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世界很亂,到處都是暴亂和可怕的流感。
我坐在沙發上觀看早新聞,感嘆自己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安全的城市。
當傳來玄明玉打開浴室門的聲音時,我就對著他大聲說:“你看,外面這么亂,你居然叫我出去旅游,萬一染上瘟疫怎么辦?”
“那就隔離。”他頭上頂著白色的浴巾,而身上,穿著寬松的浴袍,浴袍的系帶并未束緊,領口隨著他擦頭的動作而微微打開,露出他那性感的,沾著水珠的胸膛。
開著空調密閉的房間內,因為他浴室門的打開,而被那清新的沐浴露的香味填滿。
心跳猛地加速,臉瞬即而紅,幸好他浴巾遮住了整個頭,看不到我的神情。我慌忙收回視線對著電視機目不轉睛。
電視機邊是一張辦公桌,桌上,是一臺電腦。此刻電腦關著,所以電腦屏幕就是黑色的,很好地映出了玄明玉的舉動,他的頭上蓋著白色的浴巾,這熟悉的畫面讓我想起了《貞子里的一個畫面,忍不住偷笑。
他一邊擦著頭,一邊拉開了絲綢被面的被子,那架勢似乎真的要睡上一覺,再跟我說解釋一切。這算什么態度?我那么早起來,以至于單槍匹馬跟著他來酒店,就是為了聽他的原因。而他,打算吊我吊到什么時候?
于是,我轉身面對正在鉆進被子的他,嚴肅地說:“你不說清楚,別想睡。”
他掀被子的手一頓,揚起有些疲倦的臉對著我“嫣然”一笑,鉆進了被子,靠在了有著精美繡花的靠墊上,閉上了眼睛,發出一聲舒服的感嘆:“終于可以好好睡一會了……”
“玄明玉!”
“別吵,乖。”
我翻白眼:“喂,姓變的,你不是跟邵杰說我有精神病嗎,你認為一個精神病人會不吵嗎?”
他微微睜開眼睛,側過那帥氣的臉,瞇著眼看我,然后伸出右手,朝我勾了勾手指。我整個人都縮到沙發上,戒備地瞪他:“有話就好好說,別想勾引我!”
“呵。”他笑了,他繼續勾手指,“親愛的,你過來,我告訴你,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我表示懷疑。
他收回手,環抱在胸前,對著我誠懇地點點頭。
我遲疑地起身,將面前的餐車推到他面前,一來讓他吃早飯,二來保護自己。我隔著餐車,對著半躺在床上的他說:“那你快說吧,我也好早點離開,不影響你休息。”
“你站得那么遠,我怎么跟你說。”
我將餐車上的面包遞給他:“這里又沒外人,你以剛才的聲音說話,我能聽見,放心,我不耳背。”
他接過面包,臉上有些失落:“好吧,沒想到你會這么防我。你想知道的答案在我西裝的內袋里。”
“早說嘛。”我走到門邊,他的西裝放在門邊的衣柜里,然后,我摸進他西裝內袋,發現是一個U盤。
我拿著U盤看玄明玉,他面帶微笑。
看來是資料。在電腦開啟的時候,我轉身問床上的玄明玉:“你就不能直說嗎?”
