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當堂對峙(二)
越嬈本就和趙昀的嫂子不是很熟悉,但心里多少念起她當日說的一番話,如今卻當堂對峙在公堂之上,越嬈眼里一片陌生,淡淡的道“你說我是十里坡越家之女,那我倒是問問她當日可是會醫術?”
趙家人皆知越嬈是不會什么醫術的,趙昀的嫂子也不敢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越嬈從容的站了起來,輕笑道“但凡認識我越嬈的都知道,我越嬈一身醫術,雖說不是多么精通,但也有幾分手段,我這一身醫術可是自小學習,如果我是十里坡越家之女,請問,我的醫術是從哪里來的?”
眾人聽了暗暗點頭,學醫之人沒有十來年的道行,根本出不了診,越嬈又道“我帶著孩兒出了昆侖山,第一站便去了徽縣的城鎮當了一名鈴醫,也就是在此時越家嫂子帶著孩兒出了趙家溝尋夫,我倒是要問問趙大人,你們不是和離了?為何她又要去找你?”
趙昀一臉的鎮靜,淡淡道“嬈娘,別裝了,你我都知道,當年已經簽了和離之書,你打著我的名號出來找我,其實你是要帶著我的孩子另嫁,這是不爭的事實。”說完便把這和離之書呈上公堂之上,嚴懲寺大行官拿在手里,看了看點頭道“確實是和離之書,看來到也不是停妻再娶。”
陳平卿拿出京城的檔案,淡淡問道“請問趙大人你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為何與本朝三年才在京城備注和離?”
趙昀沒有想到陳平卿調查的如此細致,趙昀心頭一慌,只能道“這有什么,只要和離書上的時間是世宗末年就是了。”
陳平卿有笑了笑道“看起來,你這段時間和十里坡的越家之女見過面了?那她現在在哪兒?這么說來你見過你的兒子了?那你為什么不帶回來?”
趙昀當場愣在堂上,要知道去衙門需要越嬈和趙昀同時在場,這么說來趙昀在當時就是見過越嬈,趙昀怒道“這是當然了,就是你眼前這位越大夫,那時候她欺瞞我,隱瞞有孩子這件事兒。”
陳平卿笑了笑對當堂的同僚道“如今看來這件事兒大家也有了概念,就是趙昀趙大人停妻再娶,拋棄妻子。”陳平卿話語一落全場嘩然,是呀,要是早早有了和離之書那么會在京城辦理?這是明擺著趙昀停妻再娶,說不定威逼妻子寫下和離之書,眾人看著趙昀全是鄙視,俗話說糟糠之妻不下堂,自己發達了居然拋棄妻兒,這連豬狗不如呀。
趙昀左右為難,握著拳頭怒道“和離之書早早便有,我念起恩愛希望你能回頭,卻沒有想到今日被你潑上臟水。”
越嬈淡淡的看了看眼前的趙昀,哪知道趙昀沖了上來,怒道“這是你設計的對不對,就是為了讓我身敗名裂。”越越見趙昀沖了過來,攔在自家母親的身邊,冷冷的看著趙昀道“趙大人,你這是惱羞成怒了嗎?你這是往我母親身上潑臟水,我們根本不認識你,我母親卻被你說成棄婦,這不是潑臟水嗎?”
一個下人悄悄的走到嚴懲寺大行官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大行官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大聲道“肅靜,越大夫,請問你有什么證據證明越君修不是趙大人的嫡子?”這句極為不公平的一句話,讓越嬈說明,這又如何說明,越嬈淡淡道“好,那我們只有滴血認親了。”越嬈一句話說出,眾人驚訝的看著越嬈,滴血認親可是上古之法。
越嬈輕輕的站了起來,笑著對在場的各位道“各位,想我越嬈本清白人家,因前夫早亡,帶著幼子下山,有幸鄉里鄉親愛護,幫襯便有了如今的產業,又有了一個相敬如賓的丈夫和幾個可愛孝順的孩子,家庭和睦幸福美滿,卻沒有想到天降橫禍,被人誤認為他人,我兒子卻成了別人的兒子,這讓我亡夫在地底之下如何安息,唯一的兒子卻被人誤認,今日為了我的亡夫,我也要拼上一拼,滴血認親。”說完冷冷的看著趙昀,趙昀心里發虛,但也忍不住暗喜,要知道兒子絕對是自己的,這么光明正大的認回兒子,也不枉費這番苦心,趙昀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那羸弱的孩子,和一個毛頭嬰兒,誰知道銀兒生的孩子能不能成人,自己那個羸弱的孩子只是續命罷了,現在有一個如此出類拔萃的兒子放在自己眼前,讓他如何不心動。
大行官不敢輕易許諾,畢竟這件事是皇上派下來的,咳嗽了兩聲,大聲道“這等事情,當我面上圣上再裁決,退堂。”
現如今大街小巷都議論這件事兒,都說趙昀停妻再娶,影響極為不好,皇上看著奏折,氣的一把把手邊的折子摔在地上,怒道“哼,這膽大妄為的趙昀,居然敢欺瞞朕,說什么和離,如今他坐在高位說什么和離,這種話誰會相信?而且衙門里只說是在京城辦理的,這擺明的是欺瞞,這等惡人,要他何用。”
蘇公公上前勸導“皇上,您莫要為了這等小人傷了身子,說來越大夫卻是無妄之災了,只是越大夫和趙大人的妻子姓名相似罷了。”說著呈上一杯凝脂露。
皇上喝了一口凝脂露,也點頭道“一個民婦怎么會有醫術,而且有如此盛名可見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是不可能的,聽說這位越大夫要滴血認親?”
蘇公公彎著腰笑著道“回皇上的話,是的,嚴懲寺的大行官已經把折子呈上來了,您要不要看看?”
皇上點了點頭,蘇公公忙把折子找了出來,皇上看了看,拿起朱筆批復一個準字,道“批為二十日之后,我們也去看看,這上古之法我們也去見識見識。”
越嬈看著蘇公公送來的信兒,對童琛道“哎,皇上居然要來,這...有些不大好辦了。”
童琛看她一臉的擔憂,心疼的輕輕的抱在懷里,安慰道“不用擔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你還能不相信我嗎?”
越嬈窩在童琛的懷里,親了親童琛的下巴,咬著牙道“夫君,這次我定要這趙昀偷雞不成蝕把米,也解我心口的一口惡氣。”
轉眼便是二十天之后,皇上一身素服,站在人群中,身邊的蘇公公給越嬈使了一個眼色,越嬈暗暗的點了點頭,也不敢聲張,大行官升堂,越嬈剛要說話,只聽趙昀的嫂子跪在堂前,大聲道“大人,民婦有話說,趙越背后有一個拇指般大小的殷紅色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