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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淳于珊珊上了龍船,他入內向齊樂王軒轅掣稟報,也就是:遠塵。
寬廣的甲板上,是侍衛和船員,他們都看向加菲,加菲成了焦點,便又開始得意洋洋。騷包地搖晃著他那條尾巴。
遙望遠處,藏有小蕾的船正準備起航,肩頭落下一只手,帶著淡淡的藥香,是君臨鶴。他安撫著拍了拍我的肩:“小蕾不會有事。”
我也知道她不會有事,雷神轉世,命硬著呢。可是作為母親,怎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就算她是雷神,現在也只是個凡人女孩,是我的女兒。
“別亂碰夫人,請自重。”后弦打開君臨鶴的手,將之前君臨鶴對他說的話,還給了君臨鶴。
就在此時,淳于珊珊從船艙內出來,將我們請入船室。
室內寬敞明亮,南北各有排窗,窗下是座椅和茶幾。幾米處,便有淡綠的紗簾挽起,可放下分割空間。
深處有一案幾,案幾后是一個鏤空雕花的屏風,從那鏤空的花紋里,隱隱可見一張古琴。左側,又有一門,可通往內室。
“各位請坐。王爺稍候便來。”淳于珊珊這邊話還沒說完,后弦和白歐倫就已經入座,一個斜靠在椅子上,一個雙腿交疊,都是沒有坐像。像猴子的爺。
淳于珊珊挑眉,單手撐上后弦座椅的扶手,笑:“你到真不把自己當外人。.手機站wap玉nxuange”
“不就是遠塵嗎,又不是沒見過。”后弦隨手拿起一旁地糕點,“我知道遠塵脾氣好。不會見怪的。”
“喂喂喂,后弦,當年他是遠塵,現在他可是王爺了,今時不同往日。”
在淳于珊珊和后弦聊天的時候,我和君臨鶴坐在了另一邊窗下,加菲伏在我的身邊,形似一張地毯。與此同時。從前方那道小門里,漸漸出現了一個聲音。
“遠塵來了。”隨著后弦的話,淳于珊珊便迎了上去。
不再是素潔地衣袍,卻依然是清雅的白衫,一襲墨竹長袍稱出了來人的清遠儒雅,白色的腰帶上掛著一方翠玉,猶如畫龍點睛,為這身淺淺的墨竹增添了一分光彩,春風揚起,好似帶來淡淡的竹香。
不由得。想起當年與遠塵初見的場景,翠竹綠影之間,那個目光淡定透著一種禪的男人,那個喜歡彈琴靜坐地。男人……
一根帶著一點玉石的發帶自額前綁起,穿過烏發綁在腦后,垂落的劉海將發帶隱隱遮起,只留額心那枚綠松石。長發松松垮垮地綁在右耳側,垂落在胸前,一如當年的打扮,不像王爺,卻似個續發的尊者。
軒轅掣淡淡的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一路看文學網停落在后弦的身上:“少盟主,今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依然溫和的聲音,除去了當年地無奈和苦悶,多了分清閑和調侃。
侍衛給我們紛紛上茶,后弦捧著茶碗就道:“我怎么可能去嫁給寒思憶?”
“所以你就逃婚?”軒轅掣提袍落座,蔥白的手一如當年。在春光下帶著微微的透明。腦海里浮現出另一雙在陽光下。也會泛出透明的手,那是楚翊地手。可惜。現在他的手,已經滿是滄桑,這一年,辛苦他了。
“差不多,我跟夫人私奔。”后弦說得如同玩鬧,“所以麻煩遠塵幫夫人,擒獲綁架夫人女兒的賊匪。”
“叫王爺!”淳于珊珊輕聲提醒,后弦頓了一會,才說:“呃……是請王爺幫著擒獲那幫賊匪。”
軒轅掣淡眉微蹙:“真是慚愧,本王近年一直游歷四海,最近才得知此事,本王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只是,你們當真有追蹤到對方總部的方法?”