他笑了笑:“有些事,說的不如看到的印象深刻。”
到底什么東西,弄得神秘兮兮。
當電腦打開后,我將U盤插入,到底是貴賓房,插口很好,以前住商務房,那電腦怎么插都沒反應,后來非得我們持續頂著U盤的屁股,他才有反應。
嘿嘿,果然YY無處不在。
U盤里,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打開,靜等玄明玉給我的驚喜。
“噔噔噔噔。”當音箱里跳出音符時,我立刻一囧,居然是婚禮進行曲。
然后是一片蔚藍的天空打開在我的眼前,立刻覺得心曠神怡。
“舒清雅小姐。”一位婀娜的美人站在屏幕的正中,“歡迎您來到‘中東自由天堂’---迪拜。”
“迪拜!”我立刻轉身看玄明玉,他對著我聳聳肩,伸出左手讓我繼續看下去,而身后已經傳來那美人優美的聲音:“您將親身體驗現代與原始的特殊融合,超大的巨型建筑、超科技的設計構思、超浪漫的異國風情。。”
畫面開始從天空往下,是迪拜的俯瞰圖,畫面是運動的,似乎拍攝者是位于直升飛機之上。
“迪拜位于阿拉伯半島中部、阿拉伯灣南岸,是海灣地區中心,與南亞次大陸隔海相望,被譽為海灣的明珠……迪拜是七個阿拉伯聯合酋長國中的面積第二大酋長國(次于阿布扎比),是阿聯酋的經濟中心。”在美女詳盡的介紹中,迪拜從遠而近地展現在我的面前,超現代的神奇建筑,仿佛是過去與未來的結合。
令人嘆為觀止的七星帆船酒店、千米迪拜塔,人造景觀棕櫚島等等等等,都誘惑著我的神經。是啊,能去神奇的迪拜,是我的愿望之一。
“怎樣?想不想去?”耳邊傳來蠱惑的聲音,我癡癡地看著那神奇的棕櫚島,說:“想……”
“我請你去好不好?”
“好……”
“想不想順便看看帥氣的阿聯酋王子?”
“想……”
“那我們今天就動身,好不好?”
“好……”
“想不想坐一次私人飛機?”
“想!”
“那嫁給我好不好。”
“好!什么?”我驚然回頭,唇畔卻擦到了帶著微微涼意的肌膚,我怔怔看著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邊的他,他一手環在我的椅背上,一手撐在我面前的辦公桌面,身體前傾而靠近我的臉,那輕輕的摩擦,帶出了他唇角壞壞的笑意。
他在我的呆滯中轉臉,緊緊地,貼近我的唇,只留下一層薄薄的,毫無作用的空氣:“我說,嫁給我。”
慢慢的,我從怔愣轉為驚訝,一絲淡淡的怒意,從心底而起,在他更加靠近時,我撇開臉:“你在開玩笑。”
“我沒有,你知道。”
“我不知道!”
“不,你心里知道。”
“呵,你真以為你是心理醫生,就能讀懂每個女人的心?”
“我不懂,所以怕你拒絕。”
“如果我拒絕呢?”我轉回臉,正視他的眼睛。
他深深地,深深地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在我開始發燙的唇上:“那我就……先要你的人,再慢慢要你的心。”
“變態。”我往后靠,拉開這讓我窒息的距離。
他笑得人畜無害:“你知道我一直很變態。我要感謝你的母親。”
“為什么?”
“因為她生了你,讓我終于不用愛上小離。”他說得很是感激。
他很討厭,他的討厭就在于他總是讓我開心。我終于忍不住笑了,而且笑得前仰后合。
“請問舒清雅小姐,你愿不愿意簽下我這個變態的終身合同呢?小的會為您排遣一切煩惱,阻擋所有的桃花,招財擋煞,鞍前馬后。”
我繼續笑,但是,他為什么會忽然向我……求婚?這是我完全不會想到的事。
“而且,小的之前已經一親芳澤,理應對舒小姐負責,而舒小姐又曾與小的共居一室,已毀舒小姐的清譽,故……”
“夠了。”我笑著打斷他,然后轉為正經,“姓變的,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我要聽真話。”
他微微垂眸,蹙眉時,帶出了他一聲輕嘆:“如果我說我在半年前就已經認識了你,但卻沒有愛上你,而讓你成為了試驗品,你會不會恨我?”
這個問題很嚴肅,也很沉重。簽下那個合同,是出于自愿,我又能怪誰?可是,他怎么會認識我半年?
“你……怎么認識我半年了?”
“因為每個實驗者,我們都會提前半年觀察。”
“你,你們!”
“對不起,小舒。”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在我身邊慢慢滑落,他跪在了我的椅邊,緊緊地握住我戴著鉆戒的手,抵在了他的額頭上,宛如在教堂,握著神父的手,祈求他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