進宮了?”
“祖母去了莊子上,并未在公主府中。”
劉嫖不大喜歡大長公主府,在長安城不遠的地方,置辦了一個農莊,閑暇時親自耕種,頗有田園之樂的感覺,劉曦去過一次,幫著劉嫖插種菜苗時,弄壞了許多,劉嫖便命令劉曦不許再到莊子上去,劉曦暗自撇撇嘴,兩輩子加起來她就沒有種過地,問道:“祖母是同他一起去的?”
這個他就是劉嫖身邊的俊逸董堰,陳誠愣了愣,明顯看出劉曦的不滿,搖頭道:“他會很好伺候祖母的。”
“哦。”劉曦不再發表意見,大漢公主別說駙馬死了,就是駙馬沒死養面首的比比皆是,劉曦對此心中別扭,大漢的風俗就是這樣,劉曦也不好反對,悶悶的說道:“反正我這一點是堅決不學祖母的,說什么也不學。”
陳誠嘴角上揚,笑道:“曦兒,你的駙馬不會讓你有這機會的,他會很寵你,讓你的眼里只有他一人。”陳誠的嘴唇劃過劉希的額頭,似承諾似低嚀:“你聽懂了嗎?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陳誠以前還能想著劉曦即便像劉嫖那般有了面首,他還可以接受,可是隨著同劉曦越靠越近,陳誠才恍然大悟,他根本無法準許別人碰劉曦一下。
陳誠的聲音似有似無,劉曦摸著被陳誠意外吻過的額頭,后半句并未聽清,問道:“誠哥哥,你到底在說什么?”
“沒什么,你早晚會知道的。”陳誠走進劉曦居住的宮殿,劉靜看見陳誠抱著劉曦,見到陳誠眼里的寵溺,劉靜面前控制著自己,一轉身快步離開,眼不見為凈,劉靜在心中發誓,她一定讓劉曦嘗到苦頭,一定會的,劉靜撲到床榻上,臉埋入到錦被中,淚水滾落,嗚嗚的低泣,是為了她的初戀?還是為了今日所受的委屈,劉靜已經分不清楚了,她心底只有一個念頭,要將劉曦打落下來,憑什么她可以高高在上?
“你去,你去同母親說,我答應了,我會做到她要求的。”
“諾,不是奴婢說,您早就該聽娘娘的話了,現在也不晚。”婢女勸了劉靜兩句,強無聲息的離開,詭異陰影再次慢慢的投注在絲毫未曾察覺的劉曦身上。
“疼,疼,疼,誠哥哥,你輕一點,輕一點。”
“再忍忍就好了,曦兒乖,忍一忍,不揉開瘀傷不成的。”
陳誠安撫著劉曦,手上托著劉曦粉嫩的小腳丫,柔軟無骨,水粉色飽滿的腳趾甲,陳誠根本就不愿放開,劉曦光顧著喊疼,對陳誠的心思一無所知,“還得多久?好疼,都怪霍去病,都怪他。”
坐在榻上的劉曦狠狠的錘著軟枕,仿佛將它當成了霍去病一樣,軟枕是從身邊最先興起的,比陶瓷枕頭或者木枕頭要舒服很多,里面有塞著趕緊的雞毛鵝毛,也有一些的棉花,劉曦還見到給劉徹準備的枕頭里塞了助睡眠的藥材,劉徹很喜歡準備的枕頭,對大家贊賞。
過了一炷香的時辰,腳腕不再那么疼痛,劉曦才覺得陳誠的手掌炙熱,他那專注的眼神,讓劉曦感覺到被珍視,仿佛她就是稀世珍寶一樣,陳誠是半跪在劉曦身前的,腳心處傳來的熱氣,讓劉曦晃神,向回縮縮腳,陳誠不肯放手,低醇的嗓音:“別動,曦兒。”
“嗯,誠哥哥。”劉曦臉紅紅的,晶亮的眼眸露出一抹嬌羞,“可以了的...”