“當然,我們有大貓。”后弦指向我的身邊,加菲伏在地上,一時不容易被察覺。
軒轅掣順著后弦的手指而望,在看到加菲的瞬間,那份淡定被驚訝代替:“雪豹!”他的一聲驚語,反倒引來后弦地驚呼:“什么!這是豹子?怎么是這個顏色。”
“王爺游歷四海,自然眼界開闊,不像某人,四年被關在山上做野人。。1#6#K#。”淳于珊珊已經站在軒轅掣的身邊,揶揄之音直擊后弦。
后弦的臉一黑,抬下巴,甩臉:“我那是勤于練武,想當年,某人就不是我的對手,現在,就更不是了,說不定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淳于珊珊挑眉,正欲反擊,門外進來一侍衛。
“啟稟王爺,對方啟航了。”
沒想到在淳于珊珊稟報后,軒轅掣連監視那船的人都已經有所安排,他當年那份縝密的心思,今日算是用在“正確”地地方。
軒轅掣收回在加菲身上地目光,執杯抬眸:“這位夫人可急?”
他問向了我,在眾人或是關懷,或是同情的目光中,我垂首擰眉。
怎能不急?小蕾在那船上,然而,若跟地緊,又易被對方發現。只有輕嘆一聲:“現在不急了。”
軒轅掣淡笑頷首。
“夫人,你怎么不急?”后弦倒是替我急了,“我聽白大哥說,你女兒才四歲,這太危險了。”
“是啊,很危險。”不由得低吟:“若是跟地太緊,恐對方起疑,現在不知他們綁架孩子地目的,萬一打草驚蛇,怕會傷及孩子們的性命。”
“原來如此……”后弦輕喃。
“放心,現在我們有王爺相助。”君臨鶴輕聲安慰。我看了他一眼,再看向軒轅掣,他親和的笑容,讓我少許安心。
“喂,你怎么在王爺面前還戴著帽子?”后弦又開始招惹君臨鶴,“該不是太丑不敢面人吧。”
“哼。”白歐倫卻是發出一聲輕哼,執杯調笑,“只怕他拿下來你會后悔。”
后弦邪睨白歐倫:“白大哥你什么意思?”
白歐倫不再看后弦,而是兀自喝茶,唇角掛著他嬉戲人間的嘲笑。
后弦挑起一邊的眉,鳳目看向君臨鶴,君臨鶴自不會理睬后弦,忽地,后弦離座飛身朝君臨鶴的帽子掀來,君臨鶴抽身離座,白衣飄然之間,清劍已經直指后弦:“不要得寸進尺!”
“岑!”寒光乍起,后弦手中不知幾時也出現了鋒利的匕首:“嘿!天機宮的人武藝個個高深莫測!”后弦的鳳目里閃現出興奮的光芒,他老毛病又犯了,“正好小爺我四年沒打人了,就拿你練手!”說罷,他就躍向君臨鶴。
狹窄的艙室里,刀光劍影,君臨鶴始終未出劍,身形飄逸,閃避后弦的攻擊。后弦面帶不滿,手下更是沒有留情。
淳于珊珊立即靠近軒轅掣的身側。白歐倫端茶搖頭。
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春光明媚上午,竹林之間,后弦與淳于珊珊大打出手,只是今日,換成了后弦與君臨鶴。
軒轅掣又如當日的遠塵,只不過今天,他的神情比那日更為怡然,輕吹杯中茶葉,宛如面前沒有打斗,而是云淡風清。
“王爺,后弦還是沒變。”淳于珊珊看似軟若無骨地,靠在軒轅掣的椅邊,卻是手不離劍。
軒轅掣輕抿香茶:“該變的,自然會變,只是時候未到。”
我頭痛地看著那一白一紅兩人,君臨鶴今日是怎么了?從他出城以來,就一直不對勁,因白歐倫的話而怒,又因后弦的激將而失控,君臨鶴原本也是高傲之人,但從不會與他人一般見識,今日卻是跟后弦斗上氣了。
“我說這位夫人。”白歐倫懶懶地掛在椅子上,低啞的話拖著尾音,“身邊男人多了,小心無福消受。”
愣了愣,看著白歐倫帶著調笑的側臉,心里有些不爽。
忽然,身邊寒光閃過,竟是后弦壞笑著朝我刺來,似是無心之舉,要傷及我這無辜。立時,君臨鶴的劍鞘便橫穿我的面前,擋住了后弦的匕首,緊接著,后弦唇角一勾,反手就朝君臨鶴的帷帽掀去。