“霍侍中,您先等等,奴婢去通稟公主...您等等...”
霍去病走進來就是見到這副情景,俊秀的貴公子,羞澀的少女,霍去病刺眼得很,抓緊手中的藥瓶,他匆匆同衛青告別,回到宮中的住處取來皇上所賜的外傷藥,打算給劉曦送過來,沒料到她根本就不缺,霍去病邁步走近,騰騰的腳步聲,很沉重透著氣憤,劉曦眨眨眼睛,弄不懂霍去病為何臉色僵硬,再次向回縮腳,陳誠放手,在霍去病走進那一瞬間,半跪著的陳誠猛然起身,同霍去病面面相對,誰都不肯退讓一步,
陳誠的身高同霍去病大致相當,只是沒有霍去病魁梧,其實上并不弱,陳誠看著霍去病的眼睛,低聲道:“霍侍中,你這次又來遲了。”
霍去病瞇著眼睛,嘴唇繃緊,越過陳誠望了劉曦一眼,霍去病也不清楚為何心里會不舒服,從未覺得陳誠如此礙眼,將手中的藥瓶扔到劉曦身邊,沉聲道:“給你的,記住按時上藥。”
霍去病向陳誠露出自信的微笑:“陳侯爺,我從未遲過,都是我最先找到的她。”說完這句話,霍去病轉身而去,如同他來一般的出人意料,他的離去同樣很意外,劉曦看看身邊的外傷藥瓶,上面寫著貢品兩個字,他這是什么意思?因為陳誠吃醋?劉曦倒在了床榻上,霍去病會吃醋嗎?冰涼的藥品放在額頭上,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況且自己今年才多大?霍去病也好,陳誠也好都沒有戀童傾向的人,他們是互不服氣罷了,劉曦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她竟然成了他們爭奪的工具,還真是悲哀呢。
“曦兒。”
“誠哥哥,我不想聽,想要休息了。”
陳誠怔了怔,輕聲道:“實際上不是你想得那樣...我們是...”
“我明白的,誠哥哥,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劉曦背對著陳誠,“回去吧,我沒事。”
陳誠沉默了半晌,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劉曦用被子蒙頭,氣了一陣劉曦慢慢的睡熟了,過了不知道多久,劉曦感覺自己進入一個溫暖安全的懷抱,馨香四溢很舒服,劉曦都不想睜開眼睛,耳邊傳來柔柔的聲音:“曦兒,曦兒。”
“娘。”劉曦睡夢中沖口而出,輕拍著女兒,“曦兒,醒一醒,用晚膳后再睡。”
劉曦睜開迷蒙的眼睛,委屈的動動嘴唇,手指點了點,道:“我都聽說了,你要記得你是大漢公主,是我的女兒,不是任何人能可以輕易得到的。”
“他們...他們好過分...”劉曦做起身子,“娘,到底將我當成了什么?”
“曦兒,你要明白一點,男人是可以掌控在手中的。”攬過女兒,低低的說道:“我本不想在你這個年歲上就教你這些,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不會給我們后悔的機會,誠兒也好,霍去病也罷,他們同你父皇是不一樣,他們誰都沒有至高無上的皇帝權力,他們在你面前是臣,你是大漢的鳳翔公主,是君,你明白嗎?”
劉曦迷迷糊糊,笑道:“慢慢的你就會明白了,曦兒,你看到了他們的爭執,其實他們也是有心的,否則以誠兒的性格來說不會那般的寵你,而霍去病...他...倒是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以外他這輩子除了戰爭之外,不會再有別的想法,是真是假還要再看看,曦兒,你的將來的婚事皇上已經答應放權了,你不用顧慮太多,要挑個最喜歡的人。”
“娘娘,娘娘,奴婢有事回稟。”楚玉慌忙跑了進來,在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劉曦感覺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掌透著涼意,問道:“娘,您怎么了?”
“是我小瞧了她。”恢復了往日的淡然,“刑美人不愧是本宮親自調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